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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難不死的男孩在大眾眼中的形象也在不斷變化。唔，這其實還取決于看的是啥，畢竟哈利也不是動物園里的狒狒，買張票就能近距離隨便觀賞。
大多數(shù)人是通過各類雜志報紙來追星——追救世之星的——
《唱唱反調(diào)》的讀者會神秘兮兮地告訴你，哈利最近的心煩意亂是因為一種叫騷擾虻的隱型生物。
麗塔·斯基特（是的，她現(xiàn)在還活蹦亂跳）的讀者會像個爆竹一樣興奮地告訴你，哈利正在曠世四角戀的感情漩渦中苦苦掙扎。
《預言家日報》的體育版會告訴你，哈利的老婆金妮現(xiàn)在正在澳大利亞報道魁地奇比賽，可憐的救世主現(xiàn)在正獨守空房。
自從踏入魔法界就處于輿論中心的哈利已經(jīng)習慣了捕風捉影的傳言。更何況，他此刻無暇顧及那些閑言碎語。
現(xiàn)年三十七歲的哈利·波特先生正在倫敦地下暗無天日的辦公室里，一邊同一桌子的文件搏斗，一遍隨時準備和獨自在家的小女兒通話，防止她把自己家炸掉。
事情是這樣的——
在把到了年齡的二兒子阿不思打包送到霍格沃茨后，金妮·波特太太一下子覺得時間和精力都富裕了不少，適逢澳大利亞有一場重要的魁地奇賽事，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莫莉和亞瑟近期出去環(huán)游世界了，時不時地給他們寄回來一張貼了一溜郵票的明信片——莫莉總是擔心郵票不夠。任職司長的赫敏·格蘭杰女士此時也是忙的打不開點，她與羅恩的兒子雨果現(xiàn)在正在某間麻瓜寄宿學校，因為赫敏說，巫師小孩也不能與麻瓜世界脫節(jié)。
赫敏能說出來這話，是因為她沒看到雨果捧著平板偷刷短視頻，那架勢可比她熟練多了。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照顧莉莉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落回到了哈利頭上。金妮還和好姐妹赫敏（也是他老公的異性好友兼頂頭上司）打了招呼，拜托她近期不要給哈利派什么外出任務。
赫敏非常爽快地同意了——哈利成天在外面跑，他的辦公室都要被還未處理的文件堆滿了。可以這么說，赫敏巴不得哈利乖乖待在他的辦公室，做一個沒有感情的文件處理器。
魔法部前幾年進行了一場改革，現(xiàn)在巫師可以在地下辦公室使用麻瓜的電子產(chǎn)品了，“聯(lián)話”還是什么玩意兒的，就是有時候信號不太好。
哈利也沒什么辦法，誰讓他當年把教父小天狼星送的雙面鏡給打碎了呢。那東西擱到現(xiàn)在就是個不用充電、自帶蜂窩數(shù)據(jù)的超薄智能爪機��！
唉，好吧，其實哈利也考慮過飛路網(wǎng)，但他實在不放心讓莉莉在家玩火。他怕莉莉重蹈她兩個好哥哥的覆轍，把自家房子給點了。哈利不想再因為這種蠢事上《預言家日報》頭條。
于是，哈利·憔悴的老父親·波特一邊同一桌子的文件搏斗，一邊隨時準備和獨自在家的小女兒通話，防止她把自己家炸掉。
在那張堆滿文件的桌子有一個被清出來的角落，用來放哈利的咖啡杯。作為一個女兒奴，哈利的咖啡杯是女兒莉莉四歲時的杰作——上面用馬克筆畫著幾個難以辨認的，呃，看起來像是串起來的烤土豆，旁邊是小孩子歪歪扭扭的字跡——“波特一家”。
哈利在學校的死對頭德拉科·馬爾福拜訪過他的辦公室，瞧見了那只滑稽的咖啡杯。他瞪了它半天，臉上的表情像是在說“我知道你的審美差到了我能承受的極限，但我沒想到你還能再次突破我的下限”。接著他聽到哈利用非常自豪的語氣說——
“我女兒，莉莉。”
