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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一個小短篇
內容標簽: 正劇
 
主角 視角
不明
互動


一句話簡介:等她回家

立意:立意待補充

  總點擊數(shù): 1012   總書評數(shù):8 當前被收藏數(shù):41 文章積分:3,070,371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百合-近代現(xiàn)代-劇情
  • 作品視角: 不明
  • 所屬系列: 短篇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11228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已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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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聞花味

作者:秋魚與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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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屋里是灰色的,隨著喘氣能看到輕輕地熱氣飄散。

      今天冬至,溫度忽然降下來了。

      隔著墻聽到熟悉的聲音,腦海里形成一個短片,穿著黑色大衣的她正把煤放進灶坑里,極有耐心,毫不在意自己的手染上黑色。

      隨著院子里公雞鳴叫,我終于睜眼了。戀戀不舍地把頭伸出被窩,看了一眼花白的窗戶。因為外面太過寒冷,窗戶上形成大塊的窗花。

      我索性支起頭,仔細地欣賞。

      對于每天都能看到不一樣的花色,我是開心的。今天這個花好像旗袍店里最復雜的圖案,也像城市公園里的荷花池里掉落的花瓣,正當我思緒紛飛時,她走了進來。

      “還不起哦!

      她冰涼的手迅速伸進我藏在被子里的肩窩,剎那間我整個身體的汗毛都豎起來,她的手有點粗糙,迅速撤離的時候劃過我的臉,有些痛。

      她笑著問:“腳底熱了么?”

      我說:“熱了!

      “火還挺快的!彼卣f著,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也終于從被窩里爬出來,這會兒屋里已經(jīng)暖和了,我坐在炕邊,看著窗戶上的影線隨著熱氣融化,消散,最終變成一攤水消失。

      新的一天開始了。

      今天和昨天沒什么不同,明天也將是這樣開始,只是窗花或許會有新樣式,對此我倒不期待,這只是我獨有的解悶方式罷了。

      吃完早飯,不知道昨晚睡哪的狗子在門口扒著,伴隨著它急促的嗚咽聲。

      她坐在炕邊,仔細聽了一會兒,催促我過去開門,怕狗爪子要凍壞了。末了不忘念叨我明明早聽到了就是不說。

      我不是故意欺負她耳朵不好用,只是看她看得入迷了。

      心里暗罵狗子不著家,總去找隔壁的小黑狗,那只狗又肥又丑,吃起狗食的樣子像肥豬,一頓能吃三大盆。

      我和她都很嫌棄,我家的狗子應該找一個俊朗秀逸的狗,比如下院的大黃,雖然它被拴著,但飲食有度,從不失風度,可它偏不喜歡,只跟著我看不上的小黑身后。

      對此我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只盼望著它早日醒悟。

      相比我的急切,她倒一點不操心,只說人有人的緣法,狗自然也有狗的。

      “你又有感悟了!

      把狗子放進來,看著它瘋狂奔向飯盆,她笑著看它,又看看我,聲音帶著江南特有的溫婉:“這樣的例子我看多了!

      我知道她又在暗指我,索性閉嘴,看著狗子吃得歡,忍住吐槽它的一貨車話。

      *******

      自從來到這里之后,每一天都變得漫長。

      吃完飯,收拾好房間,時間才八點半。此時太陽懶懶地掛在門前的山頂,一束橘燦燦的光順著窗戶照進屋里。

      早上添進去的煤燒得正旺,她脫下厚重的大衣,穿著淺駝色的羊絨衫靠在墻邊,手里拿著一本厚厚的書。

      我躺在炕的一邊,身下的熱正好在我承受的邊界。

      “臉都紅了,來這邊吧!

      她都沒看我,怎么知道我臉紅了?

