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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如此百轉(zhuǎn)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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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如此百轉(zhuǎn)千回
我有一天忽然驚覺自己原來已經(jīng)過了少女時代,當我不再為自己泛在臉上的甜美笑容而陶醉的時候我遇上了如欣,她還是個女孩子,穿著英倫風味的格子裙,平底鞋,把那一支夸張的笑臉卡子別在頭發(fā)上。她長發(fā),笑容純凈甜美,使我一下子覺得自己老而蒼白。
卻是她先和我說話,她說:“老師,你這么年輕漂亮?”我無措的笑了笑,不知如何回答。去年辭了工作,玩了大半個歐洲;貋頃簳r做家教,養(yǎng)活自己,許如欣是我第一個學生。我笑著說:“如欣,不必叫我老師,我們可以做朋友。”
如欣的年紀比我想得還要小,但她儼然一副成熟少女的模樣。只有臉上的笑容出賣了他的真實。她并不是一個好學生,但我們真的成了朋友。用本來練琴的時間逛街喝咖啡。我有些歉疚,這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該做的事。
“如欣,我覺得最不起你父母!”
“為什么?”她笑笑:“你都不認識他們!”
“但我在上課時間教你玩,帶壞你!”
“是我情愿的,況且他又并不為我學琴,我只是寂寞無聊!”
“他?” 是誰?父母親?如欣大而明亮的眼睛里卻總有一絲迷惑。
“他?”如欣學我,一臉壞笑。
“你如此稱呼父母大人比我更加不肖!”
“我沒有父母!”
我驚呆,但如欣的臉上卻沒有一絲難過的神色。似乎已視為平常。
“我與韓靳一起長大,父母是誰我都不知道!
“韓靳是誰?與你是何關系?”
“儀姐你關心過火!”如欣用手點我,她此刻不笑,老練勝過我。
“好奇而已!”
“看在朋友異常!”她笑起來,一股甜蜜味道:“他是我愛的人!”
天!這女孩子嚇壞我,十六歲!看她的樣子錦衣玉食,不會使我想歪了?
如欣卻不在意我的驚訝!她慢慢攪動著咖啡。“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不是嗎?”我有些心虛,或許是因為我剛才對她的猜忌。
“你也一樣不能理解我!”她垂下頭,使我看不見她的臉!我一下子心疼起來,她是這么可愛的一個女孩。
“如欣我是不了解所以才驚訝!”
“你了解后恐怕會更驚訝!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認!你們這些大人,都是軟弱的家伙。”
她有了怒氣,跑出去!忘了拿她剛剛買回來的一大堆東西。我追上去,她卻已經(jīng)坐了一輛出租車走得遠了!
許如欣自此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介紹她來的朋友也不清楚她的電話,而我更是從來沒有問過。我想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往往脆弱,像這樣的分手倒也自然。但心里總覺得自己似乎傷了她的心,畢竟是個孩子!她還留了一堆東西在我這兒。我打開來看,竟全是些男裝襯衣、領帶。精心挑選過的,搭配的極有品位,不似是十六歲少女所有的。這些東西困擾著我,我甚至有了多年沒有的好奇。這是怎樣的一個故事呢?
我失去了學生,也是去了教琴的信心,又放棄!準備重新找份工作,兩個月后經(jīng)朋友介紹,我去了一家廣告公司面試。我先報了自己的經(jīng)歷,好在以前的公司名頭夠大,鍍了金的洋文平也頗為有用,面試似乎非常成功。
那位慈愛的女士與我握了握手,她很溫和:“周儀小姐,我們對您很滿意,不過明天可否請您再來一次,我向總經(jīng)理會想要見見你。”我自然點頭答應,出了門,我回過頭看去,公司的牌子很簡單:韓氏廣告。我笑了笑,主人很霸氣。
回到家又看到如欣的東西,心中頗為感慨,又要開始另一種生活,卻懷念做老師的日子,頗清閑,又有人閑聊。
次日來到韓氏,秘書說總經(jīng)理已經(jīng)在等,抬手看表,9點鐘不差,也毫無壓力。
但這次的會面卻讓我震驚,他轉(zhuǎn)過頭淡定地說:“周儀小姐?”我卻已完全不能自己。他太英俊了,以致我才一見面就為他傾倒。我愣愣的點了點頭,竟忘了自己要說些什么!
