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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為臣者;心念百姓,造福蒼生。
正經(jīng)的純愛不明顯小說,不是言情,晉江標簽填不上去。
內(nèi)容標簽: 邊緣戀歌 正劇
 
主角 視角
全訓
孟晏
配角

其它:無

一句話簡介:亂世之中互相扶持

立意:腐爛奢靡中我看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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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無CP-架空歷史-劇情
  • 作品視角: 其他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10332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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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則安

作者:楚山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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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潛入宮廷殺皇帝


      雪靜悄悄地在京城中落下,皇城中隱隱能見幾把五顏六色的油紙傘。
      昔日熱鬧的御花園里早已沒有了百花齊放,有的只是光禿禿的樹干。
      在花園一角,幾株梅花無聲地綻放著,枝上的雪顫了又顫。
      一抹白色的身影一手緩緩撥開梅枝,一手抱著桐木琴,縷縷青絲灑在上面。
      他伸出手,看著那落在掌心上的雪,微微入神。
      ——“好!太好了!”
      “不愧是全公子!這身段!這嗓音!”
      萬琴樓中,一陣又一陣的贊嘆聲傳來,只因萬琴樓那難得一見的男花魁全公子再度露了面。
      一曲畢,掌聲伴著琴弦的聲音,在萬琴樓隨那清風散開。
      “嘶……再有七日便是陛下誕辰了,莫不是……這全公子要去赴宴?”
      臺下一角,穿著粗布麻衣的幾人聚在一桌,原本熱烈的討論聲戛然而止。
      幾人唏噓,當今圣上荒淫無度,后宮佳麗三千,無心理政,甚至要將政權(quán)交給孟宰相。
      “真是可惜,也不知全公子是否能避過一劫!
      琴聲再度響起,幾人停下談論,靜品琴音。人群隨著最后一曲的終了而慢慢散去。
      其中一人走之前還稱了二兩肉喂了萬秦樓的看門狗。
      幕后,全訓輕輕撥動著琴弦,細長的手指中流淌著美妙的樂音,眉頭微皺,仿佛對那琴音不大滿意一般。
      這一切全訓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雖面上平靜可心底卻是不屑的。
      全訓心道:皇帝昏庸無道百姓民不聊生,然這幾個人卻能穿上粗布麻衣。這世道一團糟,他們還真是……有錢啊……可惜即便來聽自己這煙花之地的俗人也不愿意施舍百姓!T了,我不權(quán)干涉旁人。
      一旁,一位身著輕紗,身姿妖嬈的女子拿起盤中的蘋果,端詳了許久。
      半晌,她聲音顫抖,哭著問道全訓:“全訓,你確定要去嗎?”
      全訓撥動琴弦的手微微頓了一下,但只是一瞬。
      全訓冷冷道:“謠姬,我記得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被喚作謠姬的女子,緊咬紅唇,輕紗被她攥在手中,浮現(xiàn)出皺褶。她的神情顯然十分猶豫不決,但她最終還是說了出口。
      謠姬:“全訓,你知道的,你都知道的啊!皇宮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頭!你當去宮里給皇上獻藝多風光?!”
      全訓被這一句話所擾亂了心弦,琴聲隨之斷開,他有些煩躁。
      全訓開口:“你若是無心待在萬秦樓,那便早些離開,也便謀一條生路。我是萬秦樓的殺器,樓主培育多年,怎么因你三言兩語便不去宮里了?”
      謠姬眸中閃爍著淚光,不甘地放下咬要嘴唇,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背影堅決。
      全訓看著她的背影,輕嘆了一聲。
      全訓從一旁的紅木盒中取出一根閃著銀光的琴弦,細細端詳。
      憶起往事:此次任務兇險,你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世人皆知“萬琴樓”是青樓,可世人不知“萬琴樓”不過是一個名頭。
      萬琴樓又名“萬秦樓”,是當今京城中最大的秘密組織,為各路達官貴人提供各類情報,包括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全訓是這萬秦樓養(yǎng)了許多年的大殺器。