      “這是熱的!蔽液吆咧,看著地上打橫的狗子,沖它鉤鉤手指,它狐疑地看著我,過往的經(jīng)驗讓它覺得我只是在消遣。

      見它不動,我索性不逗它。也順著滾兩圈,頭正好靠在她的腿上。

      她的眼睛從厚重的書里挪出來看了我一眼,又快速離開,我仔細地看她,她的皮膚很白,眼睛下面長了兩粒小斑點,鼻子秀氣高挺,嘴唇上涂了一層透亮的唇蜜,我知道是草莓味的。

      “看我做什么?”她的聲音也帶著草莓味。

      我順手抱著她的大腿,她輕笑,眼睛依舊沒離開過書,“你現(xiàn)在很無聊哦。”

      “不無聊啊!蔽矣X得此時的太陽,溫暖的屋子,地上的狗子,和近在咫尺的她,不管怎么排列組合都構不成無聊兩個字。

      她不再說話,狗子在地上追逐著太陽的影子,毫無防備地敞開肚皮迎接,舒服得直哼哼。

      “快到圣誕節(jié)了哎!

      我記得上個圣誕節(jié)是怎么過的,只記得那天的南方潮濕陰冷,我用一天的時間裝飾房子,手指凍得通紅,心心念念的人卻沒來。

      好在現(xiàn)在沒有他了。

      她小心地翻了一頁,像是想起了不好的回憶,眉頭竟然皺起來了,不過只是一瞬,她又恢復淡淡的笑容,眼睛終于落在我身上。

      “圣誕節(jié)我們怎么過?”

      我心里一喜,趕緊坐起來,掰著手指說:“想和你一起在院子里堆個雪人,把我珍藏的胡蘿卜當它的鼻子!

      她點頭,說好。

      我繼續(xù)說:“還想和你一起喝酒,喝到醉,喝到失去記憶!

      她笑了,細密的眼紋蕩漾著,眼睛里是我開心的倒影,隨后她點頭,我沖過去緊緊抱住她,書角卡在我肋骨上,擱得生疼。

      *******

      像是成全我的愿望,圣誕節(jié)前一天忽然下起了大雪。我第一次看到這么大朵的雪花,也終于知道書里說的鵝毛大雪是什么樣的了。

      比我想象得更美。

      我趴在窗邊,連眼睛都舍不得眨。狗子在我腳邊趴著啃骨頭,這幾天它特別懶,也不想出去找小黑了。

      她說這樣挺好,可我有個不好的預感,它這幾天吃得很多,我懷疑它懷孕了。

      但這句話我不敢說,能靠時間來驗證的事我都懶得張口。

      “要出去走走嗎?”她穿著黑色大衣,頭上戴著一個粉紅色毛線帽子,這是我前一陣心血來潮織的,很丑,幸好她臉很美。

      我迅速穿上羽絨服,跟在她的后面。一開門,刺骨的冷風迎面吹來,我肩膀一縮,回頭剛好看到狗子占據(jù)了我剛才焐熱的地方。

      動物可以享福,但人類生來受苦。

      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雪還在下,我伸出一只腳,輕輕踩了下去。

      新下的雪很松軟,我迅速拔出腳,她伸頭看了一眼,驚呼:“這么厚了?”

      確實,我估摸著得十幾厘米,此時我腦子里有一支格尺,小孩子用那種。

      她伸出腳,踩到我的腳印里,臉上帶著久違的雀躍,她抓緊我的手,把另一只腳也放進雪地里。

      “我好幸福。”她的聲音細小,瞬間就被大雪覆蓋。

      我微微蹲下身子,蓄力,雙腳一起蹦到離她半米的雪里,她嚇了一跳,我直起身子時她臉上還是愕然的狀態(tài)。

      我大口吸氣,刺骨的寒風順著我的口腔迅速充滿肺部,我攥緊拳頭,膝蓋彎曲,頭仰起來,看著漫天飄散的雪花,用最大的聲音喊:“我們好幸福!”

      聲音雖然大,卻也被裹挾著雪花的寒風一道吹散。

      這雪剛才看著還很美,現(xiàn)在看怎么就討厭了,以為借著寒風就能壓倒一切嗎?

      我自然不服,狠狠跺腳,雙手罩在嘴邊,向天空大喊:“我們最幸福!”

      她忽然大笑,一臉無奈地看著我說:“天空太大了,你應該低頭喊!

      天空大就了不起嗎?我不服,用盡力氣又喊了一次,這次不巧,正好大風吹來,不止吹散我的聲音,還吹進我嘴里一大坨雪。

      她笑得停不下來,我也笑,我們兩個對著笑。半晌,我們才直起腰,剛好雪停了。

      空氣里飄散著淳樸的香味,她吸了一下,認真地說:“李嬸在炸魚呢。”

      我點頭,碎碎念,“她家伙食挺好,哪來的錢呢?”

