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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壹】
秋日一陣晚風(fēng)吹亂了自己的頭發(fā)。我把那一絲頑皮的發(fā)絲撩到耳后。
眼眶有些發(fā)紅,張開時都覺得有些疼。因為自己的失職不得不加班到很晚。
晚上加班到深夜,不知不自覺已經(jīng)這么久了啊。
我一臉倦意,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頭腦清醒點,至少不要一副半生夢思的模樣。
每日的任務(wù)就是整理一些有的沒的資料,給上司他們端茶倒水,唯一的興趣愛好就是看一些小說。
想到前面上司的指責(zé)就讓我感覺有些煩躁。
一陣秋風(fēng)吹過,樹葉慢悠悠地落下,落到了自己肩上。
秋天到了。课椅⑽⑻痤^,看著蔚藍(lán)的天空,這才想起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秋天了,而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
我有些幼稚地踩著地上的一堆枯葉。枯葉發(fā)出咔咔聲音,十分清脆。
周圍很安靜,麻雀站在樹梢上吱吱喳喳。
拿出手機,這部手機看上去有一定的年頭,但自己就是舍不得。
有時候我還開玩笑,說這樣的手機不會有人要呢,這樣就不會丟了。
哪怕這手機已經(jīng)過時了,哪怕常常收到各種廣告信息,可我還是不舍得換一部新手機。
每當(dāng)有人問起,則說自己念舊,是個很古板的人。
雖然我自己都覺得這話不可信。
給置頂?shù)哪杏寻l(fā)了條消息后,心滿意足。
。廴肭锪,hiro記得要添加衣物~]
發(fā)完信息,我有些不舍得關(guān)上了手機,手機電池不太耐用,一天至少要沖兩次電。有時候的確讓我很惱火。
景光很貼心,對任何事與物都十分細(xì)心,哪怕隨口一問什么東西放在哪里,他都可以立馬說出準(zhǔn)確位置。
甚至記住所有人是生日,喜好等。
諸伏景光,也就是hiro。從小學(xué)到高中,我和他已經(jīng)不知道度過了多少個春夏秋冬。
一起上課、一起玩游戲、一起考上高中……
在七年前和景光在一起了。
對方?jīng)]有回復(fù),我只是嘆了口氣,畢竟hiro總是忙里忙外的,時常要出差。
【貳】
推開門,“我回來了!蔽覐澫卵,脫下那五厘米的高跟鞋,腳踝略微泛紅。
搓了搓手指,把包放到桌上。穿上舒適的拖鞋。
我腳步輕快,很快就看到景光躺在沙發(fā)上,臉上的胡茬還沒剃,但我總喜歡蹭著他的下巴。
景光靜靜躺在沙發(fā)上,身上連毯子都不蓋一下,他看上去很是疲倦,連襪子和大衣都沒換。
拖鞋還被他隨便放到一旁。
我也不忍叫醒他,選擇去房間拿毯子,現(xiàn)在入秋了,溫度驟降,感冒就不太好了。
但當(dāng)我走出臥室,景光已經(jīng)不在沙發(fā)上了,早就不見對方的身影。
手里拿著毯子,故作無奈地說:“什么嘛,不是說好陪我的嗎?”
不滿低聲嘟囔到:“每次都這樣,走了也不說一聲!
可手還是止不住地顫抖,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長舒一口氣,至少不讓自己看上去那么的難堪。
雙腿有些發(fā)軟,踉蹌了一下后,我直直坐到沙發(fā)上,燈光昏暗,客廳顯得格外冷清。
桌上還有幾張照片和一瓶藥瓶,上面沒有任何標(biāo)簽之類的,而照片則是景光和自己的合照,照片中兩人幸福美滿。臉上的幸福是掩飾不住。
諸伏景光穿著制服,眼神有些茫然失措,夏樹笑容燦爛,讓人想起向日葵向這太陽。永遠(yuǎn)向陽。
我撇過頭,不去看照片,緩緩躺下身,躺在沙發(fā)上,毯子被我隨手放到地上。
望著純白色的天花板,瞳孔渙散,我動了動有些僵硬且冰冷的手指。
躺在沙發(fā)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視線有些模糊,我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太累了。
不管是自己事業(yè)工作上,還是在戀情這里,每次都這樣,不斷周旋于期中。
給手機開機,無聊地翻看著自己的郵箱,白色光照在自己臉上了,麻木地回復(fù)完消息后,饑餓讓我回過神。
雙手雙腳冰冷的像是沒有生命似的。撐著沙發(fā)坐了起來。
拖鞋我也沒穿,無所謂了。
走到廚房,面無表情拉開冰箱,冰箱上還貼著一張張五顏六色的便利貼。
便利貼略微泛黃,有些都快要掉下來了。
便利貼上面寫了各種注意事項,字跡清楚且清秀,還非常童趣的畫了些簡單的簡筆畫。
而最底下還留下了署名,只有一個光字。
看到那些便利貼我就忍住笑出聲,每當(dāng)我想起景光寫下這些注意事項時總會有種特別的感覺。
[夏樹可不要忘記吃飯哦。]
[晚飯不要應(yīng)付,冰箱里還有一塊三明治,記得要加熱。]
[牛奶我已經(jīng)放在冰箱里了,冰箱里還有些提子。]
………
我嘴角微微上揚,拉開冰箱,里面很少東西,幾瓶啤酒和一些面包。
拿出面包,手指略微泛白,“嗯……還可以吃!
