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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輕狂(流川獨白)
原色是一種境界,我從來追求的。現(xiàn)在我得到了嗎?我不知道。我是一直被夸做絕頂聰明的,從很小很小的時候起。
自覺聰明的孩子都是不肯學習的,為了證明自己的不凡,我也不例外。用冷漠掩蓋著一顆驕傲到沸騰的心。懶與人共,卻希望讓每個人愛戴敬佩。
沒有朋友沒有敵人,我覺得我不需要他們,我可以真空著生活。
那時的我覺得可以平和自如的應付每一件事,除了運動。
而我們每天都是要出操的。
操場上總是殺氣騰騰。
那天,我就這樣站在一邊豪氣干云的發(fā)呆,一顆籃球球滾到了腳邊,我依照大家的習慣用進全力把它丟回它的戰(zhàn)場,顯然我并沒摸準它的脾性,它轉了個彎,旁道而去。對面頓時響起了放肆的笑聲,一個高個子發(fā)型詭異的家夥微微翹翹嘴角,從容接過重又拋回的球,用食指頂著轉起來。笑瞇瞇的望著我。雕蟲小技,我哼了一聲,便走開去,只覺得背上有一對視線在灼燒。
轉天,我便收到了那怪物的小紙條,我?guī)缀跞紵鴳嵟ジ凹s的,那上面寫著什麼,寶貝,收到後來西偏門找我,你那貓般幽雅的腳步真叫我難忘。我一路上告戒自己冷靜,十幾年來的鍛煉也不是白費的,見到他時,我?guī)缀跤职宄闪艘蛔帜,很顯然他也鍛煉了十幾年,他一開口,我立刻又陷於憤怒了。他走進我,整整我的領子,慢道:“ 你真美,做我的人,怎麼樣?”
“ 我不是女人。不要用美麗形容我。”我覺得我的聲音已經(jīng)是南極的溫度了。臉色一定很難看,我是個很注重禮儀的人。
“ 呵呵,連個小小的籃球都玩不轉,難道還算個男人?”他笑的很愉快,“讓我看看你的手是不是也象臉蛋這般秀氣?”
在他牽住我手的一剎那,我狠狠咬了下去,他沒有叫,我繼續(xù)咬,直到他抽回手,“嘖嘖,簡直象個小狐貍!焙芏嗳艘詾楹傔@個外號是櫻木給我取的,其實錯了,最早是仙道。
他不固執(zhí),云淡風清的笑著走了。
那晚,我沒回家,在操場練了一宿的籃球。我瘋狂的奔跑跳躍,運球投籃,那圓形的家夥很不聽話,我討厭和我作對的東西,我咬牙切齒的折磨了它一宿,我一定要征服它,直到天空放白。
強烈的疲倦和困意在上課時襲來,我旁若無人呼呼大睡。直到放學零聲響起。
2佳人(仙道獨白)
你比別人都要優(yōu)秀,你就應該這樣,如果不是這樣,那才是不正常。
我就是在這樣的教育下長大的,這讓我一段時間很偏激,我不能容忍失敗,其實現(xiàn)在也是,只是掩飾的比較周到罷了。就好象籃球,我很清楚,我在此項運動上的天賦,但我一樣和大家開心的打球,彬彬有禮的看著那些手下敗將,讓我心里覺得很滿足。
我喜歡出操的時間,那是我的時間,我的王國。馳騁藍場之余,偶瞥一眼美麗的為我癡迷的女孩,也是一種享受。直到我看見了他,冷冷的站在一旁,不加掩飾的不屑從狹長的眼睛里流出來,我起了玩心,或許當時有些覺得受辱?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故意把球傳出了場外,他回投時把球投歪了,歪的很離譜,大家都笑起來,他并沒表示什麼,我似乎聽見他鼻子里哼了一聲,真的,然後就面無表情的走了。
我對他好奇起來,我很清楚自己的欲望興趣。我打聽了有關他的一切,發(fā)現(xiàn)所有人對他的了解除了名字幾乎都等於零,我的好奇被吊起來了,便寫了條子約他,我肯定他見了那條子的內容,會在第一時間趕到,呵呵。
果然。
