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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星戴月的想你
詹鑫失憶了,因為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可能是自己家,也不知道自己上一刻正在干啥,他沒驚慌,也沒迷茫,現(xiàn)在他腦子挺累的,不想動腦筋去思考,于是他選擇先躺下來睡一覺。
從地板上一覺醒來,詹鑫揉著有些酸痛的脖子,開始在房子里搜索自己的信息,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因為他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指紋開鎖,從鏡子里看出自己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從提醒收件的短信確定自己叫詹鑫,從相冊里的幾張獎狀和證書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博士,最后從重要事項備忘錄上得知自己剛剛制造出一臺時空機器。
詹鑫拿著手機抬頭,喃喃自語:“這合理嗎?”
睡之前他還沒發(fā)現(xiàn),在他正對面的客廳角落,佇立著一臺古怪的機器,有點像洗衣機和電視機的結(jié)合體,上面貼著一張白紙,寫著四個大字:時空機器。
機器上放著幾張手稿模樣的紙,詹鑫坐過去拿起來翻了翻,紙上寫著他研究時空機器的原因,他想再見到初戀,于是制造了這臺機器,打算用這玩意兒把初戀帶回自己面前,詹鑫滿臉無語:“人家care嗎?”
紙頁上的字斷斷續(xù)續(xù),明顯不是一次性寫成,也不是為了給人看的,所以沒有邏輯和順序,沒有寫初戀為什么離開,現(xiàn)在身在何處,姓甚名誰,長什么樣子。
詹鑫很好奇,他剛剛睡醒,現(xiàn)在不困,大概失憶前吃過東西,他現(xiàn)在也不餓,于是他決定把失憶之前打算做的事情繼續(xù)做下去,如果這臺機器真的管用的話。
詹鑫還稍微整了整衣服,揉了揉臉,推了推眼鏡,站在機器前,肅容按下機器上那個顯眼的紅色按鈕。
大門發(fā)出“嘭”的一聲巨響,一個男人沖進來:“歐陽——!”
詹鑫猛然轉(zhuǎn)身,哆嗦著說:“什什什么——?”
男人在撞到他之前猛地剎住腳步,反倒是詹鑫為了躲避想往后退,一個沒注意絆倒在地,連眼鏡都歪了,一邊鏡片掉下去,詹鑫通過兩邊不一樣的視界茫然地仰頭望著陌生男人。
這個男人五官端正,面目英俊,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穿著筆挺的藍格子西裝,沒有外套,但是白襯衫、馬甲、領(lǐng)帶一應(yīng)俱全,帶著金絲眼鏡,袖口挽起,手里還拿著一把折扇。
男人也低頭看著詹鑫,剛闖進門時滿臉的煞氣散開了,眉心微皺,透過鏡片能看到清澈的眼睛中透出不易察覺的迷茫:“少爺?”
詹鑫扶一下臉上震歪的眼鏡:“你在喊我?”
男人改口:“你不是少爺。”他抬頭環(huán)顧四周,聲音里有種上臺演出般的字正腔圓,“這是什么地方?”
詹鑫爬起來:“什么地方……我家啊,還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你咋進來的?”
男人轉(zhuǎn)頭看向他進來的那扇門,大步走過去,腰桿筆挺地探頭到門外看了一眼,把門關(guān)上,然后又打開,再往外看。
詹鑫:“好了我知道你是從門進來的了,大概我門沒關(guān),但你到底是誰?”
男人轉(zhuǎn)身面對詹鑫,神色一整,瞬間塑造出令人肅然起敬的氣氛,仿佛他要宣布什么重大事件,沉聲說:“我是少爺劉波er的管家!
詹鑫:“這是啥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管家眉頭微微一挑,加重語氣:“我龍傲天,要誓死守護劉波er!”
詹鑫不由自主跟著加大音量:“叫龍傲天……你真的是個管家嗎。俊币袅坑中∠氯,“話說現(xiàn)在還有管家嗎。”
管家對詹鑫的話充耳不聞:“所以,快些把我送回來處,少爺需要我的守護!