我拿出一片面包,干巴巴的面包一點都不好吃,甚至讓我有些惡心。可現(xiàn)在也不想出門去買菜。
在啤酒和開水里抉擇很難,還是選擇一瓶啤酒。
“嘭——”清脆的聲音,啤酒瓶口冒出白氣。
我一扭頭,就看到諸伏景光站在門口,他穿著黑色衛(wèi)衣,藍(lán)色的貓眼注視著我,眼里滿是無奈。
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連腳步聲都沒注意到。
諸伏景光收走我手里的啤酒,溫柔地叮囑到:“晚上喝酒對身體不好!
說完,身子向前傾,白皙修長的手拿走了那瓶啤酒。手指上還有一層淡淡的繭,指尖上的繭尤其明顯。
我專做是沒聽到諸伏景光的叮囑,一把拿回自己的啤酒,灌了一大口,試圖讓他生氣。
很幼稚地舉起啤酒,還在他面前晃了晃。
灌了一大口,很丟臉的被嗆住了,我猛地彎著腰,口腔中彌漫著一股酒精味。
諸伏景光拍了拍我的背,讓我順了口氣。
等我氣息平穩(wěn)后,我舉起啤酒又抿了一口。嘴角還沾到了白沫。
對方見我這一番舉動頓住了,眉毛微微蹙起,叫住我的名字:“夏樹!
我嘆了口氣,妥協(xié)到:“好吧好吧。我聽你的我聽你的!
每當(dāng)聽到景光叫自己名字時,自己在外人面前的骨氣什么的全都消失了。
我把手里的啤酒放到桌上,咬了口口感生硬在樓下隨手買來到面包。
注意到諸伏景光的視線,我抬起頭對上那滿漢憂郁的眼睛,他似乎想說些什么。
溫柔且憂郁的眸子,眼角微微下垂,有種無辜的感覺,不會讓人覺得厭煩。
“我知道了!蔽覞M含笑意把面包放會冰箱里,歪著腦袋,“可以了嗎?”
“現(xiàn)在……”
“現(xiàn)在晚上了,不能只吃面包。哎呀,我多大了。俊
我立馬接下去,諸伏景光臉色微微泛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你放心啦,我要去外面吃點!钡椭^拿著紙巾擦了擦嘴,然后拿出口紅給自己補妝。
他突然湊到自己身邊,在鏡子中莫名對上那雙藍(lán)色貓眼。
最喜歡他那雙眼睛,總讓人想起蔚藍(lán)色的天空。黑色的發(fā)絲頑皮的翹起,黑色的胡茬還來不及剃。
他快速低下頭,親吻著我的臉頰。
親吻著我的臉頰,臉感覺都快要燒起來了。
鏡子中的我臉色緋紅,反觀諸伏景光很自然地笑了笑,笑得靦腆,讓我一瞬間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面。
“別鬧!毖b作不耐煩地把他推開,諸伏景光像一只粘人的狗,一直繞著我。
諸伏景光蹭了蹭自己的脖頸,力度剛剛好,倒是有些癢,讓我咯咯笑出了聲。
諸伏景光黑色的發(fā)絲落到自己脖子上,我微微垂眸,“好了好了!
“我先出去了!蔽肄D(zhuǎn)頭一看,諸伏景光淡淡一笑。
“我真出去了!蔽衣曇粑⑽胃摺`嵵仄涫碌卣f道。
“好,再見!
