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的歌聲本不悲涼》

　　你是否還記得曾和她在A大的漫漫時光呢？不管你記得與否，

　　可她依舊記得，或許是因為這樣，所以現(xiàn)在就連她的歌聲都跟著

　　悲涼了。

　　一、

　　你還記得嗎？在A大我愛笑，愛嘲笑你。我是A大公認的“全

　　才美少女”，唱歌、跳舞、繪畫、書法...樣樣精通，可是，你僅

　　僅因一步之差，“全才美少年”與你插肩而過。你曾說，他奶奶

　　的，要不是我小時候辣椒吃多了，一定不比你們差。

　　是的，你是標準的公鴨嗓，說話倒還溫柔，但，若你唱歌，

　　會讓全A大師生都臥倒，所以，我笑你有夠能耐呢。

　　我們第一次見面，你是否還記得？你是個愛管閑事的主，路

　　上見有小混混欺負人，便見義勇為的手插腰說，不可以欺負學生

　　同胞�？墒�，結(jié)果你被K了。呵，還是我路過救了你，因為我的

　　名號響，小混混對我禮讓三分，至此，你一直欠我一個小小的人

　　情債呢。

　　一開始你并不領(lǐng)情，站在街道旁說，沈夕照，你怎么又跟蹤

　　我？這好像與你的那名號有點兒誤差吧。我笑笑，咯咯的兩聲，

　　我說，我去姨媽家就是跟蹤你嗎？你不再理我，一直走，直到到

　　了那個巷口你才又說話，沈夕照，你...就是你怎么那么愛笑？

　　我一直沒告訴你，你那個白癡問題差點兒沒讓我噴血，我說，

　　劉陽明你真是白癡，人生本來就是這樣啊，微笑是個天使。

　　你肩膀一聳轉(zhuǎn)身就走，然后于我的視線找不到你。

　　如果，你讀到這里，會不會和我一樣不經(jīng)意間發(fā)笑呢？笑我

　　們的傻，因為，任誰都不會想到，初初的我們只是三言兩語的半

　　搭話，卻在后來的后來成為好朋友，無話不談，再再后來，我們

　　都輸了，不是么？我們都離不開彼此了，但有離開了，呵呵。

　　二、

　　那一次，你站在學校的操場上大喊我的名字，你說，夕照，夕

　　照，你得了第一名，沈夕照你聽到了嗎？我和圍觀者站在一起，看

　　你傻傻的樣子，然后又開始笑，笑著笑著眼淚便跑了出來，因為，

　　你這個傻瓜暈倒在操場上。

　　在你倒下的時候，我明明看的那么清楚，你在對我微笑，還用

　　右手朝我打了個OK手勢，是告訴我你沒有事，還是恭喜我的第一名

　　呢？

　　在學校的醫(yī)務(wù)室里，你睜開了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我，你又笑，

　　笑的我心里難過極了，你說，夕照，你眼圈紅了，夕照，你成花貓臉

　　了。哈哈。

　　我根本就沒理你，心里滿滿的裝的全是愧疚，因為你暈倒的原因

　　是嚴重的營養(yǎng)不良。

　　我因為要參加市里的“大學生唱歌比賽”，所以你的吉他成了我

　　們進一步熟絡(luò)的介質(zhì)。一個月，你總是盡心盡力的為我伴奏，讓我盡

　　情發(fā)揮，但我一直忽略了你的生活，包括你早晨那么早就去練歌室里

　　彈曲子，是不是有吃飯。

　　瞧，我就個傻妞。

　　我的眼淚又吧嗒吧嗒掉了下來，你托著打著掉水的手對我說，前

　　輩，你要以身作則啊，是你說人生本來就是該笑的，因為微笑是個天

　　使。我被你的滑稽表情逗得樂了，我說，徒弟乖。你伸出手來揪我的

　　小辮子。

　　那天晚上，我為了彌補你，跟著你進了KFC，不過，我告訴你，

　　我后來真的后悔了，因為你整個就八戒轉(zhuǎn)世，狂能吃，消滅了6個漢

　　堡，和其他我只能吃少許的東西，一共花了我一百多塊錢。

　　回去的時候，你邊摸著肚子邊說，夕照，下次讓我嘗嘗你的廚藝

　　吧，如何？我板臉白你一眼，你將手一伸托著頭說，唉呦，頭又開始

　　暈了，肯定是你給氣的。我無奈，只能妥協(xié)，好好好，你說什么就什

　　么行了吧。你又厚著臉皮說，唉，哪兒的話，不過，搞不好你的廚藝

　　很垃圾，我還真有點怕吃壞了肚子呢。然后，我就追著你滿街的跑，

　　我說，劉陽明，你真是個混蛋�？墒悄莻�時候，我心里早就樂開了花，

　　你也是吧，只不過，我們都不解為什么而已，是不是?