他聲音沉穩(wěn)又抑揚頓挫,兩個尾字韻調(diào)一致也不顯得滑稽,反倒有種莫名的韻致。
詹鑫:“說話怎么還帶押韻的,等下、送回去……啊!闭馋闻ゎ^,看到管家目光直勾勾的落點,他身后那臺時空機器。
管家龍傲天說:“你一定是個博士——”
詹鑫:“你這就知道了?”
龍傲天:“雖然不知道你這臺機器是怎么運作的——”
詹鑫:“我都不知道呢!
龍傲天:“想必是它出錯把我?guī)У竭@里——”
詹鑫:“其實不一定,要不我們再研究下?”
龍傲天:“少爺現(xiàn)在身處險境,快讓我回去!
詹鑫:“這你不早說!”
他有些急了起來,在機器前轉(zhuǎn)悠:“你家少爺出了什么事?我真不知道這東西是怎么把你搞來的呀。”
龍傲天從容淡定地說:“因為生意場上的爭斗,歐陽派來兩百個打手包圍了劉府,每個人都帶著槍!
這驚險程度有點太超過了,詹鑫聞言停下,上下打量龍傲天:“你就這么回去?你一個人有什么用?”
龍傲天輕描淡寫:“把我送回去即可,區(qū)區(qū)兩百個人,對我而言易如反掌!
詹鑫:“……瀟灑,真是瀟灑!
他頓了頓:“這么說,你不是現(xiàn)代人吧?”
龍傲天反問:“現(xiàn)代是何意?”
詹鑫:“我是說,我猜,”西裝革履,少爺管家,打手槍戰(zhàn),估計是民國的,但該怎么對身在民國的人解釋“民國”這個概念?“算了沒啥!
詹鑫輕輕拍一下身旁這臺奇怪的機器,他還是覺得這東西看起來像洗衣機加電視機:“我覺得……”
龍傲天突然打斷他:“我覺得我看到回去的路了!
詹鑫站直身體:“在哪兒?我咋沒看到?”
龍傲天沒再跟他說話,轉(zhuǎn)身快步往大門沖,就跟他來的時候差不多速度:“少爺——。
沒等詹鑫再說一個字,龍傲天就沖出門了,大門又“嘭”的一聲在他身后關(guān)上,龍傲天那拖長的聲情并茂的男聲立刻被截斷一樣消失。
詹鑫站了片刻:“……這就回去了?”
他慢吞吞地走到門口,打開門,外面就是普通的走廊,一個人影都沒有,于是他默默關(guān)上門回去,再走到怪模怪樣的機器旁邊:“這還真是個時空機器,能把不同時間的人帶過來?”
詹鑫的好奇越發(fā)濃重,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再想那位初戀care不care見到他,他就是想見識這臺機器是怎么搞事的。
詹鑫又整整衣服,揉揉臉,推推眼鏡,煞有介事地按下紅色按鈕。
大門“嘭”的一聲被推開,詹鑫差點跳起來,脫口而出:“這次我關(guān)門了呀!”
熟悉的男聲在身后響起:“啥關(guān)門,這屋是咋回事兒,這啥地方?”
詹鑫不好意思地轉(zhuǎn)身:“龍……傲……”他本想對管家龍傲天道個歉,耽誤人家拯救少爺了,但是站在他身后的并不是藍格子西裝的管家,而是個穿著棕色制服的青年,肩膀處一道紅纓,看起來像警服,肯定不是中國大陸的警服,手上還拿著一把貨真價實的漆黑的槍。
和龍傲天管家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警官滿臉焦慮,看到詹鑫轉(zhuǎn)過來的正臉,眼前一亮,三兩步?jīng)_過來抓住他一條手臂:“師父,你別去!毒蛇幫那些余黨是我收尾沒收干凈,我來解決!”
