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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我們找的歷史顧問,柳舒詞,柳老師!
柳舒詞被幾位工作人員簇擁著,不知道眼睛該往哪里看去。
聽到宙星公司小姐姐稱呼她為老師,她連忙擺手,說道:“別別,我還是沒拿到博士學(xué)位。各位叫我本名就好了。不敢稱老師!
那個一身職業(yè)裝小姐姐溫柔的接過話,半恭維半真誠的說:“對于我們這些外行來說,你肯定是老師了!
柳舒詞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默默低頭,說:“夸獎,夸獎了!
“來了,來了!
陳落洛伸出手,朝著走廊那頭的男人,興高采烈地打了個招呼。然后轉(zhuǎn)過頭來對柳舒詞說:”那位,就是我們這次《唐說》游戲的開發(fā)負責(zé)人林工。”
“不過他人性格有點冷。”陳落落靠近了些,悄悄在她耳邊耳語說!傲蠋,你是顧問,別慌!
慌?
柳舒詞有些訝然,自己是被請過來,當(dāng)歷史顧問的,有什么好慌張的。
“去冥王星會議室吧。”
“好咧。”
柳舒詞今天出門沒有帶隱形眼睛,前一陣因為查資料太久,自己又沒有注意護眼,F(xiàn)在戴著的這幅框架眼睛,近了還能看清楚,隔著遠,她便看不清楚面容了。
陳落洛將她帶到冥王星會議室,然后將其他幾位看熱鬧的人都趕回到工位了。
夏日的下午,天氣有些聒噪的炎熱。這間會議室一面是落地大玻璃窗,兩邊窗簾被束了起來。而另外一面卻是透明,可以看見過道對面辦公室。
這陽光好刺眼,她將左邊的窗簾往前拉到窗戶中央。
正要去拉右邊的窗簾,這個位置正好望向會議室對面的辦公室。
對面的辦公室的百葉窗遮了一半,看不見對面坐著誰。
她是個關(guān)注細節(jié)的,透過半截的百葉窗。一雙胳膊撐在辦公桌上,微微挽起的袖子,露出那好看又富有力量感的腕部線條。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對面目光,那百葉窗被“唰”一下拉開了。
她被撞破心事,臉色微微泛起了紅暈,慌張的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拉右邊的窗簾。
那人敲了敲門,然后走進了會議室。
“柳老師,你好。”她抬眼,禮貌微笑回應(yīng)對方的問候。
那人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第一扣子被隨意解開。她沒有看太清楚對面的具體面貌,看面部輪廓,應(yīng)該是個干凈帥氣的男人。
“我是《唐說》游戲的負責(zé)人,林行舟!
林行舟,三個大字,讓她猛然盯著對方面容。他是林行舟?二十五中的林行舟?
柳舒詞心中疑惑,如果是二十五中的林行舟,怎么可能會認不出來她。
她將眼睛瞇了起來,這人,右鎖骨處有一顆小痣,分明就是林行舟。
對面的人卻一點也沒有驚訝,仿佛跟不認識眼前這位老同學(xué)。他抽出一張紙張來,上面被圈圈勾勾了不少內(nèi)容。
“在這個游戲里面,我希望給到這幾位角色幾個定位。”林行舟打開會議室顯示屏,顯示屏上放著這次游戲里面幾個主要角色。他指著其中一個穿著青色闌衫的少年,說:“這位公子,我們角色定位是一個胸懷江山的,等待明主謀士……”
他話還沒有說完,柳舒詞就給到了他答案:“白衣卿相,這個詞語林工你覺得合適怎么樣?”
白衣卿相,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我好喜歡柳永的詞”,旁邊的女孩子用課本遮住自己的頭,悄悄的對他說。
“那你說出還有哪些他的詩句。你可別說課本上這幾句,那我可得鄙視你了!绷中兄弁瑯优e起課本,將自己的頭埋在課本。然后朝著她靠近戲謔道。
“哼,跟你說了也不知道。”
“你不說,我肯定不知道。”林行舟笑著,作勢要彈她的額頭。這是他們慣用打賭懲罰。
柳舒詞抬頭看了眼在自習(xí)課上犯瞌睡的班主任,湊近說:”催促少年郎,先去睡,鴛衾圖暖。”
少年的耳朵從耳根紅到脖子處,不由分說扯住她的衣袖說:“這句詞,你不要到處亂說。聽到?jīng)]。”
“你管我。”女孩子癟了癟嘴,一副得勝得意表情。“怎么?你生氣的臉都紅了?”