　　三、

　　其實你也是個天才呢。你的那把吉他總是被你背在肩上，我聽過

　　你自己譜的曲子，實話說，現(xiàn)在我還記得呢，有點兒憂傷的味道。那

　　個時候，我覺得你譜的曲子不適合我，因為我唱的歌都是歡快的，像

　　微笑一樣的天使級別的。

　　你的文字也很優(yōu)美，若再加上你憂傷的旋律，應(yīng)該會打動很多人，

　　那么惆悵，那么催人淚下呢。

　　還是那句話，我就是個傻妞，因為我什么都不了解，然后搶過你

　　吉他開始數(shù)落你，我說，劉陽明，你不能不要彈這些嬌滴滴的旋律么？

　　像個小愁家似的，快點，聽師父的話，微笑是個天使。你抬頭，抿了

　　抿嘴吝嗇的輕笑了一小下，然后伸手拿走了你的吉他，后來還用你的

　　公鴨嗓唱了幾句，唱著唱著就沒有了歌聲和音樂聲，只剩下你啜泣的

　　聲音。

　　那是我長這么大頭一次看男生哭泣，眼淚流出來落在你的吉他上，

　　晶瑩的像顆鉆石，只，那顆鉆石已被切割，體無完膚。

　　我總算相信人的性格是跟著環(huán)境走的了，確實如此，我從小生活

　　在父母的寵愛中，被捧在手心里，自然幸福，總是以一句話為座右銘，

　　微笑是個天使�？墒俏也恢滥銋s是個憂傷的王子，從小到大生活在

　　父母的爭吵中，父親大你時母親去護著你，卻被你父親推開，頭撞在

　　桌角，流了血，后來變得傻了，只記得你一個人，而那天，全世界對

　　你對好的人離開了你，母親的死對你打擊那么大，你摔掉了家里的電

　　話機和他們的結(jié)婚照片，說再也不回去了，所以，你待在學校廣場的

　　臺階上，彈著憂傷的旋律，然后將頭放在我的肩膀上哭泣，淚水流進

　　我的脖頸里，那么涼，又那么熱，我開始心疼你，為你留下了眼淚。

　　那天晚上你沒有地方去，我便帶你去了我家里�；丶視r，我媽他

　　們已經(jīng)睡了，我開門和你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你睡在我房間的地板

　　上，你用翻來覆去的動作告訴我，你很難過，于是我開了燈，你也坐

　　了起來。我跳下床，爬到的身邊坐下，跟你聊了一宿，確切地說，是

　　聽你訴了一夜的苦，是不是？

　　你真傻，我當時穿著睡衣和你并肩坐在一起，你讓我覺得那么安

　　全。

　　第二天清早，我們都成了熊貓眼。我說讓你趁我媽還沒起床先走，

　　卻不料剛好與我媽撞個正著。她尖叫了一聲，驚動了我爸，我爸說，

　　你是誰？怎么進來的？我當時連臺詞都想好了，要是他們?yōu)殡y你，讓

　　你難堪，我就說你是我男朋友，這輩子非你不嫁�？蓻]說出來，當我

　　說完原因后，我媽他們放你走了。只是，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后我的

　　頰邊多了一座五指山，我媽第一次打我，一巴掌甩在我臉上她說，沈

　　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我當時并沒有生氣，心里一直想著你，如果我說出那句話你會不