詹鑫有點糊涂,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青年警官手里的槍,又看了眼他和管家龍傲天相同的英俊的臉:“那個……你是龍傲天嗎?”
青年警官深深皺眉:“師父,你怎么了?我是張比傲啊。”
詹鑫:“聽這名兒就感覺你肯定和龍傲天有關(guān)系!
自稱張比傲的青年不僅長相和龍傲天分毫不差,聲音也很相似,不過嗓音粗一些,還帶點兒口音,讓詹鑫覺得十分親切。
張比傲抓著詹鑫的手攥緊了:“什么龍傲天,那是什么玩意兒,師父,就因為我這個名兒,十年前你送我去做臥底的時候親自給我起的化名,張彪,你都忘了?不會是失憶了吧?師父你受傷了嗎?毒蛇幫的人呢?”
張比傲開始拉著詹鑫上下前后看,甚至看起來想扒他的衣服確認身上有沒有傷,詹鑫連忙攔住他:“等等等等,我確實失憶了,不過我不是你師父,你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了,這里不是你之前在的地方!
張比傲凝視著詹鑫,這才緩緩松手,看向周圍:“我說怎么不對勁兒呢,我?guī)煾笐?yīng)該沒這么快把毒蛇幫的余黨都給處理干凈了!
他的目光也像管家龍傲天一樣迅速鎖定詹鑫身后的時空機器:“這是個時空機器。俊
詹鑫:“好像是吧!
張比傲:“就你造的這玩意兒。俊
詹鑫:“好像是吧!
張比傲:“咋滴就把我給弄過來了?”
詹鑫:“好像是吧!
張比傲終于重新看向詹鑫:“你啥也不知道是吧?”
詹鑫:“我好像可能知道怎么把你送回去?”
張比傲不客氣地指揮:“動作快點,我?guī)煾笡]我掩護會出事兒的!
師父,毒蛇幫,十年臥底,張比傲透露出的信息藏著很了不得的故事,詹鑫其實挺想了解更多細節(jié),但他知道不是追問的時候,帶著不確定,他在時空機器上拍了一下。
張比傲一激靈:“我看到了!”
詹鑫:“還真能管用。俊
張比傲也像管家龍傲天一樣,沒再跟詹鑫說一個字,轉(zhuǎn)身就往門外沖,奔向他此刻需要守護的人:“師父你等等我!”
大門關(guān)閉后吶喊聲就消失了,好像未完的話已經(jīng)跟著主人回到另一個時空。
詹鑫心中忽然升起莫名的失落,人人都有需要守護的人,必須要做的事,只有他在這里,無所事事,對過去和未來都一無所知。
不過詹鑫很快打起精神,他也有要做的事情,見到初戀嘛,雖然這個初戀可能跟他很久沒見了,以至于他必須需借助機器的力量,不過至少初戀是他曾經(jīng)認識的人,他或許可以問點自己過去的事情。
不知不覺詹鑫對見到初戀這回事兒更期待了,不過他現(xiàn)在有點兒擔(dān)心這個機器的作用,每次都找錯人,是時空穿梭比較困難,還是這個機器壞了?要是后者就糟糕了,他現(xiàn)在一無所知,不會修啊。
懷著期待和忐忑,詹鑫沒顧上整理儀表,用力按下紅色按鈕。
“嘭”的一聲大門被撞開,詹鑫身體抖了一下,小聲說:“要不下次別關(guān)門得了。”
他小聲自語被身后那個厲聲喝止蓋。骸白∈!”
