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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盛夏的蟬耐不住夏天的喜悅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只為在這個夏天里高歌一曲,而青春的歌聲也在此時響遍整個校園的角落……
夏天的沙城就像被一口玻璃罩攏住,悶熱得讓人煩躁。
“阿拾你去幫一下忙,有個學(xué)妹不懂得注冊流程!背碳鸦鸺被鹆堑暮傲艘痪溆直蝗巳貉蜎]。
“哦,知道啦!
今天是沙城大學(xué)新生報到的第一天,作為音舞學(xué)院學(xué)生會的一員顏拾被主席抓來做勞力。
沙城大學(xué)是沙城最好的大學(xué),今年學(xué)校擴招,新生比以往的要多,顏拾忙得暈頭轉(zhuǎn)向。
“熱死了,這鬼天氣。”顏拾一屁股坐在遮陽棚的長凳上,35度的氣溫快要把她烤熟,火辣辣的太陽曬得她滿臉通紅。
剛坐下休息沒多久,好友徐秋琳不知什么時候站在她身后拍了她的肩膀:“阿拾!
顏拾轉(zhuǎn)頭看去,徐秋琳笑意盈盈的看著她,突然間一個冰涼的東西貼著她的手背,只見徐秋琳古靈精怪的一聲:“噔噔噔噔噔,看這是什么!
“我最愛的芋圓西米露,”顏拾接過奶茶對著徐秋琳比了個心:“謝謝全天下最好的徐秋琳同學(xué)。”
“你們還要忙多久?”徐秋琳喝著奶茶問她。
“院里的計劃是三天,”顏拾嘆氣:“但看今年的情況起碼要四到五天才行。”
“真辛苦!毙烨锪锗驼Z。
學(xué)生會事情很多很忙,顏拾的奶茶還沒喝幾口又被主席叫走,等她幫幾個學(xué)妹注冊好又被安排帶一批學(xué)弟去參觀宿舍。她回到太陽棚時,那里已經(jīng)熱鬧非凡。
輕柔的吉他聲響起,接著就是一個溫潤柔和的男聲。
顏拾伸著脖子向人群里望去,單單只能看到男生清瘦的背影。
人群里的于郗抱著吉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動琴弦,太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身上,從顏拾的角度看過去他像是在發(fā)光。
腦中的記憶與現(xiàn)在的畫面重合,她好像又回到了大一的時候。
顏拾對于郗一見鐘情,這個秘密一直被她埋在心底的最深處。
大一的時顏拾剛進校園就迷了路,在她無助的時候看到了于郗,那時候的于郗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抱著吉他站在人群里唱著陳奕迅的那首孤獨患者。
于郗的聲音很好聽,干凈又透徹,像是有引力般深深把顏拾吸引住。
后來顏拾才發(fā)現(xiàn)于郗原來跟她同班。
那是顏拾大學(xué)的第一個晚自習(xí),輔導(dǎo)員讓每位同學(xué)上臺介紹自己,顏拾清楚的記得那個場景,他一上臺就吸引了全班的目光,班上的女生喊他男神的時候他也能游刃有余的開著玩笑說:“不要迷戀我,愛我沒結(jié)果!
顏拾第一次與于郗有交流是在一個晚上,那時軍訓(xùn)還沒過去,晚上教官會把她們?nèi)鄮У讲賵,因為她們是音樂專業(yè)所以免不了唱歌這一環(huán)節(jié)。
鼓聲停止,花束在鼓聲停下的那一刻被人丟到顏拾懷里,顏拾順理成章的成了那個被選中的寵兒。
她,要上去唱歌了……
顏拾最喜歡的歌手是陳奕迅,無疑她唱的也是陳奕迅的歌——紅玫瑰。
班里的人都很捧場,她一開口就有人歡呼,盡管如此她還是免不了心里緊張。
顏拾的歌聲很輕柔,因為心里緊張她唱得小心翼翼,生怕出差錯,唱到副歌部分時漸入佳境,她慢慢把感情代入,正當她唱得沉醉時有個人加入了合唱。
顏拾抬頭看了一眼,跟她合唱的正是于郗,她心怦怦跳得飛快,臉燙得發(fā)紅。一曲唱盡,于郗的室友們在起哄,嘴里喊著:“在一起、在一起!
