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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周一,多云,微風從海邊吹拂而過索倫托,帶來清淺的海洋的味道,混雜著花香和果香。
這座古老而色彩繽紛的意大利海濱小鎮(zhèn)在午后顯得平靜而詳和。
權至龍和畫室的主人打過招呼,得到老爺子一個爽朗的笑容后便徑直向畫室內走去。
他剛剛結束了一場設計秀,想起這位忘年交,索性今天來他的畫室放松一下。
這間畫室是安東尼奧老爺子和亡妻一起設計的,位于一片桑樹林里,旁邊遍植玫瑰,檸檬黃的小屋雅致浪漫,一棵棵檸檬樹點綴其中,此時正是檸檬結果的時期,空氣中滿是檸檬清洌的果香氣息。
“GD,今天畫室里有一位新來的女士!卑矕|尼奧看見權至龍快走進畫室,連忙提醒他,但是權至龍并未聽清楚,他卻也懶得再問,索性直接揮揮手當作聽見了。
一樓和二樓都是展示作品的地方,而畫室則位于小屋的三樓。
權至龍沿著樓梯一路往上走去,午后的索倫托安靜極了。
風吹過桑樹林的“嘩嘩”聲和鳥兒們偶爾的脆鳴聲,以及從樓梯的彩色玻璃窗中偶爾可以窺見一角的教堂與大海,一起構成了權至龍面前的索倫托。
權至龍喜歡這個平和美麗的意大利小鎮(zhèn),色彩繽紛的小屋,蔚藍色的大海,具有濃郁的異域風情的宗教建筑,以及美麗熱情的意大利美人們,都給他帶來過無數的靈感。
三樓,畫室大門位于走廊的盡頭。權至龍看見微微敞開的木門,愣了愣。
他輕輕地推開門,明媚的陽光隨著漸漸變大的門縫灑落,將他的影子在畫室的地板上拉得很長,木門有些年頭了,推開時會發(fā)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說是畫室,其實不如說這里是一間玻璃花房與畫室合二為一所成的屋子。
前面畫畫的地方并沒有人在,權至龍走進來,卻只看見了一幅剛剛完成,正在晾干的油畫。
上面畫的是索倫托,準確來說,是索倫托的海。三分之一是深深淺淺的綠,而索倫托色彩繽紛的小屋只吝嗇的露出一點點,剩下的全部都是索倫托的海。
深藍,淺藍,湛藍,墨藍,各種各樣的藍在畫布上層層疊疊,濃郁的顏料鋪展開來,只偶爾用白色提亮,海與天連成一片,畫中的景美不勝收。
權至龍有些好奇畫作的主人是誰,但他又帶了點命運論地認為一切都是要看緣分的,今天沒有見到,那就是緣分不夠,于是便也不想去問安東尼奧,只期望下一次能夠與畫作的主人來一次不期而遇。
雖然有點遺憾,但權至龍還是安靜的準備好畫畫的所有工具,拿著往玻璃花房內走去,他今天想去雛菊花那里畫畫。
走進玻璃花房,權至龍在里面那張漂亮的吊椅上發(fā)現(xiàn)了一位沉睡著的新客人。
午后暖洋洋的陽光透過玻璃穹頂灑落進來,落了她滿身的金輝。
姑娘赤/裸著雙腳,蜷縮成一小團睡得香甜,小小的背影透露出一種甜美的稚氣感來。她穿著一件粉色的及踝長裙,黑色的波浪卷長發(fā)乖巧的披散著,白嫩的耳朵秀氣可愛,露出來的后背宛如玉雕。
權至龍手中的畫筆不小心掉落下來,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嗒”的聲音。
然后權至龍看見那個女孩子像是被這道聲音吵醒了一樣,緩緩地坐了起來。
看見她的動作,權至龍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他有一點心虛。
他看著林穗晶被聲音驚醒后困倦地揉弄著眼睛轉過身來。她的眼眶因此而微微泛紅,像是剛剛哭過一樣,惹人憐愛極了,纖長濃密的眼睫低垂著,投下濃重的深影。