      他自六歲被樓主撿來后,便跟著樓主四處漂泊學習技藝。在萬琴樓學成之時,以“全公子”的名頭登臺,自此你——全訓的名字響徹京城。
      高超的琴技,絕世的容顏,讓全訓不過半載,便成為了京城聲名鵲起的男花魁。
      那時,連當朝皇帝都欲召你進宮,只奏一曲便心滿意足。
      可全訓呢?待萬琴樓壯大之時悄悄重返江湖,只為學藝。
      這一去,便是五年。
      而這次重返京城,是有一個極其重要的任務,只能由你——全訓完成。
      全訓收到飛鴿傳書之時甚是詫異,卻也不能多想,他只是一個大殺器,主子的事無權(quán)知曉。
      全訓看著信封上面的字:全訓親啟,黃金七百兩,取皇帝性命,為民除害。
      回憶漸漸結(jié)束。
      他不再回想,將琴弦丟掉,鎖好門,換上一身夜行衣,從窗邊一躍,便輕快地跳出房中。
      他警惕地看向四周,確定四下無人微微松了口氣,再回頭將窗也鎖好,他身手敏捷,很快跳上院墻,腳尖一點,飛向屋頂,往皇城去。
      若皇城外的百姓往屋檐上瞧一瞧,看一看,便能看見一個黑衣人靈活地穿梭于皇城外的房檐上往皇城去。
      可皇城外的平民百姓個個饑寒交迫,哪里有力氣看屋頂呢?
      皇城中的達官貴族夜夜笙歌,卻也不會注意。
      全訓不忍地看了一眼城外雙目無神,瘦骨嶙峋的百姓,心中尚存的一絲善意,讓他拋下一袋盤纏,人群轟動,他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去。
      “好!賞!嘿嘿嘿,美人~再舞一曲!”
      還未見到其人,卻先聞其聲。
      全訓由得握緊拳頭,卸下屋頂上的瓦磚,向下瞧去。
      身著明黃色龍袍的老皇帝,正與一群衣衫不整的“宮女”嬉笑打鬧。
      龍椅后,傳來悠揚的玉笛聲。
      而那樂師,卻是個熟悉的面孔。
      你眼睛睜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向樂師。
      “這……這人是!”其實,回城的第二日,全訓便背著所有人來夜探過皇宮。
      “來人!有刺客!!”
      “嘖,這群狗奴才,平日怎不見得這般敏銳!”
      卻被巡邏侍衛(wèi)發(fā)現(xiàn),關(guān)入了牢獄。
      “嘖,切忌打草驚蛇,怎能犯下……”
      全訓不甘地甩了甩手上的鐵鏈,靠在墻邊,閉眼調(diào)息。
      “醒醒!”
      全訓朦朦朧朧地睜開雙眼,眼前是一雙被放大的眼眸。
      他掃了一眼那人。
      那人穿著夜行衣,蓋得嚴嚴實實,只留那雙動人心魄的眸。
      “跟我走。”
      聲音冰冷,卻讓人莫名安下心來。
      門外是倒下一片的侍衛(wèi),想來這人武功不低,甚至在他之上。
      如此看來,順從他,盡快逃出去,才是上上策。
      那人抓住全訓的手,二人迅速從地牢中跑出來。
      “多謝小友,不知可否……”
      “不必,早些回去吧。”
      全訓伸了伸手,似是還想再說些什么。
      那人悠悠哉哉地走在小道上,哼著令他熟悉的,蘭盛城的民歌。
      全訓有些發(fā)愣。
      蘭盛后人……那豈不是……
      “你是……蘭盛……”
      那人卻跳上紅宮墻遠去。
      思緒被樂聲重新拉回,褪去夜行衣,在明亮的燭燈下,全訓終于看清那人。
      他身著暗紅色長袍,黑發(fā)被金色發(fā)簪束起,腰間掛著白玉玉佩,手中的玉笛流淌著美妙的樂音。
      那老皇帝嬉笑著向那人走去。
      “孟愛卿!朕……朕要賞你!賞!哈哈哈哈!賞他!”
      孟愛卿……
      “想來,他便是傳聞中那孟宰相,孟慕之罷!
      只見那老皇帝搖搖晃晃地向孟慕之走來,卻被孟慕之巧妙的閃身避開,恭敬地行了個禮。
      屋頂上的全訓還在想著孟慕之和他的巧合,卻見孟慕之向屋頂瞧來,兩人四目相對,下面那人到是先收回了目光。
      全訓并不確定他是否會告發(fā),便也不好再待下去,將瓦片放回原處后,便悄無聲息地再次回到了房間。
      “篤篤——”
      全訓剛換下夜行衣,便聽見了敲門聲。
      “請進!
      來者身著黑色斗篷,帶著金色的半遮面。
      全訓急忙下跪。
      “訓,起身!
      低沉又沙啞的女聲在這漆黑的夜色,和微微搖晃的燭光當中,令人心生畏意。
      也難免全訓卻有些害怕,甚至他還在微微發(fā)抖。
      “是……樓主!
      樓主坐在木椅上,自己倒了杯茶,輕抿一口。
      “方才聽聞……你去皇宮了?”
      全訓低頭,聲音微微顫抖。
      “是……”
      樓主卻猛然將茶杯一摔。
      “誰讓你輕舉妄動了!”
      全訓應聲急忙跪下,茶杯碎片刺進手里,也毫無反應。
      房間里靜的可怕。
      過了好一陣,樓主才緩緩開口。
      “你是我精心培養(yǎng)了十年多的人!
      樓主緩緩起身,一步步踱到全訓面前。
      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把折扇,挑起他的下巴。
      “我能讓你名滿天下,也能讓你被萬人唾棄。乖乖聽話,才是你唯一的出路,聽懂了嗎!”
      “是!全訓明白!”