　　會愿意娶我。呵呵，我真傻，只是你不要嘲笑我，那樣我會很心痛的，

　　比現(xiàn)在痛一百倍。

　　四、

　　那天過后，你開始變了，所謂的變就是變得適合我了，你大笑，

　　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你寫的文字清爽了許多，讓我讀起來朗朗上口，

　　你、的旋律也開始跟上了我的步伐，漸漸的那些清脆的曲調(diào)回蕩在我

　　耳邊。

　　你后來就真的沒有回家過，打了多分工，在外面租了一間屋子，

　　里面你放的東西那么少，最值錢的就是你的手機和吉他。我在周末的

　　時候會去替你收拾房子和洗衣服，開始你很過意不去，后來你便會買

　　好我愛吃的煎餅，等我忙完了放在我嘴邊。我還曾幻想自己成了家庭

　　主婦了呢。

　　你還記得大三結(jié)束那年嗎？A大校慶。我唱歌你伴奏，悠揚，歡快

　　的旋律，甜美，溫柔的歌聲，連老師都說我們配合的天衣無縫呢。

　　晚自習的時候，我們逃課去了學校的天臺上。風很大，吹得我們睜

　　不開眼睛。你拉我坐在墻角。你說，夕照，你的夢想是什么？我看了看

　　天，當時天上只有點點星辰，我答：我想當個歌手，把歡快的歌聲傳遍

　　每個角落。

　　我看像你，你不說好話，點了點我的鼻子。我問你，那劉陽命你呢？

　　你又想做什么？不會是想當個家庭婦男吧。

　　你把肩上的吉他放在地上，打趣的說，嗯，還真有想過。我笑你的

　　滑稽樣，你又說，我也不知道，打算做個流浪歌手，但天不從人愿，就

　　像你說的，公鴨嗓。

　　你那時有沒有發(fā)覺天上的星星多了起來呢，還有，我微微顫抖了，

　　我不想你失掉志氣，于是說，當什么流浪歌手，我都想好了，你就做大

　　名鼎鼎沈夕照的經(jīng)紀人兼給我寫歌為我譜曲。小丫頭還挺貪心的么。你

　　拍拍我的肩膀?qū)ξ艺f。我笑而不語，傻瓜，你不知道，我那個時候其實

　　是想告訴你我們永遠不喲啊分離的，但你似乎沒聽出來，誤解了我的意

　　思。

　　你拿起你的吉他彈了起來，開始是我喜歡的歡快的曲調(diào)，后來變得

　　有些暗沉了。你又彈起了憂郁的調(diào)子是不是？我當時很想罵你的，但我

　　困了，靠在你的懷里睡著了，伴著你的曲調(diào)閉上了眼睛。我好想夢見你

　　抱住我，然后吻了我，但是我記得不真切了，一直想問你有沒有偷吻我

　　可又不敢。

　　我想一直留在你身邊，也想你一直這樣抱著我，但是我也不敢，不

　　敢跟你說那三個字，你不要笑話我，男生應(yīng)該主動一點的，重點是我不

　　知道你是否也與我持相同感覺。

　　五、

　　大四那年冬天，你過了23歲生日。在你租的那間小屋子里，我在蛋

　　糕上插了45根蠟燭。你不解，說，我今年才23，沒到45呢。你伸手要拔

　　掉多余的，我卻護著不讓，我說，你的23加上我的22，不就是了么。你

　　笑，我也跟著笑，可我沒想到你竟然壞到偷襲我，你把一大把蛋糕全抹

　　在我的臉上，讓我覺得自己好像上了戲臺一樣。

　　我倒不生氣你抹我一臉的奶油，我氣的是你把蛋糕弄了個大窟窿，

　　我大聲說，我的大壽星，你還沒許愿呢。你瞧著我一臉的無奈樣說，得

　　得得，這樣吧，我對著你許愿吧，你的臉和蛋糕沒啥兩樣。我也沒有別

　　的辦法，便說，你許吧。你看著我笑說，我想見見夕照的男朋友。

　　你不知道吧，當時聽完我真想抽你一個耳光，人家哪有男朋友。我

　　沒男朋友，我別過臉對說。然后你驚恐狀的看著我，又說，哦，我知道

　　了，一定是你太有才了，所以別人都被你嚇跑了吧。才不是呢。我推你

　　一下，我說，我是……我不告訴你。你也沒有生氣，笑著將我臉上的奶

　　油抹去。

　　我是心有所屬，你不知道吧。

　　你好記得你當時許的愿望嗎？你說希望夕照夢想成真�？墒牵揖�

　　是個貪心的人，我的夢想不只是當歌手還想你留在我身邊，所以，注定

　　你的愿望只能實現(xiàn)一小半。

　　那天我們逛了一個下午的街，我買了兩條圍巾，一條白色，一條黑

　　色。我把那條白色的圍巾送給你，你不要，你說，男生更適合黑色，可

　　我偏不，硬是給你戴上了白色的，上面還有個可愛的Hello Kitty圖案，

　　你苦笑，這么女性化的東西啊!