然后她捂著唇秀氣的打了個哈欠,抬眸往權至龍這邊望過來。他便突然的,不知所措的呆立在原地。
權至龍看見林穗晶望過來,看見自己后,輕盈地跳下吊椅,對著他微笑起來——
這時,一陣風突然從索倫托的海邊穿過這座小鎮(zhèn),挾裹著水氣,花香和果香,宛如一場無可抵擋的海嘯一樣,吹開那扇依舊未曾關上的木門,席卷了這方小小的天地。
林穗晶松松挽好的發(fā)被風吹起,一頭烏發(fā)宛若海藻,在風中肆意的飛揚,帶來她身上那種清淺的香水味。
前調是西西里島柑橘,具有甜中帶酸的愉悅新鮮感,中調是柔曼牡丹和芬芳的大馬士革玫瑰純香。基調則融合了西普香風格的廣藿香,以及溫和的白麝香。
是Dior的香水,權至龍聞了出來。
很適合她。他這樣想著,撿起了一張被風吹到他腳邊的紙張,上面用黑色水性筆寫的花體字娟秀漂亮:People should enjoy the world rather than try to uand it.(人應該享受這個世界,而不是企圖理解這個世界。)
是電影《楚門的世界》中的一句臺詞。
權至龍撿起其他散落在四周的紙張,細心地整理好,又拍去上面沾染上的灰塵后,遞給她:“你的草稿!
他好奇地盯著面前的女孩,不否認,他對她有些好感,也對她感到好奇。
林穗晶攏了攏散亂的長發(fā),有些害羞的笑了起來,她羞怯地抓著粉色的裙擺,細長白皙的手指陷入柔軟的棉布裙中,粉白相映的好看極了。
“謝謝你,我是林穗晶,初次見面,很高興見到你!
權至龍的眼睛亮了亮,就是這種感覺。這種清純的,帶著無意識的天真稚氣的美麗,無論是她隨意的裸露在外的白皙雙足,還是嬌小的動起來像小鹿一樣給人以輕盈純澈感的身影。
她像一朵雨后沾了水又怯生生地從枝葉間探頭出來的純白的梔子花,干凈,純澈又香氣四溢。
這個女孩子還保有著珍貴的,不經世故的溫柔和純美。
看著林穗晶羞怯微笑的模樣,權至龍的心突然就小小的塌陷了一角,他有一點點心動,不算很多,但已經足夠動人。
于是他微笑起來,回答她:“我是權至龍,不用客氣,也很高興見到你,美麗的小小姐。”
他的容貌并不算驚艷的那一掛,但是因為氣質的原因,極具吸引力。暖金的陽光映入到那雙褐色的桃花眼中,為這雙迷人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暖色,呈現(xiàn)出一種尤為動人的色彩來。
林穗晶被夸得紅了臉,權至龍著實是有一把好嗓子,講起意大利語來更是情意綿綿。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只能小聲地和權至龍道謝。
權至龍笑了笑,也不再說話,他提著畫畫的工具,往雛菊花那一片走去,林穗晶也返回畫畫的地方,收撿起工具,走進來畫畫。
她要畫的是茉莉,離權至龍所在的地方并不算遠。
這方小小的天地間一片安靜,只剩下兩個人的畫筆落在畫布上的“沙沙”聲。
時針一圈圈轉動,陽光從肩頭落到腳邊,彼此都沒有說話,卻又能明確感知到另一個人的存在。
權至龍很享受這種相處的方式,舒服的,安靜的。
他率先完成了畫作,看著還在涂畫的林穗晶,權至龍并沒有打擾,他小心翼翼的起身,搬走畫完的畫和工具,只在那幅畫著索倫托的油畫旁留下了一張紙條。
在太陽徹底消失于地平線后,林穗晶也終于完成了手上的畫作,她伸了個懶腰,把東西都搬入屋內,然后走到最早完成的那張畫作前,準備把它收好,卻看見了權至龍留下來的那張紙條。
——美麗的女士,下一次見面,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索倫托的大海嗎?
