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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
這是一個風起云涌的年代,這是一個狼煙四起的王朝。戰(zhàn)爭。陰謀。變革。最終,將會是誰的天下,誰的絕望。
沛林與兩個哥哥站在父親的床頭,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叱咤風云的總司令此刻竟是老態(tài)龍鐘,“你們中有一個將接替我的位置,治世平天下!弊叱龈赣H的房間,昊天的另一頭是連成一片的光亮,前線戰(zhàn)火不斷,而父親又是病重,承軍怕是要迎來一場變革了吧。沛林沉默地看著遠方,然后走向自己思慕的地方。
靜婉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男子,竟產(chǎn)生了恍如隔世的錯覺。他們自小一起長大,彼此早就熟悉,而此時此刻,泛黃的燈光打在他身上,硬是將他身上本有的銳氣掩去,倒是給人溫潤如玉的氣質。接過遞上來的手,十指相扣,沛林笑著問身邊的女子:“今天又沒有出門?”
“前方在打仗,我哪有什么心情!逼炫蹖⑴渔玫纳聿墓蠢,雖是素雅的絲綢,穿在她身上卻另見高雅。這個女子,自己看了二十年,雖是沒變,倒是喜歡。沛林想,幸;蛟S就是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吧。
許是沖動,年少輕狂,他未加多想,脫口而出:“靜婉,我要將這天下,送到你面前來!
她生性是高貴的女子,又學洋歸來,骨子里自是多了一份剛烈和明理。她明白他的志向,便輕聲地“嗯”了一下。
他歡喜地擁住她,低沉好聽的聲音清晰道:“靜婉,我要讓你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他一下子就忙了起來。不知什么原因,兩個哥哥接連在作戰(zhàn)上失策,父親自是將總司令之位傳給了兩次力挽狂瀾的沛林。
一星期后,父親離世,沛林成了承軍的最高首領。兩個哥哥都被軟禁了,罪名是謀反。他卻很少再去找她,倒是靜婉有時會到軍營里幫點忙。每當看到她,沛林凌厲的臉部線條會不自覺的放柔,他想這輩子怕是不會再有第二個女子讓他這般喜歡了吧。
然而縱是軍事天才的他也萬般想不到,原本合作的俄國軍方竟然背叛了他,足下的謀士將領給的策略只剩一條,聯(lián)姻。他本是盛怒的,然而想到了父親的臨危受命,想起了自己的誓言,他最后竟是許了這個策略。他想,明理的她,應該是會體諒他的。
靜婉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她只覺得渾身冰冷,這個陌生的人是誰,又是誰在混帳地請求自己的體諒?她冷的刺骨,竟發(fā)起抖來。沛林俯過身想擁抱她,卻被她一手擋開,“總司令,天色已晚,請回吧!彼牫隽怂睦涞蔷洹翱偹玖睢本菇械乃,以前天晚,他總是留在她這兒過夜,兩人自小就有婚約,父母間也都是默許了的。而此刻,她刻意的生疏讓他渾身難受,蛋轉念又想,終是自己理虧,也只好放棄,抽身離開。
大婚之日,轉眼已到。出于倫理,沛林放了兩個哥哥出來,靜婉那兒也是送了請?zhí)^去的,但他想,她怕是不會來的。那日之后,她就沒有再同自己說過一句話,他想等到戰(zhàn)勢穩(wěn)定了再去安撫她。
然而婚禮上,他分明看到了她,仍是一身潔白素雅,和婚慶的艷紅格格不入。每個人都上前去祝賀他。
靜婉站在他面前。眼神清冷,“慕容沛林,”她連名帶姓地呼喚他,“不要再拿我當什么借口,我不稀罕這勞什子天下……”
她驀然停止了說話,那桿幽黑的槍口,分明指向了他的背心。
是命吧……
她沒有猶豫地反撲住他。
子彈貫穿她的胸膛。
慕容沛林難以置信地擁著已渾身無力的她,向來素雅著裝的她這回終是在他面前穿上了新嫁娘該有的艷紅。他抬頭看向已被侍衛(wèi)制服開槍的大哥,“慕容沛林!在你陷害我們的時候,便該知曉會有這么一天!你活……嗚……”沛林槍中的子彈毫不留情地貫穿大哥的頭顱,他的眼神冰冷,扔掉槍,低頭時又是柔情一片,“靜婉,靜婉……”他聲音哽咽,“靜婉,你醒過來……”他用力地搖晃懷中已然離去的女子,誰也沒有注意到背后的又一桿槍,“沛林,是你背叛了手足,又害死了自己愛的人!
頃刻間,又是一發(fā)子彈。
鮮紅的血在他和她之間開出了妖艷的花朵,他沒有回頭去看身后的二哥,他只想再多看她一眼,“靜婉,果然是我看不清么……”
他的身子重重倒下,懷中是早已冰冷的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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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篇寫在語文答題卷上的故事,作文題目是關于一只在谷堆中找到一粒珍珠卻扔掉的材料作文。大致就是寫“選真正適合的”這個主題。
我那是正好是看完了《碧甃沉》,滿腦子都是靜婉說的那句“沛林,我疼……”,于是有了這個故事。
我曾說過,兩個主角,我喜歡都活著在一起,要不都死了。
這次是后者。笑。
或許這個故事本身,就是悲劇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