馬爾福先生點了點頭。他家里最醒目的地方現(xiàn)在掛著的不是品位高雅的文藝復興老古董而是兒子斯科皮“有礙觀瞻”的大作。孩子他媽簡直要把那個小破孩夸上了天，接著又用期待的眼神暗示德拉科。好吧，一個昧著良心跟著說“不錯”的人沒資格在這諷刺波特家的“烤土豆”。
現(xiàn)在，快要被文件淹沒的哈利將手伸向兒童畫咖啡杯，杯口上的咖啡漬顯示他至少兩天沒刷過杯子了，甚至連個“清理一新”也沒用。哈利壓根沒發(fā)現(xiàn)，他頂著他那頭從來沒梳順的鳥窩頭，強迫自己繼續(xù)看手下寫的任務報告。
唉，他當然知道這是怎么回事，當時他們和他解釋過了。那在緊急情況下是被允許的，是不是？可是為了這個“緊急情況”，哈利作為傲羅辦公室主任還要再提交至少兩份報告，用來證明那確實是一個“緊急情況”。為此，他們還至少需要三個人證，用來證明如果他們當時不當著麻瓜的面用那個咒語，現(xiàn)在他的一支傲羅小分隊他媽的已經(jīng)長眠六尺之下了。
對了，如果他們真的是在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領了盒飯，那哈利還要寫一份長長的報告來證明這件事。除此之外，還有寫給家人的吊唁信，給部長辦公室的撫恤金申請，給頂頭上司（也就是赫敏）申請補缺的人事調(diào)動報告，等等，等等。
如你所見，救世主有限的時間現(xiàn)在都耗在無盡的辦公室文書海洋中。小小地吐槽一下，他覺得比起世界，他才是更需要被拯救的那個。哈利在一份長達十七頁的任務報告后面簽了字，假裝自己沒看到其中的語法錯誤，將這個文件夾從一堆文件山扔到了另一堆上。
棒極了，看起來無增無減。
在去夠下一個文件夾的時候，哈利突然聽到了手機震動的聲音。他連忙去掏手機，看到是莉莉，連忙劃開。
“喂？”哈利用他能想到的最溫柔的語氣說，就是那種如果馬爾福聽到了會想吐的語氣。
“爸爸！”女兒莉莉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哈利心中的幸福感油然而生，“你猜猜我在花園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哈利掀開文件夾的手一頓，他無端想到了熱愛神奇動物并總覺得他們是可憐的小乖乖的海格。他就希望，嗯，莉莉能比海格稍微好那么一點。他同時還希望梅林能看在他拯救了英國巫師界的份上（即使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了）不要讓他的女兒也同他一樣——怎么說，變成一個把飛天掃帚、鷹頭馬身有翼獸、夜騏和原本看守銀行的大龍騎了一個遍的“危險分子”？
哈利翻開文件夾，發(fā)現(xiàn)是一份圣誕節(jié)休假申請（梅林的圣誕樹啊明明還有九個月�。�。他的眼皮跳了跳，但他仍然語氣溫柔：“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呀？”有史以來第一次，他看著文件嘴角微微上揚。他又伸手去拿咖啡杯。
小姑娘在電話那頭一定高興得手舞足蹈了：“我在花園里發(fā)現(xiàn)了一只雪貂！他是白色的！”
哈利上揚的嘴角一下子垮下來。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作為一名多次憑感覺死里逃生的合格救世主，哈利覺得他的預感總是有點道理的。
“我給它取了名字！”
哈利幾乎都能想到莉莉下一句要說什么了。他希望莉莉沒有讀過斯基特，雖然他從沒管過她讀什么東西——
“我要管它叫‘小龍’！”（作者注：“小龍”Drake即德拉科的昵稱）
咳嗽聲。他不應該喝咖啡的。哈利把咖啡杯放到一邊，忙掏出魔杖給自己施了個“安咳消”，過了半天才緩過來神，很難說是因為“小龍”還是因為嗆進氣管的咖啡。