夜色正濃,掌聲、起哄聲、竊竊私語聲、笑聲,無形之間形成了一種曖昧的氣氛,顏拾羞紅了臉,她低下頭不敢去看于郗。
“別這樣,小姑娘臉皮薄!
因為于郗的一句話,尷尬的場面安靜了下來,同學(xué)們不再起哄,又一輪的擊鼓傳花,新的一個人又要上臺表演。
顏拾坐在角落里看著旁邊的同學(xué)大聲玩鬧,這時于郗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他說了一句讓她難忘的話:“別把剛才的事放心上,他們就喜歡拿我開玩笑,你別介意。”
于郗對所有人都笑得溫和,但她能看出來這謙遜、溫和下都帶著淡淡的疏離,他很懂得照顧每個人的情緒,但那也只是個人的修養(yǎng),無關(guān)其他。
“對了,忘了問你名字了,你叫什么?”
又是這樣一個溫文爾雅的笑容,顏拾看得出神,但很快她就收起了早已飄向外太空的思緒,她回答:“顏拾!
“顏…十?”他似乎思考了一下,又問:“哪個十?”
顏拾回答:“拾金不昧的拾!
“顏拾……”于郗念了一遍名字,又問:“名字挺特別的,有什么意義嗎?”
“沒什么意義,”顏拾不敢看于郗的眼睛:“我們家那一輩里我排行第十,我爸媽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于郗又喃喃低語:“挺好的!
那一晚的月亮很圓很亮,月白色的月光灑在這偌大的操場上給人一種朦朧的美,而那時候的顏拾就在這朦朧的月夜下偷偷看了于郗很久很久,久到她失神不自知。
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于郗”,很快于郗回了一句:“來了!
于郗又被拉到了人群中,角落里,只剩下她一人看著那漫天的星星在閃閃發(fā)光。
看啊,你是那么受歡迎的人,而我只是角落里一;覔鋼涞奈m……
第二次與于郗有交集是因為班級的專業(yè)匯演,顏拾學(xué)的是美聲,在臺上表演時需要鋼琴伴奏,那時的她性格內(nèi)向不敢主動交朋友,她不認識鋼琴專業(yè)的同學(xué)。
也就是那偶然的一次,她跟徐秋琳說了這件事,徐秋琳告訴她:“于郗雖然不是鋼琴專業(yè)的,但他鋼琴彈得還不錯,你可以找他幫忙。”
她第一次大著膽子去找了于郗。于郗在班上人緣很好,不少同學(xué)都找他幫忙彈伴奏,當她鼓起勇氣開口請他幫忙時,于郗的臉上出現(xiàn)了他慣有的微笑,他說:“顏拾同學(xué),我不是什么洪水猛獸,你不用這么怕我。”
其實她哪是怕他,她是怕她一開口就暴露了自己內(nèi)心的喜歡,怕他發(fā)現(xiàn)后遠離她。
那天的天氣很好,風(fēng)很涼,吹得人心里絲絲麻麻地癢。她站在臺上唱著意大利歌曲,他在她身后的鋼琴上為她伴奏。舞臺、燈光,還有……他……一切剛剛好。
她和于郗的第三次交集是在班級音樂會上,那時班主任要求全班同學(xué)必須參與,因為顏拾的主專業(yè)很好,她被班主任點名與于郗組隊表演節(jié)目。
那是顏拾最難忘的一次合作。
舞臺上,她和于郗面對面唱著陳奕迅的歌,臺下是漫天如雷的掌聲,他會把觀眾送的花抽一枝出來然后像個紳士一樣送到她手里。
接過花時顏拾的手是抖的,全身氣血上涌,她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那一刻她的心是為他而狂跳。
謝幕時顏拾暗暗下了一個決心,等到她唱到第一百零一首歌時就跟于郗表白。
一百零一與一千零一相差無幾。
多浪漫的一千零一夜。
思緒拉回,那首孤獨患者于郗早已唱完,他又換了一首歌陳奕迅另外的歌。
說來也巧,她和他都喜歡唱陳奕迅的歌,于是她格外珍視每一次與他合作的機會,她把每一次與他合作的照片或者視頻小心翼翼的收藏起來,這是她的小秘密,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
小小的遮陽棚內(nèi)堆滿了人,棚外還是人,顏拾從人群里擠了進去,徐秋琳見她來了一把拉過她:“你怎么才來呀,芋圓西米露冰都化完了!闭f著她還拿起奶茶在顏拾面前晃了晃。
顏拾偷偷瞄了一眼旁邊抱著吉他的于郗,只是一瞬她又收回了眼神,她笑著說道:“沒辦法呀,學(xué)弟學(xué)妹需要我們!