我胡說了幾句,拉過他的手,很滑,和他的眼睛一樣狹長。
他咬我,很鎮(zhèn)定的咬我,我笑了,我很清楚我可以征服他,就象征服籃球一樣。我從不懷疑我的能力。
但我下決心征服他,還是在那天晚上。我發(fā)現(xiàn)這個小狐貍(我就是覺得他是一只狐貍,美麗兇狠)竟然偷偷在操場上練起了球,幾次帶球險些摔倒,那呆呆又認真的樣子真讓你愛到心坎里去。我看了他一夜,他很聰明,幾乎可說是無師自通,到天發(fā)白,已經(jīng)有些模樣了。
我發(fā)現(xiàn)我認真喜歡上他了。
不知道,這之後又過了多久。流川每天晚上都去練球,仙道每天都去看他,沒有任何形式的交流,仙道卻完成了對流川的第一步認識。驕傲,無可就要的驕傲。
一天傍晚,仙道收到了流川的挑戰(zhàn)書。字跡長長斜斜的,仙道又想起了他的眼睛,愉快的吹了聲口哨,去赴約了。夕陽下,流川被鍍了層金色。右手食指一刻不停的轉著球,嘴唇緊抿,一瞬不瞬的盯著仙道,仙道幾乎笑了,真是個孩子。
“開始吧。”流川只對仙道說了一句話,開始運球。仙道當然知道他的水平,故意裝做被他的一個假動作迷惑了過去,那一刻流川幾乎笑了,那張一字臉頓時鮮活起來,仙道喜歡他的笑容,但仙道當然不會讓流川贏了他,那是榮譽問題,不過他可以把戰(zhàn)斗抻的很激烈的樣子。
這小子的球技還很稚嫩,不過卻處處顯出一種咄咄逼人的兇狠架勢,他幾乎不防守,只是進攻,汗順著堅挺的鼻尖滴下來,一雙眼睛透著堅毅兇猛,幾乎象要撕裂你。
仙道還是贏了,流川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轉身走了。仙道回他微微一笑一直目送他遠去,突然發(fā)現(xiàn)灌木中出現(xiàn)了一綽紅草,這紅草還動來動去的。是他嗎?
“你出來吧,我看見你了!痹捯粑绰,一個高大的男人手里抓著兩棵草從灌木後站出來,撅著嘴嘟嘟囔囔抱怨著。果然是他,仙道覺得一陣頭痛,這是一個讓仙道完全不理解的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明白他在干什麼,和他在一起你要作好充分丟臉的準備。仙道下意識的看看左右,還好行人不多。
此刻這個人正對他顯出一種賊兮兮的白癡笑容,用手攏著嘴卻絲毫不減音量的問到:“你──在追那只狐貍?”
仙道眼睛頓時睜大了一圈,他就是有讓任何鎮(zhèn)定的人不可招架的本事。
“怎麼這麼說?”
又是那種賊兮兮的白癡笑容,“ 你這麼放慢速度又讓他,還不為點什麼?”說完又拍拍他的肩膀,“加油哦。我支持你。”說完最後一句話,又曖昧的眨眨眼睛。仙道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為什麼支持我?
第二日。正午。
流川照舊在桌子呼呼大睡,卻聽見原處一陣震天響的大笑,流川轉了個頭繼續(xù)睡覺。卻被一陣沒命的推攘弄醒,狹長的眼睛立刻瞇了起來,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可惜來人全不知道,依舊扯著嗓子大喊:“恭喜恭喜,象你這麼變態(tài)又癡呆的狐貍居然也有男人追。哇哈哈後~~”周圍幾道詫異的目光被流川一一瞪視了回去,未敢在抬。
“出來!绷鞔ㄕ苏路叱鼋淌,回頭對櫻木說。櫻木驕傲的仰起頭,大著八字腳走了出去。
頂樓是一個發(fā)泄的地方,女生來此痛哭哀悼愛情或成績單,男生來此打架斗毆。櫻木就跟著流川到了這里,兩個高度相當?shù)哪猩鎸γ嬲局。流川覺得應該把話講清楚:“是你打擾我睡覺!
“是的!
“是你說我變態(tài)又癡呆?”
“是的!