大概又是一位身處險境的人,詹鑫帶著幾分一回生二回熟的從容轉(zhuǎn)身,然后就被震撼住了。
一位和龍傲天管家、張比傲警官長得一模一樣,但膚色要白得多、明顯更加唇紅齒白的青年,站在客廳中央,一臉茫然不安,看看詹鑫,又看看身后的門,又看看詹鑫:“這門是哪兒來的?這是什么地方?我姐呢?范海辛呢?”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位青年穿著黑靴黑褲黑馬甲和白襯衫,襯衫袖子寬闊得像泡泡袖,領(lǐng)子下有領(lǐng)花,用金屬扣固定著,明顯是一幅歐洲貴族范兒,但身上披著一件極具東北特色的花色五彩繽紛大紅披風(fēng)。
風(fēng)格特別東西結(jié)合的青年瞅著詹鑫,遲疑地說:“……二、二哥,是你嗎?”
詹鑫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每個闖進來的人都會把自己誤認成他們要找的人,總不可能因為自己是他們見到的第一個人吧,這三個青年都長得一模一樣,難道他們所重視的那個人也都長得一樣?然后還跟自己長得一樣?
詹鑫:“我不是你二哥,我叫詹鑫,”這還是他第一次能把自我介紹說出口,“不好意思啊,我在用這臺時空機器找人,不小心把你給帶過來了,你是不是還有事情要做?”
這個青年看起來的感覺就比龍傲天、張比傲都更年輕,他帶著懷疑警惕的神色盯著詹鑫:“你會時空魔法?真的是個意外?你知道我是誰嗎?”
詹鑫:“我不會魔法……算了沒差。我猜你的名字里有個‘傲’字。”
青年一驚:“你咋知道我叫德古拉傲天兒?”
詹鑫沒忍。骸罢l起的這名兒。窟有誰教你的這口音吶?”
德古拉傲天說:“管你啥事?我姐姐還叫德古拉瑪麗捏!彼Z氣沖了一下,看著詹鑫的臉,又不自覺放柔和了,“口音是二哥帶的吧!
詹鑫:“你姐的名兒挺正常啊……你們姐弟倆這名字不會是吸血鬼吧?”
青年神色變得敬佩:“你什么都知道,果然是法力高強的大魔法師!
詹鑫:“說了我不是……算了。那這個,吸血鬼……傲天兒啊,你要是沒啥事兒不如坐下來陪我嘮會兒?”
他現(xiàn)在就是十分想知道,這么個漂亮的小吸血鬼是怎么跑到東北,被東北的大紅花棉斗篷和淳樸口音給裹住的。
吸血鬼傲天的神色變得失落而緊張,但很乖地回答:“我有事兒啊,咋沒呢,我姐和我被吸血鬼獵人范海辛追殺,流落到東北,被二哥救下,我之前受傷,沉睡了一年才剛醒,現(xiàn)在范海辛闖到家里來了,我得去幫姐姐和二哥!
他懇求地看向詹鑫:“尊敬的大魔法師,你為啥把我?guī)У竭@兒來?你能幫助我嗎?”
這個故事背景沉重得讓詹鑫手足無措,雖然他可能是個挺厲害的科學(xué)家,連時空機器都造得出來,但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對付一個吸血鬼獵人,如果身在同一個時空,他說不定能幫吸血鬼報個警,但現(xiàn)在他不是還失憶著呢。
詹鑫問:“要不、你先說說來之前在發(fā)生啥?”
吸血鬼傲天說:“我本來想帶姐姐走,但是村長……我資道了!”
詹鑫一驚:“啥?你知道啥了?”
吸血鬼傲天:“我知道怎么對付范海辛了,謝謝你大魔法師,把我送回去吧?”
詹鑫幫不上忙,傲天能自己想到辦法最好,詹鑫替他高興,又有點不放心,一邊把手放在機器上,一邊追問:“真想到了?”
吸血鬼傲天點頭:“真想到了!
