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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 ,羅衾不耐五更寒。
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獨(dú)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
細(xì)密的雨從天際落下,砸在書淺身上,淋濕了白旭。

他們在享受同一片雨。

就好像都在同一片天空的懷中。

未遂的擁抱才叫浪漫。
內(nèi)容標(biāo)簽: 花季雨季 悲劇
 
主角 視角
書淺
白旭

其它:BE

一句話簡介:未遂的擁抱才叫浪漫

立意:青春就是一場盛大的離別

  總點(diǎn)擊數(shù): 229   總書評數(shù):1 當(dāng)前被收藏?cái)?shù):8 文章積分:116,23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鏡中月 水中花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6243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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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

作者:三分糖的芝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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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季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 ,羅衾不耐五更寒。
      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獨(dú)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雨水順著屋檐的脊縫滴答流落,墜落,震蕩,與綴了些許青苔的石板路交融,洇染開來,泛起陣陣漣漪,為夏末譜寫醉人的韻腳,晚霞也成為羅曼蒂克的佐料。

      突然想起山本起司那句“雨是神的煙花。”細(xì)密的雨織成柔軟的紗,把無垠的黛山無垠的水,都攏在內(nèi)。

      連帶著,雨中的,不知名的夢。

      書淺第一次遇見白旭就是在這樣的雨季。

      “書淺?”身后傳來的聲線是那樣的陌生,卻聲調(diào)平緩,如沐春風(fēng),讓人莫名覺得安心。

      書淺循聲回過頭,寬大的衛(wèi)衣帽檐遮住了視線,書淺將頭揚(yáng)起,才能看到他的臉。

      “啊,你的圖書卡剛剛掉了!彼掷锬笾垐D書卡邊緣,伸出手,小臂露在雨傘的外邊,雨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把白衣染成淺灰色。

      書淺忙低頭看懷里的書,剛剛還夾在筆袋和筆記本之間的圖書卡不知何時遺落,興許是接觸面太滑了。

      “謝謝,謝謝!睍鴾\連聲道謝,因?yàn)閼阎斜е鴷,?shí)在無法伸出雙手,只能單手接過,隨后鞠了一躬。

      直起身時,書淺抬了抬帽檐,將那一副面孔鐫刻在心里。

      雨水接連落下,形成密匝匝的雨簾,似在兩人間形成一道無形的隔膜,他怎么那么白啊,銀色的眼鏡框架在鼻梁上,鏡片后是一雙好看的狗狗眼。

      書淺按捺住胸腔里的悸動,快速轉(zhuǎn)身,抬腳便走。

      “誒,”身后的男生叫住了她——書淺頓步,回身,抬眸,靜靜的看著他,就好像早就料到了他會叫住她一樣——“你很喜歡博爾赫斯的詩嗎?”

      書淺視線落在男生懷里書的封面——是本莫言的小說集。

      書淺輕輕的點(diǎn)點(diǎn)頭。

      “啊,哪個,我也喜歡!蹦猩鷵狭藫项^,半天憋出一句話。

      好蹩腳的借口。

      書淺還是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談話間男生的傘已經(jīng)不知不覺移到書淺的頭頂。書淺看著雨水從他發(fā)絲上滑落,打濕他的肩膀,繼而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跡。卻為書淺搭起一片晴朗。

      男生為冷場感到尷尬,臉漲得通紅,不知是愧還是羞,“我能加你的微信嗎?”
      又似是怕她拒絕,連忙加上一句“你別誤會,就是,有些不懂的地方,如果,可以向你請教,嗎?”

      語無倫次。

      書淺內(nèi)心一時間閃過幾萬條彈幕!昂每蓯鄣哪猩“““ 薄八趺春π叱蛇@樣子”“救命”“誰敢不答應(yīng)”

      書淺無法拒絕,也不愿拒絕。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在她的筆記本最后一頁留下了自己的微信號碼,綴上自己的姓名——白旭。

      “書淺同學(xué),你要回教學(xué)樓嗎?順路我們一起回去吧?”白旭沒有移開自己的傘,任由冰冷的雨水沖刷后背。

      “不了,我回宿舍。謝謝!睍鴾\趕忙回道。她本來想回教學(xué)樓的,但,沒來由的想避免這種,令人不知所措的氣氛。

      白旭聞此言,也不好再做挽留,把傘塞到書淺手里,轉(zhuǎn)身沖進(jìn)雨中!坝浀没厝ヂ(lián)系我!”白旭邊跑邊揮手,喊道。

      書淺怔了怔,方才反應(yīng)過來,在他背后喊:“欸,你的傘!”