他依舊淡淡的:“我看過你的資料。”
“你可否滿意?”我忐忑。
“很難不滿意,見面之后更甚,你明日就可上班!”
“謝謝。”我站起身來,逃也似的,這男人的立磁場太強,我只能暫時躲開,平復心情。
但他叫住我,聲音依舊無波:“還有,”我連忙回過頭,看著他。他微柔和“周小姐又無男友?”
“沒有!蔽夜首麈(zhèn)定:“這與工作有關嗎?”
“多少有一點,”他又笑笑,我早也融化在他的笑容里。他說:“可以請你做我的女友嗎?你介意嗎?”
我當然不介意,一個俊朗多姿的年輕人請求你做他的女友,不會有人介意。
我掩飾不住的不自然,這世界上真的有這么傳奇的事情,我沒有任何的回答,只是笑了笑。
韓氏的生活很自然,這里像一個大家庭。我樂在其中,終于在工作了六年之久的社會找到了所謂的快樂。
作為總經(jīng)理的助理,心情忐忑。上班時間尚且緊張,下班后更加惶恐,那個請求始終繞在我心間。這一日下班,我走得最晚,經(jīng)理室的燈還亮著,我敲門進去。見他斜倚在椅子上,似是盹著了,一張臉蒼白著,犯著一種憂傷的光芒,我輕輕走過去。他卻醒了,他輕咳了兩聲,隨便笑了笑。
那樣的笑容仿佛來自天外,我呆住一般說不出話來。他先開口:“怎么啦,還沒下班?”我惶急:“就要走了”。他站起來,理了理衣衫,說:“走吧!”我疑惑。他依舊笑,壞壞的:“我現(xiàn)在要送我女友回家呀!”
他終究是記得的,我在劫難逃。
“我還不知道你姓名。”我在他車子里,車中有淡雅的香味。
“上了這么多天班,尚不知道嗎?”他笑得燦爛。
“他們對你極尊重,背后也叫你韓總。”
“韓靳。”他向我望一望。
“韓靳?”我想起如欣。
“怎么?”
“沒什么!碧煜轮孛娜擞性S多,那有如此巧法。
車子停在樓前,他幫我開門,笑著告別:“晚安,我還合格嗎?”我亦笑,不答。
我站在窗前,見他的車子開走,心中忽然豁然。如此君子,如此傳奇,簡直宿命!
過了月余,工作漸入佳境,與韓靳又默契十足。
“晚飯!”我把飯盒放下,見他伏在桌子上,頭也未抬,便湊上前:“吃晚飯!”。他方抬頭,臉色蒼白。我嚇了一跳:“怎么?不舒服?”他搖頭:“沒事,不過是小感冒!”話音剛落,電話鈴聲大作。他提起電話:“不要過來!”他無力地說。但電話那頭好像并不答應。他終究軟下來,黯然道:“我現(xiàn)在回去!
我見他起身穿衣,神色未有過的憔悴。小心地問:“你要去哪里?”
他笑笑:“回家。如欣在家里發(fā)脾氣!”
我大驚:“如欣?許如欣?”
韓靳怔了怔:“你們認識?”
我退一步。天!他就是韓靳!許如欣愛著的韓靳。
我與如欣是師生,又曾經(jīng)是朋友!我們都對這個男人動心,我們今后該如何相處。
我開車,韓靳倒在副駕駛的位子上,他很疲憊,臉色難看。而我正盤算著如何面對如欣。他緩緩開口:“原來你就是他說的鋼琴老師,她一度為你著迷!