詹鑫在機器上一拍,吸血鬼傲天的神色重新變得緊張,不知道看到什么,大喊一聲:“別吵吵啦!”一把拉開門閃出去。
詹鑫:“……這口音也太對味兒了,那個啥二哥是咋教的。俊
異時空來客又一次從詹鑫面前消失,詹鑫衷心希望吸血鬼傲天能平安無恙,他拖了個凳兒在機器旁邊坐下,油然而生一股疲憊,盡管從上一次醒來還沒多久,但這段時間過得也太刺激了。
每個異時空來客身上都很有故事,詹鑫對他們的經(jīng)歷誕生無盡猜想,但是更想知道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搖頭晃腦地對自己說:“事不過三,現(xiàn)在超過三次了,我該正視這個問題了。”
他仰頭看機器,“你到底是錯得很離譜,還是不那么離譜地錯?”
先后到來的龍傲天、張比傲、德古拉的長相,“這不能是巧合吧?”還有他們每個人見到詹鑫都會誤認為自己要找的人,“這也不能是巧合吧?”
詹鑫又對自己多了一點了解,因為此刻他腦中浮現(xiàn)一句臺詞“真相只有一個”,可見他還愛看動畫。
如此多的線索擺在他面前,多到他不能忽視的地步。龍傲天、張比傲、德古拉都是不同平行時空的同一個人,他們要守護的重要之人就是不同平行世界的詹鑫,也就是說,詹鑫的初戀,就是本時空的這位青年。
詹鑫:“……我的初戀是個男的?”
他抓下機器上的兩頁手稿又看了看,上面沒寫人稱代詞。沒法從過去留下的東西得到答案,詹鑫想再到屋里翻一翻,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線索,甚至是初戀留下的東西,但他有點兒累,不想起來。
其實詹鑫沒覺得初戀的性別是個很嚴重的問題,畢竟他連自己是誰都沒弄得多清楚呢。
既然不重要,干脆不想了,反正見到人就都清楚了,詹鑫忽然又生出一股干勁兒,站起來打算按紅色按鈕,忽然停住,扭頭看了看自家的門,走過去把門打開點,然后再回來按下按鈕。
不幸的門還是被撞開的,一個明黃色的顯眼身影哭著沖進來:“波兒我們走!”
他踉蹌一下,好像撲了個空,抬頭掃一眼,周圍環(huán)境似乎根本沒過腦子,看到詹鑫就一頭扎進他懷里哭訴:“咱們不聽他罵了,咱走!”
詹鑫被撲得渾身僵硬,懷里的人穿著明黃色上衣、牛仔短褲和亮銀色無袖外套,系了個黑色領(lǐng)帶,還有金色球鞋,潮得要命,這是個大男孩,挺高的,看五官也并不稚嫩,但這高飽和度的明艷穿著,滿腹委屈的神情和含含糊糊的哭聲,簡直讓詹鑫懷疑他成年了沒。
詹鑫下意識呼嚕幾下懷里大男孩的頭發(fā),手法嫻熟得他懷疑自己養(yǎng)過狗,喃喃:“咋一個比一個小啊?”
其實哪個時空來客都沒有跟詹鑫互通過年齡,但年齡感能很明顯地從神情姿態(tài)、言行舉止中透露出來。這樣下去詹鑫得懷疑,最后出來的他初戀得才多少歲,總不能讓他犯法吧?
好不容易哄到這大男孩抽抽噎噎的哭聲止住,抬頭一抹眼淚:“噢——你不是劉波兒啊?”
詹鑫:“我不是……哎哎哎哎我可以是!”
眼看著大男孩眼眶迅速變紅,眼看又要哭了,詹鑫想制止,但被大男孩推開,氣呼呼地說:“我要去找劉波兒,我們回家,我不要在這兒待了!話說這兒是哪兒?”
詹鑫:“你才發(fā)現(xiàn)你不在原本的地方了?”
大男孩一雙剛哭過更加水靈靈的眼睛巴巴地看著他:“你知道你就告訴我唄。”
詹鑫:“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詹鑫,這是我家,我正在用這臺時空機器找人,但機器把你給帶來了,你應(yīng)該是要我找的人的異時空同位體,要是你不急的話,咱們聊兩句?”
