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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氣很好,可上午連著上了四節(jié)英語課,詹靈杉悲催地只感覺自己馬上就要飛升了。
她一屁股坐在辦公桌前,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水。
到了飯點,老師們陸陸續(xù)續(xù)都放下手頭的工作,準(zhǔn)備去食堂吃午飯。
“詹老師,一起去吃飯?”
靈杉笑著擺手,婉拒道:“你們先去吧,我這里還有點課堂默寫沒有批改完呢!
他們哄笑著離開,調(diào)侃道:“詹老師,你可太拼了啊!
靈杉只是笑笑。
等她緩過氣來,辦公室里已經(jīng)沒人了,她又開始埋頭工作。
這是靈杉第一年參加工作,她從小就渴望成為一名教師,如今終于如愿以償,更是恨不得把自己全部的熱血和精力都花在教育工作上。
時間“滴答滴答”地流逝。
“詹老師——”
正專注著,忽然,靈杉聽見有人叫她。
她抬頭,便看見一個拎著盒飯的男生垂著眉眼站在她旁邊,把她嚇一跳。
“別,別景?”靈杉有些錯愕地問道:“你怎么在在這里?還沒吃飯嗎?”
別景眼中斂著莫名的情緒,他沒回答靈杉的問題,只是把手中的盒飯放在靈杉面前。
有那么一瞬間,靈杉有種錯覺,她感覺別景格外期待又緊張。
可是回了神,別景還是那副不顯山不漏水的樣子。
“這是給你的,詹老師,我看你一直在辦公室工作,都沒來得及去吃飯。 ”
他又補充道:“是你常吃的口味!
別景這是……給自己準(zhǔn)備午飯?
靈杉聞著從飯盒里飄來的熟悉又誘人的香味,心中一顫,眼淚便嘩啦啦得就流下了。
她把淚水抹去:“謝謝你……”
別景手忙腳亂地去擦拭她的眼淚,可當(dāng)指尖觸碰到她柔軟的臉蛋又被打濕時,他如同觸電般縮回。
他有些懊惱和局促:“怎么了?是不合口味嗎?”
不應(yīng)該啊,別景心中不解。
他觀察詹老師好久了,或者可以說,從開學(xué)第一天起,他就開始默默地關(guān)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詹老師通常披著頭發(fā),如絲綢的柔順黑發(fā)讓人很想上前摸一摸,不過偶爾扎馬尾也挺好的,這樣就可以露出那似天鵝般纖細(xì)的脖頸。
詹老師總會把自己打扮得漂亮得體,她身材纖細(xì),每一處都長得美感十足,哪怕僅僅只是穿一件再簡單不過的白色襯衫,都能讓人感到別樣的韻味。
詹老師很溫柔,和別人說話時總是用那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認(rèn)真地凝視著對方,她眼神純真清澈,仿佛能直達(dá)心臟。
盡管不應(yīng)該,但別景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喜歡上了靈杉,他的老師。
靈杉眼淚汪汪道:“不是不合口味,是我太激動了!
那就好。
別景松了一口氣,不是不喜歡就好。
他沉默著,不敢去看她。
靈杉止住了哭泣,她又關(guān)切地問:“別景,你吃午飯了嗎?”
別景緩緩搖頭。
“現(xiàn)在食堂應(yīng)該沒剩什么了!
“呀!”靈杉滿心的感動立刻轉(zhuǎn)化為愧疚,急忙道:“那我們一起吃吧,我吃不了這么多的 !
別景身子僵了僵,他小聲問道:“我可以和老師一起吃飯么?”
