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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完結(jié)
2014年,初秋
上海的初秋還是熱的,大學(xué)城旁邊就是海,因此哪怕烈日當頭,風(fēng)里總帶著咸濕的味道,稍微一動就汗流浹背,每天感覺人都是黏答答的。
學(xué)生會年底的新年晚會提前幾個月就要選人,排練節(jié)目,在一天奔波之后,我著急趕往學(xué)生活動中心確認舞蹈組的名單。
是我和他的初遇。
人群里,就是有這樣一個人,明明不是很出彩,只是安靜的坐在那里,偏偏你就看到了他。
我不認識他,可就是鬼使神差的走到他面前。
“你是要來舞蹈組的嗎?”時隔7年,可以到現(xiàn)在我依然記得當時心里只有一個詞語:“干凈”。
干凈的出現(xiàn)在了黏答答的我面前。
“可以不是嗎?小媛說你們?nèi)蹦猩,硬拉我來的,我沒學(xué)過跳舞啊!
說罷苦笑,笑起來左邊有一顆小虎牙,右邊有個淡淡的小酒窩,帶著個黑框眼睛,有點傻,我頓然心生歡喜,這人明明是擰巴苦笑,我偏覺得好看。
我踮起腳尖,拍了拍他單薄的肩膀:“那可不行,來了這你就是我的人了!
周遭一片笑聲, 仿佛包裹了你和我。
從初秋,到深秋,從深秋到初冬。
從對他一無所知,到我們無話不談,從互不相識,到除了上課形影不離,當然,不止你我,而是一群人。
深受西南普通話的毒害,標準流利的普通話和干凈清澈的聲音可讓我太喜歡和他聊天了。
不過那時的喜歡,和旁人無甚差別,因此相處上也有些百無禁忌。
隨叫隨到翻窗出去吃宵夜。
自爆糗事口無遮攔葷段子。
在深夜的草坪上邊唱邊跳小蘋果,引來學(xué)姐圍觀還能笑嘻嘻的跟學(xué)姐侃一句:“學(xué)姐,一起來玩啊”。
在大家都散發(fā)魅力展示自己的才藝時,我也順便展示了一把自己力大如牛的“才藝”,把比我高30公分的他公主抱在懷里轉(zhuǎn)圈圈,對著他害怕猙獰,小心翼翼摟著我肩膀的樣子大肆嘲笑。
依然如初見,歡聲和笑語包裹了你我。
所有的囂張都是后來的懲罰。
突然意識到自己對他的與眾不同,不過是在一個普通平常的排練晚上。
當示范雙人舞動作時被他抱在懷里的一瞬間,我清楚的聽到自己心跳如鼓,從頭發(fā)絲都仿佛散發(fā)出熱氣。
當即借口沖進廁所,看著哪怕是昏暗燈光下,依舊清晰可見泛紅的面孔。
我沉默,且無法理解!
我到底在害羞什么?我只覺得自己丟臉。
為了減輕自己的“病情”,我努力減少和他的接觸,可是控制不住的眼睛不知覺又跑到了他的身上。
強迫自己還是大大咧咧和他相處,可是每一次不規(guī)律的心跳都在控訴我自欺欺人。
貼吧年代,一遍遍在他高中貼吧找他關(guān)于他過去的消息。
看他喜歡的動漫,聽他喜歡的歌。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有他是彩色。
明明好像沒用心,卻能在每一節(jié)課上不經(jīng)意間,想起他是在那棟教學(xué)樓、哪個教室、上什么課,每每都是偶遇。
于是我知道,我完了!
我完了,所有人都看了出來。
“你是不是談戀愛了?最近很奇怪。”朋友漫不經(jīng)心的一個問句,讓我知道有些東西快要忍不住破土而出。
我不想否認,也不敢承認。
“我確實有喜歡的人了!
面對阿言反復(fù)的詢問,最后耐不住承認了,喜歡上一個人,那種巴不得讓全世界知道的心情,想讓所有人都認同他的好的心情,確實很難忍住。
“誰?”
阿言幾乎猜遍了我們的共同好友。
最后不可置信的問我:
“是煥嗎?”
