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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滅存活if
鎹鴉在天際盤旋,枯槁干澀的聲線劃過耳膜,聯(lián)系著內容,聽得人腦袋隱隱作痛。
甘露寺與不死川正在飛奔去戰(zhàn)場的路上,隱的部隊在他們身后落下一段距離。
柱的速度很快,全集中呼吸下身形如同流星一般滑過。
他們很快靠近了戰(zhàn)場,眼簾中映入溝壑叢生的土地,從土石翻卷的程度來看就能知道這里曾發(fā)生一場怎樣的大戰(zhàn)。
戰(zhàn)場的側邊有一抹鮮艷的亮色。煉獄背對著他們躬身坐在地上,遠遠能看見他懷中人流墨一般的長發(fā)。
甘露寺腳下動作不停,旁邊的不死川嘶吼道:“煉獄!他情況怎么樣?!”
煉獄的背影有些沉默,這讓甘露寺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煉獄先生!”她高聲喊道。
煉獄似乎這才稍稍回神,轉過頭,露出一雙在日光底下熠熠生輝的流火瞳。
“放心!”他遠遠回道,“式還活著!”
任誰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欣喜,而甘露寺與不死川的心情也與他一樣。
兩人奔至煉獄身邊停下腳步,立刻俯身去查看式清江的情況。
黑發(fā)青年縮在煉獄懷中,眼睛緊緊閉著,臉色是觸目驚心的慘白。
他腹部有一道豁口,煉獄已經做了潦草的止血,但從整體情況看來他的問題遠遠不止這么簡單。
隱隨后就會到,不死川實彌又看了一眼,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真的還活著?”
看這臉色,跟死了的也差不多了。
甘露寺有些激動地回道:“當、當然還活著!式先生很厲害,獨自斬殺了上弦一——”
不死川實彌第一次沒對她的脫線表示出反感,轉頭去撿擺在一邊的、式清江的日輪刀。
敵人太過強大,他的刀上已經有了些細小的豁口,刀身上“惡鬼滅殺”四個字,每一道刻痕上都凝固著暗紅的鮮血。
煉獄顧著為他止血,怕扯裂他身上的傷口不敢亂動,因此還沒來得及將日輪刀歸鞘。
不死川撿起刀,又上前撩開式清江被血浸透的羽織,將懸在腰側的刀鞘解下來。
刀劍落鞘的清響聲過后,他終于放松下來,輕輕呼出一口氣。
……天已經亮了。
/
式清江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蝶屋的天花板。
現(xiàn)在應當是白天,四周的光源很強,刺得他的視野有些模糊。他眨了一下眼睛,就著模糊的視野開始運轉已經快要生銹的思維。
但還沒等他想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躺在這里,上方就冒出來一堆五顏六色的人頭,圍成一個圈,似乎正在對他行注目禮。
耳邊飄來細微的聲音,剛開始隔著一層膜似的,后面越來越清晰。
甘露寺:“誒、醒了醒了!”
煉獄:“哈哈哈!甚好!”
不死川:“怎么看著還是有點不聰明……蝴蝶,沒問題了嗎?”
蝴蝶:“……已經沒問題了,不死川先生!
宇髄:“噢噢!真是華麗的醫(yī)術!”
時透:“醒了?”
伊黑:“喂……醒了嗎?醒了就坐起來!
悲鳴嶼:“啊啊,伊黑,無論如何坐起來還是太勉強了……”
富岡:盯——
式清江花了半分鐘反應過來圍在他身邊的都是誰,隨后腦子里不可抑制地浮現(xiàn)出一個念頭:
病床旁邊這么窄,他們怎么擠下來的?
但眾所周知,在某些時候,病床邊的特定空間會被無限延展。
此條先按下不表。
很快蝶屋的神崎小姑娘叉著腰將他們請到一邊,上前檢查式清江的情況,確認無誤后,她松了口氣,緊接著轉身將矛頭對準了擠滿房間的柱。
“請不要擠在這里,會打擾病人休息的!”