柳舒詞喜上眉梢,好不得意
“你們兩個,自習(xí)課,在竊竊私語什么?”
不知道什么,班主任已經(jīng)站在后頭,將兩個人像老母雞提溜小雞似的,給提溜到講臺上了。
“我看你們兩個在那邊竊竊私語,既然這么愛說話,不如說給大家聽聽!标惱习嘟裉祛H有些要殺雞儆猴的意味。毫無疑問,他們兩個人就是要被殺的雞崽子。而下面那些看熱鬧的自然就是猴子。
柳舒詞有些不服氣,嘟囔著:“我們在討論語文,又沒說什么其他的!
“討論語文,那你們給我說說,你們討論了什么呀?是討論出高考出什么題了嘛?”
陳老班繼續(xù)逼問著說:“說說,你們討論什么。柳舒詞,你跟林行舟討論語文。你知道林行舟語文多少分嘛?上次交白卷,0分。你們兩個好好跟我說說,討論的什么? ”
“我們討論是柳永的詩詞!绷嬖~嘴硬的說道。
“是哪一句詩詞,來,說來我聽聽!
柳舒詞正想要說,面前卻被林行舟給擋住了。
“催促少年郎,先去睡,鴛衾圖暖!
下面圍觀的同學(xué),不知道是誰帶頭“啊”了一聲。整個教室就像是水壺里的水煮沸一樣,喧鬧了起來。
陳老班氣的不行,用手想要拍林行舟,卻夠不到那么高,嘴里罵道:“混小子……真是混小子……”
柳舒詞被他護在身后,有些迷茫和困惑,這句話有什么好鬧騰的。
“咳咳”男人清了清嗓音,看著柳舒詞說:“這個詞語挺好的。”
會議室內(nèi)一片寂靜,這時候,陳落洛恰逢其時出現(xiàn),敲門問道:“林工,其他幾位工程師、設(shè)計師也到了,要不大家一起討論下?”
“好!
陳落洛問道:“那我給大家點咖啡吧,估計這一討論就一下午了。林工你還是老樣子?”
“嗯”
目光轉(zhuǎn)向了柳舒詞。柳舒詞回答,給她買一杯最簡單美式就行。
“美式,不要冰!
那個正在整理思路的男人,忽然出聲囑咐道。
陳落洛疑惑問道:“你點的不是美式呀?”然后反應(yīng)了半刻后,自我自答地喃喃說:“好,明白了,美式不加冰!
柳舒詞看著對面正襟危坐的林行舟,恨不得撕下他那張畫皮。
待到討論完,已經(jīng)是旁晚時分了。柳舒詞的學(xué)校在這座光怪陸離的城市西側(cè),地理位置有點偏遠。偏偏城市西近年來新成立了不少的創(chuàng)業(yè)公司,導(dǎo)致從市中心往城西走少不了要被堵會車。
她站起身準備拿包,但是左找右找沒有找到;蛟S是被誰順帶著衣服給一起拿走了。她又來回找了幾遍,還是沒能找到自己的小挎包。
無奈求助陳落洛,電話剛撥過去,就聽見對面?zhèn)鱽淼罔F里播報到站的聲音?磥,只能讓落洛明天幫忙再找找了。
剛才找包的時候,很多人都已經(jīng)下班了,整層辦公樓已經(jīng)沒有人了。
20:35,她看了眼時間,掏出手機準備打車。
“滴”一輛白色的SUV停在她面前,車窗里的男人,沒有半點當(dāng)年戲謔的模樣。“我送你吧,我順路!
順路,順的是哪條路。
但是她還是坐上了副駕駛座,仿佛是怕他走錯路,她將自己學(xué)校的地址念了一遍。
車內(nèi)空間挺寬敞的,干干凈凈,沒有什么雜物。
但是這空間還是讓她心跳的有些快,不知道是不是車內(nèi)的暖氣太暖和。
她轉(zhuǎn)頭看到車前鏡里的自己,臉紅的不行,似乎是被打上了厚厚的腮紅。
與其這樣扭扭妮妮,不如快刀斬亂麻。她一咬牙問道:“林工,下班這么晚,回家怕是趕不到晚飯了!