……
煥是個同性戀。
……
“你在想什么!煥是姐妹!”
“那沒人了啊,我不認識嗎?”
“還有個人啊!”頓時氣極,佯怒道,“老張不是人嗎?”
砰!
我曾以為嚇得從椅子上摔下去,只是夸張的修辭手法。
她爬起來:“煥是姐妹,老張是兄弟啊,你……你不感覺跟搞基……一樣?”
是……有點?
……
“嗯……你要告白嗎?”
“要吧?雖然知道不可能成功,但是……你知道嗎?總是想說出來。 ”
“既然都不成功,早和晚有什么區(qū)別,不如現(xiàn)在去!”
那時年輕張揚肆意,根本沒有過害怕失去一個人的想法。
只覺得喜歡一個人,滿心滿眼都是他,溢滿了心里,就會從嘴里冒出來,憋太久了,終有一天要噴薄而出。
更何況是一個19歲從未戀愛過還燃燒著滾滾中二之魂的少女呢?
說干就干,可是我還是忐忑,在我們的群里小心翼翼的試探。
“我今天要告白……可是我明明知道他不會答應(yīng)……”
“哇!要跟誰告白?”
即將被告白的人,先興奮了。
“上去就干啊,別慫!就喊樓,直接到樓下!“
他繼續(xù)興奮的在群里鼓動。
“這個SB!鞍⒀栽谖遗赃叄Φ们案┖笱。
“這個SB,“我跟著罵,”等會嚇死他!
深呼吸,點開和他的對話框。
“喊樓嗎?我就在你樓下,你下來,不然我喊了!
鼓起勇氣,想讓這段對話顯得更自然一些。
對方正在輸入……
……
對方正在輸入……
……
對方正在輸入……
……
1月份的上海,風(fēng)里夾雜著水汽,穿透棉衣,握著手機的指尖已經(jīng)凍得發(fā)紅,夾帶著有些雀躍的心,也冷了下來。
人來人往的男生宿舍樓下四周的一切仿佛變成了灰白色。
我看到他們寢室陽臺的窗子打開了,沒人出來,又關(guān)上了。
“我不好,像個茅坑里屎又臭又硬,別喜歡我,外面冷,快回去吧。“
其實結(jié)果早已知道,可是當答案攤開在面前,酸澀止不住的涌上鼻尖。
又看著“又臭又硬”幾個字忍不住笑了出來,哪有人這么罵自己?
“你下來!“
“我不要,你快回去!
“你下來!”
“不下,我要去洗澡了。“
“下來!“
“不!”
被一個“不”字把氣沖上了頭。
“我今天跟你說了,就沒想再和你做朋友,下來見我一面!“
我倔強的甩開阿言拉我走的手,死死的盯著對話框,“下來“兩個字壓著我最后的驕傲。
對方正在輸入……
……
對方正在輸入……
……
我繼續(xù)等著,可是心里卻慌了起來,有些害怕,“朋友”這個詞刺疼了我的雙眼,眼淚“噠噠”的燙在凍得發(fā)紅的指尖。
“你是不是有病?”
“在這里自說自話什么?”
“我答應(yīng)說不做朋友了嗎?”
“我不會下去的,也不會答應(yīng)說什么不做朋友的!
莫名的,我松了口氣。
……
我哭著問阿言:“自說自話是什么意思?”
阿言邊拉著我走邊說:“自作主張的意思,不是,你高考語文及格了嗎?”
“哦,是不太好,可我現(xiàn)在有點不太開心,我想吃麻辣香鍋!
