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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去來兮
避雨
“小兄弟,雨這么大,俺借個地方躲躲。”
“兄臺何必如此客氣,這遮雨之樹本就是天生地養(yǎng)并非在下所種,自是誰人都可在此避雨,何來得借字一說。又則,即便此樹乃在下所種,逢此瓢潑之大雨,又見兄臺雨中之窘狀,自是應(yīng)以主人之姿敬兄臺如賓客,熱誠相待,此乃義也,又何需兄臺開口相借。況且,既言借,必有還,借而還之,則各不相欠再不相干。莫非在下面目可鄙,竟似那粗莽不義冷血冷面之人,使兄臺見之厭棄,定要以此一借字生生疏遠不成?可嘆可嘆!在下已有自知之明,自當(dāng)掩面而退,莫污了兄臺之眼!”
“……”
“……”
“……”
“兄臺竟真的不加辯解,不挽留在下嗎?真是人心不古!天地不容。
“……”
“且看這漫天霹靂,定是蒼天亦同感吾之憤怒!”
“那個,俺說……”
“兄臺此時又有何高見?莫不是懼上蒼之威,欲向在下示好不成!切莫污了在下的氣節(jié)!”
“小兄弟,你快,快下來!放下……”
“大丈夫昂首立于天地之間!在下……”
白光一閃,轟隆隆。
“……那個,危險……”
醫(yī)館
“大夫,這個小兄弟到底傷得咋樣啊?還能治得不?”
“莫急莫急,待老夫仔細診斷。嗯……這少年……好像是睡著了,還在打呼嚕。你說他被雷劈了?”
“可不是呢,大夫!您快再仔細給看看,好好一孩子,剛剛都沒氣兒了,咋可能就沒事兒了呢!”
“嗯……確實是無大礙了,只需靜養(yǎng)些時候。你說他沒氣兒了?可你送來時可是有氣兒的啊!莫非已有人給他醫(yī)治過?”
“……”
“你的臉怎么這么紅?”
“……”
“哦,你見過大夫施救?難怪,那應(yīng)該是多虧你施救得及時得當(dāng)!不過也是這孩子福大命大,上天庇佑吧。”
“……嗯!
“待這孩子醒了,可要記得告訴他,這季節(jié)雷雨天多,可別再帶著把劍到處亂跑啦。”
靜養(yǎng)
“那個,大夫說你沒大事兒,就是得好好養(yǎng)幾天。俺熬了藥,正晾著,你先把粥喝了,再吃藥啊。”
“粥。”
“唉,你慢點喝,不急。大夫也說啦,這個季節(jié)雷雨天多,那躲還躲不及呢,你咋還拿著劍竄樹稍上去了呢?下次可不敢了啊。”
“藥!
“小兄弟是有學(xué)問的人吧。你說的話和俺小時候村子里教書的老先生可像了,都是一串一串的。就是俺聽不太懂,嘿嘿。俺師傅也沒教過俺念啥四書五經(jīng)的,說是俺識字兒了能看懂……哎,你咋把藥也一口氣喝了呢?嗆著了吧!”
“水!
“……”
“……”
“那個,小兄弟啊,就是那天你不是被雷劈得沒氣兒了嘛,俺當(dāng)時著急,就想起以前俺師傅以前救俺師母的法子來了,雖然俺師母是掉到湖里淹著了不是被雷劈的。俺……俺就一邊按你的心脈,還,還往你嘴里吹氣兒來的……”
“你!”
“那什么,你別急!俺知道這事兒俺得負責(zé)的!你放心,俺師傅也娶了個男媳婦兒!”
“你!”
“那啥,俺還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你家住哪啊?俺好叫俺師傅下聘禮!
“滾!”
歸去
第一日!按髱熜,小七回來啦!快叫人把書房鎖起來!把帶字兒的都藏起來!”
第二日!按髱熜,小七是不是還生氣呢?說話咋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呢?一句話都沒超過三個字。”
第三日。“大師兄,書房門大開著,院子里練功場飯廳里都擺了一地的書,小七還是看都不看。他是不是被啥不干凈的東西附了身了?”
第四日!按髱熜郑蹅兏舯谏筋^就有道士,你咋還跑到三座山以外的村子里請這么一個張揚舞爪的母夜叉來跳大神啊?你看把小師弟嚇的!”
第五日。“大師兄,小七又跑了。還把你藏的酒都澆了二師兄最寶貝的藥草,把三師兄給你畫的肖像全都賣給了附近好幾個村子里的媒婆,小五和小六正在山門口那兒攔著呢,不過估計擋不了多一會兒了,要不,你再閉關(guān)躲躲?!”
