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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祭鼬)
那年夏天,一切剛剛開始的夏天。
木葉四十三年的夏天,知了的叫聲總是惹人心煩,汗津津的忍者服也從來都讓他覺得討厭,可是想想自家剛剛畢業(yè)的哥哥現(xiàn)在正在為村東邊的稻田拔草,他的心里也就自然而然的平衡了——所謂的有比較才有安慰,這,果然是永恒不變的真理。
將被苦物磨出血泡的雙手枕在腦后,剛滿四歲的他看似悠閑地向著宇智波家族的族地走去,可是,他模糊的記得,那一天,從練習(xí)場到族地的五分鐘路程,他卻足足走了二十分鐘——因為訓(xùn)練過度而已經(jīng)有些顫抖的雙腿讓他根本無法正常行走,即使他那早已見不到的父親曾經(jīng)對他說過:
“止水,你的意志力已經(jīng)算是一個合適的忍者了!
他當(dāng)然沒有自虐的奇怪癖好,只是,想想那個只有自己和自家“吊車尾”哥哥的家,他能夠選擇的道路,也僅僅是自虐而已。
終于,疲憊的推開自家的屋門,毫不意外的看到比自己先一步回來的哥哥大人戴著從不離身的風(fēng)鏡在廚房里忙來忙去,他還是挺了挺小腰板兒,咧嘴笑了起來:
“歐尼桑~我回來了~”
然后,理所當(dāng)然的看到了哥哥更加燦爛的笑容。
九歲忍者學(xué)校畢業(yè),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成為中忍但是已經(jīng)完成幾次B級任務(wù)的哥哥,其實,并不能算真正的“吊車尾”,只是,這一切都建立在:如果他們不姓“宇智波”;如果哥哥的小隊里沒有那個六歲就成為中忍的白毛;如果,他們現(xiàn)在不是生活在這個到處都是戰(zhàn)爭的時代。
一切都是那么簡單和顯而易見,假設(shè)不成立,他的哥哥,宇智波帶土,依然是大家眼中的吊車尾,名副其實,而他,也永遠(yuǎn)都是吊車尾的弟弟——這是他們比誰都清楚的事實。
所以,他從來不問自家哥哥為什么老被他們隊里的那個白毛叫做“白癡”,而他的哥哥也從來不問他為什么明明只要五分鐘的路他卻要走那么長的時間才能到家。
很久以后回想起來,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們兄弟如此相似的命運,也許從那個時候就有了預(yù)兆——他們永遠(yuǎn)笑著,也永遠(yuǎn)不會去問為什么。
唯一不一樣的也許就是他的哥哥老是被自家隊友叫做“白癡”,而他,到那時為止,憑著近乎于自虐的訓(xùn)練和還算出色的天賦,家族里還沒有人有資格那樣的稱呼他。
只是,在那年夏天的那一天,那個有資格叫自己“白癡”的天才小鬼,終于還是來到了這個世界。
那個,名叫宇智波黃鼠狼的小鬼。
即使在很久很久的以后,他也依然記得那個被晚霞染紅的天空,因為,就是在那個不祥的逢魔時刻,他作為宇智波家族的一員,在木葉的醫(yī)院外,聽到了那個嬰兒沖破晚霞的哭泣,莫名其妙的,他覺得,那個族長懷里的孩子,將來一定會擁有一雙和晚霞一樣鮮艷明亮的眼睛,一定。
而那一年,他四歲,他家哥哥也不過九歲。
……
三年以后,又是一個夏天。
已經(jīng)成為中忍的他終于有了被族長認(rèn)識的資格,而也許是由于宇智波一族的血脈并不繁盛,所以,那一代的孩子中,只有他,和宇智波家的大少爺?shù)哪挲g最為接近,理所當(dāng)然的,他成了大少爺?shù)摹巴姘椤焙陀?xùn)練對象。
記得那天他穿上自己最干凈,最體面的衣服,被宇智波家的家仆恭敬的領(lǐng)入族長家的訓(xùn)練場——那是背后一半血紅一半慘白的團扇第一次給他帶來了應(yīng)有的位置。
還只有七歲的他露出自己最燦爛的笑容,看向院子里早已等在那里的孩子,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向那個瓷娃娃般的小小少年打招呼,就被迎面而來的“白癡”二字砸暈了頭。
那一年,他七歲,他三歲;