      “那便起來吧,玉肌膏我會讓予嬡給你送來。明日便前往皇宮,不可輕舉妄動,切莫莽撞。”
      樓主正欲離開,卻突然想起什么,便又再次叮囑道。
      “小心孟慕之,他不好惹。”
      “是……”
      那黑色的身影轉(zhuǎn)瞬便消失不見。
      全訓起身,血淋淋的雙手被他背在后面,對著除他自己并無他人的房內(nèi),恭敬地行了個禮。
      直到寒冷的晚風,將他的窗子吹開,他這才起身,查看手的傷勢。
      “……哥?”
      “予嬡來了?”
      “嗯……哥,你何必再探皇宮,惹樓主生氣呢?”
      全訓不語,全予嬡見他不吭聲,搖了搖頭。
      “明日你便要進宮了,樓主特意囑咐我,讓你好好養(yǎng)著,千萬不能留疤。哥,伸手!
      全訓還是不語,也不將手伸出。
      全予嬡只好將玉肌膏留下后默默離開了房間。
      房間再次歸于一片寂靜。
      全訓自己上著藥。
      這么多年,他已然習慣了自己舔舐傷口。他像一只乖巧的小貓,卻是那種怕被主人拋棄,壓抑自我,披上乖巧外衣的貓。
      次日,全訓換上樓主早已準備好的華服,帶上白玉發(fā)冠,略施粉黛。
      再命下人將那架琴先行抬進馬車,便準備坐上那進宮的馬車。
      門口,予嬡穿著侍女服,躬下身來,將手遞出。
      “公子,請。”
      全訓有些疑惑,但仍把手放了上去,全予嬡在旁扶著,上了馬車。
      “予嬡?”
      “公子請講。”
      “……進來說。”
      “是。”
      全予嬡身手敏捷地登上馬車,熟練地合上了車簾。
      馬車開始搖搖晃晃地向富麗堂皇的皇宮進發(fā)。
      “予媛!薄案。”
      兩道聲音在車中同時響起。
      全予媛先一步將話說全。
      “你……能安全地回來嗎?要待多久?”
      全予媛的眼中滿是擔憂。
      全訓低頭,心里可謂五味雜陳。
      可再抬起頭卻掛著笑臉,輕撫著全予媛的頭頂?shù)陌l(fā)旋。
      “放心,哥會很安全的。要相信樓主,會護我平安。這次一別,少說也要幾旬!
      全予媛鉆進全訓的臂彎之中,貪戀著以后并不一定能夠再見的氣息。
      其實,全予媛并不是全訓的親妹妹。
      只不過,二人在同一天,相隔不遠的地方被樓主撿到,便被樓主當做一家子。
      但幾年的相處,讓全訓也對全予媛產(chǎn)生了家人之間的羈絆。
      如果一切,能這樣暖暖的過去……
      “全公子,我們到了。”
      馬車外的小廝提醒道。
      莊嚴肅穆的紅色宮門緩緩打開。
      里頭,是那虛偽的文武百官,是那腐朽的皇權(quán)。
      全訓被宮人一路帶向最深處的皇宮。
      明明剛?cè)肭,卻冷得如同寒冬。
      靈敏的聽覺讓他聽到宮內(nèi)推杯換盞的聲音,還有那嘈雜的嬉笑聲。
      他皺了皺眉,將手中的琴抱的更緊。
      “全公子,請!
      宮人將除了全訓之外的所有人隔絕于那宮門之外。
      按禮節(jié),全訓應當跪在大殿中央。
      可殿前映入眼簾的卻不堪入目。
      那皇帝竟赤裸著上身,蒙著眼在堂中與一宮女追逐打鬧。
      全訓閉上眼,低聲咳了兩聲,皇帝這才摘下絲綢,理好了衣衫。
      他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還是那暗紅色的長袍。
      孟慕之站在全訓的前面,見他抬頭看向他,微微笑了笑。
      “圣上今日暫時不便與全公子會面,特讓我好好招待全公子。怠慢不得!
      全訓輕挑了一下眉,想不到皇帝警惕性不低。
      “那便有勞孟……這位公子了!
      想了想,“全公子”不應知道朝中局勢,更何況,也不知孟慕之認沒認出來自己易容后的真面目。
      還是謹慎些為好。
      這惡臭的皇宮,不待也好。
      全訓袖子一甩,便抱著琴離開了。
      可出了宮門,并沒有見到予媛那一行人。
      “這……”
      全訓立馬回頭,正好與孟慕之對視。
      他輕蹙眉頭,孟慕之卻只是笑笑。
      “隨行的丫鬟們,已經(jīng)派人帶回萬琴樓了,全公子不必擔心。請隨我回府吧。”
      “怎么可以……帶走予媛……”全訓緊握拳頭,心中忍耐著那幾近蹦出的怒意。
      “多謝……”
      “孟慕之,叫我孟晏便可!
      “孟公子。”
      “孟晏!
      “孟公子,在下與孟公子并不熟悉,應當講究些禮節(jié)!
      孟晏愣了片刻,低頭輕笑。
      “……算了,你高興便是。”
      不過一會,一輛華貴的馬車便駛到了殿前。
      這可是大殿之前……竟讓馬車駛到這里……這孟晏……可不簡單。
      他偷偷看向孟晏,孟晏笑眼咪咪地攤開手,又看向馬車,示意讓全訓先上車。
      全訓點了點頭,坐進那輛馬車。
      幾乎是孟晏一落座,車內(nèi)便突然飄起幾縷輕煙,讓人昏昏欲睡。
      照常理,全訓并不是易被迷香迷倒之人,可這香……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當他再度睜眼之時,眼前卻已是未曾見過的房間。