【叁】
我走在街上,雙手微微顫抖,可能是被凍的,這天還挺冷的。
雙手插在口袋里,一陣秋風(fēng)吹過,身上還穿著早晨穿的白色襯衫,還好出門前拿了一件大衣,還挺暖和的。
坐在公園長椅上,閉上了雙眼,前面兩人相處的畫面快速地閃過腦海。
騙子。絳唇張開,暗罵諸伏景光是個騙子。
似乎有些不解氣,還十分幼稚地捏著玩偶。
但當(dāng)站在理發(fā)店門前,我最后還是下定決心了。
“給我剪短。”坐在椅子上,呼出一陣白霧。
聲音很平靜,波瀾不驚。沒有一點感情。
我從容不迫地坐在位子上,理發(fā)師熟練地拿出理發(fā)圍布。
剪刀剪掉了自己的長發(fā),理發(fā)師的手指穿過發(fā)絲,時不時夸贊幾句,而我漫不經(jīng)心地捧著場。
慢慢的,黑色的發(fā)絲落到圍布上,越來越多。
理發(fā)師最后安靜下,剪刀發(fā)出一點喀喀的聲音,讓我感受到片刻的安寧。
“看上去挺好的!崩戆l(fā)師抖了抖布,低頭把剪發(fā)刀放到原位。
我輕聲呢喃到:“挺好的!
很滿意自己的發(fā)型,這句挺好的不知道是對理發(fā)師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可能兩者都有吧。
【肆】
抱著箱子,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上司沒有挽留,很痛快的接受了我辭職信。
聽著上司虛偽寒暄著,看樣子他早就想讓我離職了,找一個更優(yōu)秀的人來擔(dān)任這份工作。
同事們目送著自己的離開,回過頭,點了點頭。
差不多就可以了。
還是下定決心辭職了,心道。
我簡單回想自己這一年,拼命地擺脫這無聊且枯燥乏味的生活。
眼底閃過一絲迷茫,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需要什么。
冬日了,身上的黑色大衣沾到了一片小冰晶,隨手拍掉小冰晶,手感覺到一陣?yán)湟狻?br>
回到家中,諸伏景光看到我手里箱子略微吃驚了一下,先是接過箱子,然后抱住了我。
抱著我的腰,感受到他身體上傳來的熱量,讓我有些依戀!昂昧撕昧恕!
我身上大衣還沒換呢。我覺得有些好笑。辭職了而已,到?jīng)]有必要這樣。反正工作還可以再找。
坐在沙發(fā)上,我躺在諸伏景光大腿上,諸伏景光不知道為什么開始玩弄起短發(fā),用手指繞著發(fā)絲,發(fā)絲落下,他繼續(xù)用手繞著發(fā)絲。
真幼稚,雖然心里是這么想,可還是悄悄移了移自己的頭。
我任由他怎么玩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困意襲來,視線開始模糊,耳邊卻傳來了諸伏景光的聲音。
“我愛你。”
我也忘記了我是怎么回答的,但一定是同意了。
每當(dāng)我想起那句“我愛你”時,總是忍不住去幻想對方的表情。
是靦腆?還是高興?現(xiàn)在我無從得知。
【伍】
降谷零朝著我點點頭,我朝著他笑了笑,“好久不見了呢,降谷君!苯倒攘闱懊嫠坪踉诎l(fā)呆,“昂?夏樹。”
“已經(jīng)多久沒見面了?”我略微沉思,自顧自得說,“已經(jīng)七年了吧。”
“是啊,七年了!苯倒攘阏Z氣低沉,都快要聽不清他在講些什么。
降谷零看上去心事重重,笑得有些勉強,以至于看上去有些難看。我若有所思,看到他臉上的黑眼圈打趣到:“這些日子怎么天天熬夜,以后看誰會看上你!
現(xiàn)在的降谷零可不再是之前那個滿腔熱血的傻小子,成了警察廳大名鼎鼎的降谷前輩,光是這點就很容易收到各種青睞。
降谷零欲言又止,其實我都知道他消失的這些年來都在一個組織當(dāng)臥底。
“hiro他……”降谷零低著頭看上去像是個做錯事情的孩子,我的笑容僵住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充斥在我的身上,很快他從包里拿出一封報告。
報告是剛剛打印出來的,還可以感受到一陣熱意。
諸伏景光他的名字出現(xiàn)在報告上,而那“已確認(rèn)死亡”這幾個字無比的扎眼。刺痛了我的雙眼。
周圍的空氣凝固住了,仿佛時間暫停下來了,兩人都沒有動。半晌,“你別開玩笑了!
