[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正文
想不到啊,自己就要葬送在這里了啊;鲁爸S般地勾起唇角,靠著墻無力地滑落在地上。
只可惜,潘多拉還沒有找到呢。他平淡地閉上了眼,黑暗中閃爍了最后一瞬狼狽的倔強與不甘。
結(jié)束了吧。
似乎是有人從屋頂落下的聲音,輕盈、悄然。
他吃力地問:“誰在那里?”
更為清晰的腳步聲向自己走來,基德睜開眼,終于看清了面前的黑影。
“基德先生!
他睜大了眼。
“夜影小姐?!”
。
兩個月前,日本又多了一位讓警方頭疼的主。那個人以與基德相似的手法,橫掃無數(shù)收藏家的寶庫。甚至連預(yù)告信的風(fēng)格,都與基德極其相似。落款上總像基德一樣,寫著“夜影”。
與基德相比,夜影甚至更為神秘。跟他張揚的白衣相反,夜影選擇了融于夜色的黑色西服和披風(fēng)。而祂偷走的寶石,總會在第二天的同一時刻又回到原處。并且,從來沒有任何人在祂的行竊過程,亦或是歸還“失物”的過程中窺見過祂的“廬山真面目”,就連江戶川柯南也沒辦法捕捉到祂的一點蹤跡。
后來,警局在祂的檔案上記下了五個字——“神之手夜影”。
這個稱呼流傳到了民間。
。
“神之手夜影”應(yīng)該是個女孩子吧;聫奈磻岩蛇^這一點,盡管外界普遍認為夜影是跟他一樣的翩翩君子。不知為何,他總對“夜影”這個名字有著莫名的熟悉感。他一定見過她,他想。
就在不久前的一次行動中,夜影出現(xiàn)在了他身后。等他回過身,卻只見到黑色披風(fēng)的一角。他看見柯南的足球飛入黑暗遠離他,明白了,夜影幫了他一個好大的忙。
后來,他總是去夜影發(fā)送預(yù)告函的地方等候,卻總是撲空。
這個人,簡直神秘得不正常。
。
可現(xiàn)在,夜影本尊站在了他面前。
視線有些模糊,基德隱約看見她對自己伸出了手。
他條件反射地將手遞出。透過白色塑料手套傳來了黑色的皮革質(zhì)感。
“為……”
“先離開這里再解釋。”夜影把他拉起,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被保護的感覺嗎,基德無力地笑了笑,勉強站立著,在夜影的攙扶下往深巷中走去。
“滑翔翼還能用嗎?”
“不,剛剛……”
“知道了!币褂翱罩囊恢皇职聪铝搜g的一個按鈕。
一個黑色的影子破風(fēng)滑行,降落在了兩人身邊。
滑翔翼。不,不是滑翔翼……
“動力飛行器。今晚的情況不適合滑翔。”夜影淡淡地解釋道,把駕駛位讓給了基德。
他趴在飛行器背上,透明的駕駛艙罩很潔凈,他能看到夜影回頭的動作。
“有事就叫我,我能聽見!彼喍痰囟诹艘痪洌聪掳粹o,飛行器尾部亮起了微弱的藍光,眨眼就升空了。
“你……”你呢?
話還沒出口,他便看見夜影一躍而起,抓住了飛行器底部的橫桿。
***
從地面上看,那像一直巨大的黑色風(fēng)箏御風(fēng)而行,遮住了月亮的光暈。
黑色的……是夜影嗎?柯南愣了愣。
“快,‘神之手’夜影在那里,他肯定是來幫基德的!”
幫……基德?但夜影和基德不是同行嗎?見到基德失敗,最開心的應(yīng)該就是夜影了吧。
但沒有時間想這么多了。
數(shù)聲槍響隨著火光炸開,撕裂了寂靜的夜空。
“住手,不要開槍!”
。
槍聲響起得讓人猝不及防。
駕駛艙的玻璃傳來清脆的聲響,基德無聲地笑了笑,回過頭,目光中有些絕望。
“夜影小姐……”對不起,連累你了。
“基德先生,別亂想,我沒事,飛行器是防彈的,不用擔(dān)心!