      她故作沉思,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男人總出門,我懷疑是去水庫里偷魚了!

      “一定是,到那把冰鑿開,然后脫了衣服鉆進去,最后抱著十斤魚爬出來,所以他們家天天吃魚!

      我們越說越開心,她無比認真地問我:“你覺得他怎么把魚捕獲的呢?”

      我攏了一下不存在的胡子,又抬了一下虛幻的眼鏡,故作嚴肅地說:“我記得有本書叫老人與海,或許是抄襲人家的訣竅,在現(xiàn)實中上演男人與魚吧!

      她也陪我演,一臉嫌棄地說:“可以只要魚不要男人嗎?”

      我說:“可以啊,殺掉男人就好了!

      忽然吹來一陣冷風,順著我們中間的空隙吹過,帶走一層雪花。她不笑了,低頭看著殘缺的雪出神。

      我知道我又說錯話了。

      ******

      如果問我這個人哪里好,我會說出一堆,比如臉很美,腿很長,沒有壞心眼;但要問我缺點,我就只能說嘴巴不好了。

      不止愛說錯話,還總說違心的話。

      比如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我看她雖然知性,但也是上了年紀的,直接不客氣地叫她‘阿姨’。好在她修養(yǎng)不錯,只是平復了幾個呼吸,又對我微笑。

      那時候的我們關系尷尬,中間夾著一個東西,雖說我們都喜歡,但現(xiàn)在沒有了,我也發(fā)現(xiàn)沒有這個東西我們更好。

      比如現(xiàn)在。

      她拿著鍬,正培育雪人的身子,昨天那一場大雪讓我們的計劃變得毫不費力,只需在原地攛幾鍬雪,就能堆出一個滿意的雪人。

      我再也不會說她年紀大了,就像此刻,她用力把圓圓的雪人頭放在身子上,而我這個年輕人正站在旁邊瑟瑟發(fā)抖。

      下雪時真的不冷,化雪才冷呢。

      她從來不嘲笑我,就像我想象的她一樣,那么完美,善良,就像白雪一樣,沒有一點點瑕疵。

      “胡蘿卜!”她對我大喊。

      我趕緊把兜里揣著的胡蘿卜掏出來,蹣跚地跨過雪地奔向她。最后,我們同時握著胡蘿卜,慢慢插到雪人的臉上。

      她滿意地看著我們的雪人,語氣帶著喜悅,“圣誕節(jié)快樂!”

      我的手凍得沒有知覺,像冬眠的老樹枝,但我依舊用力向她伸過去,直到碰到她同樣冰冷的手,我的枝丫纏上她的樹杈,繞緊;

      “祝我們圣誕節(jié)快樂!”

      她點頭,露出那樣美麗的笑容,不摻雜一點虛假,當初我就被這樣笑著她吸引的。

      *****

      天黑得很早,我們的院子里特意留了一盞燈,我向窗外張望,正好看到燈下面的雪人正看著我。

      它的眼鏡是煤球做的,烏黑發(fā)亮,看著挺瘆人的。我轉過頭不再看,剛巧她進屋了,手里拿著一瓶酒。

      木質的小飯桌擺在炕中央,上面擺著花生米,一道小炒肉,還有…炸魚?

      她知道我想問什么,直接說:“李嬸送來的!

      我雙手合十,虔誠地舉過頭頂,嘴里念叨著:“無上的佛祖上帝們,對于我剛才說的男人與魚的玩笑話萬萬不可當真,下水捕魚的男人極好,萬不可算他殺生之罪,到時候我替他下地獄就好!

      念叨完在虛空畫了個十字。

      她不理會我的醉意,直接夾了一塊送到我碗里,我也不客氣地拿著筷子夾起來,直接送進嘴里。

      “李嬸雖然愛罵人,但廚藝不錯啊!

      她猛地抬頭,語氣突然變冷,“她罵你了?”

      我嚼著魚,心里糾結著要不要說,她目光盯得更緊了,我只能硬著頭皮說:“她說我是你搞破鞋生的野種!

      屋里靜靜的,她震驚的臉,卻一瞬間放松下來。甚至拿起瓶子倒酒,然后把一杯八成滿的酒放在我跟前。

      “這么說也行!