語氣輕飄飄的,降谷零抬頭時,我已經(jīng)離開了,而那封報告上面還有兩三滴淚水,他低下頭報告書被他重新塞到包里。
降谷零嘆了一口氣,他也是這樣,從最開始的不敢相信選擇逃避現(xiàn)實,到后面的慢慢消沉最后繼續(xù)向前,每一步都是痛苦的。
我撐著傘,其實并不意外。畢竟降谷零從小到大一直把這個國家當(dāng)成自己的戀人,去當(dāng)七年的臥底到也不覺得很奇怪。
景光呢?他前面還跟自己說他要調(diào)一下他的貝斯,怎么可能死在了一年前。
我加快腳步,氣息有些亂,我不停得喘著氣,像一只瀕臨死亡的魚兒,拼命地吸取那微薄的空氣。
我止不住得打著哆嗦,慌亂地去拿包里的鑰匙,越是慌張那鑰匙就像是失蹤了一樣。眼眶慢慢紅了起來。
“對了……對了……”我快速地彎下腰,把放在門口的花瓶放到一旁,抓起快要生銹的鑰匙。
推開門,我深呼吸著,告訴自己前面那一切都是夢。諸伏景光坐在沙發(fā)上,安靜地閉著眼。
“景光。”聲音有些凄涼,而諸伏景光醒了,張開眼看著我那副狼狽的模樣有些心疼。
他撫摸著我的頭發(fā),低著聲好像生怕吵醒他人,“怎么了?”
“你是一個騙子!
諸伏景光沒有生氣,耐著性子,問到:“為什么我是騙子!
“一個騙子!蔽野涯X袋埋到他身上,有些貪戀這片刻溫暖,還是說:“一個不存在、欺騙了我七年的騙子。”
聲音低微到幾乎聽不到了。
他早死在一年前的夜晚,死在了那個天臺上,死在了無人知曉的地方。
而這個諸伏景光則是一個活在我記憶中的人。
自欺欺人,從以前到現(xiàn)在,依然不愿去直視真相。
【陸】
拿起自己的體檢報告,卻看到了熟人——諸伏高明,諸伏景光小時候口中住在東京的哥哥。
雖然只見過兩三次,諸伏景光和他哥哥諸伏高明長得太像了。不由得神情恍惚了一下。
“高明哥!蔽揖眠`的露出微笑,諸伏高明手里拿著一封信,另一只手提著公文包,他眼神暗淡,似乎有些不舍。
“夏樹你……”我指了指外面,禮貌地打斷了他的話!叭ネ饷孀桑俊
諸伏高明把心中想說的慰問全都咽了下去,頓了一下,點點頭和我一同去外面的一家咖啡廳坐坐。
“來份橙汁吧!敝T伏高明滿臉疲倦,他前些日子一直在處理弟弟景光的后事,弟弟的離世讓他不敢入眠。
前些日子諸伏高明去了一趟警察廳,拿到了那部被子.彈射穿的手機,上面還沾有弟弟景光的血,血跡觸目驚人。
“牛奶,謝謝!
簡單寒暄了幾句,諸伏高明略微放松了些,沒有前面那么緊張了。
我有些茫然,聽完諸伏高明的話后我只是啊了一聲。
“我都知道!
諸伏高明沒有開口,而是一臉嚴(yán)肅盯著我,“夏樹,我知道這件事對你的打擊很大,現(xiàn)實就是如此!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馬上接受治療。諸伏高明想著。但他沒有著急說出口。
勉強地扯了扯嘴角,“我很清楚那是事實!
諸伏高明坐在位子上,我覺得我們之間對話差不多結(jié)束了,我微微彎下腰,先行離開了。
而那那一疊體檢報告卻被我遺忘在位子上。
諸伏高明手里的信給了我,看到最后,什么也沒說。信封微微泛黃,看上去年代久遠(yuǎn),上面的字清秀且有力。
就像他一樣,雖然溫柔可那骨子是他特有的骨氣。
【柒】
諸伏景光像往常一樣坐在沙發(fā)上,什么也不做,等著我回家。諸伏景光睫毛顫抖著,在眼瞼下留下一塊完美的陰影。
他看出我心底的憂郁和悲傷。什么也沒說,而是低聲在我耳邊講到:
“我愛你!
這話的語調(diào)就像是詠嘆,尾音微微上揚,又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動人心弦。
諸伏景光松開手,無聲地笑著,笑得燦爛。他大步走出房間,拉開了窗簾。
光照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絲毫沒有因為前面的暴風(fēng)雨而感到陰翳。
離別悄無聲息,仿佛還會有重逢之日。
從那以后,我再也沒見到我的愛人。
小時候我認(rèn)為諸伏景光是太陽,始終溫暖著其他人,毫不吝嗇。
到了現(xiàn)在,我覺得我是錯的,他不是我的太陽,準(zhǔn)確說他不是太陽。是一陣風(fēng)。
我都知道,最后一次見面,我就住注意到他那滿是繭子的手。哪有人彈貝斯拇指和食指的夾縫銜接處有繭。
我知道哪有人一從警校畢業(yè)就把別人刪了,整個人直接人間消失。
那個景光,存在我心中。
從那天起,我再也不是一個只懂躲避、自欺欺人的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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