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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芥]匿愛
我的記性很差,經(jīng)常會迷茫于一些時間的動作。
興許是那次車禍的后遺癥罷,但它不至于會影響我的日常生活。
——◆
除了那一次奇怪的車禍外,我的人生一直是簡樸而平淡的。
可我總記得一個光怪離奇的夢。
它來的格外突然,能夠讓我記住。
///
那是一個縹緲的夢——
那里相連著無際的海,總有一條小舟輕輕的搖著、輕輕的搖著。
褐紅的岸上是大片大片的葵花。
那一葉扁舟搖蕩在海面上,灰紫色天際中搖曳著幽藍的火光,火星起跳飛躍著。
膽小鬼蜷縮在某個晦暗的角落,沒有泣淚更似沒有難受,祂僅僅坐在那兒,懷中是干枯的花梗,落著一地金黃。
我又即是一片萎蔫的花瓣,在祂身后看著。
那道身影被捏拉的很長,身旁縈繞著一寸寬的氣流,很纖弱,卻始終很孤獨,像秋日梧桐樹上一片凋零的葉。
祂從未說過話,周圍寂靜得僅有冗長的蟲吟。
///
我醒來了,眼框里蓄滿了淚。
膽小鬼的身上總有突兀的隔閡,祂被人拋下了,沒有人會明白也不會有人知道。
我感到心里酸澀一陣子抽疼。
我還記得祂囊在手心的梗桿,還記得腕上的紗布,還記得那份無助。
但花蒂已經(jīng)沒有群簇的花瓣,只有滿地狼藉著剩片。
——◆
我感覺我成為了遺失者,我遺失了一個人,很重要的人。
在那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不過十余年頭的長河中,我至終沒有找尋到什么——
可是虛假的表象無法完整裹住其中的敗絮,我找到了記憶疑端。
合照像片中一直空著一個位置——
奇怪。
手記里消失的名稱——
奇怪。
心中長存著被誰認可的念法——
奇怪。
祂被抹掉了,沒有留下任何足跡和色彩,更沒有人察覺到怪異。
祂迷失了,被眾人所拋棄;祂孤獨著,沒有人會知曉;祂墜下去,不會被人所拾起。
是誰,被我們舍去了?
芥川你為什么這么問?不過,沒有人吧?合照上應該都是了。
芥川君,我想我應該沒有在日常時布置這么功課,以至于讓你對現(xiàn)實產(chǎn)生了恍惚,或許你可以找個時候去看看醫(yī)生……
芥、芥川?這是個什么問題啊……不過,可能沒有人會傻傻的在合照時故意離開吧?
啊……可能是我太過敏感了。
接下來我應該要去上國文課……
不對的,不應該!
我的思維齒輪快速輪動,想法沒有在哪一刻是這么的清晰。
的確有人被遺棄在荒蕪。
是祂,祂將期許反悔,相委而去。
——◆
有一點奇怪,
之前我為什么會產(chǎn)生那種否定想法?
我仍存惑卻將就放下,轉(zhuǎn)頭不懈的去尋找僅屬祂的痕跡,牢牢把握那份一時的靈光。
我去訪問了占術名頂?shù)谋绞ヅ,她對我的到來好像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為什么?那份熟悉又是……?
“
那是條件,
與‘神明’的約定,
是不可逆違的。
不然虛假之鏡即會碎裂,
透支的它已經(jīng)難以負重了……
”
圣女的臉色忽然煞白,急喘著。
“
雖然不可逆違,
卻也可以嘗試。
但是,會有可能就此離去……
”
我怔愣住,直覺叫囂著告訴我愿意,緩神來已經(jīng)答應了這般玄幻的要求。
興許是那份心中的道德感吧。
我無力地安慰著內(nèi)心。
圣女臉上掛著一抹削弱的微笑。
“
好吧,
去將最近這些古怪記下吧,
你會有用到的時候的。
‘神’也會保佑你的——
”
——◆
今天又即是去醫(yī)院視察的時間。
“你最近是遇到什么事了嗎?心情不要大起大落的,不然你的喉嚨很有可能堅持不住,已經(jīng)很危險了!”
醫(yī)生溫柔的關懷響在耳邊。
“為什么不在醫(yī)院里進行長期治療?醫(yī)院會保證能讓你全愈的!
我坐在他對面的凳子上,有些出神:“我感覺我遺失了什么!