那一年,身為孤兒的他剛剛憑借自己的努力成為中忍,身為大少爺?shù)乃麉s在家族的精英教育下已然學(xué)會了他五六歲時才掌握的簡單忍術(shù);
那一年,他看著這個雖然有爹有媽卻過得依然艱辛無比的孩子露出自己最燦爛的笑容,他卻帶著已經(jīng)初具雛形的面癱臉直接為他選了“白癡”這個稱呼。
他不討厭“白癡”這個稱呼,因為他親眼看到自家哥哥對著他們隊里的那個白毛小子露出真心的笑容,哪怕那個家伙從來都叫他“白癡”。
他也從來都不懷疑自家哥哥的判斷,雖然哥哥確實呆了點兒笨了點兒神經(jīng)粗了點兒,但是同樣是孤兒的他們能清楚地感覺到——誰是帶著善意來和他們相處。
所以,當(dāng)時只有七歲的他雖然依然還是一個喜歡爭強好勝有些心高氣傲的孩子,卻并沒有反對那個將來一定會擁有最美麗的眼睛的瓷娃娃叫自己“白癡”。
于是,他和自家哥哥的相同點,就又多了那么一個。
……
夏天,依然是夏天,不過,卻是一個不再炎熱的夏天。
因為,一年以后的那個夏天,村外的慰靈碑上多了一個名字——
宇智波帶土。
他宇智波止水的哥哥。
親哥哥,唯一的親哥哥。
宇智波帶土不是英雄,他僅僅是死于一個忍者最可能擁有的死因——任務(wù)。所以,能夠想起來到慰靈碑看他的,除了他這個弟弟以外,也只有他們小隊的另外三個人。
而最終留下的,卻只有他和那個現(xiàn)在變成“獨眼龍”的白毛。
看著白毛左眼里那顆血紅的瞳仁,他突然覺得可笑——身為這一代僅僅次于那條黃鼠狼的天才,他的開眼速度竟然比不上那個被稱作“吊車尾”的哥哥。
NE,歐尼桑,你的眼睛真的好漂亮啊,雖然,他只看到了其中的一只。
那一天,他和白毛站在那塊墓碑前很久很久。
在最后離開的時候,他躲開了白毛伸過來想要揉他頭發(fā)的右手——因為,那是只有哥哥能夠摸的地方,哪怕,白毛現(xiàn)在擁有哥哥唯一的眼睛。
只是,他抬頭看著因為自己的閃躲而把頭低的更加厲害的白毛,還是不情不愿的讓了一步:
“我允許你在哥哥的名字旁邊左右各留一個位置!
“……”
“白癡,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以外,我允許你以后壯烈了,名字可以被刻在哥哥的旁邊!
“……”
那晚他清晰的記得是沒有月亮的,但是,那一刻,他卻也極其清晰地看到白毛的眼睛瞬間亮的嚇人。
只是,還沒有來得及仔細(xì)觀察,他就被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小鬼拉著領(lǐng)子拖了回去。他沒有拒絕,不是因為他不想獨自留下來再看一會兒哥哥,而是那個拖著他走的小鬼說:
“止水哥哥,該回家了。”
他愣了愣,心里突然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澀澀的,卻并不難受——
NE,歐尼桑,我現(xiàn)在也是哥哥了呢。
那一年,他八歲,小鬼四歲,白毛十三歲,他們都還在慢慢長大,但是他的哥哥,宇智波帶土,永遠(yuǎn)的留在了他十三歲的那個夏天,唯有那只血紅色的眼睛,將和白毛一起長大。
可是,不管是八歲的他,還是四歲的小鬼,都已經(jīng)不再是孩子了。
……
那一年,終于不再是夏天,可是,卻比夏天還要炎熱。
因為,席卷整個村子上空的紅色查克拉,帶來的熱流,讓人疑惑于那是來自于地獄的紅蓮業(yè)火,灼燒著他們的村子,他們的親人,他們的朋友,他們的一切。
那時的他作為一個有經(jīng)驗的將要升為上忍的中忍,終于不再是被庇護的對象,即使,他依然不過是九歲而已。
所以當(dāng)他將那個五歲的小鬼護送到家族的避難所后,并沒有理由選擇留下,他能做的,僅僅是將那只抓住他衣袖不放的小手拿開。
可是,看著那個明明還沒有開眼就已經(jīng)紅了眼的小鬼,他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左右環(huán)顧了一下,將宇智波家剛剛誕生的二少爺從乳母的懷中抱出,輕輕地交給那個小鬼,鄭重的對他說:
“你現(xiàn)在也是哥哥了,照顧好弟弟,才是最重要的!