“你要叫它什么？”老父親哈利抱著最后一絲僥幸問道。他希望剛剛是信號的問題。是啊，地下經(jīng)常信號不好，垃圾魔法部。
“小——龍——”小女孩甜甜的聲音，但哈利只覺得頭皮發(fā)麻。墨菲定律怎么說的來著，真是怕啥來啥。不，他不能生氣。作為一名成年人，他不能因為一只寵物的名字和孩子生氣。
作為一名合格的家長，哈利嘗試同女兒講道理。
“你為什么要取這個名字呢？”他問。
“沒什么道理，我就是想嘛。”莉莉說。
行吧，在小孩的世界里沒有什么道理可言，他早該想到的。哈利摘下來眼鏡，一邊揉眉心一邊想要如何飼養(yǎng)雪貂。海格肯定知道，但哈利不想讓兩個神奇動物狂熱粉絲湊到一塊去。他不想再繼續(xù)拯救世界了。
你知道的，小孩子的寵物養(yǎng)著養(yǎng)著最后都會變成家長的寵物，除非哈利放任那只倒霉的雪貂餓死。然后這事肯定又會成為斯基特下一本書里人們津津樂道的故事，特別是，這只雪貂還叫“小龍”。
見了鬼的梅林，見了鬼的斯基特，見了鬼的馬爾福。
“你喂它什么了？”哈利問。他只是希望莉莉別把她的新寵物給喂死。
莉莉很快回答：“沒有，我還沒喂。雪貂吃什么？它吃草嗎？”
哈利不知道雪貂吃什么，但他知道肯定不是草。
哈利繼續(xù)揉眉心，這都快成他這幾天的習慣動作了。他絞盡腦汁地想著對策。
“我記得廚房右邊的柜子最下面那一格的后面有個午餐肉罐頭。你可以拿那個喂——呃，‘小龍’�！惫q豫了一會，還是吐出了那個膩了吧唧的名字。他感到一陣眩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他居然說出了這個名字。他可真棒。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翻找東西的聲音。哈利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但沒出聲。
“我找到了！”小女孩興奮的聲音，哈利重新打起精神頭，“但是這個過期了，爸爸！”莉莉叫道。
“過期了沒事，反正也不是給人吃。”哈利說，語氣像個毫無道德感的渣男。但拜托了，這只是一只雪貂——
“爸爸你不能這么對小龍！”莉莉果然抗議了。
哈利繼續(xù)揉眉毛，他快要被這個名字整出心理陰影了。所以他應該怎么對“小龍”？是學著赫敏那樣給他鼻子一拳，還是學著假瘋眼漢把他給變成——
不，他不是已經(jīng)是雪貂了嘛。哈利忍不住露出一個沒人能看見的笑，那一瞬間就像是剛偷了金蛋的年輕勇士在透過疲憊的中年男人殼子往外看。哈利是絕對、絕對不會承認，他小時候曾經(jīng)因為這件事無數(shù)次在宿舍里捧腹大笑。梅林啊，這件事居然已經(jīng)快過去三十年了，沒準以后還會刻到德拉科·馬爾福的墓碑上�；舾裎执牡膶W生不會記得他的名字，但是會記得那只活靈活現(xiàn)的雪貂。第一次，哈利對當年的死對頭充滿了深切的同情。
“我可以�！惫首鲊烂C，“我是不會允許一只到處亂咬的雪貂進我家的房子的�！�
莉莉安靜了幾秒。
“可是我們已經(jīng)在家里了嘛，”莉莉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心虛，“呀！”她突然叫了一聲，哈利的心一下子跟著提了起來。
“怎么了？”他趕緊問，生怕女兒在家出什么閃失。
“沒什么，就是……他把桌腿給咬了�！崩蚶蛘f。
“哦，沒事，”哈利一聽女兒還好端端的，頓時放心了一半，“別告訴媽媽，好嗎？我們在她回來之前修好就成。”哈利哄道。
“好！”莉莉立刻歡呼雀躍地同意了，“我們不告訴媽媽！”
哈利一聽，另一半心也放了下來。他偶爾——是的，他“偶爾”會和孩子私下達成協(xié)議。他安慰自己這都是善意的謊言，他只不過不想讓妻子太過操勞。無形之中，他走上了酷愛麻瓜玩意在寫法律時還給自己留了個后門的岳父的老路。