基德怔住了。
玻璃上沒有一絲裂紋,恐怕還不僅僅是防彈那么簡單。
“夜影小姐,你為什么……”
飛行器似是再也無法承受兩個人的重量一般,忽地顛簸了起來。
“夜影小姐?!”
夜影沒有回答。
飛行器墜在了一棟居民樓的樓頂。
駕駛艙的玻璃消失了;骂櫜簧献约旱膫碚酒。
夜影正安靜地跪在五米開外,左手手腕處閃著一絲藍光。
“夜影小姐!你沒事吧?”基德扶起她,讓她靠墻坐下。
夜影抬起頭,露出了一個恬淡的微笑:“……沒事!
基德松了口氣,默默地看著她。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看見了夜影的臉啊。
黑色的面紗遮住了半張臉,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色的單片墨鏡,看不清面容,唯獨那只鳶色的右眼讓基德印象深刻,總覺得自己見過,還很熟悉。
他沒有說話,只是取下了禮帽,幫夜影戴上。后者的禮帽已不知何時掉落了,短發(fā)有些凌亂,遮住了眉毛。
“基德先生……”夜影忽然開口,“你有過,不惜生命也要去保護的人嗎?”
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而清晰的身影。
“有的吧!被碌淖旖青咦×艘荒\笑,“只是,沒有機會呢!
“這樣啊!币褂按瓜卵鄄,“這樣的機會給我了,嗎……”
基德沒有聽清她的后半句呢喃。雖然有些奇怪為什么會突然問這個,但他沒有去深究。
沉默在兩人之間無聲地蔓延。
“基德先生,你剛才想問……我為什么要救你?”
。
柯南——工藤新一猛然明白過來。
“夜影,夜影啊……”
他看著腳邊的一把華麗的手槍,苦澀漸漸涌上雙眼。
“對不起啊,黑羽快斗!
。
“因為我叫千夜月影!
瞳孔在一瞬間急劇收縮,基德的腦中一片空白。
夜影伸出右手,取下了墨鏡和面紗。
和記憶中的一樣。白皙的瓜子臉,似狐般美艷的丹鳳眼,柔和卻犀利的鼻梁,還有被發(fā)絲遮住不是很清晰的劍眉,都與記憶中的小女孩重疊在了一起。
“……月影……”他再也忍不住,滾燙的淚水傾瀉而出。
右手食指的指尖劃過他的面頰,夜影笑得雅淡。
“好久不見啊,快斗。”
。
“快斗,快斗!”五歲的千夜月影從屋中似風(fēng)般沖了出來,一把抱住了七歲的黑羽快斗,把他撲倒在地。
“哎,快起來了,重死了……你最近吃的什么?”話雖這么說,黑羽快斗很誠實地把她從身上拎下來,打量了兩秒,心里想,又瘦了啊。
“月影又長高了啊!焙谟鸨I一的撲克臉中流露出不易察覺的悲涼。
就在昨晚,正在國外的他和黑羽快斗得知了自己的摯友,也是千夜月影的父母,千夜淵和千夜愛被暗殺的消息。黑羽千影當(dāng)時就趕到了千夜府上。她告訴黑羽盜一,月影僅僅把自己關(guān)進房間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如平常一樣下了樓,臉上沒有淚痕,相反,笑得跟以前一樣開心。
“他們死了,我還得活著啊。”
她看著黑羽千影,笑容中溢滿天真。
殘忍的天真。
黑羽盜一看著黑羽千影,兩人苦笑著搖了搖頭。
有的人總是在笑,但笑意從來不及眼底。
如此年幼的時候就能擺出近乎完美的撲克臉,他們也不知道應(yīng)該高興還是難過。
黑羽夫婦就是千夜月影的再生父母,在她自己看來。
她跟同齡的孩子都不同,體貼、懂事,從不哭鬧,總是笑得樂觀開朗。黑羽盜一在教黑羽快斗魔術(shù)的同時,黑羽千影也將怪盜技術(shù)冠以“魔術(shù)”之名傳授給了她。
“快斗是當(dāng)魔術(shù)師的天才!边@是她親耳聽到黑羽盜一對黑羽快斗的夸贊。
黑羽千影沉默了。
她笑得有些牽強。
快斗是天才啊,那她千夜月影又是什么?