      四處都是金燦燦的裝飾,刺的人眼痛;文房四寶都是全訓在黑市上才曾見到過的名貴貨;更別提他現(xiàn)在躺著的這張床……床鋪竟是絲綢……
      這,大貪官都未必能撈到如此之多。
      可轉(zhuǎn)念一想,既然能將當今荒淫無度的圣上給哄高興……那賞賜豐厚,好像也不是什么罕見的事兒。
      全訓輕輕起身,走下床。
      “我……我衣服怎么……”
      算了,如今也顧不得這些,孟晏總不可能讓丫鬟換這衣服。
      他四處轉(zhuǎn)悠著,看看屋內(nèi)的那些陳設(shè)。
      想了想,正好探探這件房間里有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四處敲敲打打。
      “就是這!”
      只有這一處的聲音十分空洞,里面顯然有一個空間。
      “可能……還不小……”
      在客房放置這樣大的密室……
      “孟晏……不簡單!
      正當他四處尋找著打開空間的機關(guān)時,門外卻傳來敲門聲。
      “全公子?您起了嗎?孟公子請您去用膳!
      全訓只好暫停下手上的動作,披上木椅上那件,應當是早已準備好的藍色襯袍,便匆匆離開了房間。
      夜色入暮,正廳的大紅燈籠是這黃昏的一抹艷色。
      推開門,第一次見到褪下暗紅長袍的孟晏。
      他身著一身純白的絲綢襯袍,身邊一個下人也沒有,空蕩得讓人深感不安。
      “孟公子!
      聽見全訓的聲音,原本低頭看著飯菜的孟晏抬起頭,看著全訓,輕輕地點了點頭。
      “全公子請坐。今日的晚膳,是我找人問過你在萬琴樓的飲食習慣,進而吩咐下人去做的!
      “孟公子有心了!
      桌上,幾乎都是全訓愛吃的。
      像什么西湖醋魚,鹽水鴨和那桂花糕,都是他極喜的。
      還有一道……另他意想不到的菜。
      “絲瓜肉沫湯……”
      這是蘭盛的特色菜,全訓猛地抬頭看向孟晏。
      “沒想到……孟公子……竟然知道。”
      全訓的額頭不自覺地泌出滴滴細汗,眉頭微蹙,手指緊抓衣角,死死地盯著孟晏。
      孟晏輕輕一笑,又哼起那首蘭盛民歌。
      全訓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拿起瓷勺,舀起一勺湯,輕輕呼了呼,便送入口中咽了下去。
      “你是……蘭盛后人……”
      全訓反復地念叨著這一句話,仿佛只要重復的多了,他就不在對這事實感到驚訝了。
      孟晏淡定地飲著湯,不緊不慢地將半碗湯喝盡,站到全訓面前。
      “蘭盛孟氏,不可能沒聽過吧。你說對嗎,全公子,還是該叫你……全……訓?”
      全訓從座位上彈了起來,這個名字……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作為當朝宰相,又是當今圣上最重視的臣子。權(quán)勢涉到萬秦樓,應當不是什么難事!
      全訓有些忌憚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要做什么!
      “沒什么,你只需要好好完成你的任務就好了!
      孟晏輕放下瓷勺,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全訓。
      強大的威壓逼近,全訓下意識地往后退,直到撞到墻壁,吃痛皺眉。
      孟晏抬手,一把掐住全訓的下巴。
      又是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眸……在此時此刻卻顯得十分可怖。
      “取下皇帝的狗頭。我護你周全,保你活著出宮,繼續(xù)當你的‘全公子’。但是,倘若你不從……”
      孟晏手勁漸漸發(fā)狠,全訓緊咬牙關(guān),并不吭聲。
      “不只是你,還有萬秦樓,都在劫難逃。順從,才是如今最明智的出路!
      說完,他一把甩開手,全訓被推倒在地。
      “湯還沒有涼透……趁熱,早些喝盡吧!
      孟晏垂眸撇了一眼坐在地下的全訓,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去。
      全訓見到孟晏離開,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呼……難怪樓主讓我遠離孟慕之。這般威壓,絕非等閑之輩!
      全訓緩緩起身,一把端起剩下的那半碗湯全部喝盡。
      “今日的湯……太苦了。”
      全訓也轉(zhuǎn)身離開了正廳。
      離開之前,他看了一眼正廳中央的那幅字畫,有些眼熟,但并沒有想起來,索性還是離開了。
      回到睜開眼后所處的那間屋內(nèi),他又開始翻箱倒柜地尋找著能打開那神秘空間的機關(guān)。
      “不可能……一定有機關(guān)……”
      全訓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又繼續(xù)翻找著。
      床鋪底下……木桌底下……
      “都沒有……”
      全訓終于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木桌之上,那昂貴至極的文房四寶……