大男孩好像天生就不懂得懷疑人的小狗,滿臉贊嘆:“時空機器,厲害啊,不愧是波兒!我叫,”他想起什么,清清嗓子,手舞足蹈地蹦跶兩下:“我是三少爺?shù)膭锝^拽浪漫的Dancing King舞王傲天!”
這孩子奇奇怪怪的,但也真的十分可愛,詹鑫不自覺露出笑容,沒去糾正他對自己的稱呼:“咳,傲天啊,你是姓龍嗎?”
傲天:“我為啥姓龍啊?”
詹鑫:“那你姓什么?”
傲天:“我是姓龍啊!
詹鑫:“你到底姓啥?”
傲天:“我就姓龍,”他委屈地說,“但我不知道你為啥覺得我姓龍?你認識我?”
詹鑫被擊中一般,停頓片刻,說:“我不認識,但我想認識你,每一個時空的你,最重要的是,我的時空的你!
傲天憑借小動物的本能感到自己說了不合適的話,又憑借自己大條的神經(jīng)忽略過去,在詹鑫肩上用力拍拍:“你現(xiàn)在就認識我了,我最重要的也是我的劉波兒,我的劉波兒在哪兒呢?”
他和管家喊“劉波”這個名字都不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普通話,但與管家用鏘鏘有力的音調(diào)模仿方言口音不同,小舞王傲天講話帶著兒化音,顯得十分親昵,每句都像在撒嬌。
詹鑫說:“我送你回去見他,有空過來玩兒啊!
傲天在來這里之前經(jīng)歷了什么,詹鑫還沒來得及問,但他覺得自己不必問了,畢竟是人家的人生,他也幫不上什么。詹鑫決定放棄通過平行時空同位體搜集初戀的線索,作弊果然還是不行。
詹鑫拍一下機器,傲天像快樂的小鳥一樣飛出門去,那扇門在他身后關(guān)上。
站在原地,詹鑫心里生出渴盼,他見了這么多龍傲天、張比傲、德古拉傲天、舞王小傲天,屬于他的那一位在什么地方呢?
詹鑫靠墻看著時空機器,明明更期望見面,卻又生出近鄉(xiāng)情怯般的畏懼,好半晌都沒按按鈕,差點眼睛一閉睡著了,幾次三番精神一驚一乍,詹鑫實在挺累的,可他不想去睡,心中總有種莫名的不舍。
詹鑫決定,再試一次,如果還沒見到初戀,就睡一覺再說。
有這個打算,詹鑫反而沒有隨手一按,他伸個懶腰醒醒神,起身去找家里有沒有研發(fā)資料之類的東西,先看看這個機器是不是壞了,不然他按多少次都是白忙活。
搜尋還是從客廳開始,詹鑫輕易在電視柜下面的抽屜里發(fā)現(xiàn)一堆稿紙、簡筆畫和一張半個手臂長的照片。
那是一張他,還有跟每一位異時空來客長相一樣的青年的合照,大紅色的背景,詹鑫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結(jié)婚照呢。
但是照片上寫的很清楚,這是《一年一度喜劇大賽2》的頒獎?wù)掌?br> 他穿著粉色西裝,另一位青年穿著藍色西裝,兩個人并肩站著,一個拿著獎杯和獎狀,一個手捧巨大的相框,相框里的照片——既然被兩個演員拿著,可能是劇照——在民國風(fēng)格的屋子里,還有一對穿著白長衫的自己和穿著藍格子西裝的龍傲天。
詹鑫:“少爺劉波和管家龍傲天!
他伸手想往抽屜里繼續(xù)翻,又停住了,把照片和稿紙都好好放回去,合上抽屜,起身回去那臺機器旁邊,大概是困意讓他有點頭痛,詹鑫無意識地抓撓頭發(fā),每走一步,嘴里就吐出一句新的話。
“警員師父劉波和臥底張比傲。”
“臥底劉波和警署署長龍傲天!
“東北二哥劉波和吸血鬼德古拉傲天!
“R&B王子劉波和舞王傲天!