醫(yī)生依舊對我細語:“雖然說我并不是從事心理行業(yè)的……但是我建議你可以多去看看你的周圍,多去做做一些事情,沒準就意外想起來了呢?”他輕輕的笑了一聲,好似想起來他一開始的目的,“這就是你不留在醫(yī)院治療的原因嗎?我理解你,去做吧,這件事情一定不會讓你后悔的!
我嫣然睜大了雙眼,出乎意料的看著這位醫(yī)生。
這件事情一定不會讓我后悔嗎?
——◆
這天中午我走在街上,道路里車水馬龍,道旁的店鋪五花八門的都流溢著別樣新奇的色彩。
我最喜愛吃甜食,雖說過分的甜食會使我感到喉嚨難受,但是我仍舊保持著這個愛好。
我意外的看到了一家咖喱店里面是有一位熟悉的身影——一位中年男人有一頭暗紅的頭發(fā),下巴處還留著些幾毫長的胡須,看上去有些呆板,F(xiàn)在他正一心一意專注的吃著眼前的咖喱。
鬼使神差的,我邁進了這家店的門框,不知為何那位中年男子我好像認識,而且他好像也很重要。
奇怪,我記憶里明明就沒有見過這個人。
我坐在他的身邊,有些好奇的看著他火紅的咖喱:“不辣嗎?”
男子聽到這句話抬眸看了我一眼,然后語句有些含糊的回答:“你要來一點嗎?”
我怔住,奇怪的答應了:“可以。”
反應過來好像哪里不對勁,我又緊追他問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好像沒有反應過來我為什么會問這種問題,有些奇怪的道:“織田作之助……?”
“?”為什么回答自己名字還要有些疑問?
我腦中浮現(xiàn)出一個高挑的身影,他有著一頭栗色棕發(fā)滿滿生機蓬發(fā)似的。
前輩叫什么來著……?
我只記得這位前輩好像有一位友人,是這位中年男子嗎?
真不愧是祂的好友,很般配呢。
——◆
遠處的青山間銜著一輪落陽,昏黃的晚霞中幾片云彩渲染著薄粉。
真的很美好。我看著天幕感到可憐,要是能和祂一共同觀賞就好了。此番美景下的祂,一定很奪目吧?
我收回心神怔住了。
剛才在想什么?和誰一起做什么嗎?沒有與誰一起約定過吧。
我整了整桌上的課本,將它們一同放入挎包里。
現(xiàn)在放學了,我還有功課沒有完成,必須趕快回家……
我停下了步伐——我在經(jīng)過那間空教室時似是聽到了什么響動。不應該的,老師已經(jīng)明禁進入那里了。而且,那里撞擊聲傳來時好像還伴著…求救聲?
我認為我沒有那么多的正義感,我也只是覺得那句央求好像有點耳熟罷。
我快步上前,一把拉開的教室門——
猛的,沒料到一個拳頭襲面而來,“碰!”
我摔倒在廊道的對邊,眼前有些閃星。
我感到鼻子一陣熱潮涌動——腥紅的血液從腔中淌出。
我愣了,心中卷起一陣憤怒感——
“……早就看見你這瘦竹桿了……來這里干什么?英雄救英雄?”里面的那個雜毛說完就與一旁的男生哄笑一陣子,我看見了那角落頭上已經(jīng)被燙滿煙頭痕的男生,他驚恐的看著我。
“聽好了,老子早就看你不爽!天天板著個臉……裝高冷裝給誰看呢!”雜毛越說越囂張。
“哈……哈哈哈……”我悶頭低笑著,臉上還掛著彩。我晃著立起了身。
“你、你干什么?!我,我可是……!”
雜毛的臉上被我放了一彈煙花,他擦地撞倒了幾臺課桌椅,正咳著血沫子。
“你是什么?”我捂著嘴輕聲問道,“你又算什么東西?”
我記得那份憤怒,那即是對出拳者,也是對我的。
我記得我是他的弟子,不應該這么落魄的,損他顏面——當初那個人,他身披著黑色大衣,蓬松的棕色下神色不明。他也同那雜毛一拳將我打敗了,但不同是我完全沒得反抗,也無法成功。
而我永遠也只認可他,只會奉他一人為真理。
——◆
我的一天總是格外的簡樸和單調(diào)。
繼早上的國文課后,便是外語課程。
短暫的午間餐食生活后,便要上活動課……
初三學習生活如同抽旋的陀螺般轉(zhuǎn)動,格外的忙碌。
課間還需要賞讀名著書藉,對課程內(nèi)容進行簡易溫習。
當然,最好是將其繪作思維導圖或是知識點條便于背誦……
我在攜著書急忙趕去森先生的工作室時,無意間聽到一句興趣因然而問起的問題:
你們擁有如同人命稻草般重要于你的偶像嗎?