      他一把掀開宣紙,沒有。
      再抬起硯臺。
      是一塊極其蹊蹺又突兀的凹槽。
      “看形狀……和那塊白玉玉佩很像!
      可那玉佩是孟晏隨身之物……可不是那么好得到的。
      全訓犯了難,坐在木椅上想著對策。
      在屋內(nèi)踱來踱去,腦中也毫無半點主意。
      “如果這密室背后……是武器庫……”
      全訓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想的……可能,真的是謀反!”
      涼意慢慢從腳底向上鉆,全訓大多時候都隱居深山,從沒見過這般場面。
      “謀反……”
      全訓的腦中不斷地盤旋著這兩個字,最后一頭栽在柔軟的絲綢床鋪之中,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夢里,他好像回到了那個室外桃源般的古城。
      那里有山有水,有桃花梨樹,親朋好友歡聚一堂,在初春的暖風中相擁。
      那里有他的親人,有他的摯友……
      直到……
      兵戎相見,刀槍相碰的鏘鏘聲擾亂了這片寧靜。
      那一天,血色浸透了遠處的半邊天空。
      干凈,明澈的護城河,如今也被獻血染紅。
      手無寸鐵的百姓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全訓藏身于一個被推倒的貨架之下,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死在他的面前。
      長長的銀槍直穿過他的胸膛。
      全訓緊捂著嘴,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甚至咬破了手指。
      充滿鐵銹味的鮮血被咽進肚子里。
      但遠不及外面的那一片尸體腐爛的臭味。
      殺戮已經(jīng)進行了一夜……
      外面逐漸安靜下來,靜的嚇人……
      全訓眼神呆滯的課看著外面漸漸亮起的天空,在心底長嘆了一口氣。
      突然,一雙可怖的眼鏡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
      只是夢而已,還好……只是夢。
      窗外的天還蒙蒙亮,但已經(jīng)能微微見到晨光。
      全訓緩緩走下床,想用水沖下臉,可并沒有水。
      他只能躺回床上,可惜,毫無睡意。
      那雙眸……布滿紅色的血絲……瞳孔極小……眼周都是皺紋……
      全訓只是回想,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索性不再去想。