2015年1月
哭著吃麻辣香鍋的女生,還以為不就是喜歡一個人嘛,這個不行換一個好了啊。
而那個生氣罵她“自說自話“的男生,卻在她收拾好所有心情決定再也不說喜歡他之后,
他們的聊天內(nèi)容幾乎再也沒有更新。
她困在朋友的泥沼里掙扎,他已經(jīng)有了新的朋友。
曾經(jīng)所有的嬉笑打鬧不過是大一里并不深刻的剪影。
吃麻辣香鍋的女生,終于明白了。
“朋友“不是于她的安慰,而是于他不想愧疚的自欺欺人。
無處訴諸,畢竟他什么也沒做錯啊。
2015年,春
我們再也沒有聊過天,我也沒有對他實施任何追求的動作。
可是喜歡破了個口,就沒辦法藏住。
他很不幸,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仿佛一夜之間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喜歡他。
班里十八九歲年少輕狂的男生們,聽聞我告白失敗,要去和他“打打交道”。
信誓旦旦的告訴我,今晚就要游戲里虐哭他。
有沒有哭我不知道,但是我們班男生后來對這件事絕口不提。
而他依然會出現(xiàn)在除了和我單獨見面的每一次聚會里。
當我知道周末聚會吃燒烤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可以嘗試改變一下以往不拘一格的形象。
少女畫著不熟悉的妝,裝上如今看起來頗為奇怪的打扮,信心滿滿坐在大家心照不宣空出來的——他對面的座位。
“啊!”被油濺第一次。
“欸……糊了!”
“撲哧……”又一次濺油,我忍住了痛沒叫出來。
……
好吧,我確實高估了自己。
……
“我來吧……”他伸手拿過我手上鑷子。
這是我們兩這餐飯上唯一一次對話。
可我還是雀躍了一個星期,畢竟我喜歡的人,就坐在我對面,伺候了我一頓飯啊。
2015年夏
大一的生活總的來說,還是豐富多彩的,沒有需要表演的舞臺,曾經(jīng)因為排練聚在一起的人也都散了,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連阿言也談戀愛了,每天都看不到人。
我常常想,被一個不喜歡的人追著是種什么體驗。
偶爾被體驗一把的我,確實很不喜歡。
而我,希望他想起我時,是大一那個和他有過很多開心時光的兄弟,不是一個卑微乞憐淚眼婆娑的傻姑娘。
他沒有見到我的日子里,我清楚的知道他每一節(jié)上什么課,孰能生巧的知道,在什么時間離開教室一定能剛剛好看到他離開。
我知道他參加的跆拳道協(xié)會哪天會在操場訓(xùn)練,而我每跑一圈400米的跑道,就會有50m能在人群中看到他,那是我最健康最瘦的時光。
時隔多年回想起來這段時段,哪怕在追逐一個人得不到的人,也如此的五彩斑斕,閃著熠熠光輝。
我們的生活越來越遠,僅僅不到半年的時間,幾乎再無相交。
在朋友的提議下,我們做起了二手書的生意,早出晚歸忙的不可開交。
中外合作班——老張的班級——由班長代表班級向我定了一個班的書。
于我而言是個大單子,明知不會是他,因為當時為了和他多說幾句話,我第一個找的就是他,請他當他們班里的代理,他以班上同學(xué)只喜歡新書為由一口拒絕。
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嘴。
“你們班不是喜歡用新書嗎?怎么這么多人跟我定了?“
“呃……小媛之前不是和你一個部門嗎?她推薦的!
想必是看到了我的朋友圈,我親自把書送到小媛寢室,跟她道了謝。
“不是我啊……班長先在群里問有沒有人要,我看是你,跟著報名而已……“
我翻開名單,老張寢室4個人,定了四份書,沒有他的名字,其中一個人定了兩份。
嗯,他肯定不知道我是他們班輔導(dǎo)員的小助手,對他們寢室一清二楚。
我把兩人份其中一套貼了他的名字,少了一本《近代史》。
“你是不是少了我一本近代史?”
“你們不是喜歡用新書嗎?”
“……你拿給小媛,上課她帶給我!
“你別繞開話題。俊
“我也不知道他們會定啊,比新書便宜一半,我就是隨便說了一下,其他都是班長弄的,跟我沒關(guān)系啊。”
嗯,好的,知道你不想有關(guān)系。
后來大二大三大四,乃至工作后。
我的無數(shù)跟銷售有關(guān)的兼職和工作,始終少不了有錢的“中外合作班”的鼎力相助。
為什么會喜歡一個平平無奇的人呢,大概因為他特別認真的在拒絕我,又默默幫我,我還不想我知道的樣子,總讓我覺得,他真是個好人啊!
