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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章
男人找到小啞巴的時候,他正在超市里整理貨架,在梯子上爬上爬下的。他爬的時候沒拿住那箱方便面,箱子嘰里咕嚕往下滾,卻被高個子的男人一把接住。
小啞巴才要抬手“道謝”,卻被男人犀利的目光狠狠鎖住,他一個沒踩穩(wěn),就從梯子上掉了下來,幸好男人眼疾手快扔了方便面箱子,把小啞巴一把接住。
在男人的威逼利誘之下,小啞巴帶著男人回了自己租住的地方。
在一個老舊小區(qū)里頭,一進(jìn)樓道里都有一種東西腐壞的味道,環(huán)境也不好,老頭老太太在樹蔭底下玩牌下棋,看著小啞巴帶著這么好看的金貴男人回來,都有些好奇的望著這兩個人。
小啞巴唯唯諾諾的,開了門后膽戰(zhàn)心驚的盯著男人。
男人圍著這小一居室轉(zhuǎn)了兩圈,自來熟的坐在沙發(fā)上,徑自去翻茶幾下面的小抽屜,果然翻到了兩個小麻花——這是小啞巴和男人一起住的時候養(yǎng)成的習(xí)慣,怕男人下班回來會餓,都會在抽屜里準(zhǔn)備零食給男人磨牙——直到搬出來,現(xiàn)在也還保持著這個習(xí)慣。
“報吃。”男人把包裝袋往茶幾上一扔,看著小啞巴還杵在門邊,“在那兒當(dāng)什么水泥墩子,過來。∥夷艹粤四?”
兇得很!
小啞巴聽完更害怕了,他往后又退了一步,緊緊的護(hù)住了腹部。
男人看他這樣,更生氣了,豁然起身,兩大步就走過來,抓住了小啞巴的手腕。
誰知道竟然看到小啞巴恐懼的眼神之外,還有紅通通的眼睛,眼眶里有淚珠子打轉(zhuǎn)。
男人當(dāng)即就慌了,急忙松了手,嘴卻不饒人,“你哭個屁!我有那么嚇人嗎?”
男人自然是嚇人的。
小啞巴可是親眼看到過男人一下子把一個壯漢胳膊給扭斷的,當(dāng)時小啞巴剛跟男人在一起半年,看著已經(jīng)疼得面目猙獰的壯漢,小啞巴嚇得腿都軟了。
男人表情冷漠,像在看一個廢棄物一樣看著那個壯漢,問的卻是小啞巴,“沒事兒吧?”
小啞巴嚇傻了,只搖搖頭。
男人便扯了小啞巴的工作服,擁著小啞巴走了,財大氣粗的道:“缺錢花跟我要,用你自己出來打工?有毛病吧你!”
男人是真的嘴賤,又賤又毒,但其他方面對小啞巴……其實還挺不賴的,會到處維護(hù)他,在他出現(xiàn)任何問題的時候都會第一時間出現(xiàn)幫他處理——事后罵得也很難聽就是了。
小啞巴其實是男人從一個合作伙伴那兒搶來的,原因只有一個,小啞巴長得像男人的白月光。
小啞巴只是普通的后勤員工,偏偏被男人撬到自己公司來,當(dāng)總裁助理。男人脾氣臭,事兒還多。關(guān)鍵小啞巴連泡咖啡都不會,男人只好自己教,教著教著就急了,就兇小啞巴。
小啞巴想過逃跑,但男人總能把他抓回來。有一次急了,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就狠狠的親了小啞巴——后來就上癮了。
男人的性情這樣和原生家庭關(guān)系很大,他父母在他很小就離婚了,沒過多久就各自有了新家,男人就成了一個沒人要的孩子。自然也學(xué)不會怎么去和人好好相處。小時候還好,但大了些了,為了做生意只能把自己的壞脾氣收斂一下。
小啞巴是個棄嬰,跟著一個拾荒的老爺子長大,老爺子在小啞巴初中畢業(yè)就去世了。小啞巴就在社會上漂泊無依,好不容易學(xué)會了些修燈泡,修打印機(jī)的本事,結(jié)果又被迫改變了謀生方式。
小啞巴想拒絕和男人的奇怪關(guān)系,可是他……也是害怕孤獨(dú)的。
他成了男人身邊的人。
其實小啞巴自己也說不清,只是大概明白自己是一個什么人的替身的,他想或許這樣在男人身邊老老實實一輩子好了,等男人厭了,他就離開,然后慢慢的死掉。
然而,兩個月前,男人一直忙的大項目落成,大概是太過高興了,加上男人的易感期,男人回來之后就抱著小啞巴瘋狂的do,整整一個星期,小啞巴在那大平層里的每一處都留下了臉紅心跳的痕跡。
結(jié)果……小啞巴發(fā)現(xiàn),自己吃不下去東西還惡心得厲害,到了醫(yī)院查完整個人都傻了——他一個beta,懷孕了。
beta的受孕率其實很低,但也不代表沒有,可是他的情況太復(fù)雜了。
男人說過,非常討厭小孩兒,甚至自己都不想要小孩兒,還曾經(jīng)警告過小啞巴,說白了他找個beta當(dāng)情人,就是看中了他們beta不會有孩子這個特點(diǎn),可現(xiàn)在的情況和男人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馳了。
但小啞巴想留下這個孩子。
他太孤獨(dú)了,他想要這個孩子出生,想有個人能陪陪他,盡管這樣有些自私……
于是他趁著男人出差的時候,收拾了換洗衣物——跑了。
小啞巴現(xiàn)在正在男人的瞪視下吃著湯面,男人正在接電話。
“逮住了?”電話里的聲音帶著些調(diào)侃味道。
男人“嗯”了一聲,“逮住了!