“當(dāng)然可以。
靈杉知道,別景這個學(xué)生,特別孤僻,平日里也沒見他有什么朋友,總是形影單只的,課堂上有什么小組討論,他都是自己一個人悶著頭看課本,沒有人找他說話。
從其他老師口中得知,別景的心理方面好像也有一點問題,他爸媽對他也是一個半放棄的狀態(tài),家長會也見不到個人影。
靈杉心疼又可憐他。
于是總是有事沒事與他說上幾句話,路過遇見別景,也是她這個做老師主動上前打招呼,詢問他最近的學(xué)習(xí)。
雖然別景依舊不怎么和她講話,但是居然能給她買午飯,靈杉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血沒有白費,別景已經(jīng)在嘗試敞開自己的心扉,愿意和自己接觸了。
先給別景找了一個椅子,靈杉又從抽屜里翻出之前沒用過的一次性筷子。
看到她居然還有筷子,別景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他原以為可以借此機會和詹老師更加親近呢。
他只好安慰自己,不急,以后有的是機會。
別景成績不錯,聊了幾句關(guān)于學(xué)習(xí)的,靈杉又關(guān)心他的生活,尤其是和其他同學(xué)的相處。
她鼓勵道:“別景,你可以多和同學(xué)們說說話的,有個好朋友不好嘛?”
別景似乎是有些失落地把頭低得更低:“可是,沒有人想跟我成為好朋友!
“怎么會!你這么好,這么細(xì)心,又這么會照顧人!膘`杉拍拍他的后背,安撫道:“只是你總是把自己封閉起來,同學(xué)們看不到你身上這么多閃光點啊!
“那,詹老師愿意成為我的朋友嗎?”
別景終于鼓起勇氣望向旁邊的靈杉。
靈杉這才發(fā)現(xiàn),別景的眼眶紅紅的,可眼里卻是灰蒙蒙的,隱隱有一絲渴望。
靈杉道:“好啊,以后你就把老師當(dāng)成朋友,遇到什么困難,或者只是想傾訴什么,都可以找老師!
“真的?”
“真的!
靈杉是如此堅定,可后來她還是后悔了。
有些關(guān)系,是不能越界的。
有些人,是不能給予希望的。
*
別景越來越依賴靈杉了。
靈杉不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她有些難辦。
因為就算是在假期,別景也會請求來她家里找她 。
有時候會給他補課,有時候兩人只是單純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吃水果聊天。
靈杉感覺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享受過屬于自己的假期了,可一看到別景可憐巴巴的眼神,她就什么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別景只有她這么一個親近的人,如果連她還嫌他煩,那別景真的就太悲慘了,而自己也會成為一個罪人。
別景十分敏感,只要靈杉稍微猶豫那么一下,他都會肉眼可見的難過。
“算了,如果給詹老師添麻煩了,我就不去了!
他這樣一說,靈杉怕他多想,只能趕緊妥協(xié):“沒有沒有,你不是麻煩,想來老師家玩老師隨時歡迎!
別景確實不麻煩。
他每次來靈杉家,都會幫她打掃衛(wèi)生,買菜,做飯,而且和他一起出門采購,靈杉也不用拎著沉沉的袋子分好幾趟運回家。
有時候靈杉都覺得是自己麻煩了別景。
*
“別景,這個周末你可能不能來我家了,我有點事!
靈杉找到別景。
別景一向很有分寸感,他呆愣愣地說:“好!
又垂頭喪氣地問道:“我,我能問一下原因嗎?是我做錯什么了嗎?”
“不是不是,你沒有做錯什么,”靈杉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媽給我安排了一次相親。”
和自己的學(xué)生說感情這個話題還蠻尷尬的。
可靈杉知道,如果不解釋清楚,別景免不了又要傷心難過,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想和他做朋友。
別景聽到“相親”這兩個字時,似乎是搖晃了一下,他咬緊下唇。
“我知道了,詹老師!
看著別景慌忙逃開的背影,靈杉嘆了一口氣。
果然,別景又得多想了。
等回頭得向他保證不管如何,自己會一直把他當(dāng)朋友那樣關(guān)心的。
*
這次的相親對象是個正常男人。
姓徐,五官端正,有氣質(zhì),雖不是那么能言善道,卻能很好地接上靈杉的話茬,他有房有車,在政府部門工作,有車有房,比靈杉大個五六歲。
聊天很愉快,靈杉挺滿意這個人的,覺得可以進一步接觸接觸。
吃完飯在人來人往的步行街閑逛,徐先生看到不遠(yuǎn)處有賣花的,就笑著讓靈杉在原地等他一下。
靈杉乖巧地點頭。
可還沒等來徐先生,就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格外刺耳的吵鬧聲。
好像是徐先生的身影?