林穗晶瞪大了眼睛,有些驚訝,最后卻忍不住微笑起來。
當然可以。她想。
……
……
第二次的見面來得猝不及防又令人驚喜。
那是在索倫托小鎮(zhèn)的中心一個畫廊所舉辦的畫展,畫廊的主人便是安東尼奧。
權至龍也因此受到安東尼奧的邀請過來觀看。
他走進來,細細的觀看著展出的畫作,最終在一幅畫有夜晚大海的畫前駐足停下。
旁邊突然傳來一道甜軟的女聲。
“上一次的邀請還算數嗎?權至龍先生!甭曇衾锖σ。
權至龍驚訝的轉過頭,正對上林穗晶含笑的眼睛,今天的林穗晶穿了一條杏色的長裙,娉娉裊裊的站在他左邊,身形纖細而嬌小,卷曲的黑發(fā)整整齊齊的挽在耳后,鬢邊別了支新鮮的百合花。
他眨眨眼,有些驚奇于兩人的緣分,隨即微笑起來。
“當然,美麗的女士,請問你現(xiàn)在愿意和我一起去冒險嗎?”
“當然,樂意之至。”林穗晶說完,兩個人對視著笑了起來。
走在這座浪漫美麗的小鎮(zhèn)中,廣場上的白鴿撲朔著翅膀從他們面前飛過,天空是一望無際的碧藍,在噴泉的水流和隔壁咖啡廳里傳來的優(yōu)美緩慢的音樂聲的映襯下,他們像極了一對情侶。
權至龍清醒的明白,他對林穗晶并說不上喜歡,只是有好感,而林穗晶也一樣,他們很相似。
所以默契的接受了自己的心動,對于藝術家來說,愛情從來不會被他們所抗拒,甚至更多時候都是他們靈感的來源。
因此,緣分既然來了,又為什么要去抗拒呢?在這樣的想法下,權至龍留下了那張紙條,林穗晶也在這次見面時主動詢問了權至龍。
權至龍和林穗晶并排走著,他下意識地讓林穗晶走在更安全的道路內側,自己則紳士地和她隔開一拳的距離走在外側。
“穗晶覺得我是個怎么樣的人呢?”權至龍打破了兩個人間安靜的氛圍,開玩笑般漫不經心地提出了這個問題。
“權先生在我心里嗎?是個很善良很體貼的人,可以面對無數贊譽依然保持冷靜清醒,面對詆毀也會帥氣的堅持下來,有禮貌,有責任心,謙和溫柔,才華讓你熠熠生輝,縱使摔倒后滿身泥濘,也從來沒有放棄,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發(fā)著光的星星啊!迸⒆拥纳袂檎鎿床凰谱鱾,眼睛里好像有著星星。
權至龍一時愣住了。他從未想過會聽到這樣的一番話語,他以為這只是一場異國的短暫戀愛,卻未曾想到這個女孩子會捧出一顆真誠的心。
于是突然的,那份心動一點點的加深。
林穗晶走了幾步后發(fā)現(xiàn)權至龍并沒有跟上來。她疑惑地轉頭看向他。
權至龍回過神來,微笑著大步走向林穗晶。
走到林穗晶身邊時,權至龍牽起她的手,小心的,紳士的拉住,他不敢用力,因為喜歡,所以克制,連親近也怕會失了分寸,變成唐突。
女孩子的手小而柔軟,攏在手心里的感覺像是一捧綿輕的云朵。
林穗晶被拉住時其實是有些驚訝的,可感覺到權至龍那種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她卻忍不住微笑起來。
她微微用力反握回去,兩個人便手牽著手走在這座意大利的浪漫小鎮(zhèn)之中,周圍的行人行色匆匆地從他們身邊走過,偶爾有老人對他們抱以善意的微笑。
兩個人像是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一樣,和諧的相處著。權至龍含著笑在前面走著,林穗晶低著頭在他身后亦步亦趨,手被他拉得緊緊的,短短的一段路卻像是走過了一生。
權至龍感受著手里軟綿的觸感,心里終于承認,他喜歡林穗晶。
他露出一個滿是少年意氣的笑容,轉過頭,大笑著對林穗晶說:“小心呀,我要開始跑了!