　　那個時候，我真的很想跟你說一聲謝謝呢，因為只有你才會這么包

　　容我，把我寵得像個公主。我也開始覺得只要你在我身邊，那三個字，

　　說不說出來其實并不重要，不是么？

　　黃昏的時候，我們又回到了你租的那間小屋。你忽然對我說，夕照，

　　我想吃你做的飯菜。我愣了半天看著你說，我只會做蛋炒飯，還是算了

　　吧，別委屈了大壽星。這一次倒是你固執(zhí)起來了，你說，沒關(guān)系，今天

　　我生日，吃蛋炒飯剛好，不許說不。

　　你第一次這么命令我做一件事，我當時以為你真的很想吃我做的東西，

　　于是興奮的答應(yīng)了。你的房子里沒有廚具，我只能回家去做，完了再給你

　　送過來。

　　你不知道吧，當我興沖沖趕回來卻找不到你時，我多著急。以為你跟

　　我開玩笑，大叫你的名字，卻無人應(yīng)我。我打你的手機，鈴聲卻從門前的

　　花壇里傳來。我開始緊張，我幻想了N種可能，生怕你會出什么事，

　　直到夜里很晚了我才回到家里，我坐在我的床上安慰我自己，你只是

　　臨時有事先走了，可我還是哭了一整夜。我夢見你說微笑是個天使，但醒

　　來后只有被眼淚浸濕的枕頭而已，沒有你。

　　我是在第二天下午放學才接到你的電話的，你說，夕照，很抱歉……

　　我那么緊張你，問你，你去哪兒了？告訴我我馬上過去。你沒有回答我，

　　只是說，夕照以后要好好照顧自己，我要走了。你去哪里？我著急的問你。

　　你頓了頓說，很遠的地方。

　　我當時還想說什么的，但聽見你說，夕照，可以不要說話么？讓我再

　　聽聽你呼吸的聲音。我沉默了，我用右手捂住嘴巴，左手把手機舉得老遠

　　老遠，我哭了，無聲無息，我想你一定也聽見了吧，可我還是聽見你說了

　　那句話，再見。

　　再見，你說了再見，是再也不見嗎？我不知道，我蹲在那里一直哭，

　　沒去上晚自習，哭到夜幕降臨。

　　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是這樣么？

　　六、

　　你真的消失了，在我的世界里再也沒有了你的身影。你帶走了什么你

　　知道嗎？我的靈魂。我再也笑不出來了。每天都很想念你。

　　有一天我忽然收到你的一封電子郵件，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以為你會

　　告訴我些什么，但沒有，只，一首歌包括詞曲，叫《對不起》，你對我說的

　　話真的只有那么幾個字：你要好好過。

　　我盯著屏幕，眼淚掉下來。我媽叫我吃晚飯我的一次忤逆了她，我說，

　　我不要你管。她把門狠狠的關(guān)上，一聲巨響，也驚醒了發(fā)呆的我。我給你回

　　信，我說，你還好嗎？你在哪里？你其實前我一個解釋�？墒�，電腦屏幕上

　　顯示：郵件發(fā)送失��！我沒有停止，又發(fā)了一封：我很想你，不能告訴我你

　　的消息嗎？但一如前次，發(fā)送失敗。我動搖了，心里想著我們的過去，又發(fā)

　　了最后一封，和你一樣，只一句話：我會好好過�？墒蔷退氵@樣依舊是失敗。

　　我忽然舉得很可笑，或許是上天讓我別再打擾你了吧。這樣想著，心雖然很

　　痛，但我無話可說。

　　你知道嗎？后來我去學習彈吉他，買了一個和你的一模一樣的吉他，為

　　的是能親手彈出你的曲子。嗯，還是你的作風，憂傷的調(diào)調(diào)，好像很久以前

　　就聽你彈過一樣。

　　如果你現(xiàn)在見到我一定會認不出我，因為你的愿望成真了，我的夢想實

　　現(xiàn)了。你走后不久，因我在“大學生唱歌比賽”中奪得冠軍，所以有唱片公

　　司找我簽約，這讓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呢。隨著我的第一張專輯的問世，

　　我的人氣漸漸上升，成為娛樂界一顆璀璨的小星星。我也學會了忤逆，我唱

　　的歌不再歡快，有點兒受你影響，淡淡憂傷。你不知道我的粉絲名稱吧，叫

　　夕陽。是不是很巧呢，剛好是我們名字的第二個字。

　　其實，你真的給我的不多，不是嗎？但卻將我的小小心臟填的滿滿的。

　　我的第二張專輯昨天剛剛發(fā)行，專輯名叫《今夕照月明》。很多人問我

　　為什么叫這個名字，但我總是笑而不語，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吧！

　　這張專輯的主打歌是《對不起，沒關(guān)系》。其實就是你寫的那首歌，只是

　　我又多加了一段，也算是我用歌聲回應(yīng)你，和想念你。

　　彼時，我正在化妝間里坐著。上這個通告是因為這個欄目叫《我懷我念》。

　　我很懷念你，你呢？我坐在鏡子旁回憶你，我的眼淚在梳妝臺上綻放出美麗的

　　水花。

　　我不打算說出關(guān)于你的事，但請允許我借這個叫做“懷念”的話題欄目，

　　再一次好好地向你一次。我們都不夠勇敢，你說呢？

　　我對著鏡子笑了笑，我知道你曾經(jīng)愛過我。我那么肯定，只是或許你有你

　　的無奈吧。

　　別人都說沒有結(jié)局的愛情是最美的，是不是你也這么認為呢，可是如果你

　　看見這些文字，請別哭泣，因為我也不再哭泣，我要給你勇氣。

　　尾聲、

　　——對不起。

　　——沒關(guān)系。

　　對不起，

　　來不及請別哭泣，

　　心里有過你的痕跡，

　　我已不在乎失去；

　　沒關(guān)系，

　　我曾經(jīng)有過甜蜜，

　　你還在我心里，

　　我不哭泣，

　　給你勇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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