什么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不存在的,我只喜歡這個戴黑框眼鏡,笑起來傻傻的爛好人。
2016年春
憑借著我不拘一格胡言亂語的玩狼人方式聞名年級狼人圈,在他們班同學(xué)興致勃勃的眼神中,我們終于又面對面坐在了同一張桌子上。
女生興奮的湊到我身邊:“一直聽說有個女生,老喜歡老張了,沒想到今天終于能一起玩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我在男多女少的小圈子里深切感受了!
每天一起玩狼人,點外賣,吃宵夜。
劃拳誰輸就吃大雞腿,烤年糕——吃到吐。
外賣吃完了就玩真心話大冒險。
大冒險玩膩了,天未亮也無人離開
于是,凌晨四點的走廊上一群成年人玩捉迷藏,老鷹捉小雞。
會心血來潮深夜包車去兩百公里外的楊浦吃小龍蝦。
也會正兒八經(jīng)的定制衣服,規(guī)劃場地玩一次認真的撕名牌。
一起去過西塘、張家界、鳳凰、貴州。
一起在貴州的深山里漂流打水仗
在西塘的路邊小凳子旁蹲著炸金花
在張家界的崎嶇山路上飆車。
在鳳凰迷醉繁華的夜色里找網(wǎng)吧。
以至后來,走遍全國山川大地,我也都會下意識找找哪里有網(wǎng)吧。
這個小團體里人來人去,連不知何時,我和阿言都已經(jīng)漸行漸遠。
兩個最熟悉的陌生人卻依然在同一張桌上。
至始至終,他都坐在離我最遠的地方,我們沒有任何多余的交流,卻又好像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至少別人這么認為。
所有,直到大學(xué)校內(nèi)生活戛然而止。
2017年冬
大四上學(xué)期即將結(jié)束。
大家如燕子四散,大學(xué)瘋狂的那些時光明明就在不久前,可卻已經(jīng)隔了一層厚重的紗。
要搬離學(xué)校的那個月,把一張張獎狀證書放進箱子里。
其實,喜歡上一個人,哪怕從來沒有開始,可是我卻也因為他改變了很多。
偏遠山區(qū)來的我,在除了兼職之外,他們帶著我的大學(xué)有了不一樣的豐富多彩。
大一成績不好的我,因為期末在圖書館遇到別人幫他補習(xí),為此努力學(xué)習(xí)。
——也許有天他需要我給他補習(xí)呢?
往后三年,從一等獎到上海市獎都收入囊中。
我還特喜歡發(fā)朋友圈,我就想讓他看見,下次不會做的題目,可以來問我啊,我成績很好的!
社會實踐分早就滿了的我,游戲桌上聽到他的社會實踐分沒有滿,認真策劃并邀請他們班同學(xué)附帶他一起,完成了一次次“一等獎”的社會實踐。
他是每個環(huán)節(jié)里最無足輕重的一塊,因為我永遠不會讓他知道,一切從他而起。
這是中二少女,不可言說的驕傲!
大家就這樣散落在上海這個大都市的各個角落。
而我和老張這對最熟悉的陌生人……同居了……啊不,合租了。
當然,是四個人。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他會答應(yīng),這套房子距離我上班的地方走路10分鐘,距離他上班的地方,一個小時。
又好像回到了大學(xué)每天呆在一起的日子。
每天下班一起吃飯,然后趴在我的床上,地毯上,默不作聲各玩各的。
也會研究各種各樣的桌游,在家里嘗試不同玩法。
我們都會說:回家。
互相知道對方房間的密碼,進出對方屋子也毫不避諱。
我很珍惜這段時光,我學(xué)會了控制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
神秘兮兮的告訴他們我喜歡上了另一個人,在他們面前夸別人有多好。
我?guī)е莻男生和他們一起玩游戲。
可惜,這個男生是個GAY。
我明顯的感覺到老張越來越放松,仿佛回到了大一時候,我們肆無忌憚的相處。
一如既往的幼稚!
我們喜歡在我房間的地毯上關(guān)上所有的燈,一起看泰國的恐怖片。
他總是突如其來的大叫一下,然后等著阿陸和我害怕。
一般我都會拍拍他的肩膀:“別怕,姐姐保護你!”