      白旭笑道:“你先替我保存著,過后再還我!”說完,已過了拐角,消失了身影。

      --

      書淺回到宿舍,有個舍友正躺在床上小憩。她把傘撐開,倚在門口,從桌子上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淋濕的發(fā)梢,又吸了吸衛(wèi)衣帽上的水。

      舍友見到書淺回來,瞪大了眼睛,搖著頭嘖嘖稱奇。“天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么今兒回宿舍這么早?”

      書淺默默在心里組織語言,但,大腦竟在此刻宕機(jī)了。舍友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直把書淺盯的發(fā)毛。

      “行動反常,臉頰緋紅,目光呆滯!說,你是不是外邊有狗男人了?”舍友從床上跳了下來,拖鞋都沒踩穩(wěn)就跑過來。

      看著視線里放大的面孔,書淺后退兩步。心里打著鼓點(diǎn)似的狂跳。

      感受到臉頰迅速攀升的溫度,書淺心里數(shù)落著自己不爭氣,一邊笑著打圓場:“哈哈,哪來的男人,就是有點(diǎn)累了,想睡一覺!

      室友皺著眉頭顯然不信。盯了好一會,見書淺在沒有一點(diǎn)反常的表現(xiàn),往后退了退,聳聳肩:“你最好是,別哪天叫我看到你好好一顆大白菜被豬拱了!

      書淺明明萬分坦然,沒有什么見不得光的事,被室友這么一鬧,心里倒好像做了什么虧心事一般忐忑不安。腦海里躍然而出白旭那張臉,嚇了書淺一跳。

      救命。書淺在心里吶喊。

      做戲做全套,她一頭栽在床上。裝睡嘛,她最擅長了。

      舍友見狀,悄悄地出去。走到門口,看到了倚在那的傘,疑惑這把傘不是書淺的,質(zhì)問的話剛要脫口而出,回頭看到在床上“睡得熟”的書淺,咽下了滿腹狐疑。

      默默在心里記下一筆。

      書淺其實(shí)并沒有睡意,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響,悄咪咪睜開一只眼,見人走了,瞬間爬起來,又到陽臺看到她往操場方向走去,確定不會碰到,才收拾書包準(zhǔn)備回教室。

      書淺走到門口時,看了看那把傘,想了想,終究沒有帶走它,而是把它收起來,放到了箱子里。

      她走下樓,看了看見小的雨,扣上帽子,邁步向外走去。

      耳邊只剩下雨了。風(fēng)從指尖流過,把雨聲吹得好長好長,再慢些,長到可以,穿過四季。

      仿佛雨下一刻會將她擁入,卻只繚繞在發(fā)梢,不肯再靠近一步。

      依稀看到這樣自由的雨,悠哉地飄著。飄得好讓人羨慕。

      --

      翌日,午飯后,書淺被同學(xué)叫住,“淺淺,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看籃球賽?”“對啊對啊,還有很多帥哥呢,聽說隔壁班的白旭也會去!”女生們?nèi)詢烧Z討論著,難掩眸中興奮。

      書淺拒絕的話已經(jīng)沖到嘴邊,卻硬生生被“白旭”這個名字扯了回來。她點(diǎn)點(diǎn)頭,輕輕應(yīng)了聲“去!

      舍友有點(diǎn)意外,瞪大了眼睛:“天嘞,淺淺,你之前可從來不去看籃球比賽?!”書淺動作頓住,對啊,之前自己從來不會去看這種比賽的,今天這是怎么了?她莫名有點(diǎn)心虛,蹭了蹭鼻尖!耙凰懔税桑......”

      “誒誒,不行,你好不容易答應(yīng)了,走,姐們帶你去籃球場看帥哥!”舍友笑著,不由分說地扯了書淺的胳膊,心里默默盤算著肯定是哪個狗東西把自己家的淺淺勾走了!一行人各自心懷鬼胎往籃球場處走去。

      昨日下了雨,天氣還不甚明朗,烏云遮日,黑壓壓地侵來。

      書淺一眼就看到了籃球場上的白旭——因著他那雙狗狗眼。今天的他換了一身運(yùn)動服,缺了書生氣,卻顯得更肆意、青春。

      一場比賽下來,書淺目光沒從白旭身上移開過。女生們的尖叫不絕于耳,還夾雜著對白旭的應(yīng)援。

      書淺這才知道,白旭的人氣原來這么高。

      舍友看到書淺的神色,心下略猜了一二,只是暗暗嘆氣,她家淺淺足夠優(yōu)秀,白旭,勉強(qiáng)過關(guān)吧......