然后表情嚴(yán)肅的轉(zhuǎn)身離開,卻因為背后傳來的那句“白癡”再一次勾了勾嘴角。
只是后來,他依然沒能沖到他本該屬于的前線。
那個白毛,總是若有若無的擋在他的身前,讓他始終只能做收尾救援的工作,然后,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哥哥最崇拜最尊敬的老師——木葉的那道金色的閃光,最終和九尾妖獸一起消失在大家的面前,徒留下廢墟上那個哭聲響亮的男嬰。
他緩慢而無力的回頭,看向自家哥哥的那顆血紅的瞳仁,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雙眼早已血紅一片。
那一年,他九歲,小鬼五歲,白毛十四歲,而他的哥哥,依然是十三歲。
那一年,當(dāng)金色閃電消失的時候,他終于擁有了守護別人的和哥哥一樣的血紅色眼睛;
那一年,當(dāng)木葉由廢墟再一次變?yōu)榇迩f的時候,他和白毛一起,走進(jìn)了暗部的大門。
……
由于忍者學(xué)校的畢業(yè)時間定在了六月初的時候。
所以,那一年,依然是夏天。
早已熟悉了面具的冰冷,也早已習(xí)慣了苦物上血液的味道,經(jīng)過兩年洗禮而已經(jīng)融入暗部黑色的他卻依然在那個不屬于他的白天,冒著不屬于他的陽光開心的站在忍者學(xué)校的門口,像剛剛完成畢業(yè)考試而成為下忍的小鬼露出自己最燦爛的笑容。
不用想他也知道,自己的笑容一定不帶一點兒暗部的色彩,因為,那個小鬼看見他以后的第一句話,一如既往的是那句:
“白癡!
毫不在意對方給自己的稱呼,哪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忍者世界里小有名氣的“瞬身止水”。
因為,他知道,在這個天才小鬼的面前,自己永遠(yuǎn)都只有“白癡”這一個稱呼——
當(dāng)然,要忽略三年前的那句“止水哥哥”。
拍拍鼓鼓的錢包,他上前拉住那只已經(jīng)磨出水泡的小手,壞心眼的彈了一下對方的額頭,然后在小鬼憤怒的目光中咧嘴笑了起來:
“走,請你去吃三色丸子,哥哥今天請客~”
然后,理所當(dāng)然的,那一天,他辛辛苦苦塞滿的錢包再一次空空如也。只是,扭頭看了一眼那個趴在自己背上睡的正香的小鬼,他也只是無聲的笑了笑,心里充滿了愉悅和滿足。
回去的路上正好碰上任務(wù)回來的白毛,他心情絕佳的揮了揮手,卻并沒有大聲說話:
“嘿,白毛,你看你看,我這樣像不像個偉大的好哥哥~”
“明天有風(fēng)之國的A級情報任務(wù),指定你去!
好吧,他從來不指望白毛能夠好好聽他說話,即使,他答應(yīng)對方把名字刻在哥哥的旁邊。
但是,想想自己每次生日時收到的卷軸和里面記載的屬于那道金色閃電的瞬身忍術(shù),他也只是笑了笑,托了托背上的小鬼,揮了揮手,算是表示自己收到了對方的通知。
那一年,他十一歲,小鬼七歲,白毛十六歲,他的哥哥,還是沒有改變的十三歲。
那一年,他可愛的小鬼終于成為了下忍。
那一年,屬于他的“瞬身止水”的名字終于開始在五大國之間流傳。
那一年,這個世界依然充滿了暗殺和死亡,可是:
那一年的那一天,他依然可以拉住那個將來注定要撐起整個家族的小鬼的手,請他吃三色丸子,然后,在他睡著后背他回家,順便,和擦身而過的白毛打個招呼。
……
時間總是過得那么快,那一年,那一年,一年一年,可是,他似乎總是對夏天情有獨鐘。
那一年,他十二歲,小鬼八歲,白毛十七歲,他的哥哥,靜靜的睡在十三歲。
那一年的夏天,小鬼終于可以用他尚顯單薄的身體背起自己可愛的弟弟,那個名叫宇智波佐助的孩子。
只是,從此拒絕了他的后背,再也沒有過讓他背著睡覺的經(jīng)歷,卻從來不忘叫他一句“白癡”。
而他面對白毛的嘲笑,也只是聳聳肩,不去在意自己內(nèi)心小小的失落——
宇智波家本家的天才大少爺,似乎他自己確實不夠資格做人家的哥哥啊。
做著一個又一個沒完沒了的任務(wù),完美的收割著一個又一個無關(guān)的生命,然后,用省下來的錢請那個不會再讓自己背的小鬼吃一次又一次的三色丸子。
本來會是一個平靜的夏天,一個并不會在他的記憶里留下痕跡的夏天,卻因為那個小鬼的一個任務(wù)而讓他還是記住了。
還記得他開眼時的痛苦——那道讓他和哥哥都無比羨慕的,應(yīng)該是木葉最明亮的太陽的金色閃電,就那樣決絕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伴隨著數(shù)不清的靈魂和生命。
那么,小鬼呢?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回到村子的時候,家族里已經(jīng)開始流傳著類似于“宇智波家的天才”“八歲就開了眼”“剛開眼就是三枚勾玉”的流言。然后,他在那個他們第一次見面的訓(xùn)練場的角落里,找到了兔子眼的小鬼。
果然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血輪眼。
看著那樣的眼睛,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嘆,卻什么也沒說,僅僅是彈了一下小鬼的腦門,然后,在對方有些發(fā)愣的目光中,一如既往的笑了起來:
“NE,你也終于有了可以保護人的眼睛了,真是太好了,鼬!