有的。我回答在心里。
我心中感到疑問,明明“他”是位十分應該敬仰的前輩,為什么會無人發(fā)現(xiàn)呢?
眼看分針即將轉(zhuǎn)向數(shù)字五,我便快速奔去工作室,也顧不上太多。
我熟悉的請教過學術疑問便帶著有關題卷離開了,坐上椅子時卻意外憶起之前那個問題。
奇怪,為什么會回答“他”?“他”又指誰?
我腦海中蹦出一個唐突的疑問,頓時感到茫然無措,呆愣在桌上。
我突然意識到環(huán)境的不對勁——我好像一開始不是在這間教室?
我感到身上一處地方存著什么東西很是硌手,就驚奇的從手??中拿出了一份手記,手記上的紙張密密麻麻記錄著近時我的所做所為……
真的用上了!
我驚疑的看著手記中那段對圣女話語的描寫。
窗外微涼的晚風撩過我兩處鬢邊的黑發(fā),尾邊那份蒼白很顯目。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在沉思,思考這件非人力可做的奇特。
這個“現(xiàn)實”好像在竭力的隱瞞什么事情……
我捥過發(fā)絲別至耳后,恍然后的頓悟倒是令我浮想起那雙死氣籠罩的鳶眸。
那雙眼中的深淵,是自己永遠無法觸碰的。
他成為了光明。
墨色天幕中被抖下一片星辰,很璀目。
——◆
想起一個被大腦深深埋藏的存在很難。
だざい(太宰)……?
我口中不禁呢喃著這個姓氏,如夢牽引。
太宰……治?
對,太宰治。
我萬分珍惜的叨念著這個名字,就如發(fā)現(xiàn)河底那些璀璨奪目的金石般,又如害怕氣泡破碎的幼童。
太宰先生是個特殊的人,對于我來說,對于我整個人生來說,他一直都是。
他一直用著浮夸的語氣提示答案、一直用著其它事情掩蓋悲傷、一直用著別樣的方式傳遞自己的溫柔……
還有更重要的,
是儲存在心底的那份早已變質(zhì)的感情——
但是——為什么、會忘記了他?
忘記了太宰先生?!
我感到絕望的痛苦。
——◆
為什么?為什么?
我眼前有些灰暗。
周身虛假的鏡面盡數(shù)碎裂,僅僅剩下那雙足下死寂的海。
“……心情不要大起大落的,不然你的喉嚨很有可能堅持不住,已經(jīng)很危險了……”感受身體機能那股深深無力時,腦中忽然想起那段話。
抱歉啊,醫(yī)生,我好像要任性一回了。
我頑強反抗著意識的困倦痛意,沿著指尖那條纖細的紅線——意外發(fā)現(xiàn)的紅線,我莫名覺得它會帶著我找到那位被我所遺忘的他。
近了,近了。
點點爍亮的螢火與我貼臉而過,漆暗消然籠罩著四周。
我來到了荒蕪——我清晰的知道著。
我站在那片褐紅的岸上,身旁是映著灰紫的海。
不一樣了。
我看著岸上那片光禿不見生機的梗田感到深切的無力感。
該怎么辦?
我跌跌撞撞的奔向那個角落——
他還在嗎?還在吧?
不要離開,我一定會挽回你的!
我腳步佇立在那堵殘墻前,呼吸一窒,無神注視著那卷血泊中的繃帶。
走了……
我記起來他那般若玩笑般的話語“老師會救你的,不惜一切……”
啊。
他走了,沒能趕上啊……
他會付出什么樣的后果?很累吧。
鼻頭澀感的酸脹,心中無氧似泛著刺痛。
為什么……不再等等?
為何在付于希望后又將它熄滅?