靈杉趕緊跑過去。
只見徐先生一張臉憋得通紅:“誤會了,我沒有推他,是他自己摔倒的。”
靈杉順著他的手指看到地上倒著一個人。
“別景?”
別景委屈又隱忍地抬頭仰望著靈杉,道:“我手掌好疼!
“我看看!
靈杉立馬蹲下,從一堆散亂的傳單中輕輕托起別景的手。
整個手掌有好幾處擦破皮了,直冒血絲,還沾上了沙粒和石子,看起來挺嚇人的。
徐先生急忙解釋道:“杉杉,你認(rèn)識他?我沒有推他,是他自己撲上來,然后又摔在地上的。”
別景小幅度地吸著冷氣:“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我只是想發(fā)傳單,可能這位先生走得太急了吧……”
靈杉放下別景的手:“你先起來,我?guī)闳ニ幍曩I點藥處理一下傷口!
她又轉(zhuǎn)頭朝徐先生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我可能得先陪他去處理一下,這是我的學(xué)生,徐先生,您要是有什么事就先去忙吧!
“你的學(xué)生?”
徐先生在靈杉和別景身上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道:“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吧,畢竟他受傷我也難辭其咎!
說著,他扶著別景,把別景的手從靈杉肩頭拿開。
“小朋友,你受傷的是手,怎么還站不穩(wěn)了呢?”
別景在徐先生松開手的那一瞬間又跌倒在地上,他痛苦地悶哼一聲。
“怎么了?”
靈杉心中隱約對徐先生升起不滿。
別景伸手去擋自己的腳腕。
“沒……沒事……”
靈杉用了幾分力道把他的手掰開,掀起他的褲腿,入目便是已經(jīng)高高腫起的腳踝。
別景低著頭:“我怕老師擔(dān)心,才……”
徐先生有些心虛,道:“這得去醫(yī)院了吧,小朋友,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
別景似乎是害怕地抬頭看了一眼徐先生,又迅速垂下。
靈杉道:“別任性,我?guī)闳メt(yī)院!
別景這才小聲道:“好!
折騰了好幾個小時,徐先生送靈杉和別景回了家。
靈杉猶豫了好久,還是忍不住給別景發(fā)消息。
【你為什么要去發(fā)傳單,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嗎?】
別景很快回復(fù)。
【因為詹老師讓我勇敢一點去接觸別人,我就想嘗試一下】
他又發(fā)了一個喪氣的表情包。
【看來還是不行啊,我總是不能讓別人喜歡我,除了詹老師,沒有愿意關(guān)心我了!
靈杉心中酸澀難耐,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面頰,濕濕的。
唉。
她又忍不住哭了。
淚失禁就是麻煩。
*
和徐先生也沒什么后續(xù)了,靈杉拿工作忙婉拒了他幾次,他就沒再給靈杉發(fā)消息了。
說是工作,其實大都是因為別景。
靈杉下定決心,她一定要幫助別景,讓他能夠開朗快樂起來,她要溫暖他,感化他,愛他。
盡管成效甚微,但靈杉從未放棄。
她認(rèn)為,這是她的責(zé)任,也是她存在的意義,她愿意心甘情愿去付出。
就這樣,時間一晃,別景都高考完了。
他喝了些酒,神色迷離地看著靈杉。
他問:“詹老師,你喜歡過誰嗎?”
“什么喜歡?”靈杉一時沒太理解。
別景也算是了解靈杉對于感情的遲鈍,于是他換了一個問法:“你有初戀嗎?”
靈杉沒想到別景會問這么隱私的問題,磕磕絆絆道:“沒,沒有!