“也就是她們看你好說話!毙烨锪詹粷M的咕噥一句。
事實也是徐秋琳說的那樣,顏拾這人性子軟,自從加入學(xué)生會以來她就被主席或是部長指派做這做那,她從來不懂得怎么拒絕別人。
顏拾與徐秋琳小聲交談著,人群里一陣又一陣的歡呼聲和尖叫聲,徐秋琳被人群的呼聲吸引住了,她輕聲叫了聲:“于郗!
于郗轉(zhuǎn)過頭來,徐秋琳笑著打趣:“于郗,你可是我們音舞學(xué)院的門面,好好唱,這里可都是你的迷妹。”
于郗輕笑出了聲,他溫和的說:“好!
徐秋琳不再去逗于郗,她轉(zhuǎn)身問著顏拾:“阿拾,你覺得于郗帥不帥?他可真受歡迎,你看那些學(xué)妹們那個樣子,恨不得把眼睛裝到于郗身上!
徐秋琳漫不經(jīng)心的一句話,顏拾卻是一陣兵荒馬亂,她紅著臉回道:“他確實挺、挺好看的!
“你臉怎么紅了?”徐秋琳問她。
顏拾答得不太自然:“天太熱。”
徐秋琳“哦”了一聲,又問:“阿拾你想不想唱歌?”
“啊?”顏拾不明所以。
歡呼聲還沒散去,遮陽棚前人越來越多,顏拾的奶茶不知道什么被人擠得掉到了地上,她趕忙拿起來,幸好,包裝沒破奶茶沒漏出來。
在顏拾彎腰撿奶茶的時候徐秋琳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話筒:“阿拾,唱兩句,讓學(xué)弟學(xué)妹們看看我們這些老學(xué)姐學(xué)長的風(fēng)采。”
顏拾接過話筒,她眼睛不自覺看向一旁的于郗,再看看自己手里的話筒。原來,話筒是他剛才用的那個啊。
“我給你伴奏,”于郗問她:“要唱什么?”
顏拾“啊?”了一聲,她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那就陰天快樂吧!
輕緩的吉他聲伴隨著悠揚溫和的女聲,風(fēng)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人們安靜下來,沒人舍得破壞這樣的氛圍。顏拾邊唱著歌一邊用余光望著于郗,她想,如果他能一直給她伴奏就好了。
你看啊,就連我唱著歌都在偷偷看你,我的心里和余光里全都是你,真好……
學(xué)生會的迎新工作真如顏拾說的那樣用了四天的時間,迎新結(jié)束的那天主席發(fā)了話:“這幾天辛苦大家了,晚上KTV走起,咱們不醉不歸!
主席的話沖淡了這幾天的勞累,每個人都像打了雞血似的說著大話。
“我今晚要喝死過去,誰都不要管我!
“就那三杯倒的酒量誰理你啊!
人群中一陣哈哈大笑,說話的那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懟了起來。
“阿拾,你要去嗎?”徐秋琳問。
顏拾看了打鬧著的眾人,又用余光偷偷望了一眼在人群中侃侃而談的于郗,她笑著對徐秋琳說道:“去,當然要去啦,我們一起去!
學(xué)生會或者部門聚會顏拾一直很少參加,徐秋琳已經(jīng)做好了顏拾不去的準備,但沒想到她今天卻突然來了興致。
學(xué)生會的聚會是在學(xué)校附近的KTV里,學(xué)生會主席早已經(jīng)包了個大的包間,參加聚會的有十一人,人數(shù)不多不少剛剛好。
剛進門就有人嚷嚷著要喝酒,等服務(wù)員送來了酒就有幾人直接用牙咬開了酒瓶子呼嚕呼嚕的像是喝白開水一樣,徐秋琳看了那人一眼,嫌棄的說了句:“粗魯!比缓笥职杨伿袄缴嘲l(fā)上:“來,阿拾,我們干一個!
她拿起酒瓶子往嘴里就是一頓灌,顏拾攔不住徐秋琳,她嗅了嗅手里的啤酒,沒有想象中的酒臭味,然后小小抿了一口。
徐秋琳看她小口喝酒像只小貓似的,她輕笑:“阿拾,喝酒就要大口喝,大口喝才爽!