      這下輪到我震驚了,“說你年齡大唉。”

      她喝了口酒,咂了一下嘴,毫不在意地說:“只要別說咱倆搞破鞋就行。”

      “她能想象到這層嗎?”

      “不能!

      我們一起大笑,狗子坐在食盆前認真吃著炸魚,尾巴一掃一掃的,不理會我們的高分貝笑聲。

      ******

      她也醉了,我們并排坐在一起,雙腿一起踩在桌子邊,合力把桌子推離炕中心。

      做成了之后,我們手里各自握著酒杯,她的頭靠在我肩膀上,一點也不重,不一會兒,我感覺肩膀濕了。

      我口齒不清地說:“你酒好像撒了!

      她不動,說:“這是我在流眼淚!

      她的哭是哭,流眼淚不是哭,只是一時應景,配合這酒,這菜,這深冬的村落,就算什么都沒想,身在其中也值得留下幾滴眼淚的。

      狗子在窩里已經(jīng)睡了,我努力地瞪著眼睛,按照我的推理,這只狗一定是懷孕了。

      我也懷過孕,在一個夏日的清晨,我坐在馬桶上,看著手里的兩道杠,心里的喜悅像煙花一樣炸開。

      這個巨大的禮物憑我這副年輕的身體是無法藏住的,就算我嘴上不說,但眼神似乎散發(fā)著高濃度母愛,還沒到第二天,他認真地看了我三秒,聲音冰冷,“你懷孕了?”

      是他,是他親手找到我藏的禮物盒,并詢問我可不可以打開。

      那是僅次于現(xiàn)在最幸福的時刻了,我直接蹦到他身上,邀功一樣在他耳邊說:“你要當爸爸嘍!

      他打開盒子,看到禮物,卻一臉嫌棄。他第一句說的什么來著?哦,對,他說你怎么可能懷我的孩子。

      我腦子不清楚,心想怎么就不能懷了呢?我身體里有房子,他身體里有種子,這種事情發(fā)生不是水到渠成嗎?

      那時候我還沒想別的,以為他在開玩笑。

      后來他神色緩和,抱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覺他在說話。胸腔震動著,我認真聽著,他的心跳一震一震,奇怪,我自己的都要跳出來了,他的怎么還這么平緩。

      所以他說了什么我不知道,只覺得隨便什么吧,我答應就好了。

      果然,他的臉上露出笑容,這才是拆開禮物盒子的正確表情嘛。

      后來,我才知道,禮物是禮物,盒子是盒子。禮物價值千金,盒子還要費力扔進垃圾桶。

      我能知道這件事,還是她告訴我的。

      這還不值得我跟她干一杯嗎?她正好舉起酒杯,我無法對準,只能晃晃悠悠地揚起,示意,然后一口喝下。

      頭更暈了,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

      陽光從狹小的窗戶照下來,地上是鐵網(wǎng)的倒影。

      生活規(guī)律,飲食清淡,現(xiàn)在的我似乎完成了大家對我的期待,只是地點不那么讓人開心。

      幸好地球上有黑夜,有黑夜就有睡眠,有睡眠就會有夢境,有夢境那還怕什么呢?雖然現(xiàn)在溫度炎熱,可在我隱秘的夢里,我們可是冷得要穿三層棉褲呢。

      我做工,看書,偶爾看一些奇怪的電視節(jié)目,里面的人像生活在另一個星球,我不愛看,但必須看。

      黑夜來臨,我只有在太陽落山時才會變得開朗。

      隨著室內昏暗的燈光,我們一起向對面床的女人告別。她趕上了好家人,據(jù)說他們在外面奔波了好幾年,每次探監(jiān)的時候都會來人看她。

      我們五個人擠在一張床邊,趁著外面漸漸安靜,最邊上的女人清了清嗓子,我們都轉頭看她。

      她說她是因為詐騙進來的,不過自己也是被騙的,被男人從西北騙到南方,直到警察上門了才知道自己犯錯了,也是我們這屋最會喊冤的人。

      “小張,你是好人,出去了能不能幫我給家里打個電話,問問我那倆孩子?”

