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
　　終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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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屏幕上慢慢浮現仁的臉
　　睡眼朦朧
　　嘴角掛著無奈
　　領帶拉松了，還繞在脖子上
　　敞開的襯衫領口，露出水藍色的地球
　　和，輪廓有些模糊的鎖骨
　　指尖仿佛有了溫暖的觸覺

　　好困
　　仁說
　　笑
　　好困，仁又說
　　我可是起得比太陽還早啊
　　我回敬他
　　仁苦苦的笑
　　anego拍完了？
　　恩
　　現在回家？
　　要去帝劇彩排
　　精神一點吧，笨蛋
　　仁敷衍的點頭
　　真的好困
　　仁最后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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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在床邊，雙肘拄在窗臺上
　　分不清，玻璃上的亮點是燈火還是眼波
　　熱氣凝成水痕，如雨傾瀉
　　發(fā)稍的水珠，也在傾瀉

　　把手貼在窗戶上
　　一點一點的
　　手指，手掌，手心
　　貼合
　　濕潤的冰冷
　　心房在坍塌
　　破碎
　　然后融化
　　化成汪洋
　　流淌

　　我推門進去的時候，不知道仁已經這樣呆了多久
　　失神的回頭，身體的其他部位還保持著原來的形狀
　　P怎么來了？
　　卻擠不出一個微笑
　　我把仁的手拉過來，塞進自己的袖子里
　　□□的弧度，才能和掌心真正的吻合
　　冰冷，透骨徹心
　　另一只手撫過我的臉
　　仁輕輕的躺下
　　闔眼
　　P來了真好
　　仁說
　　安枕，沒有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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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mily Restaurant
　　契煙席還是禁煙席？
　　契煙席
　　龜回答店員

　　味噌烏冬面，鮪魚醬汁蓋飯，冷豆腐
　　我一口氣點了很多
　　龜坐在對面，菜單翻了又翻
　　還想吃點什么？
　　我問他
　　恩，蛤蜊吧，酒蒸蛤蠣
　　店員拿走菜單
　　露出龜的臉
　　若有所思的神情

　　殺青之后去溫泉吧
　　龜問我
　　龜有時間嗎？
　　會有的
　　輕吐煙圈，目光飄向窗外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跟我說話

　　藍調音樂，輕松的悠揚
　　鮪魚蓋飯最先端上來
　　然后是烏冬面
　　龜吃得很少
　　冷豆腐，最后是酒蒸蛤蜊
　　龜用筷尖輕輕捅了捅
　　送到舌邊
　　怎么會有人喜歡吃這種東西？
　　龜皺著眉頭問我
　　是啊
　　我拿起一殼一點一點的吸著
　　眉頭也不由得皺起來
　　還有海膽
　　我補充說
　　沒錯
　　龜終于笑了
　　熄了煙，投入到蛤蜊中去
　　專心致志

　　去溫泉吧
　　開拍之前龜又說了一次
　　有人已經嚷了好幾個月了
　　還是目光飄向遠方
　　好
　　即使不是在問我，我也這樣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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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IN的頭上別了個粉紅色的發(fā)夾
　　PIN舔著我的下巴
　　仁還沒有回家

　　智久好厲害
　　仁媽媽忙完家務坐過來陪我
　　什么？
　　電視
　　仁媽媽抬起一只胳膊
　　我笑了
　　我一直有堅持健身哦
　　握起拳頭，跟媽媽現我的肌肉
　　智久真的好厲害
　　媽媽很認真的看著我
　　只有智久才可以
　　媽媽摸著我的頭
　　謝謝你了，智久
　　我低下頭，沒有看見她的淚光

　　仁還沒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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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入海底
　　耳邊是氣泡咚咚的聲音
　　快要熱死了
　　才從溫泉里透出頭來

　　天氣很好，沒有風
　　但可以聞到海水咸咸的味道
　　海邊的溫泉
　　最高
　　只是也沒有下雪

　　仁仰著頭，枕在池邊的石頭上
　　張著嘴巴睡著了
　　他現在可以睡著了嗎？
　　龜問我
　　恩，我點頭
　　果然是山P啊
　　龜站起來，走進屋子里去

　　烤肉還是烤魚
　　來的路上仁和龜吵了一路
　　其實我知道，后備箱里的冰柜，只有牛肉和豬肉
　　沒有魚
　　還有螃蟹，活的，結結實實的綁著
　　飯店的螃蟹已經被訂光了
　　龜這樣跟我解釋

　　我在仁的額頭上蓋了一塊干毛巾
　　他有些知覺，左手抬起來揮了一下
　　頭向一邊側了側
　　手又無力的垂進水里
　　水面蕩漾
　　我還是看見了那個傷疤
　　圓圓的，奇怪的形狀
　　仁不肯向我解釋
　　問過jimmy，只是嘆氣搖頭
　　問過中丸，一樣的莫名
　　問過亮，亮說：你是他媽么？什么都操心

　　仁的事情
　　如果可以不操心
　　那他也不是仁
　　我也不是山下智久
　　仁不肯向我解釋
　　也是不想我操心
　　我知道，只是有點不快
　　我也知道，事情都過去了
　　過去了，便不解釋也可以
　　所以不解釋
　　可是傷疤什么時候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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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豬結束了
　　龜回到DBs
　　我回到NEWS CON
　　一切恢復如初
　　是否就真的如初

　　有些已經回不去了
　　比如說瘦瘦肩膀的山下智久
　　比如說吵鬧的赤西仁

　　有一段時間，我沒再見過龜
　　過了一段時間，仁忽然跑來橫濱arena
　　站在舞臺的正中，跟亮聊著天
　　其他人被彩排累倒在地上
　　我因為電車遇到事故遲到兩個多小時才趕來的時候
　　仁沖我揮了揮手
　　亮如釋重負的走到一邊，坐在臺階上

　　我先去樂屋換衣服
　　舞臺上傳來仁的歌聲
　　明日へ，我寫的
　　在空曠的會場里飄蕩

　　仁的背影還是有些單薄
　　我走過去用力攬著他的肩
　　這是我下過決心要守護的東西

　　上次一起站在這個舞臺是什么時候？
　　很多年前，還在給前輩伴舞的時候？
　　即使回不去
　　很多事情，還是不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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