保護人的眼睛,是的,他沒有說錯,即使他已經(jīng)知道了這雙眼睛代表著什么,又隱藏著什么,但是,他依然覺得,小鬼的眼睛,不是鮮血的猩紅,而是屬于晚霞的火紅——
那是可以讓人感覺到溫暖的顏色,是世界上最美麗的顏色。
朝訓(xùn)練場的門口招了招手,看著只有三歲的小小鬼從門后探出腦袋,然后一步一搖的跑過來,撲進(jìn)小鬼的懷里,咯咯的笑著,抬起粉嫩的小胳膊伸向自己哥哥的紅眼睛。
“你看,他喜歡你的眼睛——你要相信孩子,他們會喜歡可以保護他們的東西,所以,鼬,你的眼睛是可以用來保護弟弟的!
他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兄弟,笑得十分開心——
當(dāng)年的自己不曾有機會撲到哥哥的懷里,因為,在那個他剛剛?cè)龤q的夏天,他們有了新的身份——孤兒。
當(dāng)年的小鬼也不曾有機會撲到他的懷里,因為,在那個他剛剛?cè)龤q的夏天,他還有著一個一直屬于他的身份——宇智波家本家的長子。
所以,看著小小鬼,他突然覺得——這真是一個幸福的小小鬼,不過,還是小鬼比較可愛。
那一年,小小鬼三歲,有了一個終于變得真正強大的哥哥。
那一年,他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血緣這種東西是真的存在的,因為:
那個撲進(jìn)小鬼懷中的身影是那么的熟悉,即使他們不曾做過相同的動作,但是,哥哥,他,小鬼,小小鬼,依然是宇智波家如此相似的兄弟。
……
那一年,他沒有等到夏天。
那一年的春分,他看著小鬼成為暗部最年輕的隊長。然后,在當(dāng)天晚上,他第一次被領(lǐng)入了家族的禁地。
監(jiān)視宇智波鼬。
那是他的第一個真正屬于家族最高機密的任務(wù)。
那一天,他莫名的有了預(yù)感這種東西——這也許會是他最后一個任務(wù),可惜,不如哥哥的英勇和光明正大。
第二天,他像往常一樣從自家有些破敗的木窗中鉆了出來,跳上一排排高高低低的房頂,來到村邊的墓碑前,撫摸著那個早已不再鮮明的名字,看看旁邊空著的位置,再看看身邊站著的白毛,莫名奇妙的笑了起來:
“白毛,也許你當(dāng)時留一個位置就夠了!
“……”
“因為,也許我已經(jīng)要不起了!
站起身來瀟灑的揮手道別,感覺對方一直沒有移開的視線,他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帥呆了。所以,他咧了咧嘴,回頭對白毛喊道:
“喂,白癡,以后,小鬼和小小鬼就拜托你了~”
那是他第二次叫那個白毛“白癡”,心里一陣清爽——終于給哥哥報仇了。
NE,哥哥——他抬頭看了看天空,藍(lán)色的很漂亮,但是——他果然還是更加喜歡黃昏啊,像那個小鬼的眼睛。雖然有些對不起哥哥,只是,他還是覺得,那個小鬼的紅眼睛,才是最漂亮的。
而他,一定會讓那雙眼睛留下來的。
他不會讓那雙眼睛像哥哥一樣再也不會長大,一定。
那一年,他十七歲,小鬼十三歲,白毛二十一歲,小小鬼七歲,可是哥哥啊,他依然只有十三歲,永遠(yuǎn)的十三歲……
他怎么可能允許,那個可愛的小鬼和哥哥一樣,永遠(yuǎn)睡在十三歲呢?