哈利習慣性地又去揉眉毛。他意識到，比起來那只雪貂有沒有把家攪得天翻地覆，他更關心莉莉在家是不是安然無恙。換句話說，只要女兒好好的，管那只雪貂是從哪個老鼠洞里鉆出來的，管他家房頂是不是還在呢！
“行了�！毕胪说墓伪成弦豢�，“你在家乖乖的，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很快就回去——”
“昨天你到睡覺的點才回來�！崩蚶蛭卣f。
愧疚在哈利心中一蕩一蕩地散開。他低頭看了眼那塊變形的金表，又瞅了瞅桌子上堆成一座座小山的文件，在心里嘆了口氣。
“我很快就回去，我保證，”他說，“好嗎？”
莉莉悶悶地“嗯”了一聲。接著，她用小心翼翼的聲音說：“爸爸，我想最后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么呀？”哈利聲音輕柔地問。
莉莉支吾了一會。
“其實我們家里沒有一只叫‘小龍’的雪貂�！彼f。
哈利笑了�！澳悄愦蛩憬兴裁疵盅�？”
“我們家里沒有雪貂嘛�！崩蚶蛘f。
哈利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合著這鬧了半天，是個玩笑？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感到慶幸，還是應該為自己的愚蠢痛哭一場。辦案無數(shù)的傲羅頭子居然在自家閨女這栽了跟頭，這還真是——一下子就把他拍到了沙灘上，還讓他摔了個狗啃泥啊。
“爸爸，你別生氣嘛。我就是想活躍活躍氣氛。你別難過�！迸畠禾鹛鸬卣f。哈利哭笑不得。不是，他為什么要感到難過？難道他很想家里有這么個東西嗎？哈利都能想象出麗塔·斯基特怎么編排這件事了，到時候“曠世四角戀”沒準能變成“絕世七角戀”，再經(jīng)過她一番添油加醋，嘿，又是一本新書。
“我保證以后一定給自己的寵物取名叫‘小龍’！我發(fā)誓！”莉莉在電話那頭認真地保證。
哈利沉默了。不，他不想，他真的一點、一點也不想。哈利·趴在沙灘上·波特現(xiàn)在不想和任何人掰扯。他覺得斯基特那令人眼紅的版稅也應該有他一杯羹，另外，他決定莉莉·波特在懂事前不能得到任何一只沒有名字的寵物，否則他在知道新名字的那一刻一定會猝死。
“當然可以，”哈利用令人愉悅的聲音說，他覺得自己太偉大了，“你當然可以自己命名寵物。”
莉莉應該是對著屏幕親了一下，哈利聽著聲咧嘴笑了。嘛，不管怎么樣也是他自己的女兒。挺好的，是不是？至少，莉莉沒有像她爹一樣把姑媽吹到天上去。
忘記自己是獨生子的哈利愉快地掛了電話，把眼前那張要申請好幾輩子以后假期的申請表扔到了一邊。
他答應過莉莉，今天要提早回家。哈利揉了揉頭發(fā)（并沒有讓它變得更亂），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胳膊腿兒。哎，歲月不饒人啊。二十年過去，想當年唇紅齒白的救世主現(xiàn)在也要變成大叔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還沒禿頂。還沒禿，不代表不會禿——金妮是這樣告訴他的。哈利那會有點不敢看妻子的眼睛，就好像他已經(jīng)被這句話打入禿頂預備役了一樣。
他草草收拾了一下桌面，讓那些文件看起來像是減少了一點——一些自欺欺人的做法。他身手敏捷地把椅子推回去，擦了擦眼鏡，披上外衣，拿上公文包，走出門匯入滾滾下班大潮中。
哈利倒是沒想到，這天到了快結(jié)束的時候還能碰上點“亮點”。真人版德拉科·馬爾福逆著人流過來，找到了哈利。說實話，哈利看到他的那一刻心情有點復雜。他打心底里希望老馬爾福夫婦沒有給他們的寶貝兒子取這個鶴立雞群的名字。太明顯了。
