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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浮聲記,記浮生,何事何人何情一生堪記。
大人的文是熬夜看完的……原本只是隨手點開,沒想到自從第一眼落在了文字上就再也挪不開,仿佛有人追在身后驅(qū)使我將它看下去,欲罷不能。
對于大人文字的溢美之辭我在此便不再多言,掩卷后,《浮聲記》的情節(jié)實在令我回味再三,如有仙音在耳,繞梁三日而不絕。
看到結(jié)尾處哭了一回,我們家不少紙巾為此陣亡,今日爬上來聽了角色曲更加有大哭一場的沖動,讓我不禁懷疑自己看文多年練就的鐵石心腸何時轉(zhuǎn)了性。
和朋友說起這文的時候我便說,文字讓我眼前一亮的雖不多也算不少,但文字驚艷同時又是一個出色的說故事的人,讓讀者為其筆下人物的歡欣而歡欣、悲傷而悲傷、相惜而展眉、錯過而扼腕者委實為數(shù)不多。
文中的許多角色我都十分喜愛……唯一一個無法接受的大概就是如白了……
便從最先出場的開始表一表我的愛吧。
初見沈二少,他的浮夸、張狂、蠻橫無理、一擲千金和風流多情實在讓我忍不住罵他沒出息,可他偶爾流露的癡狂和脆弱又時時輕撓著我的心,真想抓住這人,看看他的心究竟是不是石頭做的,那樣的薄情寡性。
可多年過去,似乎唯有他,心性未變,還是那般渾渾噩噩,不時展露些少時的聰慧,有時也會自嘲注定成不了一番事業(yè)。
似乎他沈紹是打不倒,任他顛沛流離、散盡家財,打折他的腿、割斷他的喉嚨,他的心也立著,如松柏挺直、如遠山巍峨。午夜夢回,他也會痛哭,“我一生都沒有停止……愛你。”
說實在的,我見到阿飛之后就暗定了這一定是一篇寫主仆的文,可后來才發(fā)現(xiàn)大錯特錯,阿飛的冥頑不靈、卑賤和堅持大約可以用一個詞來概括——忠犬。
可是狗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無怨無悔付出了大半年華的對象對你不屑一顧,雖有情意,卻太淡太淡,淡到他只能用最激烈的方式來占有、來表達。
他在清醒之后,只好遠遠離開,離開那個主宰著他的生死悲歡的人,遠遠守候;蛟S他從未走遠,從未清醒。
謝家聲最美的是一雙手,潔白勝雪、色與魂授,只是匆匆一瞥,便令看盡人間姿色的沈二少魂牽夢繞。
最讓人震驚的也是這一雙手,它能做出人間最美味的膳食,仿佛饕餮神獸對他青睞有加,被趙夜白設(shè)計令沈二少染上毒癮之后,也是這么一雙手,一針管的藥就往自己的胳膊扎去,日本人來了,他一刀剁下去,齊齊斷了三根,獻上去,大約是他平生作為一位廚子最后的作品,最后,這手指被埋下,又挖出來,在觸碰下化成了灰。
它救了趙夜白一命,多年后又救了沈紹一命,它一直在,依然在,化成了灰也不曾離開。
尋找謝家聲,沒想到拉開帷幕,相遇的卻是一代名伶。
趙夜白,照夜白,一人一馬,名字如此相似。
說他尊貴,他演了一生的皇帝,在臺上光芒四射,所向披靡,一抬手、一瞪眼,便是坐擁江山,君臨天下。說它尊貴,它是唐玄宗最為鐘愛的御馬,誰又能比得過它?
可他只是臺上的皇帝,到了臺下,他左右也不過只是個戲子,任人輕賤、玩弄的戲子?伤词构谝浴坝R”之名,也終究只是匹馬,□□之物,供人乘騎。
他的清高傲骨怎能容忍他人折辱?所以他要報復(fù),不惜一切代價,可到頭來,也不知是報復(fù)了別人,還是苦了自己。唱戲是他的全部,他此生注定離不開戲臺,當幔幕落下,他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倒在戲臺上的他,也擔得上一句死得其所。縱然臺下只得觀眾一人,可與同臺的謝家聲一人妃子,一人皇帝,這是師兄弟二人一時讓我想起了《霸王別姬》中的小樓與蝶衣,舞臺方寸地,一轉(zhuǎn)萬重山,終于在盡頭得了完滿。
蘇千袖也是個人物,他對別人向來是看不上眼的,放在了心上也能狠狠割舍,怕是不能割舍,所以才要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還有那被沈紹捧在心尖上疼惜的如白,沈紹把所有遺憾的彌補都給了他,也許他真的是來討債的吧,掩面,他實在是太可憎了,沈紹不恨他,可我實在難以釋懷。
他們的愛與傷害、錯與錯過、生生死死、相聚又別離,一生糾葛不清,這一切又有誰說得清。
這些人跌宕多舛的命運交織在一處,演了出精彩絕倫的戲,窮盡一生,道盡人間顏色,不需要掌聲,也不需要看客。
當清晨的鴿哨響起,久坐臺階上,久坐窗臺旁,當泥人破碎滿地,那踽踽獨行之人何以沉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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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說這么多實在是酣暢淋漓,最后想問一句,不知我可否GD大人?幸會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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