“是嗎?她始終負氣不理我!
“她還是孩子!彼穆曇衾锍錆M了愛撫。
我心中一顫,他不她當作孩子寵愛,他不知道她愛他。
“如欣是你的……妹妹?”
“恩,不過是沒有血緣的兄妹,我父親去世后,她媽媽也改嫁了,她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彼@得很累,不知是因為感冒還是往事太過沉重。
“你那時幾歲?”
“十八!
十八歲,還是個孩子!難關如欣愛他。他到今日究竟吃了多少苦,恐怕不是外人所能想象。
車子駛入韓家,這里氣派非常,怕是再也找不出當年苦澀的味道。停了車,韓靳才張開眼睛,表情卻很嚴肅。他向我笑一笑,才開口:“我請你作女友,真是對了,胖人怕還管不住她,但她真的懼你。”
“懼我?我生相可怖?”
“自然不是。她一直覺得你勝過她!”
“這很重要么?你難道要我與她作對?”
“那倒不必,只需讓她知道我愛你便好!”
我心中大慌,原來他找我做女友,終是為了如欣。難怪首次見面就要示愛!我不禁苦笑,浪費了這許多精神,卻原來是為他人做嫁衣。
此刻房間里如同翻江倒海過,如欣摔了一地的東西,正坐在沙發(fā)上發(fā)悶,見韓靳進門,立即展出笑臉。
“哥,你回來啦?”
韓靳陰著臉不說話,如心眨眼微笑,隨即看到我,整張笑臉瞬時變了顏色。
“儀姐?你?”
韓靳微笑,:“你不要鬧,你若寂寞我讓周儀來陪你!”
“你讓她陪我?她為何要聽你的?你給她錢么?”她氣沖沖的:“你只會花錢請人陪我,我只想你陪我!
韓靳笑了,將我拉在他一邊,笑著說:“這次不會,他是我的女朋友,是你未來的嫂子,也不算外人。!”我心中一痛,驕傲如我,竟然被別人當作工具,尚且十分配合。
如欣張大眼睛,繼而又開始冷笑:“你又開始了,已經(jīng)有十幾個女朋友了,別再騙我了,你不可能愛她們!”
她轉(zhuǎn)過頭看著我:“你明知道我愛他!”她再說不出什么,十六歲的年紀,她的心仿佛已經(jīng)承受得太多,年輕的愛原本不該如此沉重。
韓靳也不對她解釋,緩緩地說:“如欣我今天很累,讓周儀陪你,我要先睡。”他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你幫我照顧如欣,明日早點叫我!”
我站在如欣身側,仿佛聽到她心碎的聲音,大為不忍。他肯囑我照顧如欣,必是覺得我比如欣更親近些。她一下子崩潰,卻再也不摔東西,只狠狠盯著我。“你故意要和我搶他?”她恨不得生吞了我:“我愛了他這許多年,我不能沒有他。你不愛他還是可以愛別人,我一生除去他,再也不可能愛上其他人……”她泣不成聲,我其實是個局外人,但卻仿佛是圓的根源一般。
如欣已經(jīng)睡著,仿佛再成熟,再沉重也還是個孩子!我卻尷尬萬分,陽臺上的風有些冷,亦如我心。
“如欣睡了?”韓靳的聲音更疲憊,臉色更蒼白。
“吃了藥嗎?”
“睡了一下就沒事了.。”
我笑笑不再問,怎么可能睡著,不過是因為我是個外人。
“如欣對我的感情你是知道的!”他居然開門見山:“我只是想讓你幫我阻止她繼續(xù)!”
“這我恐怕幫不了你,除非你不愛她,她不可能離開你!”
“她會相信我愛你!”
“會相信?我都不信!”
“我只能請你幫我!我不能害了如欣。有我在她始終不能自由。不能幸福!”他頹然坐下,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讓人望之心痛。
“你只需愛她就好,你們都可以幸福!”