      他起身,走到木桌前,提起毛筆……
      全訓輕嘆了一口氣,披上外衣便出門尋找水源。
      依稀記得,昨日從正廳繞回來這里的時候,好像看到后院有一口大缸。
      就是不知道里頭有沒有水……

      剛打開房門,一陣寒風便襲了過來。
      “想來也是,快入冬了吧……”
      待入冬之際,便是那殘暴的統(tǒng)治結(jié)束之時。
      全訓緊了緊衣服,快步走向后院。

      尚未邁入那道門檻,卻已經(jīng)聽到里頭傳來刀劍劃破空氣的“唰唰”聲。
      全訓腳步一頓,有些猶豫該不該進去。
      “不進來……”
      全訓見被發(fā)現(xiàn),索性一步踏進了后院。
      后院那顆高高的梧桐,在一陣秋風的吹拂中發(fā)出嘩嘩的響聲。
      全訓看著梧桐樹下的那個身影。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手中的劍靈動地跟著他的動作,在空中擊中一片片因劍氣而掉落的梧桐葉。
      全訓就這么看著他。
      孟晏收劍,轉(zhuǎn)頭也看向他。
      “怎么?看完不捧個場嗎?”
      全訓輕輕搖了搖頭,為他拍了拍掌。
      孟晏得逞似的狡詐一笑,將劍插回劍鞘,放在一幫的瓷桌上,轉(zhuǎn)身朝著里處走去。
      走著走著,還時不時地回頭,好像是在看全訓有沒有跟上。
      全訓小跑上前,跟上了孟晏的步伐。
      “今天怎么這么早?”
      孟晏先開口打破了這個沉默。
      “做噩夢了……睡不著!
      孟晏沉思片刻。
      “過會,我托人為你送點安神香。”
      全訓聽完連忙擺手。
      “不用了!可能只是對陌生環(huán)境的適應期罷。我這人一向怕生!
      孟晏聽完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那好!
      孟晏帶著全訓走了好長一段路。
      全訓沒忍住,問出了聲。
      “這是要去哪。”
      孟晏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
      “我回房啊!
      全訓愣了一下。
      原來自己……忘記和他說了。
      “呃……我想……找水……”
      孟晏歪頭示意不解。
      “洗漱……口渴。”
      “我記得我昨日吩咐過下人時刻守著的。”
      孟晏微蹙眉頭。
      好像……生氣了。
      “我偷偷溜出來的!沒被她們看到!”
      孟晏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我都知道,算了……”
      全訓對他突然的這一番話有些茫然,眼睛睜得大大的,滿眼都是不解。
      “走吧,帶你去找水。”
      見孟晏轉(zhuǎn)身抬腳離去,全訓緊緊地跟上他的腳步。
      “計劃什么時刻開始?”
      “壽宴當天。”
      “那天守衛(wèi)不會特別多嗎?”
      “不會,因為壽宴當日的守衛(wèi)是由我排布的!
      全訓一驚,這皇帝竟然對孟晏信任到如此地步……
      “為什么……要下懸賞!
      “因為,我知道,你也對他有恨意。”
      全訓微微皺眉。
      “你……為什么會這么講。”
      “蘭盛遺孤都不會忘記!
      孟晏再次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全訓。
      眼中仿佛燃燒著一把火……穿過寒冷秋風,傳遞到全訓的身子里。
      “這是最后,也是唯一的機會!
      “讓蘭盛遺孤……重新站起來的機會!
      “讓這把名為蘭盛的火,燒遍腐朽的皇室,點起新的光芒!
      “全余祉,這是蘭盛的希望!
      全訓從他口中聽到了那久違的名字。
      除了訝異,他還能感覺到,心底好像真的有一把火。
      在熊熊燃燒。
      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燃燒中的皇城,聽到百姓的歡呼聲,聽到那悠揚婉轉(zhuǎn)的民謠聲……
      “好!我一定……”
      二人四目相對,眼神中都是滿滿的堅毅。
      全訓終于飲下一口清涼的水。
      孟晏端來一個銅盆,一旁搭著濕漉漉的絲巾。
      “都給你拿來了。洗漱后,商定計劃!
      全訓點了點頭。
      拿起絲巾,抹了把臉,再將絲巾浸入水中,細細地擦一遍臉。
      “我好了!
      孟晏正好從一個木柜中挑出一件衣物,扔給全訓,被他穩(wěn)穩(wěn)接住。
      “換上!
      還是一件淡藍色的襯袍。
      不過,這件略微厚實一些,有一層薄薄的棉花。
      全訓換好后,就見孟晏拿起另一旁木柜上的白玉玉佩,準備離開這里。
      “去哪?”
      “跟我走。”