“我是順便過來問問你，能不能邀請你兒子阿不思暑假來我們家做客。他是斯科皮在霍格沃茨的朋友�！钡吕品浅６Y貌地問，是那種會讓哈利覺得他被人施了奪魂咒的態(tài)度。
“啊哦，好啊，”哈利又習慣性地去揉眉毛，“當然沒問題，Drake——”
空氣凝固了。德拉科的眉毛挑起來，看向哈利的眼神充滿疑惑，又帶了點祖?zhèn)鞯膽蛑o，就好像哈利說完這個名字下一刻就要開始他的脫衣舞表演一樣。
“我是說，Draco。不好意思，想串了，”久居官位，哈利現(xiàn)在說起謊來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們最近有個要抓的慣犯叫這個名字�！惫傺b拍了拍袖子上的灰。
德拉科瞇起來眼睛，哈利可太清楚這個表情是什么意思了。這代表著他想讓誰倒霉，或者代表著結(jié)局是他技不如人讓自己倒了霉。
“你知道嗎，哈利？你現(xiàn)在眉毛缺了一塊。”德拉科平靜地說。哈利連忙去摸自己的眉毛，在摸到完整的后笑了。他去看德拉科，發(fā)現(xiàn)他臉上也沾了點笑意。
“一起出去？”哈利做了個手勢，“你那最近還好？”他像個老朋友那樣問道。
不管怎么說，他們也算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對方的人之一了。
“我挺好的。阿斯托利亞最近身體好起來了，斯科皮也在學校交到了朋友。”
哈利附和道：“那真不錯�！�
德拉科：“你兒子可比你當年強多了，他簡直就是你的反義詞。馬爾福的友誼是無價的�！�
哈利知道，這句話背后的潛臺詞是“你當年竟然敢拒絕我”。他對馬爾福們的“高貴冷艷”嗤之以鼻，并且希望看著是德拉科翻版的斯科皮不要像他爹當年那么混賬。
“彼此彼此�！惫F(xiàn)在都懶得和他斗嘴了，“定好了時間貓頭鷹我。那就這樣？”兩人踩著下班潮的尾巴，來到了魔法部宏偉的地下大廳。哈利已經(jīng)開始盤算晚上點哪家的外賣了。他記得莉莉很喜歡吃亞洲餐館的壽司。他還沒搞明白到底是哪個國家的（亞洲也很大，是吧？），不過這不重要。
哈利愣住了，他發(fā)現(xiàn)德拉科在用一種很鄙夷的眼神看著他，就好像當年的他在看一個——哈利不想說那個已經(jīng)進博物館的詞——你知道的。
“別告訴我你現(xiàn)在還沒有手機，”德拉科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看著像是最新款的，“有非死不可號嗎？我沒找到你�！�
哈利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拔抑挥惺謾C號，沒有非死不可�！�
“那也行�！钡吕撇荒蜔┑剡f過來手機屏幕，“輸進去你的手機號�！�
這次哈利沒拒絕他。但直到輸完那串手機號，他仍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斑@么說，友誼無價的馬爾福決定屈尊用麻瓜產(chǎn)品了？”哈利一不留神說出了這句話。
“順應形勢是我們的優(yōu)良傳統(tǒng)�！钡吕频靡鈸P揚地揮了揮手中的手機，就像當年展示自己的光輪2001一樣，哈利只是感到有點無語——請問今年芳齡？“我會打給你的�；匾�，疤頭�！钡吕茟蛑o地說，報了剛剛的一名之仇。
棒極了，馬爾�？傆凶尮某墒旆�(wěn)重成人面具裂開的本領。
哈利改變主意了，他決定明天就給莉莉郵購一只雪貂。他記得雜志上有類似的廣告來著。之后，就像他說的，莉莉當然可以自己命名寵物。他一向信守承諾。
還用老人機的哈利不知道的是，麻瓜們早就開啟網(wǎng)購時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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