      天邊炸響幾道悶雷,轉(zhuǎn)瞬天黑下來,似要下雨。比賽不得已而叫停,操場上的人都向教室奔去。

      書淺也向后轉(zhuǎn)身,準(zhǔn)備跑回教室,卻又聽到了那道聲音——沉穩(wěn)卻不呆板,磁性卻不深沉——“書淺同學(xué)!”

      書淺停下腳步,回眸,卻不想正對上白旭的視線。書淺慌亂地別過頭,錯開他的目光。

      “沒想到你也來看籃球比賽,我以為你不會喜歡這種運(yùn)動呢。”白旭剛才打球打的賣力,此時氣息還不太平穩(wěn),微微喘息,問道。

      書淺不知道怎么回,難道說‘我其實(shí)不喜歡,都是因?yàn)槟,我才會來的’嗎?思來想去也沒個結(jié)果,索性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了聲“嗯。”

      白旭還張了張口,想說點(diǎn)什么,那邊書淺卻被同學(xué)叫住“淺淺!馬上下雨了,快回教室!”

      “來了!”書淺急急往前走,只輕聲對白旭說了句“再見”。

      白旭沒有理由挽留住書淺,只能看著她向朋友走去。

      好巧不巧,細(xì)密的雨從天際落下,砸在書淺身上,亦淋濕了白旭。

      他們在享受同一片雨。

      就好像都在同一片天空的懷中。

      未遂的擁抱才叫浪漫。

      --

      那一晚,書淺做了一個夢。

      夢里有她,有白旭,有雨。

      她夢到白旭向她奔跑,駐足在她面前,張開雙臂。他的身后是雨,身前也是雨,周遭都是黯淡,可是他卻像渡了層光,那樣耀眼。

      連同著,把她一起攏在光下。

      他的發(fā)梢滴著水,卻不顯狼狽,他叫,“淺淺!

      “你愿意抱住我嗎?”

      書淺埋著頭,斂起雙眸。

      下一刻,周身都是溫暖,他的下巴擱在她的頭頂,手臂環(huán)住她,把她緊緊圈在身前。碾碎了,揉化了,融在身體里。

      她能清楚的聽到心跳聲,不知是誰的,跳的很快很快,快到要沖破胸腔的桎梏,噴薄而出。

      他又叫了一聲,“淺淺!被蛟S是淋了太長時間的雨,他的聲音不似往常那樣清朗,混合著濃濃的鼻音,以致于書淺思考他究竟是不是在叫她。

      兩個人站在雨下,就像身處整個世界的中心,臺下是寂靜無聲,臺上是只屬于兩個人的狂歡。

      刺耳的鬧鈴劃破這道寧靜。

      這場雨,酣暢淋漓,卻是無疾而終。

      全世界都在提醒她,這是一場夢。不過是一場夢。

      --

      下了周六的晚自習(xí),就意味著迎來了轉(zhuǎn)瞬即逝又毫無意義的休息日。但這個休息日對書淺來講注定是不同的。

      她從課桌中抽出第三本筆記本,翻到最后一頁,瞄了一眼上面的字跡,繼而鄭重其事地把它放進(jìn)書包。

      是了,白旭的字,她不會記錯的。

      書淺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機(jī),在微信里一字一頓地輸入白旭的微信號碼,點(diǎn)擊“添加到通訊錄”

      “我是書淺,”她在文字框里輸入,猶豫一番,在后面綴上一句,“請問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把傘還給你!

      未曾想,那邊竟是立刻就通過了。聊天界面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卻許久沒看見白旭發(fā)來信息。

      書淺也不急,捧著手機(jī)兀自靠在椅子上發(fā)呆。窗前罅隙間有點(diǎn)點(diǎn)斑駁,一小圈,圈出一小團(tuán)火焰。翻涌的思緒肆意略過山谷中的霧靄,直直奔向書淺。

      她想起那場瑰麗的夢。

      良久,手機(jī)都自動熄屏,才震動幾下,把書淺喚回了神。

      BAI白:“下周一吧,中午,我那天把傘給你的地方。我還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書淺:“好。”‘他想跟我說什么?’書淺陷入沉思,她想到了白旭在夢里喚的那聲“淺淺”,但幾乎是同時,她就甩了甩頭,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書淺移動手指,點(diǎn)開白旭的頭像,想改掉他的備注,卻誤“拍了拍”他。

      書淺一時有些發(fā)窘,仿佛小孩子偷偷干壞事被大人發(fā)現(xiàn)了的心境,忙撤回:“抱歉,手滑了!