說完又自己喝了一大口,一旁的一個男生看了過來,“徐秋琳沒想到你這么能喝,來,我們拼一個看誰喝得多!
徐秋琳擼起袖子豪爽的說:“喝就喝,誰怕誰啊!
說著就要拼酒,顏拾拉著徐秋琳的手不讓她動,還沒等徐秋琳說什么剛才的男生就先開口:“顏拾你也想拼酒?來來來,咱們仨一起喝。”
那男生先干了一瓶,他把瓶口往下倒:“我干了,你們隨意!
徐秋琳不甘示弱的也喝了半瓶,那男生又看向顏拾示意她喝酒,顏拾不好拒絕,她閉著眼,視死如歸的喝了一大口。
就在顏拾快要喝吐了的時候于郗來了,他皺著眉搶走了她們手里的酒瓶子,對著那個男生說:“阿強你跟女生較什么勁,”又拿了兩瓶牛奶給了顏拾和徐秋琳:“你們還是喝牛奶吧,喝酒傷身!
聚會結(jié)束的時候徐秋琳已經(jīng)有了醉意,回到寢室時一直吵著要看偶像劇,顏拾拗不過她跟她看了一個小時的偶像劇,最后徐秋琳還不忘吐槽劇情:“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三角戀,這年頭的國產(chǎn)劇套路都一個樣子,沒什么新鮮的!
顏拾隨口應(yīng)和了兩句,想要勸徐秋琳去休息,誰知道又被她摁在凳子上繼續(xù)陪她看劇。
“阿拾,你有喜歡的人嗎?”徐秋琳突然沒頭沒尾的問道。
“我……”
“唉?這不是KTV的牛奶嗎?你怎么帶回來了?”
顏拾剛想著要怎么回答上一個問題就見徐秋琳換了話題,還把她的牛奶拿起來反復(fù)觀看。顏拾拿過牛奶,她臉色不自然的說道:“牛奶包裝還沒拆扔了怪可惜的。”
徐秋琳“哦”了一句沒再問其他,又罵罵咧咧的繼續(xù)吐槽劇情。
顏拾盯著手里的牛奶看了半響,最后寶貝似的笑著收進了收納盒里。
那是他給的牛奶……
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九月已經(jīng)過半,但此時的沙城還像個大火爐,火熱的太陽光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
大學(xué)的體育課很輕松,一般體育老師集合點名完后就能解散。顏拾和徐秋琳照常去奶茶店蹭空調(diào),只是和往常不一樣的是在還沒踏進奶茶店時顏拾就看到了于郗,徐秋琳也看到了,她大聲喊著于郗的名字跟他打招呼。
那時候的顏拾很羨慕徐秋琳。她想,如果自己也能這么勇敢就好了,她也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大聲喊他名字……
最后是于郗請的客,當于郗拿著兩杯奶茶走到她們面前時顏拾看清了他手里的奶茶,是她最愛的芋圓西米露,那一刻她心里有一絲竊喜,原來他知道自己喜歡喝什么奶茶。
顏拾小口吸著奶茶,冰冰涼涼的,明明是一樣的奶茶但她覺得手里的這杯比以往的都要甜。
她再一次堅定了那個一百零一首歌的決心……
“我的奶茶怎么是常溫的?”
顏拾還沉浸在奶茶的甜蜜中,一轉(zhuǎn)頭只見徐秋琳撅著嘴。
顏拾問道:“怎么了?”
顏拾又看向于郗,想問問怎么回事,于郗解釋道:“可能是服務(wù)員弄錯了,你要是不喜歡就再換一杯吧!闭f著他就要起身又被徐秋琳攔下:“算了吧,好歹是你請客,我這么挑剔不好!
十月一號是國慶,學(xué)校放假七天。
轉(zhuǎn)眼間顏拾已經(jīng)成了大三的老學(xué)姐,想當初前兩年國慶長假的時候她都沒能好好出去玩,這次的沙灘之旅還是徐秋琳提出來的,她原本是想拒絕但聽說于郗也去她又轉(zhuǎn)口把“不去”兩字改成了“去”。
這次沙灘之旅一起去的共有六個人,都是同班同學(xué)玩得開,顏拾也覺得自在。
當晚幾個人就搞了一個沙灘篝火,顏拾和徐秋琳負責(zé)燒烤,只是天剛黑下來徐秋琳就不見了身影,只有顏拾一個人守在燒烤架前忙活。
“阿拾!