“是你說我被男人追?”流川刻意強調了男人二字。
“是的!睓涯静皇呛芾斫饷媲斑@個人,為什麼要重復說過的話?來這里不打架難道聊天嗎?果然是癡呆狐貍思維易於常人。
正想著,癡呆狐貍的拳頭已經(jīng)招呼了過來。櫻木一個沒閃伶俐,兩人扭打起來。
戰(zhàn)況很激烈,激烈到很多人去叫校園糾察隊了。傳到仙道耳朵里時,他正在吃飯,起初只是笑笑,聽到這句話時,他笑不出來了:“我的天,全校最能打的和最不要命的對在一起了。這下可熱鬧了!毕傻缼缀踔庇X的猜到了是誰,嘆口氣,放下筷子,向頂樓走去。
兩個人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純粹的肉搏,血順著臉頰流下來,流川那狹長的眼睛此刻看起來很殘暴,拳頭握的指節(jié)發(fā)白,卻并不咬牙切齒,還是那張一字臉,到底怎麼犯著他了,氣成這樣。
仙道來不及細想,一把上去按住了櫻木的手腕,那櫻木力氣蠻大,仙道險些沒接住。櫻木的第一句話又讓仙道震驚了一次:“該死的狐貍,為什麼打本天才?”說罷還撅撅嘴,一副天大委屈的樣子。
流川已經(jīng)暈了過去,於是糾察隊不由分說帶走了大嚷大叫的暴力犯櫻木,仙道把流川抱回醫(yī)務室,他的骨架雖大,卻略顯單薄,感受著他背後那略微隆起的肩胛骨,仙道心里涌起一曾薄薄的憐惜,由於失血過多,流川臉色很蒼白,大滴的汗混著血,不住的喘息。校醫(yī)一邊給他包扎,一邊直搖頭,他實在不明白如今的年輕人在想什麼,什麼事情值得這樣拼命。
仙道卻并沒有這樣的疑問,有櫻木在,這一切就太正常了。他安靜的守在床前。
時不多久,睡美人喉嚨動了一下,連眨眼的過程也沒有舊一下睜開了眼睛,或者說瞪開了眼睛。它們冷冷的盯了仙道半晌:
“你在追我?”
“有這個打算。”仙道好笑的望著他,并不隱瞞。
“你想死嗎?”
“呵呵,我想教你打……!痹捨凑f完,外面?zhèn)鱽硪魂嚺⒆拥鸟肱芴,流川的親衛(wèi)隊是全校聞名的,仙道雙手環(huán)抱,好整以暇的退到了一邊,想看這個古怪的小狐貍如何應付。
流川很鎮(zhèn)定,對付的方法也很簡單,簡單到讓仙道失笑。他把自己望被子里縮了縮,重新閉上了眼睛。
親衛(wèi)隊們沖了進來,看著心愛的流川面色蒼白緊閉雙目躺在床上,掉了幾滴眼淚未敢打攪,轉向一旁的仙道,七嘴八舌質問起來:
“是不是你把他弄傷了?”
“你這個劊子手!!”
“他現(xiàn)在狀況如何?”
“他若有問題,我第一個問你。
仙道覺得頭痛,比看見櫻木還痛:“第一,若是我打他,現(xiàn)在早就逃在一旁偷笑了,不會在這里守著他;第二,很明顯,他的狀態(tài)很不好,安靜是病人最基本的需要。”幾個小姐雖然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但為了讓心愛的流川好好養(yǎng)傷,還是撤出了病房。
她們一走,流川就悄悄睜開眼睛望向門的方向,不同的是這次卻明顯帶著詭計得逞的得意。
“你如何謝我?”
“我為什麼要謝你?”
“嘖嘖。真沒良心。我若是說‘哦,剛剛他還好好的,不知這會兒為什麼閉上了眼睛’你怎麼辦?”仙道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攤攤手。
流川一直是繃著臉的,聽到這里,撐不住笑了出來,又連忙繃住,有些氣惱自己的控制力,猛的別過了腦袋,這下掄到仙道笑了,哈哈大笑。這只小狐貍太有趣了。他想,以後不會無聊了。
流川很快好了,還是每天晚上去練球,不同的是,旁邊多了一個陪練的教練,個子高高的,發(fā)型很怪異。兩人很少講話,只是一只籃球在中間傳來傳去。
仙道得手了嗎?在一旁偷看了幾晚的櫻木,還是很疑惑這個問題。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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