      小張拘謹?shù)刈谒拇采,明天就要離開了,眼里的雀躍根本藏不住,但面對我們的臉,倒還是一副憂愁模樣。

      對于詐騙女人的要求,她答應了,眼睛又看向第二個女人。

      第二個女人比我大二十歲,家里農村的,因為氣不過村長分地不公平,直接扛著柴火要去他家放火,剛把柴火架到大門口,火柴還沒掏出來,就直接給她拷走了。

      也是沒趕上好時候,那時候這個罪名真夠大的,她能活著都算幸運。

      許是見多了人來人往,她最云淡風輕,就三個字:好好過。聽說她靠這三個字送走了幾十個人。

      第三個女人是嗓子不好用,脖子上一條很深的疤,她嗯嗯了兩聲,又點點頭,小張也點頭,兩人的暗號就結束了。

      第四個女人比我大兩歲,看起來很年輕,胳膊上都是煙燙的疤,據(jù)說是自殘?磥砣酥挥袑ψ约汉莶拍軐e人狠,她因為一刀砍了親爹進來的。

      她手扣在膝蓋上,低著頭,似乎在考慮,最后卻只說:“沒啥說的了,你家人真好,以后好好對他們!

      小張堅定地點頭,目光投向我。

      這么一看我忽然緊張了,旁邊的人似乎也在等我發(fā)表完好睡覺,這讓我更急迫,只能磕磕巴巴地說:“我祝你幸福!

      像完成任務一般,大家迅速回到自己床上。

      隨著熄燈號的響起,屋里瞬間陷入黑暗。窗外漆黑一片,我縮在被窩里,看著那里出神。

      之前想到哪里來著?哦對,我們去了北方的山村里,那是最冷的時候,我們堆了個雪人,然后過圣誕節(jié),吃著烤魚喝著酒……

      慢慢閉上眼睛,內心祈禱今晚的夢能按照這個劇情繼續(xù)下去。

      耳邊傳來沉重的呼吸聲,夾雜著不規(guī)律的呼嚕,有人翻了個身,床吱嘎一聲。我又往被子里縮了一點,眼前漸漸一片純白。

      。。。。。。

      z城的春天。

      桃花的花瓣被風送到了城市的各個角落,就連空氣里也飄著花香。

      某中介處,李龍正愁眉不展地拿著自己手里的房子戶型圖。旁邊的小張瞪了他一眼,無語地說:“哥啊,你都看兩年了,能看出花來。俊

      李龍喝了一口茶水,吸得直響,放下茶杯,臉色更差了;

      “我就不明白了,這么好的格局,這么完美的樓層,這么無懈可擊的位置,怎么就賣不出去呢?”

      小張忍不住嗤笑,小眼睛假意真誠地盯著他,“哥,要不你試試找找前房主的原因。”

      “前房主咋啦?”李龍瞪著眼睛,盡量心平氣和地說:“房子是房子,前房主是前房主,這有什么關系?”

      小張站起來,搶過他的水杯喝了一口,故意清清嗓子,“前房主是小三唉!

      “小三?你咋知道。”李龍來了興趣,直接坐在辦公桌上,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

      他是外地來的,剛開始這套房子他自己看中了,故意抬高價,心想掙錢了自己扣下,結果還沒等掙錢老婆就跑了,這房子對他來說也沒有意義了。

      跟他不一樣,小張是本地戶,從小在這小區(qū)長大,身邊的阿姨嬸子不老少,也就前天晚上,他聽到一個八卦。

      “要說這前房主啊,給有錢男人當小三,最后還懷孕了!

      “然后呢?”

      他又續(xù)了口茶,輕輕咂著嘴,不緊不慢地說:“后來就漏了唄,讓原配知道了,孩子沒留住,這人就瘋了!

      “可惜了!

      “可惜什么。俊毙堃荒樄适潞竺婀适赂实谋砬,“她也是個狠的,去找男人算賬,直接把男人從樓上推下去摔死了!

      “?”

      李龍有個不好的預感,“從哪個樓?”