話音剛落,他便牽著林穗晶的手跑了起來,引來女孩子一聲小小的驚呼,權至龍聽見后歡快的大笑起來。
等到了海邊時,權至龍依然沒有放開林穗晶的手。
“大海真漂亮啊,對吧,穗晶?”他微笑著問林穗晶。
不等她回答,權至龍便轉過頭去直面著大海,狀似不經意的對林穗晶說:“穗晶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嗎?因為,喊權先生顯得我們很生疏的感覺!
“嗯?為什么?”林穗晶神情疑惑,目光卻是帶著不明顯的狡黠的。
權至龍偷偷深吸了口氣,平靜的微笑對她解釋著:“因為,我對穗晶現(xiàn)在應該是特別的吧,或許,是在交往的,對吧?”
權至龍的語氣一開始還有些忐忑,可說到后來,便平靜了下來,甚至顯出幾分篤定來。這樣的語氣和這樣的內容,若是由另外一個人說出來的話,不可避免的會帶上些自以為是的感覺。
可說這句話的人是權至龍啊,他就是有這樣的魔力,將這一句話說得這樣讓人心動,好似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都一定會實現(xiàn)。
林穗晶看著權至龍飛揚的眉眼,手捂著唇溫柔的笑笑,卻不回答,只是反問他:“那么,我對于至龍歐巴來說,是特別的存在嗎?”
她換成了韓語,聲音甜美動人。
至龍歐巴,一個無數人喊過的稱呼,權至龍從不認為有什么特殊的,可是這次由林穗晶喊出來后,卻仿佛帶上了什么奇特的魔力一般,像是密密麻麻的絲線溫柔的籠住那一顆瘋狂跳動著的心臟,再由此生發(fā),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張絲網之中。
從心臟生發(fā),穿過肋骨,侵/占血肉,將他整個人都變成她的俘虜。
權至龍有些遲疑,他并不是不愿承認自己的心動和愛戀,他面對這種事總是敏感而坦然的,只是終究還是經歷了太多,所以不免遲疑。
他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冷靜下來,權至龍溫柔了神色,認真地對著林穗晶剖白著自己。
“穗晶,我總是不喜歡有話直說,總是要各種小心翼翼,將自己真實的心意隱藏在層層疊疊的華麗的辭藻堆砌后的繁復文字之下?偸且獙Ψ娇客茰y,靠想象去理解,渴望所謂的心有靈犀,靈魂伴侶,可那即使真的能一猜即中,我卻也感覺平白少了幾分真摯。
但這好像是我不可避免和改正的缺點,或許是因為經歷了太多,所以越發(fā)恐懼受傷。
坦誠相對意味著赤/裸表達自己的真心,可我總怕被辜負,害怕會受傷,所以只能用這些來掩飾自己的真心,這樣子,即使最后的結局是錯過,是遺憾,但起碼我會感覺自己完整地穿著衣服,這樣就可以忽略掉衣服下面的遍體鱗傷,就可以假裝完好無損。
但是這一次我想試一試,試一試和你坦誠相對,我不想和你玩什么推拉或是曖昧,我想和你試一試,一直走下去。
穗晶,可以告訴我你的想法嗎?”