“家里只有我一個人,沒有人做晚飯!
看來是,沒有結(jié)婚。但是沒結(jié)婚,不代表沒有女朋友。她又試探,問道:“林工,這副駕駛位置調(diào)的比較高呀……”
“副駕駛,沒坐過什么人,應(yīng)該是我媽坐過,所以調(diào)的畢竟高!
他擺明就要等柳舒詞戳破那張紙。終于,旁邊的人受不了,說道:“林行舟,別演。我不信你沒看出來我是誰。”
“那你是誰?”他詰問道。
“柳舒詞,你的同班同學(xué),你的同桌。這樣總可以了吧!
兩個人長長沒有說話。
這一條路紅綠燈真多。這已經(jīng)是這個路口拐過來遇到的第三個紅燈了。
“為什么,沒來畢業(yè)會?”
“因為……因為我考砸了……”
“那為什么把聯(lián)系方式都改掉了!
“我要復(fù)讀,手機、聯(lián)系方式都被換掉了!
“為什么,這么多年沒有去同學(xué)會?”
他步步追問,一點也不肯放過她。柳舒詞低垂著頭說:“三年前的那場聚會的時候,我去了。但是你沒來,那時候聽別人說你談戀愛了!
然后,她停頓了下,繼續(xù)說:“后來,才知道是謠傳!乙詾楫厴I(yè)那天,你只是喝多了。”
人行道的人們都行色匆匆忙忙,甚至一個紅綠燈路口,他們都低頭看著手機,不知道迎面走來的誰。匆匆一眼,形形色色的人就涌入另一個人潮中。
畢業(yè)那天,他和她去吃了她最愛的北校門邊上的炸串。
“烤串,配啤酒。慶祝畢業(yè)萬歲!
“畢業(yè)萬歲,從今天開始,我就可以自由自在了!
啤酒下肚,是無比暢快。林行舟看著昏黃燈光下柳舒詞的臉,那些暗藏心底的話,是不是也要終于說給她聽了。
旁晚的學(xué)校馬路邊上,有人捧著玫瑰告白,有人傷心告別青春,還有些在相擁。
走在一個安靜的分叉口,林行舟喊住了她。
月光溫柔落在少年的肩頭,他睫毛狹長,目光繾綣的盯著她。然后微微低下頭,像是臣服于公主的虔誠騎士,對她說。
“柳舒詞,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柳舒詞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突然又坦坦蕩蕩將愛意訴說。
見對面沒有回答,少年心中有些慌張,他向她邁步,帶著幾分醉意和愛意,將她牢牢擁入自己的懷中。
少年清冽的味道混雜著啤酒味,將她覆蓋住,溫?zé)岬捏w溫,讓她身體也有些發(fā)燙。
“好!
她回答著。雖然不知道林行舟是不是說的什么醉話,但是管它的,就此時此刻,她只想要回答他。
嘴唇被溫柔包裹著,啤酒味道彌漫在她的舌尖。
車子在校門口剎住了,柳舒詞看了眼林行舟,然后從懷中掏出手機說:“加個微信吧。好歹現(xiàn)在也算是半個同事,少不了打交道的!
他早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清冽少年的,他朝著她靠近,然后將她手機抽走。
一串電話號碼顯示出來,他將電話備注添加上兩個字:行舟。然后又將電話號碼復(fù)制進微信,添加好友申請中。他在她手機上點了“通過”。
“地址?”
“。俊
“地址?”
“榮桂園8-909”
做完這一切,他終于湊近將手機還給了她。
男人身上有種木香味道,讓人很安心,真好聞。
林行舟給她解開了安全帶,目光轉(zhuǎn)移到她說“再見”的那雙唇上,帶著一點點占有和霸道吻了上去。
吻夠了,他才放柳舒詞下車離開。
下車前林行舟喊住她,然后伸手去夠后座那件西裝,露出柳舒詞那丟失了的斜挎包。
他將包遞給她。微微挑眉,囂張地說道:“柳舒詞,這是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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