      小張視線掃過他手里的房源資料,指向明顯。

      嚇得他一把就扔到地上,捂著胸口說:“合著是個鬼屋啊。”

      ******

      春天就像男人深夜吹過的牛皮,沒等眨眼就過去了。

      烈日炎炎,李龍穿著濕透的襯衫,大步跑進中介所。

      “什么鬼天氣。”他直奔冰箱,拿了一瓶涼可樂,大喝了好幾口。擰緊瓶蓋,嗝才從嗓子里冒出來,他渾身舒爽,借著勁又打開喝了兩口。

      正值中午,街上連個人影都沒有,他跑了一上午,讓人溜個遍,結果甩給他一句:以后再說。

      心里冒著火,簡直像個三孫子似的白忙活。

      免費的空調,安靜的辦公室,他萌生睡意,索性靠在椅子上打盹,不一會兒,呼嚕聲就從他嘴里冒出來。

      不知道做了個什么夢,只記得忽然從高處跌落,嚇得他一抖,醒了。

      眼前朦朧,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剛才果然不是幻影,此時坐在他對面的是個女人。

      怎么一點聲音沒有呢?怪嚇人的。

      他趕緊說:“您好,要看房嗎?”

      女人四十歲左右,穿著一套瓷白色旗袍,短頭發(fā)燙了兩個波紋,正好堆在耳垂邊緣,襯得她脖頸細長。

      她這才注意到他醒了,白皙的手指摘下臉上的墨鏡,一雙清亮的眼睛直視著他。

      “我要買房。”她聲音輕柔,帶著南方特有的溫婉。

      李龍一下子精神了,趕緊從抽屜里掏出一沓房源信息,雙手奉上。

      她的手輕擦著他的手接過

      不光是手,就連人也好看,按理說他三十歲,平時只會覺得二十歲的年輕女孩好看,今天對于她這個女人竟然也發(fā)出這樣的感慨。

      要不是她眼下的細紋和臉上的斑點,光看背影,他一定會認成二十歲的女孩。

      她認真地看著房源信息,李龍這才想起泡茶,他著急地跑去拿茶,找杯子,端來的時候女人正拿著一張房子的信息,直視他的眼睛,說:“我想要這套!

      “唉,好的姐,我給你介紹一下!彼Ь吹匕巡璺旁谒媲,拿來她挑好的那套,仔細一看,這不是那套賣不出的釘子房嗎。

      這……看這女人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他忽然于心不忍。國人天生在意這些,所以這么多年都沒賣出去,他雖然想掙錢,但良心上得過得去。

      “姐,沒看中別的?要不我?guī)湍憬榻B一下?”

      “我就要這套!

      要?不能吧……李龍心想這種好事不會落在他頭上的,哪有還沒看房就說要的。

      他此刻正激烈的心理斗爭中,假想著萬一真成交了,通過樓下這幫鄰居一說,一定就知道這房子的事,到時候再來找他,后期的事真是多著呢。

      “姐,實話跟你說吧,這……”

      “這房子死過人!

      她平淡地說出來,就像在說今天很熱一樣。李龍張著嘴,認真地觀察她的表情。

      最后得出結論,她好像真不在意。這就好辦了。

      “是的姐,我跟你說實話吧,死的是個男人,是被外面養(yǎng)的情人推下去的。”

      她神情平淡,連個驚訝都沒有,只是點點頭,發(fā)出輕輕的‘嗯’聲。

      這下李龍放心了,他索性坐下,繼續(xù)勸說:“我是想好好賣房,您看樣子也是不愁錢的,咱們犯不上拉低自己買這晦氣的房子!

      “晦氣?”她終于露出平淡意外以外的表情,像是不滿中帶著質問。

      李龍點頭,這不是晦氣還能是什么?

      時針指向三點,外面的燥熱終于降下去一些,微風吹著樹葉沙沙響,讓人心生困倦。

      她輕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眼睛望向窗外的樹葉,一只小鳥在樹間歡快地穿梭著,最后輕點樹枝,飛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你聽誰說的?”她神情回歸平淡,只是不再看他。

      李龍不想說同事,只說是街坊鄰居傳出來的。

      她依舊看著窗外,輕聲說:“我聽到的和你說的不一樣呢!

      現(xiàn)在是說八卦的時候嗎?李龍抓了抓頭發(fā),不好現(xiàn)在轉移話題,只能附和道:“可能有很多版本吧。”

      白皙的手優(yōu)雅地伸來端起杯子,她低頭,喝了一小口茶水,聲音像從遠山飄來一樣,帶著若有若無的空洞,“推男人下樓的不是情人,是他妻子!

