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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業(yè)寺
                        
                          臨近年關(guān),這安業(yè)寺的香火要比一年的都多,無論是達(dá)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都想為來年求個風(fēng)調(diào)雨順。
  所求愿望大了,這香火錢自然也就花的多了,還花的心甘情愿。
  更別說這安業(yè)寺不光靈驗,而且還有幸接待過先皇后娘娘,親自賜的這名字取得也是極好,安業(yè)安業(yè),安的是國業(yè),也是家業(yè)。
  通往安業(yè)寺的長臺階下,停了各式馬車,有低調(diào)奢華的,高調(diào)張揚的,也有普通破爛的,這附近擺攤賣香的,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可這剛停下的兩輛馬車,還是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落后的那輛馬車陸陸續(xù)續(xù)下來了三個穿著水綠色衣裙的婢女,那模樣長得周正,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小廝搬來長凳,婢女們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里面的主子下車。
  先是一雙纖纖玉手伸出來握住了婢女的手,接著就見一頭戴帷帽的女子下了馬車,她穿著藕荷色蜀錦料子所制的對襟褙子,下邊是一條白色的鏤金白蝶紋理的襦裙,挽了朝云近香鬢,腰間系了個月白色的如意荷包。
  薄薄一層白紗遮去了容顏,卻遮不住好身段,瞧瞧她那好似一手就能握住的細(xì)腰,和高挑的身姿,如何不讓人暗嘆,更別說那大家閨秀獨有的典雅溫柔的氣質(zhì)了,那是普通女子遠(yuǎn)遠(yuǎn)趕不上的。
  緊接著又一位穿著散花水霧望仙裙,腰間掛了一個湖藍(lán)色如意荷包,挽著雙鬟髻,頭戴帷帽的女子正要邁出步子,可誰知帷帽一側(cè)的白紗勾住了馬車上的珠簾,露出了女子的半張小臉來,明眸皓齒,杏臉桃腮,嫩的簡直要出水一般,雖稚氣未脫,但仍叫人看瞇了眼,還沒等人細(xì)看,就被白紗遮住了。
  不等人喘口氣,那車上又下了位身著絳紫色云紋尋紗裙的婦人,挽著莊重的盤桓髻,臉上雖帶著些許歲月的痕跡,但仍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那一舉一動都帶著小姑娘沒有的韻味。
  就算沒有見到那兩位姑娘的真容,憑借這婦人的容貌,也定是人間絕色。
  等人回過神,那一行人已經(jīng)邁上臺階朝著安業(yè)寺走去了。
  大堂內(nèi),人聲鼎沸,多是各家夫人帶著女兒來燒香的,猛不丁出現(xiàn)位男子,頓時讓不少姑娘紅了臉,更別提那位公子還有一副好相貌,身高八尺,著一身墨黑長袍,頭戴玉冠,天生笑眼,自帶一股子風(fēng)流痞氣,不知勾了多少女子的魂兒。
  常家老太太跪在拜墊上,閉著眼睛,認(rèn)真念著佛經(jīng),虔誠的模樣,看得一旁裝樣子的常裕忍不住勾起了唇角,這老太太也有這般安靜的時候。
  常老太太一睜眼就看見那混小子不認(rèn)真的樣子,氣的狠狠瞪了他好幾眼,要不是這是在佛家重地,她早就動手揍人了,深吸了幾口氣,才叫人將她攙扶起來。
  “明清大師,此次老身前來除了保佑我常國公府一切安好,再就是我家這個混不吝的婚事了,您可幫忙算算,他這姻緣何時才能到啊!背@咸峒按,忍不住又瞪了過去,常裕摸摸鼻子,不做聲。
  尋常男子到了加冠之禮時,不說正妻,那肯定通房都偷偷納了好幾個了,更別說其他丫頭之類的,可她這位好孫子,府內(nèi)愣是一個丫頭都沒有,倒是府外……
  哎,不提也罷。
  前段時間家里人幫他相看正妻,拿著人姑娘的畫像問他意見,他倒好,不是說樣貌入不了他的眼,就是說太胖太瘦,總之各種敷衍的話都往嘴邊冒。
  可不管怎樣,這婚事是要趁早定下的,不然她白白胖胖的嫡曾孫從哪里來?
  想到此,常老太太望著明清大師的目光更期盼了一些。
  明清大師手里拿著一串佛珠,先是行了個和尚禮,轉(zhuǎn)過身看向一旁百無聊賴的常裕,看了好一會兒,又問了生辰八字,才緩緩開了口:“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可能窮盡一生也遇不上,也可能在頃刻之間就聯(lián)系在了一起,公子的緣分就看公子自己抓不抓得住了。”
  常老太太仔細(xì)琢磨了一番,慎重開了口:“大師是說,這緣分近期就能碰見?”
  明清大師微笑不語。
  常老太太不死心:“若是這小子沒抓住機(jī)會,那會怎么樣?”
  “天機(jī)不可泄露!泵髑宕髱熣f完,就做了請的動作,常老太太皺了下眉,沒再開口,轉(zhuǎn)身朝殿外走去。
  常裕看了眼明清大師,有些哭笑不得,這大師看似回答了他的姻緣,實際上跟沒說一樣,他向來不信佛,自然也不信一個和尚所說的話。
  他抬腳跟著出殿,可還沒跨出那高高的門檻,就硬生生停下來了,腦子里莫名閃過明清大師的那句: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可能窮盡一生也遇不上,也可能在頃刻之間就聯(lián)系在了一起。
  穿著藕荷色衣裙的女子,撩開面前的白紗,先是打量了一番四周,然后才慢條斯理地將頭上的帷帽摘了下來,垂眸遞給身旁的婢女,再抬眼時,就撞進(jìn)了不遠(yuǎn)處常裕的眼中。
  突見外男,姜夢瑛雙頰浮起淡淡粉色,那男子一眨不眨盯著她的眼神實在可怕了些,就像,就像家里養(yǎng)的那只鸚鵡看見肉時的樣子,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才好。
  姜夢瑛慌忙移開視線,湊到姜母身邊,一旁的姜晚注意到她有些失態(tài)的神色,轉(zhuǎn)頭看向身后,就見一名俊郎公子緊盯著她大姐姐。
  “登徒子!苯磔p哼了聲,看他那打扮,定當(dāng)是大戶人家的少爺,怎么這么不知禮數(shù),在佛堂重地就敢盯著陌生女子看。
  常裕常年習(xí)武聽力敏捷,自然聽到了姜晚的話,平日臉皮厚的跟城墻似的,這會兒倒可疑的紅了,低下頭匆匆跟上常老太太。
  “剛剛你看什么呢?”常老太太狐疑地望向殿內(nèi),但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別的。
  “沒什么,我們快些回去吧,您不是還約了安慶侯府的二夫人嗎?”常裕扶著她,轉(zhuǎn)移話題。
  “你也知道啊?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折騰這一趟呢,對了,那二夫人有一個嫡次女,兩個月前剛及笄,長相也特別可人……”
  “行了行了,明清大師不是說了嗎,你孫兒我的緣分將近,您就別安排這些了,搞不好還會阻擋了原本的緣分,您啊,就安安心心等著吧!
  常裕打斷常老太太的話,腦海中卻不由浮現(xiàn)那姑娘紅了臉的模樣,察覺到這點,常裕趕緊甩了甩頭。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風(fēng)揚街里的酒是不夠烈,還是姑娘不夠美,那怎么就留不住公子的心呢?
  成親多麻煩啊,無非是多了個嘮叨你的人,能拖一時是一時。
  可后來的常裕,砸了一整條風(fēng)揚街,也沒能喚回那個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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