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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場景
如果其中一個人忘記了兩人見面的最初的場景,那么你說,另一個人會不會生氣呢?
兩人的關(guān)系?
廢話,當(dāng)然是情侶啦~
在很久以后,提起我和卡索認(rèn)識的原因,我還是會攥緊拳頭,直恨上帝居然會開這樣的玩笑。
那個時候,我是班里的心理委員。所謂心理委員,我理所當(dāng)然地覺得那是個沒有什么事情干的,緊緊掛個名的職務(wù)。沒想到,就在第一天晚上,居然有人要求接受心理輔導(dǎo)。
我恨恨地合上手機(jī),一邊罵一邊無奈地從海邊戀戀不舍地往回走。忘了說了,我們學(xué)校南門外就是一個小小的海灣,只有一條馬路的距離。傍晚的時候,一個人坐在海邊,不需要任何語言微風(fēng),夕陽,海面,還有什么比這些更美好呢?那時,我覺得這可能是我在這所大學(xué)里唯一的樂趣了。當(dāng)然,如果能在海邊邂逅一個帥哥更好。
回去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一個宿舍6個男生以各種姿勢歪坐在路邊,不知道是誰的手機(jī)放著陳奕迅的白色球鞋,路燈下,看不清各人的表情。在看到我的時候,6個男生嬉笑著,和我開著玩笑,然后,推出了一個人,說,吶,就是他,心理有問題……
那就是卡索,帶著眼鏡,夜里看不清長相,卻是極好聽的聲音。他轉(zhuǎn)過頭去罵了幾句,仿佛考慮了很久,然后才在我身邊坐下。修長的雙腿隨意伸在馬路上,過了很久,才慢慢開始敘述他的故事,依舊是那樣低沉的,內(nèi)斂的,卻極具蠱惑的聲音,讓我不自主的沉浸在其中。
很常見的故事,初中喜歡的女生是自己最好的哥兒們的女朋友,后來,經(jīng)歷了很多,終于也喜歡了自己,卻因著各式各樣的原因,最終沒能在一起,高中的時候居然又在了同一個班,可是高考結(jié)束后,自己卻和另一個女生在一起,現(xiàn)在,心里裝著兩個人,卻沒有辦法取舍。
真的是很常見的故事,可是我就是這樣被吸引住,安靜地,仔細(xì)地傾聽,甚至帶入了自己的情緒;蛟S是昏黃的路燈讓人失去了判斷力,或許是剛才吹了海風(fēng)腦袋還是迷糊的,又或許是卡索的聲音,那樣莫名地帶著些許無法冥滅的哀愁,讓我不知所措。
過了很久,誰都沒有說話,然后,卡索站起來。周圍是暗無邊際的荒涼,隱隱還可以感受到海風(fēng)的氣息,他就這樣站在我身邊,我一直沒有抬頭,說不出來為什么,我就是固執(zhí)地將頭埋在兩腿之間,任由黑暗和昏沉將我侵襲?ㄋ骺粗遥S久之后,他說了句謝謝,而后,離開。
我終于抬起頭,卻不知道為什么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卡索對其中一個女生的感情,那么深那么深,僅僅是傾訴就可以將別人淹沒在他的感情中,和時間、空間都無關(guān),仿佛是獨立存在的個體,單純的那么那么深情。我開始莫名地嫉妒別人,嫉妒這樣的感情。
后來,我和卡索慢慢熟悉,常常在晚上去海邊,聽著音樂,也不說話,就這樣坐著。他會給我發(fā)短信,卻是一字一字的敘述他對別人的感情,在室友都開始傳著我和卡索的緋聞的時候,我卻真正真正地被他的感情感動著,字句斟酌的回復(fù)他的短信。就好像一個孩子,將自己的全部都投入,即使明明知道可能什么都不會得到,卡索就是這樣的孩子,單純的,執(zhí)著的,讓人心疼的。
他說,喜歡了就是喜歡了,不會后悔,沒有理由,就算知道沒有結(jié)果。他說,相愛的兩個人相遇在錯誤的季節(jié),只能無奈地選擇放手。他說了好多好多讓我只是看到就會心痛的話,而我,只能用那些看似很有哲理,其實完全沒有實質(zhì)性作用的句子去安慰他,我告訴他,過境的鳥只是一個美麗的偶然。我告訴他,首先是愛情使你忘記時間,然后是時間使你忘記愛情……
就這樣度過了一個個夜晚。
真的不想用時光荏苒,韶華飛逝這樣的詞語,可是,卻是實實在在、真切的感受著時間的消逝。卡索的短信也開始漸漸涉及其他各樣的話題,從音樂到動漫,從食物到美景,從淡淡的憂傷到偶爾的調(diào)皮,這些細(xì)碎的改變竟然讓我開心起來,夜夜在他的短信中睡去。
我開始逐漸習(xí)慣卡索的存在,他好像存在我于生命的每個角落,扎根、拔節(jié)、攀附,漸漸包裹了我的整個胸腔。
在我去上網(wǎng)的時候,他提著我最愛吃的蛋撻在學(xué)校門口等我。
有早操的時候會帶牛奶給我,風(fēng)雨無阻。
去海邊的時候,放著我喜歡的音樂,輕聲唱給我聽。啊,忘了說了,卡索唱歌很好聽,好聽到有一段時候我們宿舍居然有人用他的聲音做了手機(jī)鈴聲。
卡索就好像是無意間撒下的種子,無意間有人施了肥,有人澆了水,而后便開始發(fā)芽、搖曳、悄然綻放、連成細(xì)密的紋路,漸漸地竟填滿了我心間全部的罅隙。
他用法語和西班牙語給我說“我愛你”
他說:“時間會讓我們誰都離不開誰”那么自信,那樣強(qiáng)硬。
他在夜里發(fā)來信息:雷聲一直都在,但愿你別醒……
他約我去K歌,卻只有我和他,看著他專注的眼神,優(yōu)雅的姿勢,聽著他魅惑的聲音,在唱歌的間隙突兀地附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喜歡你!