      李龍哦了一聲之后,才反應過來她說的什么,瞪大眼睛張嘴‘。俊艘宦。

      她這才把眼睛轉向他,不再敘述剛才的話,直接往下說。

      “男人和妻子結婚十五年,從小本買賣做到大企業(yè),妻子對于他外面的事倒也猜得出來,那個年齡的男人不都這樣么!

      李龍端正坐姿,認真聽女人娓娓道來,怎么這件事開頭就跟他想的不一樣呢。

      “后來,她偶然看到男人的手機,發(fā)現(xiàn)他真的在外面養(yǎng)了一個情人,而且已經(jīng)懷孕了!

      “女人沒有孩子,對于這件事深受打擊!

      她說到這里忽然激動,深呼吸了幾次才平穩(wěn),李龍忙遞水過去,卻被她擺手拒絕。

      “想查清楚情人在哪很簡單,第二天就看到了她,年輕,活力,正不顧自己懷孕拿著一堆香腸喂流浪狗!

      “后來她們成了朋友,在男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妻子也知道了男人為什么會喜歡這樣的女孩,因為單純、漂亮、健康,家世不好!

      “你們男人…呵!

      李龍沒想到聽八卦還能被誤傷,嘴里小聲念叨著:也不是所有男人都這樣的。

      她不理會他沒有底氣的辯駁,看向窗外,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女孩傻到過了頭,竟然從來沒想過一個成功的中年男人會結婚,妻子覺得這對女孩不公平,離婚對她來說無所謂的,如果他們相愛,她愿意成全!

      “事情從她提出離婚開始,男人聲淚俱下地懇求她不要離婚,直到她說出那個門牌號!

      “男人心知妻子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所以他當著她的面打了分手電話,以示決心?墒牵拮訁s忽然轉變了態(tài)度,她覺得浪子回頭的男人就是不可回收垃圾,直接起訴他了!

      “卻沒想到這樣的舉動直接激怒了男人,情人哭著給她打電話告訴她正被男人拉去做手術,讓她幫幫忙!

      “在醫(yī)院,他們三個人終于見面了。妻子把哭著的情人拉走,告訴她自己的身份,情人卻只是哭,說不管你們誰是誰,我怕疼!

      她嘆了一口氣,剛想繼續(xù)說的時候,包里的手機振動起來,她看了一眼時間,臉上露出焦急,慌忙地拿出手機接起來,一改剛才的淡然形象:“對對對,抱歉林老師,我馬上過去接她!

      李龍還沉浸在剛才的故事里,看這樣子是聽不成了?果然,她快速站起來,戴上墨鏡,匆忙地說:“我要去接女兒了,下次再談!

      還沒等他擺手告別,她就大步走出去,他的手卡在半空中,看著穿著旗袍的背影快速消失在街角。

      。。。。。。。

      整個城市陷入無言的燥熱里,我穿著紗料的睡衣,雖然薄,卻還熱出一身汗。

      自從懷孕以后,體質真的變了個樣。

      桌子上擺著切好的水果,據(jù)她說是空運過來的,我為了不讓她犯難,極其艱難地吃了兩塊,胃里馬上翻涌。

      她知道我現(xiàn)在什么都吃不下,肚子已經(jīng)四個月了,按理說是最舒服的時期,可我還是控制不住地干嘔。

      大多時候我都在后悔,為什么他拉我去醫(yī)院的時候我要怕疼呢?直接打掉不就好了嗎,疼也只是一時;現(xiàn)在呢,我看了兩個生孩子的動圖,特別血腥,直接嚇得我睡不著覺。

      她會在我身后抱緊我,手掌溫柔地覆蓋著我的肚子,像媽媽的呢喃。她哄著我,給我唱催眠曲,好在有她,不然我真的撐不下去。

      他從那次醫(yī)院之后,再也沒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里。對我來說倒也無所謂,我也沒多愛他,只是覺得沒法活下去了才依靠他。

      窮人嘛,都沒飯吃了就顧不上禮義廉恥了。

      不過,她似乎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拜托,現(xiàn)在這樣的社會,一個老男人總對你若即若離,雖然看著有錢卻很吝嗇,一般都是有家庭的。