      BAI白:“哈哈,沒事。”

      書淺把手機(jī)熄了屏,扔在一邊,也沒再管他的備注。

      夜里,書淺打開微信,她和白旭的聊天停在第一個。明明都是一樣的字體,書淺不明白,為什么BAI白這幾個字如此醒目。

      為了避免出現(xiàn)白天那樣的錯誤,她小心翼翼地點(diǎn)開BAI白的頭像,把他的備注改為“白旭”,像其他人一樣。

      目光緩緩移動,停留在朋友圈那一欄上,書淺按捺不住好奇心,點(diǎn)了進(jìn)去。里面不過就是隨手記錄下的生活碎片,書淺卻覺得窺探到了不可思議的秘密。正準(zhǔn)備退出時,余光掃到一張照片。是一個女孩子的,手里捧著證書,對鏡頭微笑。

      書淺點(diǎn)開那條朋友圈,他配文:宣布,她成為我的女神了。!

      書淺點(diǎn)開圖片,放大,盯著看了一會,抿了抿唇,勾起了唇角。

      她記得這張照片,是她拿到了詩詞比賽的第一名后,被老師拉著在臺上拍了一張。

      只是,沒想到,看到成片,竟然是以這種方式。

      是夜,輾轉(zhuǎn)。

      注定無法安眠。

      --

      周一,正午。最近的雨仿佛特別多,如絲,如霧,如煙,如潮。透過秋雨,世間萬物都似寫意畫一般,淡淡的,蒙蒙的,若隱若現(xiàn)。

      書淺撐了自己的傘,懷中抱了白旭的傘,來到了兩人約定好的地方。

      兩人似有心靈感應(yīng),并未約定準(zhǔn)確時間,但幾乎同時到達(dá),白旭沖她揮了揮手,跑過來,在她面前駐足,展顏一笑。

      書淺將手中的傘捧出,貪戀于指尖的最后一點(diǎn)觸感,白旭接過,無意間蹭到了書淺的手指,帶來若有若無的溫度。

      兩個人都觸電似的縮回手,書淺把雙手絞在背后,白旭則握緊了手里的傘,格外用力。

      白旭來時便沒有撐傘,他整個人都暴露在雨下,雨水描摹著他的發(fā)絲,勾勒出他的輪廓。

      “淺淺,”他叫。聲音澄澈,里面夾雜些許緊張和興奮。一番話說的格外順,不像上次磕磕絆絆,倒像是提前演練了許多遍一樣。

      “其實(shí)我注意你很久了,不只是那次詩詞比賽,也不只是一次次在圖書館遇見你。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你多長時間,但我知道,我不想錯過你,”

      “今天,不是一時興起,而是蓄謀已久。”

      “淺淺,”他張開雙臂,“你愿意抱住我嗎?”

      書淺恍惚著,回到了夢里的那場雨。

      她當(dāng)時怎么做的?她把傘扔下,撲到他的懷里,說:“愿意”

      她聽清楚了,是兩個人心跳的共鳴,一樣的迅速,一樣的有力。

      她聽清楚了,他叫的是“淺淺”,不是別人,就是她。

      那個出現(xiàn)在他的朋友圈里的——淺淺。

      是夢嗎?不是,她聽得清清楚楚。

      --

      書淺也想不明白,她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戀愛了。

      但是這種感覺真的好爽。

      總會有人在她冷的時候暖住她的手;總會有人一次又一次地給她送小禮物;總會有人偷偷在無人之地抱住她;總會有人拍了她的左肩,卻從她的右邊冒出來......

      蘆花淺水之東醒來時,立冬的雪已成蝶。那時的雪早已下得紛紛揚(yáng)揚(yáng),潔白的璞玉柔和而決絕地同天穹告別。

      秋天什么也沒有留下,只余下一場雪如落花,而雪把秋日的余溫帶走了。

      所有的余溫。

      --

      是什么帶走了暖秋?

      是母親的歇斯底里?是不顧一切的遠(yuǎn)行與離別?是他冷漠平淡的那一聲“嗯”?