所以,那一天,當(dāng)他看到因為自己倒下的身體而濺起的水花的時候,他突然覺得很愉快——
那是一雙多么美麗的紅眼睛啊,轉(zhuǎn)動的三輪勾玉終于合而為一,純黑的光華,宛若黃昏時飛翔于天空的歸鴉。
只是,那雙美麗的眼睛里,卻是讓他無奈到不想閉上眼睛的情緒——
想問他為什么不躲開,為什么如此的不堪一擊嗎?
小鬼啊,小鬼,他說過,這雙顏色如鮮血般的眼睛,從來都是為了保護啊,所以,他當(dāng)然要用它們完成它們應(yīng)該的使命——
修改記憶。
那是他獨一無二的瞳術(shù),所以,也只能給他獨一無二的小鬼,哪怕是小小鬼和白毛,也不行。
于是,在那個他倒向水中的瞬間,記憶中的一切,開始在他們兩個的世界中流年倒轉(zhuǎn)……
……那一年,他七歲,小鬼三歲,但是,他們從來沒有在那個訓(xùn)練場里相遇,小鬼也從來沒有叫過他“白癡”……
……那一年,他八歲,小鬼四歲,但是,小鬼從來不曾去過村邊的慰靈碑,也從來沒有叫過他這個分家的孤兒“止水哥哥”……
……那一年,他九歲,小鬼五歲,但是,小鬼從來沒有拉住避難所中他轉(zhuǎn)身離開的衣袖,而他,也不曾將小小鬼放入小鬼的懷里,告訴他“你也是哥哥了”……
……那一年,他十一歲,小鬼七歲,但是,他從來沒有去忍者學(xué)校接過剛剛畢業(yè)的小鬼,他們,也不曾在那家丸子店一起吃過三色丸子……
……那一年,他十二歲,小鬼八歲,但是,在那個破舊的訓(xùn)練場角落里,他從來沒有去找過那個八歲開眼的天才小鬼,去的,只有那個小小鬼而已……
……
現(xiàn)在,他十七歲,小鬼十三歲。
他對于小鬼來說,不過是家族里的一個陌生人——一個連“白癡”都不配被叫的陌生人,而小鬼自己卻好運氣的因為他這個陌生人而擁有了最漂亮的眼睛——一雙,可以用來保護小小鬼的眼睛。
真好,他想。
小鬼的時間不會再停留在十三歲了。
只是,遺憾的是,他的名字沒有辦法刻在哥哥旁邊了……
啊,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他看著頭頂藍(lán)色的天空突然這樣想到——
春天的水,還是有些涼啊,為什么,不是夏天呢,為什么,不是黃昏呢……
……
后記:
五年以后的夏天,當(dāng)小河里的水不再有任何涼意的時候。
已經(jīng)二十六歲的白毛忍者抓了抓自己如稻草般的白色頭發(fā),看向不遠(yuǎn)處那個作為集合地點的小型訓(xùn)練場——
那里,在木葉燦爛的陽光下,黑發(fā)的少年正對著那個金發(fā)的少年生氣的大喊:
“白癡!”
然后,白毛的忍者就看到旁邊樹林里驚起了一片烏鴉,瞇了瞇眼睛,他想——
這就是宇智波家的兄弟啊……
……
NE,“白癡”這個詞是受到詛咒的,你知道嗎?
。ńY(jié)局)
插入書簽
由于考試錯過了鼬大人的生日祭,深感愧疚……
而由于考試仍然正在進(jìn)行,所以去填那篇長篇的番外顯然不現(xiàn)實,所以這里就碼一個小短篇,也算是對于鼬大人的懷念了……
這篇文里的第一主角不是鼬大人,因為,小的希望,這里的鼬即使道路未變,也不僅僅是作為一個承擔(dān)一切的哥哥,而是可以有一個照顧他的人,哪怕并不永遠(yuǎn)……
終于寫完了……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蟲子的話,以后再說吧……
修,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