“月影,你沒事……”黑羽快斗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手。
“。俊毙θ萦肿兊脹]心沒肺,“快斗是天才啊,那以后我就放心了,有這么個靠山。”
“我會一直保護你的啊!焙谟鹂於氛J真地看著她。
撲克臉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又被她很快地修復(fù)了。
一直,又有多久呢?就算是一輩子又有多長?她想起了英年早逝的父母,回過身,嘴角洇開了一抹凄涼。
那一年,黑羽快斗九歲,千夜月影七歲。黑羽盜一在表演中意外去世。
千夜月影得知此事的一瞬間終于恍然領(lǐng)悟了撲克臉的真諦。呵,意外去世。以這個理由來掩埋背后的謀殺,這簡直是對金牌魔術(shù)師的侮辱。
絕望如洪水般淹沒了這個七歲的女孩。
黑羽快斗的手在明顯地顫抖。
他把千夜月影按進懷里,摸了摸她的頭,強顏歡笑。
“月影別怕,我和媽媽都還在啊。”
心理防線瞬間崩塌,千夜月影抱著黑羽快斗,哭得像個孩子。
她還有家人啊。
她還不能死啊。
她還要報恩啊。
那天夜里,她走了。她要變得更強,來保護她的……“家人”。
她在任何方面都沒有任何天賦。因此,她四處流浪,用十分的汗水換來了黑羽快斗用七分天賦三分汗水做到的事——成為一名怪盜。
那天之后,黑羽快斗就失去了和千夜月影的一切聯(lián)系。時間長了,千夜月影便成了他記憶中一個模糊的影子。只有那雙鳶色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清晰,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千夜月影離開時,留下了一張梅花K。背面寫著:
“再見,快斗。別忘了Pocker Face!
再沒有人見過她除了微笑以外的表情。
。
“月影,我們……回家吧!焙谟鹂於仿冻隽艘粋脆弱的笑容。他不敢,不敢再讓月影離開他了。他真的好怕,怕她又一次不聲不響地從他的世界中消失……
回……家嗎?千夜月影愣住了。良久,她勉強站起來。
“暫時不行。”
黑羽快斗面上重逢的喜悅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驚慌與不解。
“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三天之后。三天之后,你的下一次行動,我會來的。”
黑羽快斗直視著她的眼睛。
“然后我們回家!
心臟猛地抽動了一下,千夜月影強迫自己直視著早已比自己高半個頭的青年。
“嗯。然后我們回家。”
他終于放松地笑了。
“那我等你。不許食言!
“嗯。不會!
“這次不走了。”
“……嗯。”
千夜月影走到樓邊,撐開滑翔翼,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她害怕,當(dāng)她回頭時,眼中的痛苦便會暴露得徹底。
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對未來。
***
黑羽快斗駕駛著千夜月影留下的動力飛行器回了家。
至于寺井黃之助有沒有擔(dān)心……那都不重要。
打開電腦,半分鐘后,黑羽千影出現(xiàn)在了屏幕里。
“嗨,快斗!今天怎么樣?”
“好極了,媽媽。今天我……”
他突然打住。
月影還沒有“回家”啊。
再等三天吧。三天之后,給媽媽一個驚喜。
面不改色地,他臨時改口道:
“今天我遇到了一道花了我二十分鐘才解出來的數(shù)學(xué)題……”
躲在黑羽母子為自己隨時準備好的房間里,千夜月影抿了抿唇。
不愧是快斗,果然沒有告訴伯母自己的消息啊。
不留痕跡地翻窗離開,她順手帶走了某件東西。
黑羽快斗走進房間,開了燈。
千夜月影的房間很干凈,也很單調(diào),只有灰白兩色。衣柜里清一色是黑色長袖衛(wèi)衣和長褲,最邊上是三套黑色西裝,三件黑色長款羽絨服,三件黑色風(fēng)衣和三件黑色防曬服。她走時房間是這樣,現(xiàn)在仍是這樣——只有衣柜里的衣服,每三個月都會換一次。