他的神情那樣溫柔,眼里像一片溫柔的湖,于是林穗晶沉淪于權至龍明明白白的愛,也由他的一句話明白了馬爾克斯在《霍亂時期的愛情》一書中寫下“試實的生活方式是按照自己身體的意愿行事,餓的時候才吃飯,愛的時候不必撤謊”一句的感覺。
感情雙方地位平等,不要因為愛情感到羞恥,因為這不是什么會令人不好意思的事情,每個人都要試實面對自己的內心。
她彎了彎眼睛,直白的說出了權至龍想聽見的回答。
“至龍歐巴對我來說,是特別又重要的存在哦,以及,我也想要和歐巴一起走下去啊!
林穗晶白皙的臉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微笑起來的樣子更是動人心魄。
“砰砰砰——”于是權至龍聽見了自己鼓噪的心跳聲,它是那樣清楚明白地告訴他:你徹底完了。
……
……
自那天確定關系后,權至龍和林穗晶徹底進入了熱戀期。他們留在了索倫托,決定等到明年再離開這個小鎮(zhèn)。
12月25日,圣誕節(jié)。
林穗晶窩在權至龍懷里,兩個人靠在壁爐旁邊懶洋洋地烤著火,餐桌上的意大利美食與韓食混合擺放在一起。
權至龍看著懷里的女朋友,微笑著抱起她,放在一張椅子上,然后好整以暇地等著林穗晶的行動。
林穗晶疑惑地看看權至龍,再順著他的指示往上看去,正好看見兩人上方的一叢槲寄生。
林穗晶望著權至龍含笑的眉眼,像是受到了某種蠱惑般,她忍不住也笑起來,拉拉他的衣袖:“低頭!
他依然含著笑,乖乖的低下頭來,等待著自己心尖上的女性的親吻。
林穗晶想吻權至龍的唇,可又因著女孩子的矜持和害羞,只溫柔清淺地在他臉側落下一吻,然后心里便似有漫天煙火綻放一般,她害羞的側過頭去。
權至龍唇邊的笑意又大了幾分,他溫熱的手指輕輕抬起林穗晶的下顎,拇指微微用力,拂過她的唇,帶來人體清淺的溫度。
然后帶著滿滿的愉悅,傾身而上,吻住林穗晶的唇。
壁爐里的木柴燃燒著發(fā)出“噼啪”的聲音,林穗晶所嗅到全都是權至龍身上清洌的松木香氣,混合著辛辣的煙草的味道,可她卻覺得今天的空氣都是全糖去冰的,甜得讓她想要讓時間就此暫停。
“笨蛋,接吻都不會,我教你,要親這里啊……”余下的話語再次淹沒在兩人交纏的唇齒之間。
權至龍的動作溫柔極了,他耐心的一遍遍描摹著林穗晶的唇形,輕輕的咬咬她的唇珠,催促她放他進去。
林穗晶閉著眼,紅了臉,卻經不住他的糾纏,微微張開了唇。
權至龍彎了彎眼,順勢侵/入,修長的手指一點點為林穗晶理順凌亂的長發(fā),然后全部順至耳后。
一吻完畢,他看著急促得喘著氣的林穗晶,彎唇笑得開心。
權至龍捻起林穗晶的一縷黑發(fā),在她平緩呼吸時,為她編了個發(fā),順手又從那叢槲寄生上折了一小支,別在她的鬢邊。
然后含著笑彎下腰去問林穗晶:“下雪了,索倫托今年的初雪,要看嗎?”
林穗晶點了點頭,拉著權至龍到窗戶邊看雪。
權至龍含著笑看林穗晶興致勃勃的樣子,心里的情緒溫柔而寵愛。
他看過這么多次索倫托的初雪,可今年還是留了下來,因為他們在這里相遇相戀,那就該在這里看一次初雪。
一起看了初雪,就要一直幸福的走下去啊。
。矣鲆娔悖
我記得你,
這座城市天生就適合談戀愛,
你天生就適合我的靈魂。
——杜拉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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