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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在那個陽光明亮的午后,阿白和她的男友三長來到了名為“心上”的岸崖。據(jù)說在很遙遠(yuǎn)的某個日子里,有人從此處跳進(jìn)崖下的深海,得知消息趕來的人們無一例外的看見了堅硬石塊上的字:“心上-不滅”。沒有人懂得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不過“心上不滅”這四個字卻傳了開來,后來覺得“不滅”太過悲氣,便將其去掉,留下了“心上”二字,自此,岸崖的名兒便正式歸為“心上”了。他們是附近大學(xué)的學(xué)生,都年輕的很。
阿白牽著男友的手,蹺著腳慢慢的在崖邊的石頭上跳躍。午后的日光白花花的打下來,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意,不過阿白還是很高興,因為今天是平安夜。阿白和三長認(rèn)識并不久,但感情卻不是一般的好,彼此甚至有一種前世今生的感覺。但誰知道這不是熱戀的必備之物呢?人在亢奮時總會判斷失誤。
海里的風(fēng)不時涌上來,帶著一股腥澀的咸氣。風(fēng)猛烈起來,聲音被吹的支離破碎,近在咫尺都無法聽清對方的話語。三長不忍心女友忍受如此刻骨的海風(fēng),便抓著阿白的手四處尋找避風(fēng)的石陰處。這里地形非常崎嶇,但可以當(dāng)人的巨大石頭確實難找。當(dāng)兩個人忍著滿臉的風(fēng)割過臉的錯覺來到那最大的石塊后時,卻發(fā)現(xiàn)那里早停歇了一個人。
那個人似是根本沒感覺到他們的靠近,只是一動不動的面向著大海,徒留給他們一個背影,兩個人很是尷尬,可避風(fēng)之處除此外實在沒有別處,兩人也只好硬著頭皮走的近一些。可剛跨了一步,兩人便呆了。眼前的石塊早已不是原來的粗糙,上面鑿出有一個寬闊的洞穴,里面更是鋪著看起來就很華貴的毛毯。里面甚至還有輕巧細(xì)致的小案桌,上面零散的擺著茶壺和杯子,還有一盤整整齊齊的糕點。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望向端坐不遠(yuǎn)處的人,說不出一句話。能把這么粗糙的地方打理成這樣,真不知這個人是怎么做到的,或者說,他為何竟能有這份耐心和毅力。
久坐不動的人歪了歪頭,似是對他們站著不進(jìn)去的舉動很奇怪,停頓了一兩秒后,他轉(zhuǎn)過頭對著兩人說:“風(fēng)很大,你們不進(jìn)去嗎?”
阿白不知該如何描述心頭的感受,她甚至不確定眼前歪著頭說話的男人是不是真是存在人間。沒見過更好看的人了,絕對不會有更好看的人了。阿白直著眼,盯住男人的面龐。男人長的非常好,光滑的額頭泛著蜜色的光澤,只是那蜜色中攙著隱隱的蒼白。筆直的鼻梁□□剛毅,嘴唇很適中,不過上面起了小小的細(xì)皮,想是這凌烈的寒風(fēng)吹的。男人的眼睛很好看,純黑的瞳仁映出光亮,幽深深邃。男人的下巴更是少有的姣好,性感非常。男人坐在那里,天然的氣勢升騰起來。
看二人依舊不動,男人終于全部轉(zhuǎn)過身子,站起來坐到洞穴里,示意兩人進(jìn)來。阿白看了三長一眼,拉著他的手坐了進(jìn)去。當(dāng)男人卸去那份氣勢,渾身便有種非常舒適的感覺。沒有人說話,卻也并不突兀。阿白靠在三長懷里,漸漸的困閉著眼。三長撫著阿白的發(fā),像男人一樣凝視遠(yuǎn)方。風(fēng)完全刮不到這里,空氣中的咸氣也不是很明顯。三長很自然很放松,男人將周身的溫和感抒發(fā)到了極致。
日光漸漸下沉,距離海面僅兩米有余。
“活著的時候開心點,因為死亡是漫長的永久!蹦腥送蝗豢聪蛩麄儯⑽⒌男χ。
阿白一下子清醒,從三長懷里直起身子。三長也看向男人,難掩驚愕。
男人又笑了笑,無言的溫和透露出來,他將頭支在手臂上,稍有些慵懶的看向他們:“突然想說些話,不會嚇到你們吧?”