小樣,我看恐怖片的時候,你不知道在哪。
堅持不懈的在房間里等到凌晨兩三點,確認我們睡覺之后,跑出來撓門嚇唬人!
被我和阿陸大揍一頓。
在半夜我到廚房喝水,光著腳偷偷趴在我身后的墻上,等我回頭。
一般會直接收到我的一巴掌。
有段時間喜歡上了阿陸買來的一張大桌布,每當坐在房間里,就要把桌布扯下來往身上往頭上一披:
嘴里念叨著:古娜拉黑暗之神!
我笑罵——神經(jīng)病。
哦,還喜歡挑釁阿陸和他打架(隔空比招式,輸出靠嘴巴)
或者要給我們變魔術(shù),桌布一揚,傻了吧唧的飛奔到門背后。
得意洋洋的炫耀:“看,我不見了!“
就是這么幼稚,可是我都會笑得前俯后仰。
幼稚的他,還很缺德。
冬天睡覺我喜歡穿得比較少,然后鉆進被子里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打開空調(diào)。
倘若被他發(fā)現(xiàn),吵醒我罷了,還要把自己房間和另外其他室友的被子拿過來給我蓋上幾層,再把空調(diào)調(diào)到30度。
接著把其他室友都叫過來,就坐在我房間泰然自若聊天。
直到把我熱到主動開口求饒。
每一部新出的電影,我們都會一起二刷,三刷。
會在冬夜電影院出來的小道點支煙,正兒八經(jīng)手圍在微弱的煙光旁白一起取暖。
而后捧腹大笑,寫到這里,突然抬頭無意間看到電腦旁的鏡子里,我嘴角已經(jīng)是抑制不住的姨母笑,一幕幕閃過都帶著暖陽的溫柔。
2018年2月4日
該回家過年了。
我和另一個女室友阿陸是老鄉(xiāng),走的時間也是最晚,老張離開思那天的晚上10點,我和阿陸把老張送上了去火車站的地鐵。
從地鐵站回家的路上只有5分鐘。
可是這段路怎么這么長,長得有點讓人難受,心里莫名多了些惶惶不安。
沒忍住說道:“我原本想送老張去火車站的,但是感覺太煽情了!
阿陸停下來看了我一眼,我沒看懂這一眼的意味深長。
“那……要不,走?”
得到了肯定的雀躍,心也要跟著飛起來。
“嗯嗯!“
我們飛快的沖回了地鐵站,看向上;疖囌镜恼军c,仿佛在做什么大事!
“上海站“三個鮮紅的大字高高懸掛在頭上,雀躍的心也冷靜了下來。
我和阿陸面面相覷,笑得頗傻。
給他發(fā)消息。
“你猜猜我們在哪里?“
“????“
猜是不會猜的,他是直接一個視頻通話,確認了我們就在火車站。
“呵!你兩真是!”
他臉上帶著笑意,隔著屏幕,我真切的感到他在開心。
“你……要上車了嗎?”
“還有20分鐘,”視頻里的他拎著行李在站里穿梭,“你兩到入站口旁邊的轉(zhuǎn)門等我!
我看到他拎著行李箱,從樓梯上有些狼狽的跑向我,心里被滿滿的酸澀填滿。
最后的我們,
定格在了一張照片里,老張手扒著圍欄,有不明顯的小酒窩和小虎牙,阿陸湊在照片邊緣只有一只眼睛,最后是我認真的看著自拍畫面里——我身后的他。
我們的22歲。
離開前,他說:下次,我送你啊。
2021年6月
26歲,拎著行李箱獨自一人坐上回家的飛機,我們互相都沒有道別,看著生活了7年的地方一點點變小,變淡,終于消失,過去紛繁像跑馬燈一樣不停閃現(xiàn)。
最后,停在了2018年2月4日,我那笑得像二傻子似的男孩說:下次,我送你啊。
時間已過三年半,而未來,友情也好,愛情也罷,你我再也不會遇到一個一個阿葦,一個老張。
故事就到這里結(jié)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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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翻到去年寫的小故事~半真半假吧~總歸都是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