我想,沒有誰不會被感動。
可是,你看上帝就是這樣調(diào)皮,安排了我和卡索的相識卻一定要是那樣的緣由。現(xiàn)在,只要提起卡索我變會不自主的想起他的過去,想起他哀傷的聲線,想起他帶笑的臉,想起他在提起她的時候那些美好到任何人都會感動的語言,想起他淹沒塵世的深情。
這樣,我該怎么辦?沒有人告訴我原來相遇可以如此讓人受折磨。
開始回避卻也開始懂得思念的滋味,原來是如此的讓人難以抗拒。低沉而雋永,隱隱的,抽出溫柔的青絲,順著綿延的溪水,帶走了寒武紀(jì)的霜冰,融化了周身的淡漠。
我就這樣糾結(jié)在卡索的過去和現(xiàn)實中,濃墨淡彩地描繪著纏縛的情愫。
可是卡索,他會在冬天用雪捏出個心,鄭重地交到我的手里;他會在奶盒的空白處給我寫日記,每天如此;他帶著我將最誠摯美好的愿望寫在孔明燈上,看著它在夜色里流轉(zhuǎn)著琉璃華彩迸射出璀璨的光芒;在過馬路的時候,將手放在我的手心里,閉上眼,完全地信任著我;他喜歡喚我的小名,甜蜜而帶些小小的撒嬌;偶爾叫我媽媽,孩子氣得和我搶零食;嘴巴里抱怨著說討厭逛街,卻一直在我旁邊陪著我,不愿離去……
這樣的卡索,讓我怎么去逃避,怎么逃得開?
我沉淪的連自己都無法相信得徹底。每天沉浸在卡索帶來的幸福中,連室友們都說,你們的愛情太浪漫,浪漫得仿佛童話故事般。
而我就在這樣的童話故事里裝作忘卻一切的幸福生活。可是,總還是會不經(jīng)意間想起,不經(jīng)意間擔(dān)心,不經(jīng)意間吃醋。那是沒有辦法克制的情緒,自己都會討厭這樣的自己,沖動、倔強(qiáng)、不理智。
卡索說,我要怎么告訴你,你是我的唯一。我會永遠(yuǎn)沉浸在我和你的愛里,永遠(yuǎn)沉浸,永遠(yuǎn)渴望,獨一無二的愛戀,永遠(yuǎn)不改變。
明明都知道,明明都了解,可是在感情的奇妙世界里有誰可以理智呢,擔(dān)憂和開心,傷痛卻幸福,心甘情愿地受折磨。
卡索說,親愛的,你難道不可以相信我嗎?
可是,親愛的,這又豈是相信就可以解決的?
看到我又皺起的眉,卡索笑了下,然后十分嚴(yán)肅地問我,美女,今天晚上九點到十點這段時間,你可以屬于我嗎?
我遲疑地看了看他,點了點頭,卻不明白他的用意。
晚上九點的時候,在海邊,卡索從后面輕輕擁抱著我,問我,你還記得我們最初見面的場景
嗎?
最初的場景?昏黃的燈光,低沉蠱惑的聲音,讓我難過的故事?
看吧,你果然忘了。
我愣住了,回頭看他。
看他帶笑的眉眼,看他美好的唇線,看他嘟起的嘴巴,還是那樣用讓人沉醉的聲音說,第一次開班會的時候,在宣布你是心理委員的時候,我就坐在你后面,很小聲地說了句話,然后,你就回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才是真正的我們最初見面的場景。
我就這樣愣住,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直到很久之后才回過神來,那你對我說的故事呢?
卡索只是笑,不回答,然后突然指著天空對我說,看,流星。
那是我生命中第一次看見流星,我激動得對著天空開始不停地許愿。
卡索就站在我身邊,寵溺地看著我。
你說如果其中一個人忘記了兩人最初見面的場景,那么另一個人會不會生氣呢?
可能,忘記也是一件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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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真實的故事,現(xiàn)在我們依舊在一起,很幸福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