      二人又繞回了全訓的那個房間。
      正如全訓所料,那個凹槽的確是用來嵌入白玉玉佩的。
      玉佩完美地卡進那個凹槽,身后的書架傳來一聲巨響,之后便分為兩半,緩緩打開。

      層層石梯,讓人從上看,竟似一眼看不到頭。
      孟晏先一步踏下石梯。
      全訓想了想,也跟著踩下石梯。
      墻壁兩側(cè)燃著幾根蠟燭。
      “這蠟燭,是什么時候……”
      “昨日你昏迷之時點著的。特制的白燭,可以燃燒一天之久!
      全訓低頭看著地面的燭淚。
      “之前一直都沒有人住在這個房間嗎!
      “不是,這兒曾經(jīng)是我的房間!
      全訓輕挑眉梢。
      “那怎么……”
      “為了讓你意識到這里的密室。你一定早就找到了!
      全訓有些震驚,自己原來早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否則,不會在我嵌入玉佩之后毫無驚訝之色!
      全訓和孟晏終于走下了最后一階石梯。
      石梯的盡頭,果真是一片……
      “全是兵器……”
      孟晏徑直走到最中間的那塊空地,張開雙臂。
      “這些,都是我的準備!
      “屆時,我手下的人,都會舉起這里的兵器,殺掉那害人無數(shù)的羽林衛(wèi)!
      全訓看著那些銀光閃閃的刀槍,一股寒意從腳底爬上顱頂。
      孟晏招了招手,示意全訓走到這個瓷桌邊。
      他不知從哪拿出一個火折子,點起一旁的蠟燭。
      瓷桌上變得明亮起來。
      瓷桌上……是皇宮的俯視圖。
      確切地說,是守衛(wèi)的分布點。
      “瞧,這兒,是正殿!
      全訓的目光緊跟著孟晏的指尖。
      “這一處,我留了白,我的人會從這里突進!
      “就用你的琴聲,為暗號。”
      全訓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那就斷弦為引,我琴上的弦,便是我的武器!
      孟晏贊同地點了點頭。
      “壽宴還有五日,這幾日,勤練武。萬一……”
      “我從未失手。”
      孟晏和全訓相視一笑。

      全訓每日起早磨弦,確保這幾根作為武器的弦萬無一失。
      孟晏也加緊著人馬操練。
      五日轉(zhuǎn)瞬……

      皇城內(nèi)歌舞升平……皇城外叫苦連天……
      全訓輕抿紅紙,鮮紅的色彩映在唇上。
      “今日……便是一切的結(jié)束,和一切的開始。”
      全訓坐上馬車,孟晏也上了車,坐在了他身邊。
      “都準備好了嗎!
      全訓點了點頭。
      “斷弦為引。”

      終于……馬車一路駛進皇宮。
      今日文武百官齊聚,為了不落他人口舌,孟晏并沒有駛到正殿前。
      “進入正殿,我就在皇帝右側(cè),見到我親自倒酒,就斷弦,引軍!
      二人并肩走在宮道的中央,空蕩的道路,沒人注意到這般“不敬”的行為。

      孟晏他們算是到得晚些的。
      殿門大開,眼前金燦燦的裝飾讓全訓看著有些刺眼。
      孟晏見多了,早已司空見慣,笑著走向皇帝,皇帝也興致勃勃地招他過來。

      全訓在下方找了個座位,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些奢侈糜亂的宴會。
      全訓捏起一塊桂花糕,放入口中。
      “要不御膳房還是留著吧……不錯。”
      抬頭往上一看,卻正好看見孟晏給他的眼色。
      “即將……”
      他直接咽下嚼了兩口的桂花糕,手放在了身后的琴上。
      一舞畢,皇帝還在開懷大笑,笑個不停。
      底下的文武百官也只得附和著陪笑。
      孟晏撇了一眼皇帝,見時機成熟。
      “萬琴樓的全公子,特意為您準備了一曲,皇上……”
      “好!好。 
      全訓應聲,從人群之中站起,緩緩走到殿中央,又輕輕跪下。
      “皇上萬歲萬萬歲,草民全訓,為祝圣上大壽,特此為您獻上一曲!
      “好!全公子有心了!”
      全訓和孟晏對過眼神之后,全訓便開始了演奏。