      當(dāng)母親砸了桌子上一切能砸的東西,赤紅著眼把手機(jī)摔在書淺身上,逼著她當(dāng)著自己的面分手。

      當(dāng)書淺懷著焦灼的心打下“我們做朋友吧”這幾個字,心里想的滿是白旭究竟能不能懂自己的窘境,一面又想白旭若是打定主意不分手,自己該如何向母親交代。

      當(dāng)手機(jī)震動,對面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個“嗯”,驀然一愣。

      書淺看不見自己眸中的星光以何種速度黯下去。

      果真是夢啊。該醒了,書淺。

      聽,好大的雨。

      原以為不會落幕的悸動轉(zhuǎn)眼都離場。

      余下的晴朗在琉璃映襯下綻成虛假的輝煌。

      書淺踏上離開的火車時,便知今日早已回不去了。

      有新的學(xué)校替代曾經(jīng)的學(xué)校,有新的同學(xué)替代曾經(jīng)的同學(xué),有新的老師站在講臺上授枯燥的課,依舊留著如山的作業(yè)。

      可是誰來替代她的白旭。

      書淺多少次趴在陽臺的欄桿上,眺望著來時的路。

      一條,對于她來說,只能前進(jìn),無法后退的路。

      --

      四年后,寂靜許久的同學(xué)群忽然就熱鬧起來——有人提議要辦一場同學(xué)聚會。有人商量著要不要叫上班主任一起,還有人說要不要帶上班主任當(dāng)時任課的另一個班,反正上學(xué)時就熟悉,剛好一起熱鬧熱鬧。

      她想起來,班主任當(dāng)時教的另一個班,是白旭他們班。

      書淺暗暗在接龍后邊加上自己的姓名。

      連接下來的幾天,書淺都過得渾渾噩噩,心不在焉,朋友都不禁問她怎么了。書淺沒有回復(fù),也不知道該怎么回復(fù)。

      好不容易捱到聚會那天,書淺在家試了半下午的裙子,又化了妝?雌饋頉]有白T牛仔褲平底鞋更適合她,但書淺還是覺得應(yīng)該正式一點(diǎn)。

      天公不作美,本應(yīng)歡慶的日子,卻帶來細(xì)密的雨。風(fēng)裹挾落花墜入黑夜,太多回憶已在橘霞?xì)垥熤袩o處尋覓。

      按著定位,書淺提前半小時就到了場,包廂里,已零星有幾個同學(xué)在了。

      舍友一見到書淺,沖上來便抱住她:“書淺!我們有多長時間沒見了? 當(dāng)時怎么一聲不吭就轉(zhuǎn)走了? 怎么都不聯(lián)系我! 嗚嗚嗚想死你了。

      書淺笑著拍了拍舍友的后背“你這么多問題,我先回答哪一個? 應(yīng)該是一別四年了吧....."

      書淺沉默了一刻,避開了第二個問題,聳聳肩,無奈的攤開手,“我哪是不想聯(lián)系你們啊,唉,手機(jī)不自由啊,誰都沒聯(lián)系上!

      幾個當(dāng)時相熟的小姑娘聚在一起,偏居一隅,聊了許久體己話。無非是上學(xué)時期的糗事。

      那邊門吱呀推開,原本頗為安靜的局面瞬間被打破,熙熙攘攘涌進(jìn)一群人。

      書淺下意識抬頭看去,在一干蕓蕓眾生中,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雙勾人的眼。

      “這位美女是誰啊,咱當(dāng)時可沒說讓帶家屬!”

      “別鬧,快叫嫂子!

      熟悉的聲線繚繞在耳畔,曾經(jīng)帶給她無數(shù)溫暖的聲音,如今說著陌生的話,叫著陌生的名字,帶給她的是徹底的寒冷。

      因果像是緊密纏繞的許多活結(jié),好似輕輕一拉就能解開,卻系上了新的結(jié)。那道雨天曾帶給她的,斑駁陸離的朦光,也終在此刻完完整整的被黑暗吞噬,不留一點(diǎn)解隙。

      “借過。”書淺驀然起身,沖出門外,踩著不合適的鞋,險些崴腳,卻一心只顧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踩在水坑上,濺起的雨點(diǎn)跳著華爾茲,抱住她的腳踝。

      既往不咎、灑脫釋然是多么瑰麗的夢啊。

      可那不過是夢,她無法做到,那樣的決絕。

      大抵是晚霞送走了夕陽,清風(fēng)送走了明月,而年少時的書淺送走了年少時的白旭,送走煙雨霏霏的迷離。

      清色疏疏,枯草籟籟,已無晚荷白鷺。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 ,羅衾不耐五更寒。
      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獨(dú)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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