阿白咬著字音:“不,先生,一定不會!蹦腥顺α诵Γ员砀兄x。
“什么是痛啊,如果真的知道的話,寧愿身體癱瘓也不會選擇心痛啊!蹦腥诉淦鹧,望向遠(yuǎn)方,嘴角噙著一絲微笑,整個人看起來有種不可思議的柔和,和一種令人忍不住想要落淚的悲傷。
“告訴他愛他他卻不屑一顧時心痛過,看著他和別的人調(diào)情時心痛過,看著他吻別人時心痛過?墒沁@種痛算什么呢,只是一點點的悲傷一點點的痛苦而已。后來終于有一天,我們彼此相愛。然而迎接我們的卻是被告知不能再一起時,心痛。看著他被強(qiáng)迫的和另外的人結(jié)婚,心痛?粗蛭业谋瘋凵駮r,心痛......”他緩緩說道,平靜的像不是在說自己的事,嘴角依舊有著一絲淡淡的柔和和微笑,臉龐微微透出病態(tài)的紅,是整個人看起來無限悲傷卻又無限俊美,“可是這些又算什么呢。我把他從婚禮上搶回來,排除眾議,歷盡千辛萬險終于握緊了他的手?墒菫槭裁蠢咸炷敲磹坶_玩笑,讓我在一場車禍中失去了他。我坐在病床前,我這他冰涼的手,祈求他,親吻他,可是都沒用。他不愿醒過來。明明我們都說好要牽著彼此的手走過一生,可是他卻拋下我一人...我說我要把他冷藏,我要把他留在身邊,可是醒來后卻有人告訴我說他被...火化了,我斷了那人的手腳,可是有什么用,殺了所有人他也,回不來了......當(dāng)我站在墓碑旁,觸摸他冰涼的相片,那才是,真的痛...真正的痛......我說我要陪他而去,可是所有人都懇求我,還有...我們的父母。我一個人背負(fù)著這些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痛到連痛的力氣都沒有了......”他一句一句,極為緩慢地說出這些話,臉上病態(tài)的紅更甚,淺握著的手微微顫抖。可他依然平靜萬分,那絲柔和的微笑依然留在嘴角。只有他的眼神,只有他的眼神透露了他。
那是怎樣的一種眼神啊,看過的人將永遠(yuǎn)不能忘懷:深邃的黑色瞳仁里像是幽暗的死水,沒有一絲感情和波動,就連絕望都沒有。所有的生氣都消失殆盡。看向他,讓人忍不住悲傷到恐懼。
年輕的阿白捂住了嘴,三長臉上也滑過絲絲冰涼。看向面前這個俊美無比卻空洞到了無生氣的男人,想象著他所經(jīng)受過的煎熬,終于明白自己是如何的幸福。那種痛,有時誰都能承受的起的么?他們靜靜地呆望著面前的男人,害怕吵到他,害怕被他的悲傷淹沒。
“......可是我卻慶幸,經(jīng)受著一切的是我,而不是他。我怎么舍得,讓他忍受失去我的痛苦?所以我來承受,我來承受他的死!蹦腥遂o靜地說著,靜靜地看向他們。
阿白終于忍不住嗚咽出聲,這個男人,這個男人...!
嗚咽聲驚動了男人,他回過神,微笑著說:“沒嚇到你們吧?好像是我話多了呢!
阿白抹抹眼淚,搖了搖頭,哽咽著說:“您也別太傷心了,可要 好好保重!”
男人愣了愣,呆了一會兒,從毛毯邊拿起之和筆,寫下一行字遞給阿白和三長,說道:“這是我公司的地址,我有禮物送個你們,三天后記得去拿啊。”
阿白捏著紙張不知所措。
男人微笑著朝他們眨眨眼,似是調(diào)皮的說道;“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別人都不知道,我就要---過去陪他了。”
阿白和三長一時間急喊出來:“為、、、為什么!”
男人微笑著看著他們:“沒什么,只是身體狀況不允許我再離開他了!
阿白的手一陣顫抖,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無法言喻的悲傷:這個男人,這個英俊溫柔的男人,這個給了他們神秘禮物的男人,現(xiàn)在告訴他們,他要死了。
三長震驚,卻不知該說什么好。他有著疑問,卻問不出口。
男人看向他:“說吧。”
三長支吾著,猶豫良久卻還是問了出來:“您的女朋友是不是特別漂亮?”其實他想說的是,到底什么樣的女人,才能讓眼前的男人放棄一切的去尋她。
“女朋友?”男人一愣,“不不不,他一點都不漂亮!”唇邊逸出一絲柔和:“他要是聽到一定會氣死。不過,他很好看,很好看!
“氣死?為什么?”
“因為--他是男人啊!蹦腥苏f道。
阿白和三長愣住,卻隨即釋然。是啊,這樣一個男人,又有什么女人能配得起他?又有什么女人值得他如此傷神?
日光早已消散,海風(fēng)也已平息。遙遠(yuǎn)的天邊掛著淡淡的紅云,別樣的意境。遠(yuǎn)處傳來跑動聲,聽聲音正是朝著這邊。
男人緩緩站起,背著光看著他們道:“我該走了,時候不早了。你們一起來吧?”
阿白忙搖頭:“不了,先生,我們——還想再呆一會。”
“那好吧。”男人微笑了下,擺擺手,走下岸崖。寬闊的背影在黃昏中越行越遠(yuǎn),朦朧的像是上天的神。
阿白和三長看著他,直至背影消散,兩人才回過神來。彼此對望一眼,眼中都是苦澀。這樣的一個男人啊......
三天后。阿白和三長思考良久,還是決定去拿男人的禮物。他們一點也不想辜負(fù)男人的心意。當(dāng)行至男人指定的地址,阿白才知道,這兒竟是有名的“ZBM”公司。接過等在門口的人手中的禮物,阿白道了聲謝。
那人笑著說:“別謝我,這是總裁吩咐的!
阿白和三長這才知道男人竟是“ZBM”公司的總裁。
回到學(xué)校拆開后,兩人都愣了:阿白的是全球限量10套的玩偶,三長則是特制的需半個月后去取的超酷機(jī)車。
他們想起了男人,想起了男人的愛。
一年后,各家媒體紛紛出頭條:“ZBM”公司總裁因病而不幸英年早逝。自三年前總裁的弟弟亦是“ZBM”副總裁因車禍去世后,“ZBM”正副總裁至此全部逝世。他們的英年早逝給商界帶來無比大的損失。其父母不堪打擊,已遷至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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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光乍現(xiàn)~~~~
不過,和設(shè)想的有些出入,感覺并沒有將所想的全部表達(d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