她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上學(xué)那會兒沒有談戀愛的想法,工作后更是把心思都用在工作上,雖然不排斥長輩安排的相親,但是也都沒能有進一步的發(fā)展。
她又小心翼翼地問:“你有喜歡的人?”
別景緩緩點了點頭,他苦笑了一下:“詹老師,我該怎么辦啊。”
靈杉挺開心他能喜歡別人的,這證明別景的人生在逐漸走上正軌。
“喜歡就去追啊,不過我在這方面也沒什么經(jīng)驗,恐怕無法給你提供什么建議了!
靈杉打趣他。
別景又問:“要是她不答應(yīng)呢?”
靈杉想了一下,道:“那還是得尊重人家小姑娘的想法,不能逼人家!
“誒呀!”靈杉又笑道:“你這么優(yōu)秀,肯定有很多優(yōu)秀的女孩子喜歡他呀!”
“可是我只喜歡她!”
別景突然爆發(fā)似的抱著腦袋痛苦道:“我只喜歡她一個人!這個世界上只有她對我好,我也只愿意對她好。我愛她,好愛好愛,我無法想象我的生活沒有她會是什么樣,如果可以,我愿意做她的奴隸,做她的狗,做她的小三,只要能留在她身邊!”
靈杉被嚇到了,她起身往后退了幾步,不可置信地看著別景。
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別景匍匐著靠近她,抱著她的腿,哭道:“靈杉,靈杉,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靈杉白著臉去推他,嗓音顫抖,帶著哭腔道:“別景,我只把你當(dāng)做是我的學(xué)生,你不應(yīng)該這樣的!
“不——”
別景順勢拉著靈杉的手,胡亂地吻著,靈杉感受他溫?zé)岬臏I水。
“我對你來說不一樣啊,你最關(guān)心我了,他們在你心里都沒有我重要,對吧?靈杉,對吧?”
靈杉終于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
因為別景的特殊情況,她才給他特殊的關(guān)照。
可現(xiàn)在看來,她實在是太傻了。
別景因為靈杉的沉默慌了,他反反復(fù)復(fù)地詢問:“只有你愛我了,靈杉,我只有你了,你會對我好的,對吧?你會愛我的,對吧?”
靈杉不語。
等別景失去了力氣,靈杉后退,看著仿佛失了魂魄的別景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她狠下心來。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
別景還是不動。
靈杉不想管他,回到了臥室,沒有鎖門習(xí)慣的她鎖上了門。
“咔噠”一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別景像是一下子被刺激到了。
他猛得起身,跌跌撞撞去玄關(guān)柜子,準(zhǔn)確無誤地從一個抽屜里拿出一串屋內(nèi)的鑰匙。
靈杉被闖進來的別景嚇得失聲尖叫,卻被撲過來的他死死捂住嘴唇。
一雙因恐懼而不斷落淚的眼祈求地望著別景。
可別景也在哭。
“詹老師,是你一點點允許我的靠近,你看,這里有我專屬的拖鞋,我熟知這里的每一個物件,我身上有著和你一樣的沐浴露的味道……我不僅僅是你的學(xué)生啊,靈杉,你看看我,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嗎?女人對男人的那種喜歡!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靈杉搖了搖頭。
別景泛著淚光的眼眸一下子變得兇狠,他冷著臉,一只手捂著靈杉的嘴,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整個身體死死壓著靈杉,讓她動彈不得。
別景湊到靈杉的耳邊,低聲道:“連騙騙我都不愿意嗎?你不是一向最容易心軟么,我剛剛都那么卑微了,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嗎?”
他心疼地替靈杉拭去眼淚,可說出的話卻是陰狠的。
“靈杉,我是你的,你要不要?”
他開始撕扯靈杉的衣服,手指在靈杉的身體上不斷游走。
不一會兒,兩人就肌膚貼著肌膚,只是一人僵硬恐懼,一人滿足嘆謂。
別景說:“靈杉,你別哭。”
后來實在沒辦法,他又說:“靈杉,你哭吧,多為我流些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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