詹鑫把衣服拉直,用手指梳攏好頭發(fā),扶正眼鏡,側(cè)身對著大門的方向,萬分鄭重地按下紅色按鈕。
大門“呯”地被推開,門外站著一位穿著東南亞風(fēng)格的黃褐色花襯衫的青年,滿臉凝重,大步流星地走進來,掃視屋內(nèi)一圈,神色微動,隨后看到詹鑫,所有情緒又不見了,步伐堅定地走向他。
詹鑫想張口,青年豎起手指在嘴唇前筆劃一個“噓”,朝他又貼近一步:“你可能還不明白情況,但我需要你的配合,我是吉普島警署的署長,我叫龍……”
“哲華。”
面前的人表情凝固了,屬于警署署長的堅硬的外殼被打破,他有些無措地放下手,露出名為張哲華的年輕演員的柔軟內(nèi)在。
詹鑫:“你每天都這么演嗎?”
張哲華眼眶有點泛紅,聲音還算平靜:“也不是,有時候管家的時候,你就喜歡我了!
詹鑫:“演得太好了吧,華子哥!
張哲華用指背蹭一下鼻下人中:“那是自然,我是科班出身,專業(yè)的!
詹鑫:“我每次都會喜歡上你嗎?”
張哲華:“咋不地呢,我這么帥!
詹鑫:“那我每個都喜歡,你不覺得我花心?”
張哲華:“嗨,不都是你筆下的我嗎?你是編劇,我是演員。你愛寫,我就愛陪你演!
詹鑫拿起那兩頁紙:“這也是我寫的?”
張哲華:“那是你在……那之前,打算整一個大活兒,把我們的故事都串起來!
詹鑫:“然后我就一直沒寫完,你也不催我嗎?”
張哲華:“累了你就休息,反正沒有必須要上臺的任務(wù),”他頓了頓,看著詹鑫的臉色,“你是不是想睡了?想睡你就睡吧!
詹鑫揉揉眼睛,他確實忍得夠嗆,但不想睡:“是不是我醒來,就又會把你忘了?”
張哲華:“沒關(guān)系,我會再讓你認識我!
半推半就的,詹鑫還是被張哲華帶到臥室去了,詹鑫在床頭看到了真正的結(jié)婚照,他早該進來看看的,不過現(xiàn)在也不遲,可能他早看了也沒用。
詹鑫坐在床沿,盯著張哲華,不想轉(zhuǎn)開眼睛,張哲華就推推他的肩膀:“睡吧,睡吧,要聽睡前故事嗎?”他笑著打趣,“給你講個一只小蝌蚪?”
詹鑫爆笑一聲,乖乖躺下去了,身邊的床一沉,是張哲華坐在旁邊,聲音從上方飄下來:“我們醒來見!
詹鑫閉著眼睛說:“哲華,我已經(jīng)在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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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B站上看到過幾次皓史成雙和華枝招詹剪到一起的視頻,很好奇那個“演到警察你就喜歡我了”是什么故事,昨天去看了,確實很感動,然后今天再一次刷到B站的視頻,就突然爬起來寫了,原本有個腦洞“博士劉波穿梭平行時空”,寫了開頭和幾個片段,太沉重了寫不下去,這次把開頭改改拿來用,一氣呵成就寫完了,然后改里面的幾處銜接花了不少時間。
請看完的讀者要多多給我評論呀,尤其是要告訴我看的過程中有沒有感覺好笑!這篇文真的突破了很多我以往的寫作習(xí)慣,比如我最不會寫搞笑,還有愛寫太多的心理活動,這篇文我本來想試試一點心理活動都不寫純描述,但那個境界還是太高了我辦不到。
而且這篇文的人物形象可能偏差很大,是把人物塞進故事里,而不是以人物為基礎(chǔ)寫故事,太難控制了。
總之求評論啦,謝謝!盡量都會回復(fù)的,因為我特別喜歡和讀者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