“什么?!”黑羽快斗突然大叫一聲。書桌上千夜月影留下的那張撲克牌竟然不見了蹤影。
不,不可能吧。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趕緊撥通了寺井黃之助的電話。
月影留下的東西不見了。他的心中隱隱升起了不祥的預(yù)感。
坐在屋頂,千夜月影面無表情地盯著右手中的撲克牌。
都忘了我吧。就當(dāng)我,還有千夜淵和千夜愛,都未曾存在。
快斗這么優(yōu)秀啊,連公主都能看上他,他身邊也……不缺我一個。
藍色的熒光爬上了她的右肩。她挑了挑眉。
“這么快……?”聲音極細,有些空洞,連她自己都聽不見。
“死神的流星雨”竟然真的存在。
熒光侵蝕全身的時候,她就可以從這病態(tài)的世界中解脫了。
她靜靜地等待著,等黎明到來。
她突然想起,快斗以前說過要帶她去哪兒看日出,卻一直沒能實現(xiàn)。說起來,從出生到現(xiàn)在這么多年,她還從來沒有耐心等過一次日出呢。
也罷,日本屋頂?shù)娜粘鲭m然比不上快斗口中所說的泰山日出,但好歹也算是日出吧。
東方的魚肚白越來越濃稠,千夜月影低下頭,藍色的光已襯在了右手手腕。
她將手中的撲克牌丟出。
太陽終于跳出了云層,金色的光灑在日本正在蘇醒的街道上。
千夜月影微瞇起眼。
一抹滿足的笑終于在她唇角漾開。
爸爸說得沒錯啊。這世界本就不完美,但正是如此,它才值得……去愛啊。
陽光驅(qū)散了空中縹緲的薄霧,也蒸發(fā)了她的身影。
人,本就是為了救贖自己而活的啊。
結(jié)束了吧。
。
三天后。
“Ladies and gentlemen!”基德出現(xiàn)在半空中,一身白衣在漆黑的夜空中分外顯眼。
“基德!比預(yù)告早了一分鐘!”中森銀三震驚地喊道。
“是的,當(dāng)我發(fā)出預(yù)告信時并沒有預(yù)想到今天的情況!被滦α诵Γ拔姨崆傲艘环昼妬淼竭@里,以歡迎我今晚的嘉賓——夜影小姐!”
“夜影?他是說夜影來了?等等……‘小姐’?!”
。
柯南感到了一絲欣喜。
這么說,月影她并沒有……
他臉色驟變。
“不,不要……”淚水模糊了雙眼。
***
“你好,基德先生!币褂疤竦穆曇粼诳罩许懫,事先黑掉的音響開始播放她留下的錄音。
全場都安靜下來。
基德的撲克臉微微松動。
“我不能來了!
“什么?!為什么?。浚 被旅偷靥ь^,“你又要離開我,離開日本嗎??。!”
“原諒我,其實我……很想來!币褂暗穆曇魸u漸變得微弱,“但是……”
基德的笑容中帶上了自嘲。
“但是歐洲的環(huán)境更好?還是那邊的男生長得更帥?”
他真的太天真了,天真地以為她會記得小時候自己對她的好,冒死來救他,然后留在他身邊……
呵,她那么優(yōu)秀,這么多年了,他竟然還奢望她愛的是自己。
夜影的聲音沒有再響起;轮挥X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
柯南拔腿便往基德掉落的地方跑去。
他要告訴黑羽快斗,事情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樣,月影她……
“偵探,什么都不要說出去。”千夜月影的聲音突然從變聲器中用只有他能聽到的音量響起。
“月影……!為什么?!”
“新一,你知道,他們一家,都是我的恩人。我不想讓快斗覺得有任何的……虧欠我。”
她停頓了兩秒。
“我知道他們一家的恩情是還不完的……但是我已經(jīng)無法繼續(xù)了,所以……就讓他們忘了我吧!
工藤新一愣住了。
他聽見中森警官氣急敗壞地大喊“又讓基德逃掉了”,料想是月影提前給寺井送了信,腳步漸漸慢下來。
人類真是奇怪的生物。
他搖搖頭往回走。
在他身后,留下了永恒卻轉(zhuǎn)瞬即逝的黑夜白影。
插入書簽
咳咳,如你所見,這是一部基德的短篇同人。
大家可以給我留言,考慮寫番外。
番外的地點限制在日本和歐洲。
可以是基德的行動,也可以是夜影一個人的。
謝謝大家啦!
PS:這是我藍客很久以前寫的小短篇,因為二基和三爪都贊成從閱文轉(zhuǎn)戰(zhàn)晉江和LOFTER,所以讓客客先搬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