第六日。“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五師弟、六師弟,我真沒想到小七能把咱六個畫像都送出去。其實,咱們一起閉關(guān)也挺好的,還有個伴,夠熱鬧!
一個月后。
“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五師弟、六師弟,快出來,師傅喊咱們接客呢!”
提親
前廳。
“十年前一戰(zhàn)別后,兄臺隱居再無消息。在下卻是時時掛念。今日一見故人,卻是風(fēng)采依舊。這兩位可是高徒?當(dāng)真是少年英雄。
“俺說老弟啊,你這說話文縐縐酸溜溜的習(xí)慣咋還沒改呢?一聽你說話俺就腦袋疼。要不然也不至于十年都不敢和你聯(lián)系!那個高大面皮黑的是俺徒弟。這個白凈的可是俺家那口子,嘿嘿,好看吧,俺當(dāng)年追得老辛苦才追到的。”
“哦?!兄臺原來已經(jīng)成家,恕在下眼拙,竟未看出令夫人是女扮男裝……”
“誰說老子是娘們兒?老子是帶把的!”
“嘿嘿,老弟,你眼神是不太好啦,俺家那口子最討厭別人說他長得比女的還好看啦……我錯了我錯了,那啥,你快把刀收起來,沒人說你比女的好看,沒有,真沒有……”
“大師兄,你看,莫非那就是傳說中的無影刀?果真好威猛!”
后廳。
“老弟不好意思啊,那啥,砌墻修柱子的錢俺賠!”
“咳,兄臺不必介懷,只當(dāng)是在下祝吾兄喜結(jié)連理的禮錢罷了。不知吾兄才來所為何事?”
“啊,差點忘了。乖徒兒啊,你咋也不提醒你師父一下,快,你自己的事兒自己說去!
“哦,不知賢侄有何見教?”
“俺是來提親的!”
“大師兄,咱們山上一群光棍兒,連蚊子怕是都沒有母的,他來提什么親?!”
“四師兄你就不懂了,你看他師母也不是母的!
“六師弟你小聲點兒,別讓他師母聽見,連咱們的后廳也拆了!
“咳,不知賢侄向哪個提親啊?”
“那個,俺向你徒弟提親,就是那個,被雷劈了的那個!
“哦,在下卻不知哪位徒兒這么沒有天緣會被雷劈,又會如此之幸運被雷劈了還不死,不死也就罷了還入了賢侄的法眼!
“就是和你一樣不好好說話,又愛拿著把劍往樹上竄的那個!”
“莫不是小七?!和師父別的沒學(xué)會,就會掉書袋了!”
“肯定是小七!說什么高瞻遠矚望古懷今的,沒事兒總愛往高的地方竄!”
“莫非小七說話反常的原因就是被雷劈了不成?”
“有理有理,定是劈傻了!
“沒想到小七不光把我們賣給山下的媒婆,連自己也賣了,還是賣給了個男人!”
“肯定是價錢沒有談攏,不然,小七怎么跑了?”
偶遇
“那個,小七,真巧,你也搭這條船過江?”
“滾!”
“那個,小七,真巧,你也在這兒吃飯啊?”
“滾!”
“那個,小七,真巧,你也在這家客棧歇腳啊?”
“滾!”
“那個,小七,真巧,你也在這棵樹下躲雨。磕鞘裁,看打雷危險,劍我先替你拿著!”
“混蛋!還我的劍!別跑!”
白光一閃,轟隆隆。
“笨蛋,你也想‘真巧’地被雷劈了不成!我,我又不曉得怎么吹氣兒!你被真巧到被劈死了可沒人救得了你!”
“俺……”
“你還不快把那劍扔遠點兒!俺什么俺!”
“俺教你……”
“教什么教!滾遠點!”
“俺教你怎么吹氣兒……”
娘家
“大師兄,小師弟嫁了人也該回娘家來回門了吧!”
“四師兄,為什么小師弟是嫁不是娶呢?”
“笨,就算再怎么英俊瀟灑武藝高強,我也不想管一個比我高的黑面皮叫弟媳婦兒!”
“我們說什么都沒用,這上下的問題怕是要在武藝上見真格的!
“三師兄,什么上下的問題?”
“五師弟,你帶六師弟去看看院子里的花草樹木,澆澆水,施施肥。”
“二師兄,小七都嫁人了,你還這么管著小五小六干什么?”
“那么,小師弟他……”
“是嫁了吧!
“嗯,多半是嫁了。”
“嫁了啊……”
“不知道師父收了多少的聘禮……”
“需要給小七準(zhǔn)備嫁妝嗎?”
“啊……”
“又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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