“我不能愛她,也不能讓她愛我!”
“愛怎會有不能,愛情最不可壓抑!”
“我大如欣十幾歲,她從未愛國別人,不過是我一直遮住了她的眼睛,而我遠不是個好人選!”
“這根本不是問題!”
“周儀,你在幫她?”他搖頭:“我們畢竟是兄妹!”
“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兩個人!”
“但我們的確是兄妹!”
“那又怎么樣?”
“周儀,你這么問太冷庫!”他站起來轉(zhuǎn)了一圈,開始焦躁不安!翱傊也荒芘c如欣一起,而你要幫我!”
“無此必要!他日如欣不愛你,怕是你請她她尚且不回來!”
“我深望如此!”
“真不知道你是如此迂腐,愛她卻不敢承認!”
“別這樣說,我自然是愛她的,她是我的公主,一直都是!”
“你簡直自暴自棄!”我狠下心來,我何嘗不希望他不愛如欣,但不可能,他太愛她,愛到忽略別人,也忽略自己!
我也是愛過的,曾經(jīng)是刻骨銘心。但轉(zhuǎn)眼即逝,仿佛大夢一場,醒來忽覺自己原本并非沒他不可。愛原本不能太過強烈,明日回頭竟會嚇壞自己!
“你還愛他嗎?”他聲音輕柔得不著痕跡。
“你知道?”
“抱歉!”
“也沒什么!蔽姨ь^望天:“我那時還不懂愛!”
他終于又笑了,露出好看的牙齒:“我怕只怕,如欣就如當年的你!”
我嚇了一跳,自己也覺得恍惚!
“你和他不同,你絕不會騙如欣!”我的聲音竟有些哽咽,連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韓靳托起我的臉,摟住我!爸軆x,不會再發(fā)生那種事。我保證!”他的聲音溫暖至極,但我可否經(jīng)得起他這樣的保證。這許多年,我一直希望聽到這樣的保證,哪怕只是一時的玩話,也會讓我覺得溫暖。我禁不住淚流滿面,弄濕了他的衣衫。沒有想到,這雙不屬于我的肩膀,竟成了我這多年來唯一?窟^的港灣。
早飯吃得平淡,如心又歡快起來,一個勁地讓我留下來陪他。我知道他不過是不想讓我留在韓靳的身邊。韓靳沉著臉:“公司很忙,我需要她比你更甚,你另外找個伙伴!”
“你昨日還說讓她陪我,近日就不算了。是不是怕我將事情告訴她,把她嚇跑了?”
韓靳漲紅臉:“如欣你不要再胡鬧,我們都需要正常的生活!”
“正常的生活?”如欣冷笑:“現(xiàn)在說這些未免有些晚了吧!”
冷笑之下,應該是心如刀絞的痛苦吧。我不忍,何必讓這樣可愛的女孩子受折磨。
“我留下來陪如欣好了,公司的事讓云姐暫時幫你就好!
韓靳根本沒有拒絕的能力,他不忍心傷害如欣,他只好點頭!
我的確想要和如欣好好聊聊。但如欣此刻卻好像不想和我說話。方才拼命留下我,看來不過是讓我看她充滿怒氣的臉。
“如欣,和我聊聊吧?”
“聊什么?你想知道哥和我的事?”
“是呀。很想知道!”
“你去問他好了!”如欣又是那樣的冷笑:“他不是很愛你嗎?一定會告訴你的!”
“那好,我給你講個故事?”如欣并不打算理我,但我確實想要告訴她!笆俏业某鯌!”
如欣果然有些動心,沒有反對,但也不表示贊成。
我說下去:“我十七歲時愛過一個人。我為他放棄學業(yè),跟他一起逃離父母的壓力,然后我們在海邊租了一間屋!我那時侯想,我沒有他根本活不下去!
“后來呢?”