“嘖,別兇人家,好不容易有個人還算待見你,珍惜人家點(diǎn)!
“滾!老子自己的人,用你教?”
那人就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不是你個傻啵大半夜不睡覺找我哭,說自己失戀了,老婆丟了的時候啦?”
男人一愣,趕緊拿著電話往邊上挪了挪,“滾滾滾!”頓了頓又道,“這次謝謝你啊,不愧是老子的白月光,找人還有幾分本事。”
“滾xx的,當(dāng)你白月光老子自己都嫌晦氣!好好跟人家說清楚,喜歡就好好對人家!別他xx說不出人話來!多溫柔的人也會被你嚇跑!
“你懂個p……”
兩個人互相對罵著,絲毫不影響男人慢條斯理的喂粥給小啞巴。
小啞巴只聽一次就知道,那是男人的白月光在打電話,但氣氛怎么有點(diǎn)詭異呢?
吃光了一碗粥,男人才罵罵咧咧掛了電話,拿出小啞巴寫得字條,控訴道:“你跟我解釋解釋,什么叫咱倆分手吧?這是你單方面想分就能分的嗎?”
小啞巴眼圈又紅了,才低下頭就被男人拿手指頭抬起來,順便還溫柔的親了一下他的唇,卻兇巴巴道:“哭個毛!你懷孕了不能老哭!再哭我……”他抬手做勢要打,看著小啞巴閉上眼睛,最后也只是曲著手指在小啞巴頭上輕敲一記。
“我真是塔瑪?shù)纳陷呑忧纺愕!蹦腥肆R完就徑自去收拾碗筷了。
而小啞巴還在發(fā)呆——男人知道他懷孕的事兒了?
男人花了半個多小時才笨拙得洗好了碗,來到小啞巴身邊,不太高興,“我要買個洗碗機(jī),還有那個電視也小,茶幾也破破爛爛的,沙發(fā)不舒服,我都要換掉,你沒意見吧!”
小啞巴有!但是他沒辦法提,眼看著男人戳戳手機(jī)又花了不知道幾個w后終于肯坐下來面對自己,小啞巴又有些不知所措了。
男人盯著他,看著兇,眼神卻不是,目光描摹著小啞巴的輪廓,最后還是嘆口氣,輕輕的抱住了他,半晌,小啞巴感覺好像耳側(cè)有些濕潤,他想回頭看,卻被男人大手摁住,只聽到帶著鼻音的抱怨,“你怎么敢一聲不吭就跑了?你怎么敢忽然就不要我了呢?”
小啞巴抿了抿嘴,退出了男人的懷抱,低著頭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示意他自己懷孕了——這違背了他們倆最開始在一起的初衷——是男人單方面的初衷。
“有孩子就生下來!你跑個p!你不應(yīng)該生下來然后跟我要一大筆撫養(yǎng)費(fèi)才對嘛?你悄無聲息的跑了,老子弄一堆?給誰去?”
小啞巴聽不懂神志不清的男人現(xiàn)在說的什么,但他想……或許,男人是不是也舍不得自己?
男人最后可能是哭累了,也可能是為了找小啞巴才累壞了,最后竟然保持著抱著小啞巴的姿勢睡著了。
小啞巴嘆口氣,認(rèn)命的把他帶到自己的小床上,任憑男人抱著自己,卻聽男人一邊睡著覺一邊威脅道:“你……呼……你看這孩子生出來要是不像你這么好看……你就試試!”
小啞巴哭笑不得,雖然別扭,可好像解決了一件大事。
夕陽西下,金紅色的余暉灑落在單人床上,上面躺著兩個年輕的男人,其中一個睡得香甜,高大一些的那個以手支頤,一遍又一遍的看著睡在自己懷里的beta,認(rèn)真的想——如果是女孩兒就叫妞妞,如果是男孩就叫狗蛋兒!好養(yǎng)活!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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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草!小甜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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