我失神跪坐在那個泥濘的角落,輕輕拾起那段不負潔浄的繃帶。
都想起來了。
我悲傷的注視著那卷纏帶,腦中是漸步回籠的記憶。
在下就應該在那以后寧靜離去。
“滴答”,冰涼的液體打濕了我的手背。
聽,是永遠的雨啊。
那癱血跡被雨水沖散,我一向毛翹的黑發(fā)此刻被盡數(shù)打濕,后背感受著雨水的敲打也無所作為。
喉嚨間是一陣騷癢感。
我捂著嘴劇烈的咳嗽著,幾滴血流出指縫向下墜去,染紅了淡粉的繃帶。
他支出了什么樣的代值來編織美好?
明明一頭惡犬是不配擁有正午的烈陽啊……
明明已經(jīng)找到了黑暗中中燭光啊,為什么把我推出?
我靠坐在一開始那個角落,手上緊緊抓住那份珍物,眼中的亮光逐步幻滅逝去。
吶,不應存在的錯誤消失后,一切就都可以釋然吧?
對吧,那一直是雨。
在那一開始就是雨,從來沒有出晴過。
太宰先生……
我半瞇著眸子眺望著無際的灰紫色蒼穹。
好冷啊,他之前也是這般冰寒吧?
從那一開始就是雨,雨霧縈繞著,那整個世界都是被精心布設的劇臺。
為什么呢,太宰先生。
我在朦朧之刻磕上了眼。
不應該再繼續(xù)下去了,這個錯誤的世界。
至到最后時分都是雨,雨霧縈繞,迷住了初有青澀感情的少年。
雨啊,你將何時停下?何時歸還那位不應離開的少年?
雨霧茫茫,無法見曉。
我原來是喜歡著你的啊,太宰先生。
我勾起唯一也是最后的笑容。
真是弟子愚昧,現(xiàn)在才懂……
雨霧被撥開,那一頭是靜立著的棕發(fā)少年,鳶色眸中似有光芒閃過,他也僅僅是微微笑著。
很美好呢……
///
“明明都給你暗示了啊……芥川。”棕發(fā)男子同樣靠坐在殘墻上,“為什么還要再找過來呢?真讓老師我頭痛啊——”他的語氣虛弱,臉色更是病態(tài)的蒼白。
“雖然說和你一起去殉情是個不錯的選擇呢,但是請容我拒絕~”太宰治像個幼稚的孩童自言自語道,“啊,真是麻煩死了!”
他昂起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芥川你明顯就沒有長大啦,所以你的老師我會完美解決所有噠……”這堵殘墻的另面,那位少年的身影逐漸消失潰散開,“一定會完美解決所有的……”他虛弱的揣著懷中的“書”,輕聲呢喃。
他身旁又添一本手記在那數(shù)量可觀的書堆之上……
————————◆
再重新訴說一遍,我的人生除了那場車禍外一直都是簡樸而單調(diào)的。
而我是一名學業(yè)繁忙的初三生罷了。
最近的夢境變得更加光怪離奇,興許是壓力過重?赡苷鎽撀犎∩壬脑捳Z,找個時候去看看醫(yī)生吧。
我從床鋪上以為常的起身,準備前去學校。
……
看著即將達到的校門,我感到有些恍惚。
為什么有點……熟悉?
好像有點不對勁,應該是錯覺吧……
插入書簽
我心中的太芥是無聲細膩的愛才對,可惜沒看見合口味的糧食,就只能被迫自產(chǎn)糧了。聡聡!(??ω?? )
以下為我寫文想法:【可以不看】
其實這篇文的大部分想法是早就擁有了,只不過現(xiàn)在才將太芥插入其中進行補充。文章里的劇情都為私設,其中芥川在織田作PK紀德時救下了織田作,自己掛掉了。太宰和芥川是悄悄地雙向暗戀,不過兩人都沒被自己和對方察覺。芥川掛了以后,太宰治才看清了那份感情,用半路撿到的書為芥川編織了一個和平的世界,即正常無異能力的三好世界,唯獨沒有他自己?闯鰜砹税?文章末尾寫的那段“他身旁又添一本手記在那數(shù)量可觀的書堆之上……”說明芥川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世界的怪異之處了【其實文中有許多細節(jié)也講了】,興許是愛的召喚吧,芥川每一次發(fā)現(xiàn)世界的錯誤都會無失誤找到太宰藏著的地方……【緣妙不可言:D】太宰治虛弱是因為要為芥川穩(wěn)定那個虛假的世界,這種造世界的大好事是不可能免費的,當然還要支付出真它的代價啦……
差不多啦,感謝你能閱讀完這篇文章! o(*≧▽≦)ツ ~ ┴┴歐耶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