“我希望永遠沒有后來!”我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為什么總要有后來?其實幸福的后來總是痛苦。
如欣也黯然,她也懂得后來的悲涼。
“后來,不過是一個背棄了誓言的男人和一個被愚弄的女人的故事,太老套了!蔽覜]辦法不自嘲。
“然后,我明白了原來誰離開誰都是可以活得很好的。我回了家,父母寬容我,送我去留學。”
“你還愛他嗎?”
“我有一天從夢中哭著醒過來,聽見自己和他說再見!”我笑了笑:“離開他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我并沒有當初想得那么愛他!”
如欣怔怔的坐著,又似陽光照進來,她長長的睫毛向洋娃娃一般可愛!韓靳說得對!如欣是個天生的公主!像這樣美麗的臉上應該永遠是迷人的笑容。
已經(jīng)過了八點,如欣也已經(jīng)睡著了。我們談過之后,她一整天沒有說話,我亦無話可說。
我來到公司,韓靳還沒回家。在辦公室睡著了。我有那么一剎那真的很想就此離開,只當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他們。
但他卻醒了,不停的咳嗽。他還在病著,我似乎又是缺了離開的力氣。
“為什么睡在這里?不敢回去?”
“的確!”他無力的笑笑:“我怕傳染如欣,她自小身體就差!”
我恍然!
“去我家吧!我的免疫力足夠強!”
他需要休息,很快地睡著了。細微的燈光映著他細密的汗毛,仿佛孩子一般的稚氣,也許只有這時候他才能釋放自己。我也是愛他的,所以在這樣復雜的心情下,還是可以平靜的欣賞著他。但他是不屬于我的,我早該知道!
他睡得很恬靜,英俊的好像王子一般。如欣與他何嘗不是好姻緣?
此刻,門鈴大作,一聲比一聲急,我跑去開門。
如欣站在門外,衣裳濕透,原來外面下雨了,我竟然渾然不覺。
她并不等我問她來意,已經(jīng)將我推開。房子并不大,韓靳躺在床上,赤著胸膛,是我昨天為他料理高燒時解開的。顯然如欣并不作此想,她蒙住眼睛,頹然跌倒,發(fā)出那一聲喊叫!喊叫聲中,她仿佛失去了一切!
我嚇了一跳,才一疏神,如心已然奔了出去,險些將我撞倒。我也追上去,但是如何追得上她。韓靳也追出來,他快過我,在如欣沖出樓前拽住她。
“如欣,你冷靜點!”
“你殺了我吧!讓我死吧!”如欣的聲音瘋狂一般:“我說過你如果不愛我,我活著也沒有意義,但是沒有人比我更愛你!我為了你死也可以做到!”那聲音讓人聞之駭然!
韓靳忽然軟下去,似乎沒有力氣抓住她。我抓住她的手,試圖讓她冷靜下來。但他早已瘋狂,大力的甩開我竟然沖向一輛疾馳而來的車子。我嚇得幾乎暈去,韓靳卻搶步上來,抱住了如欣。
我沖過去,見他倆滿身是血,經(jīng)雨水一澆更加讓人心焦。韓靳掙扎著起身,紅著眼睛道:“快點救如欣!”他目光呆呆的,還不等我反應,已然倒了下去。
兩個正在急救的人無一不牽動著我的心,如果我不認識韓靳,甚至不認識如欣,我已然生活的風平浪靜。如果如欣不認識韓靳,韓靳也不認識如欣,是否每個人都可以捧景物波的生活。為什么愛會帶給人們這么多的不幸?愛神之箭帶來了至極的快樂,同時也刺穿了我們的胸膛。不是人死了,就是心死了!
先醒來的卻是如欣,她并沒有再吵鬧,出乎預料的安靜。
“哥呢?”她張開無神的雙眼。
“他在隔壁!”我輕輕地說,生怕驚動她。
“我不該這樣,我知道你們沒什么?”她的手握緊,聲音平靜:“我也曾那樣,每夜在哥的懷里睡覺!真希望我永遠都不要長大,他就可以永遠愛我,永遠保護我!”