      指尖輕挑,琴聲悠揚。

      殿外,羽林衛(wèi)零零散散地倒在地上。
      身著一身夜行衣的人,狠踹了一個羽林衛(wèi),那羽林衛(wèi)倒地,久久不起。
      “聽到琴聲了。準備好了嗎!”
      四周那一群黑衣人,一個個立刻打起了精神,仔細聆聽著里面?zhèn)鱽淼穆曇簟?br>  樂曲過半,全訓的心中不免有些慌亂。
      “怎么還不……”
      終于,他等到了。
      孟晏拿起眼前的白瓷小酒壺,起身的時候,看了一眼全訓。
      三指齊下,三根琴弦發(fā)出“嘣——”的聲音,從古琴上脫落半截。
      全訓再輕輕一扯,三根琴弦就這樣化作他手上的一柄鋒利的劍。
      他舉著那把劍,把沖上來的那些,發(fā)現(xiàn)危險急忙喊著護駕的武官一一解決。
      鮮血噴灑到他的臉上。
      一如既往地……惡心。
      多年的殺戮,卻讓他愈發(fā)討厭這種感覺。
      忍著惡心,他一邊拿著三根長長的琴弦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全訓瞥到那狗皇帝正在在一群人的掩護之下逃離大殿。
      而孟晏,卻正被趕來的護駕軍層層包圍。
      一弦再次擊斃一個敵人,全訓想都沒想,直接往孟晏那里奔去。
      “殺皇帝。!”
      孟晏正巧用余光看到全訓向這邊趕過來,用提前藏好的長劍正中敵人胸間。
      全訓看他暫且游刃有余的樣子,便咬下牙,還是沖向了護駕軍。
      “唔呃——”
      血肉被穿透的聲音,在全訓的耳中被無限放大……再放大……
      他想回頭看一眼孟晏,可如今……
      他的內(nèi)心開始糾結(jié),可步速卻未減慢。
      或許……是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那個答案吧……
      在糾結(jié)的那一刻,全訓的眼前好像又出現(xiàn)了那雙眼睛。
      可這次,全訓并沒有再度驚醒。
      他拿起手邊的刺刀,狠狠地戳入那對眼睛。
      鮮血噴撒,現(xiàn)實與夢境交融——
      慘叫聲不絕于耳,他內(nèi)心深處卻好似某種東西涌了出來。
      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快……
      那日金鑾殿,血流成河,尸橫遍野。
      初雪掩蓋住了那斑駁的血跡,也蓋住了一段……殘暴腐敗的歷史。
      ……
      “全公子!小的找您好半天了!圣上邀您去御書房商討近日邊疆動亂之事!”
      全訓的手,被那積雪凍紅,他抖了抖還未化掉的雪,將手揣進暖和的披風中。
      他撣了撣衣領(lǐng)上的雪,便跟著那小宮女離開了御花園。

      途經(jīng)紅鯉池,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予媛!
      予媛聽到聲音,興奮地抬起頭。
      “哥!”
      她急忙跑過來,全訓笑著讓她慢些,可不能摔倒了。
      她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哥,是皇帝找你商量要事嘛?”
      全訓點了點頭,卻見予媛滿臉沮喪。
      “啊……這樣的話,就不能和哥一塊看小蝌蚪了!
      “這種天,還有蝌蚪?”
      “是啊,就在那兒!那塊冰很薄,我看到了地下有著幾只會游動的蝌蚪呢!”
      全予媛激動地和他分享著。
      “不行不行!還有要事兒呢!”
      全予媛急忙推了推全訓,讓他快些離開。

      全訓繼續(xù)走在那高高的紅宮墻中,穿梭于宮道之間。
      還是那熟悉的大殿……
      可這次,門再被推開。

      上方中央的那把龍椅上,坐著的……
      “孟晏。”
      “來了?”
      兩人相視一笑,全訓便走上前去。
      “我還得行個禮么?”
      全訓走著走著,笑著說道。
      “你可別,我可受不起全宰相的大禮!
      兩人并肩站著,如同親兄弟那般的親密,毫不像君臣關(guān)系。
      “該說正事了,這番邊疆異動,你作何看法!
      全訓看著他滿眼認真的樣子,也同樣認真的回答。
      “小打小鬧,治理便是。”
      這番狂妄的語氣……
      孟晏輕笑出聲,全訓也跟著笑了出聲。
      未來再艱險又如何,風浪皆已扛過,便再無所畏懼,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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