“哈?”不死川惡聲惡氣道,“不許對風柱大人指指點點!”
神崎葵毫不畏懼他的極惡嘴臉,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請不要大聲吵鬧!”
旁邊傳來幾聲沒憋住的笑。
風柱看上去快炸了。
蝴蝶忍笑容有些無奈,預備起身打打圓場,視線不經意掃過門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抹紅色。
“炭治郎君?”她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語。
門外那撮紅頭發(fā)抖了一下,很快,在滿屋子柱的視線中,炭治郎從門后挪了出來。
“早、早上好!”他鼓足聲勢向眾柱問好。
趕在神崎葵出聲之前,蝴蝶忍先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聲音太大了,炭治郎君!彼⑿χp聲道。
少年漲紅了臉。
他同房間里的大部分人都只有一面之緣,因此在他們的目光中不由有些窘迫。
“我只是想來看看式先生……沒事就太好了!”他磕磕巴巴地堆敬語道,“沒事的話,我、我先走了……”
蝴蝶忍有些忍俊不禁。
“炭治郎君,可以進來哦。式先生已經醒了。”
聽見式清江已經醒了,炭治郎的眼睛一亮。
當然,他進房間以后,其余的柱都被請了出去,留下一個富岡義勇。
病房里驟然安靜下來。
托這點安靜的福,式清江終于將一團亂麻的思維理順,明白過來自己為什么躺在這里。
說實話,從剛剛醒來的時候,他全身就痛到不行——雖然他一貫很能忍疼,但在眾人走了以后,還是沒忍住皺了皺眉。
靠近床邊時炭治郎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有些忐忑地壓低聲音問道:“式先生……是哪里不舒服嗎?”
“沒什么。”式清江道。
這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嗓音又干又啞,不湊近點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富岡義勇倒了杯水,動作很小心地喂給他。從進入這里,他就一直沒出過聲,此時炭治郎眼尖地發(fā)現(xiàn),他喂水的手有點顫抖。
富岡先生……其實很擔心呢。
炭治郎想。
但轉念一想,他自己也沒好多少。
自從被煉獄先生送回來以后一直心神不寧,總有一種從戰(zhàn)場臨陣脫逃、丟下同伴的不甘——
他尚且如此,煉獄先生將渾身是傷的式先生帶回來的時候會想什么呢?
少年的思維胡亂飄,不經意與床上的人對上目光,呼吸微微一滯。
式清江正在看他,且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自己注意到他的目光這件事似乎讓對方松了口氣,式清江側頭,輕聲問道:“傷……怎么樣?”
炭治郎感覺眼眶發(fā)熱。
“沒關系的!”他慌忙應道,“已經好了!”
式清江露出了然的神色,緊接著發(fā)現(xiàn)少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
他有些茫然。
炭治郎暗自深呼吸幾次,將自己慌慌張張的神情壓了下去。
僅有的幾次會面,自己都表現(xiàn)得驚惶失措。他會不會覺得糟糕,認為自己沒有成為繼子的能力?
少年有些忐忑。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努力開口了。
“式先生……”少年攥緊了膝蓋上的隊服,語氣非常緊張!澳泦栁遥覆辉敢猱斈睦^子……”
富岡義勇露出一個意外的神色,顯然沒想到他們私底下交流過這些。
“我非常愿意!能成為您的繼子是我的榮幸!”炭治郎閉著眼睛,大鼓起勇氣向對方敞開心扉,“其實在您問我的那天晚上我就想答應的!但當時實在太震驚了,從來、從來沒想到您會選擇我……”
“我明白,自己和其他人相比并不……算……式先生……?”
他的眼睛睜開一條縫,語速慢了下來。
式清江看著他,眼瞳里盛著些微包容的笑意。
他有些費勁地舉起手。
炭治郎試探著傾身向前,一只手帶著溫和的力道落到他頭頂。
“炭治郎,很棒!
式清江這樣說道。
少年鼻子一酸,低頭捂住了臉。
“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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