“他會永遠愛你,永遠保護你的!”我拍她的手,如心流下淚來,打濕了枕頭。我們都清楚已經(jīng)不能回到過去了,但卻都不知道隔著她與韓靳的那道墻究竟是什么?也許,不知道最好。
“如欣!”韓靳虛弱的聲音從背后響起,他倚在門口,臉色蒼白的好像隨時都會倒下。我眼里也有了淚水。
“我這的很后悔!”如欣望著她哭出來:“我如果當初和媽媽一起離開,你就不再是我哥哥了!”她撲到韓靳的懷里,也顧不得手上還插著輸液管。
聽到如欣要去英國的消息時,韓靳在咖啡廳。他面色如常,情緒似乎沒有波動。他約我來另有目的,介紹我認識他的朋友李柏林。
李柏林樣子精神,家教良好,是時下所說的鉆石王老五。我當然明白韓靳的意思,我的任務已經(jīng)完了,他尚且要送我一份大禮。我傻傻的笑到分手離開,臉都笑得酸了。也許應該羨慕如欣,這場悲劇中苦難的人看來并不是她!
我第二天遞了辭呈,也許我不該回來,像我這種沒運氣的人,還是四處漂流的好。姐姐的生產(chǎn)救了我,去幾千里外照顧侄女,似乎是個不錯的借口。
本來故事到這里也該有個結束,但偏偏又沒有結束。在幾千里外的大街上,我竟然與李姓少年不期而遇。
他依舊翩翩,我已經(jīng)老了,卻覺得他似乎越來越精神。
三年后,我接到如欣電話,她興奮異常地說她要結婚了。也不過是二十歲不到的年紀,卻要結婚了。李柏林不知何時進來,手中拿著一只盒子。
“什么東西?”那盒子鑲金嵌玉漂亮非凡。
“是韓靳寄來讓我轉(zhuǎn)交如欣!”
連婚禮也不到場?我已無心思再想。倒是對盒子里的東西,好奇至極!
里面是一款鉆石項鏈,我敢保證,任何人見了都會乍舌。果然李柏林見了項鏈,臉放異彩。
“他如此會選!”
“貴有眼光一向獨到!”我故意氣他:“你恐怕未及三十分之一!”
他并不反駁,反而笑道:“那你不還是要嫁我?”
我不敢再說,仿佛怕他揭穿老底。記者趕赴倫敦觀禮。
如欣的禮服很漂亮,我為他戴上項鏈,果然美若天仙!
我大叫合適。如欣卻有些不快:“可他連婚禮也不參加!”
“他當真沒空,也許蜜月后才來!”
“也許他還在生我的氣!”她比往昔更會撒嬌。
新郎已等不及了,輕輕敲門。我推如欣:“別讓新郎久等!”她立刻展出笑臉,羞澀非常?磥戆秧n靳不來的事忘記了。
李柏林站在我身后,一句話也不說。我知道他的心事,但我不想讓韓靳撒的這個謊變得不完美。我寧可幫他讓如欣永遠相信我和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反正他有的是辦法讓我們找不到他。
“韓靳早就結束了公司,”李柏林終于沉不住氣:“和我聯(lián)系也是通過律師,仿佛消失了一樣!”
我心中一陣不安,但稍縱即逝?赡芪以诓幌霝檫@個人多想些什么了,就算想也永遠想不透他的心,感受不到他的情,我已經(jīng)累了。
婚禮后,我與如欣告別。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貼在我耳邊說:“儀姐,你也一定要幸福,我早已和哥說再見了!”
我怔住,說不出話來。也許,如欣一直比我聰明堅強。
我與李柏林于一月后結婚,我也到了該和韓靳說再見的時候;槎Y上,李柏林發(fā)誓愛我天長地久,我笑了,心里充滿了幸福感。雖然我知道,天長地久這種誓言,不到最后不會有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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