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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
千域千尋
他說,“銀子,如果有一天你不見了,我會比失去一百只卡魯賓還要瘋狂!
※
一天清晨,越前一家在找遍了家中所有的地方也沒有看見卡魯賓的身影后判定,卡魯賓,失蹤了。
銀子從來沒有看見越前如此瘋狂過,他出去找它,從早上到中午,從中午到下午,再從下午到晚上。他沒有心思吃飯睡覺,甚至連網(wǎng)球拍都不動。為了一只貓至此,讓銀子覺得有點(diǎn)心酸。對于這件事銀子感到很委屈,自己只不過早起搞衛(wèi)生的時候忘了把門關(guān)山不小心讓那只萬年都在睡覺難得活躍一次的懶貓?zhí)映鋈チ硕,何必要這樣呢?
第二天半夜,越前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木門忽然被扒得啪啪直響,越前一個翻身就下了床,沖過去打開了門,而門外呆著的就是讓越前一家人忙活了一天的卡魯賓。
越前一把抱起了卡魯賓,用臉頰蹭了蹭卡魯賓的臉,緊皺著的眉舒展了開來,然后用手指嫻熟地梳理卡魯賓污澀的毛,越前將卡魯賓抱進(jìn)了浴室,準(zhǔn)備給卡魯賓洗澡。
銀子站在回廊,直到越前將卡魯賓抱進(jìn)浴室關(guān)上了門才轉(zhuǎn)身回了房間,她呈大字型隨意躺在床上,而后又滾到一邊。她記得他說過的話,“銀子,如果有一天你不見了,那么我一定會比失去一百只卡魯賓還要瘋狂。”那時,他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表情,悲傷的,急切的,焦躁的,那些不應(yīng)該屬于他驕傲的臉上出現(xiàn)的表情卻全都出現(xiàn)了,她垂下了眼,在心底開口,“一只貓而已,有必要這么重視么?”可是她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墨綠色而又柔軟的頭發(fā)。
他拉開了臥室的門,抱著卡魯賓躺倒了床上,卡魯賓伸出了舌頭舔了舔他溫厚的手掌,他低沉而又歡愉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
不久之后,他的聲音漸漸消失,身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銀子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習(xí)慣性地望向了天空,遠(yuǎn)處星光閃爍,比起房間里稍有些沉悶的感覺還是在外面更輕松一些。銀子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靠著回廊的柱子漸漸睡著。
※
時光在不急不緩地走過,日子亦在一天一天地重復(fù)。
不知不覺間距卡魯賓失蹤的那一天已經(jīng)過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
銀子沒有體會到他說的瘋狂,她只是看見了他在它回來之后對它好的瘋狂,“每天給卡魯賓吃它最喜歡吃的,當(dāng)卡魯賓不吃的時候千方百計(jì)地哄它吃下去,走到哪將卡魯賓帶到哪,晚上必定和卡魯賓同枕而眠……”
銀子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丟棄了的布娃娃,好像,只剩一個人了呢。
她看著遠(yuǎn)處和卡魯賓嬉戲的越前,微不可聞地開口,“龍馬,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你會來找我嗎?”
銀子轉(zhuǎn)身走出了大門,又很快地走了回來,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會吃醋也會嫉妒。
她將安眠藥磨成粉與卡魯賓的午飯一起攪拌均勻,在端出之前她問了越前一個很庸俗的問題,“龍馬,如果有一天我和卡魯賓一起掉進(jìn)了水里,而你只能救一個,那你會救誰?”
越前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忡怔,然后很快回過神來,扭過了頭,“切,你還MADAMADADANE,當(dāng)然,是你了!
銀子欣然,卻又在瞬間難受起來,“一個人和一只貓,能比嗎?”銀子將卡魯賓在午飯放在地上,卡魯賓絲毫沒有懷疑她的險惡用心,歡快地跑了過來,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腳踝。
‘是啊,它不過只是只貓!y子突然將貓糧倒進(jìn)了垃圾桶,卡魯賓不滿地“咪嗚”了一聲然后抬起頭看向銀子。
銀子被它看的莫名有了罪惡感,于是拎起卡魯賓的脖子把它像越前拋了過去。
越前被銀子忽然的動作給嚇到了,于是手忙腳亂的接住了卡魯賓,一雙貓眼不滿的看了銀子一眼,聰明如他,怎么可能看不出銀子的嫉妒,他嘆了口氣,“銀子,你不理解和一只貓一起長大的感覺,它陪了我那么久,以后也會一直陪下去。”
銀子突然沒來由的覺得很生氣,“我不理解我也不想理解。”撂下一句話之后銀子生氣地瞪了越前一眼,之后銀子很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搬了出去,臨走時卡魯賓過來咬著她的褲腳不讓她離開,銀子咬咬牙輕輕踹開了卡魯賓。
她轉(zhuǎn)身離開了越前宅。
※
銀子換了房子換了手機(jī)換了工作,換了一切越前可以找到她的東西。
只是她換不掉記憶。
當(dāng)同公司的人都在抱怨工作多的時候,銀子卻無所謂的笑笑,她輕聲說,“這樣多好啊,這樣我就沒有時間想你了。”
但是在晚上的時候她還是會不可抑止地想起越前,想他打球結(jié)束后一臉張揚(yáng)的笑,想他以前輸給家里的老頭子是一臉的忿忿不平,想他那雙像貓一樣的琥珀色的大眼,想他每天早上賴床時的任性神情……
想到這些的時候銀子總是笑,笑到連眼淚都嗆出來。
“離開了我,你也能過的很好,對吧!便y子揉了揉濕潤的眼眶,然后笑著問。
一次在公交車上,銀子看見他走在烈日下,卡魯賓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后。他在一張一張地貼尋人啟事,銀子的眼淚突然滾落下來。
她一張一張地將尋人啟事撕下來墊在枕頭下面枕著它們?nèi)朊,日日夜夜。那一張張尋人啟事動搖了她的決心,可她還是沒有回去。既然戰(zhàn)勝不了自己的嫉妒,就得與自己的愛情相抗衡。
公交車轉(zhuǎn)彎,他們消失不見,車上一個女孩在和男友說情話。
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你會像馬達(dá)那樣找我嗎?
會啊。
會一直找嗎?
會啊。
會找到死嗎?
會啊。
※
銀子想也許他也會一直找我,可惜他沒能一直找下去。
越前從跡部那借來了一架直升飛機(jī),然后停在了銀子家的頂樓上。
他抱著卡魯賓跳下了飛機(jī),他將卡魯賓放在了地上,卡魯賓飛快地?fù)渖狭算y子的膝蓋,舔著銀子的手,銀子抱起卡魯賓,看向越前。
越前背對著太陽,對她說,“傻瓜,跟我回家。”
銀子的眼眶忽然就濕了,“恩!彼е斮e走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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