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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成了小公主,見證了太子更替,也看著小太子在父皇的壓力中快速成長起來。
我呢,也從幾歲的小孩成長為大人,再選擇了一個恰當(dāng)?shù)姆蛐,后續(xù)遭到背叛和喪夫,重新回到了故都長安。
一個美好的春日,我邀請鼎鼎有名的詩人為我從陛下那里新得到的金樓作詩。
善于畫畫的詩人卻畫了一幅畫,畫上的女子赫然是我。
我是皇帝和皇后的小女兒,我母后出身的謝家歷代出皇后,他們兩個人也是打小的情誼,知根知底脾性相投。
我作為現(xiàn)代人,當(dāng)然是不愿意遵守那些規(guī)矩,幸好我的便宜媽是皇后,我父皇還夸我像他小時候那樣調(diào)皮。
大概是托了我的長相太像他的緣故,宮里沒人敢對我怎么樣,就連名字都是永華,遠(yuǎn)遠(yuǎn)壓了宮里別的公主一頭。
長姐早早就嫁人了,宮中這些兄弟我和大哥啟元玩得最好,雖然也有別的哥哥姐姐,但是他們礙于我的母后手段,從來不敢和我多親近。
第一個太子是皇帝迫于穩(wěn)固朝政的不得已之舉,他生母被母后毒殺后過繼到皇后名下封為太子,多年來心態(tài)很別扭,性格懦弱而不敢做什么,才能平庸卻被打壓長大,不喜歡學(xué)習(xí)政務(wù)卻享受太子的名頭,成年后娶了太后母族的女子,愛上了酗酒,常常背著父皇和門客大醉一場。
第二個太子是天之驕子,聰慧,相貌姣好,嫡長子的氣度,傲氣卻不驕矜,繼承了父皇和母后所有的優(yōu)點,是非常疼愛我的嫡親大哥,我曾偷聽到父皇說等他再大些就傳給他太子之位。
可是他卻在十四歲的那年夭折,從此父皇母后大悲,母親變得異常狠毒,父皇也變得多疑狠辣,只在我的弟弟鳶兒出生后才變好。
大哥被廢那天,我也見到他對父皇的控訴,他身上的枷鎖終于脫下,雖然父皇懷疑他是兇手,但大哥確實是天妒英才急癥過世。
他被流放到封地,一輩子不能回到長安。
我的鳶兒弟弟也是個小可憐,他從小被當(dāng)做大哥的影子,他樣樣都好,就是不像大哥,也不及他聰慧,還沒成長變成大人的時候父皇駕崩,最親近的人除了我和太后就是一些宦官。
所以后來他愛上了男人,年長的,沉默的,可靠的男人,我也毫不意外,畢竟后來父皇的精神狀態(tài)確實堪憂。
我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對這些當(dāng)然接受良好,順理成章地變成他的“閨中密友”。
在太后崩世前,他都是藏著掖著,有時候我還會幫他打掩護(hù),太后喪期過了,他就肆無忌憚起來。
甚至是有些縱欲了,玩起了多人游戲,在連續(xù)七天早朝遲到后,大臣找上了我這個親姐姐,希望我能規(guī)勸皇帝。
我也不希望看著他把自己身體搞壞,也知道他是心里太郁悶了,我穿著深色衣裳,將頭發(fā)高高豎起,竟有七分像年輕的先帝,我直接拿著金令進(jìn)宮找他,等他們完事之后吩咐宮人把里面收拾了,我揪著耳朵將人訓(xùn)了一頓,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我又開始苦口婆心,將他的心中癥結(jié)說了出來。
我的鳶兒弟弟抱著我,哭得像個淚人一樣,好不可憐。
完事后我命人講這些天陪著陛下胡鬧的宮人全都格殺,做完這些我在高樓中看著長安,忽然覺得現(xiàn)代的歲月好遙遠(yuǎn),仿佛已經(jīng)是前世。
我在這個時代,也曾有過情竇初開。
彼時我才九歲,遇見了進(jìn)宮給太子問安的黑袍少年郎,他的樣貌真好看,看到我還會沖我笑,陪著我們這些弟弟妹妹玩蹴鞠。
在我躲在扇子后瞧他時,我承認(rèn)我喜歡他,畢竟我身體里可是個成年人,母后看到我的神情,便說那是我的嫡親表哥,今年就定親,過幾年就成親南下做官去了。
我的情竇初開就這么碎在當(dāng)場。
很多年后及笄之禮,我在春宴上又遇見一個少年,他家境很好卻缺一把助力,拋除開層層疊疊的掩飾,我能看到他的野心。
最重要的他長的,有幾分表哥的韻味。
落拓的少年郎,總是惹人戀愛,就算他眼里似乎并不服我這個公主,卻又不得不服侍我,這讓我覺得有趣。
這時候做駙馬不會被鎖住前途,我選擇幫他一把。
我們生育了兩子一女,在小兒子三歲時,我從他里衣沾上的一根頭發(fā),發(fā)現(xiàn)了他在公主府外豢養(yǎng)了外室。
這時候的男人養(yǎng)外室再常見不過,如果不是在深夜里他曾在我耳邊說過無數(shù)遍愛意,說此生唯愛我一人,我或許不會如此心灰意冷。
我是公主,我也能養(yǎng)些面首,可是我沒那么做,我已經(jīng)有了三個孩子,明明還沒三十歲,卻好像一夜之間被抽干了心氣。
我在傷心之后,便很快原諒了他,他看著我,亦是沉默,即便滿是悲傷,卻再也回不到從前。
在回長安之前,我特意召見了他的外室,楚楚可憐,像是菟絲子一樣,卻護(hù)在她一雙兒女之前,顫抖著求我放過她們。
我撫了撫臉頰,心想我也沒像母后一樣,干什么諸如毒殺妃子,害人流產(chǎn)的事吧,我還沒干什么呢,就要求我放過他們。
這時,還穿著朝服的他匆匆趕回來了,大哭的小孩和柔弱的外室便縮在他腳邊,企圖遮擋我冰冷的目光。
至親至疏夫妻,我算是真正明白這句話,連他都覺得我可能會對他們不利,到最后我都懷疑我自己是不是起過殺心。
我也沒問他是什么時候,只說幸虧長得不像自己,要不然我會覺得臟了,他面色晦暗,往常我們總會拌嘴,但是這次他倒是全盤接下了我的諷刺。
我回了長安,帶著兒女們,離他很遠(yuǎn)很遠(yuǎn),他不肯和離,我便任他這么耗著,直到他終于將外室接回了宅子。
鳶兒便尋了罪狀,下旨將那外室九族斬的一個不剩,只留下他們母子。
終于,我和離了,住進(jìn)了長安的金樓中。
我想我是不恨他的,畢竟他也曾給過我難以忘懷的情愛,只是我厭惡他將在官場馳騁的野心用在我頭上。
百年后,我以為一切歸于塵埃,醒來后卻回到了現(xiàn)代。
熟悉的車水馬龍,我好像沒那么適應(yīng),原本,這里才是我的家啊。
我得了心里的病,治了好久都沒好,直到我在博物館看到那幅畫,我的畫像。
我張開手,看著名為命運的紋路在心上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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