徐秋琳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嚇了顏拾一跳手中的辣椒粉灑得滿地都是,顏拾嗔怪了她一句:“叫魂呢,咋咋呼呼的!
徐秋琳笑嘻嘻的跟她道了歉,又把一杯不知道從哪里買來的奶茶塞進她手里:“就當是我賠罪了!
顏拾喝了一口奶茶,還挺甜的,可惜不是她喜歡的芋圓西米露。
“阿拾,我有件事跟你說!毙烨锪丈衩氐陌阉揭慌。
顏拾看她神神叨叨的沒怎么在意,她吸著口奶茶隨口問了句:“什么?”
“于郗跟我表白了。”
那一瞬間顏拾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她不相信的再問了一遍:“你說什么?”
“是真的,于郗跟我表白了,他還親了我。”
“那你呢?”顏拾像個木偶一樣,臉上沒有表情,她問:“你答應(yīng)他了嗎?”
“答應(yīng)了,剛才的奶茶就是他請你喝的。”
很多人交往后男方總會請女方最好的朋友喝奶茶,甚至還有人請全寢室的人喝的。
顏拾內(nèi)心百感交集,嘴里的奶茶變了味,似是苦的、酸的、辣的,她忍著難受把奶茶咽下。
現(xiàn)在的她不知道該用什么心態(tài)去面對徐秋琳,她只是說了句“祝福你們”
顏拾一個人光著腳漫步在海邊,沙子里的貝殼刮得她腳生疼,可是身體上的痛比不過心里的痛,F(xiàn)在回想起來那些她自以為的小甜蜜不過只是自己錯覺。
一切都是她誤會了……
愛喝芋圓西米露的不只是她,她忘了徐秋琳的口味跟自己一樣,她也喜歡芋圓西米露,而且于郗請客那天徐秋琳正好是在生理期,那杯常溫的奶茶不是服務(wù)員弄錯的。
KTV的那盒牛奶也是,當時于郗搶過徐秋琳手里的酒時那細微的皺眉的神情現(xiàn)在放大來看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腳已經(jīng)被刮出血來,但她似是毫無察覺的繼續(xù)漫步。
海灘上只有一盞昏暗的孤燈,燈光很微弱但還是能看清這周圍的事物,前方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有個人影,顏拾近視,但她知道那是于郗,無論他在哪里她總能發(fā)現(xiàn)他。
顏拾走過去在他旁邊的一塊礁石上坐下,她沒打招呼,他亦沒有開口。周圍沒有人的喧鬧聲,只有海浪的拍打聲和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響。
似乎過了很久,顏拾才抬起頭來看向他,她努力的用著云淡風(fēng)輕的語氣:“聽琳琳說你們在一起了?”
回答她的只有一聲“嗯”。
她又問:“你什么時候喜歡上她的?”
這是顏拾第一次直視他的眼睛,以前她不敢跟他對視,因為她害怕自己忍不住會說出那四個字,現(xiàn)在她終于敢直視他,但她再也不能說出那四個字。
“大一的時候,”于郗回憶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時候我在人群里唱歌,她是第一個為我歡呼鼓掌的人,我在人群里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歡上她了!
“一見鐘情?”
于郗點點頭:“算是吧!
那一刻顏拾用盡力氣的偽裝終于繃不住了,她苦澀的笑了笑:“那還挺浪漫的!
可你不知道你在注視著她的時候我也在注視著你,你對她一見鐘情的時候我也剛好對你一見鐘情……
“琳琳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好好對她!边@是顏拾對于郗說的最后一句話,兩人的交談在徐秋琳的一聲“于郗”中結(jié)束。
徐秋琳挽著于郗的手走了,他們朝著跟她相反的方向離去。
顏拾看著那對十指緊扣的背影笑了,她笑得開懷。
夜晚的風(fēng)很大,吹得沙土飛揚迷了眼睛,也吹紅了眼。
于郗,等我唱完第一百零一首歌就不再喜歡你了。
一百零一首歌,好像沒剩多少首了,而我也不能再喜歡你了……
插入書簽
注:文名《第一百零一首歌》靈感來源于《一千零一夜》
小說不是童話故事,沒有童話中圓滿的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