      我也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了,這不需要費心去查,上網(wǎng)隨便一搜就知道了。

      跟他們有事業(yè)的人不一樣,我有大把時間,所以我每天最多事就是跟蹤她,甚至還在她常去的咖啡店打了一段工。

      可惜,她總是戴著墨鏡,目不斜視,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但她的事我知道得越來越多,比如公司的財政大權其實在她手里,比如…公司里有個年輕實習生愛慕她。

      我什么都沒有,空有一副好皮囊罷了。

      我跟愛慕她的實習生上了床,我也年輕,他也年輕,床丨上關系水到渠成。

      他似乎被荷爾蒙干擾了理智,才認識一個月就跟我求婚。我答應了,帶他去了我家,那是個遠近聞名的貧困村,下了高鐵坐火車,下了火車坐汽車,下了汽車坐摩托,最后一段山路是連手帶腳爬上去的。

      我也從他臉上看到了理智回歸的表情。

      推開破敗的院門,我媽坐在門口,一臉癡傻地看著我們,他呆愣地看著,我往前走了一步,喊了一聲:媽!

      她點點頭,繼續(xù)癡傻。

      此時屋里的人被我的聲音吸引,黑煤球似的孩子像狗崽子似的跑出來,一個兩個三個,土匪似的沖到我們腿邊搶奪著我們費盡力氣帶上來的東西。

      第二天,他就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日子還像往常那樣過,我繼續(xù)看她,應付他。還沒過半個月呢,我就發(fā)現(xiàn)懷孕了。

      后來的事發(fā)展得很快,甚至超出我的預料,就像現(xiàn)在我身邊的人,竟然從他變成了她。

      而我,后悔了。

      在一個下過雨的清晨,我坐在窗口,看著外面潮濕的大地,心里閃出一絲厭煩,她拿著咖啡坐在我對面,輕輕地啜了一口。

      “我要打掉!

      她不贊同地說:“現(xiàn)在打掉對你身體傷害很大的!

      “我不管!

      她不再回應,安靜地享受咖啡。

      我決定使出撒手锏,“孩子不是他的!

      她愣住,眼睛終于落到我身上,眼里帶著奇異的閃光,她唇上沾了一點咖啡,說出的話也帶著咖啡香。

      “那不是更好?”

      那天之后,我身上所有不舒服都消失了。我不再挑食,不再難受,每天吃吃喝喝,肚子也一天天長大。

      夜晚,照例是她摟著我睡,她就像我幻想里的媽媽,溫柔,強大,理智,還有…愛我。

      在我懷孕六個月的時候,她變得忙碌起來。我總想關心她,或者幫她分擔一下,就算為她捏捏肩膀也好;每當這時候,她都會輕輕撫摸我的臉,笑著說:“這不是你能管的!

      我知道他們在鬧離婚。

      中年男人順風順水慣了,面對著像綿羊一樣的妻子突然露出的獠牙,他用盡各種方法潑臟水,最后終于發(fā)現(xiàn)了我。

      他把我堵在電梯里,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的肚子,眼神狂喜。

      他說:“我的孩子?”

      我搖頭,說不是。

      他當然不信,狠狠拉著我的手腕,把我丟在以前的房子里。

      她一定知道我在哪,所以我不急,只需靜靜等待。

      很快,她就找到我了。

      我們三個人繼醫(yī)院之后又碰面了,變化的是我的肚子,已經(jīng)八個月了。

      那天他們吵得很兇,甚至到拔刀的地步,我靠在窗戶前,輕輕拉開了保險栓。

      我真沒想別的,因為屋里又熱又吵。

      后來,他打了她一個耳光,按理說這樣的場面我已經(jīng)習慣了,從小就看我媽挨揍長大的,可不知道怎么的,我一看她被打,直接控制不住了。

      我抱緊他的胳膊往窗戶那扯,她得到一點時間喘息,我看到她唇角流出血來,激得我力氣更大。

      他明明不這么弱的,也不知怎么,突然就像一副空架子,我一個孕婦也輕松控制了他,直到他像一條絲巾飄向窗外。

      *

      嘖嘖,不滿的聲音從暗處傳來,打斷了我思緒。

      “你怎么回事。可洗慰刹皇沁@么說的。”胳膊都是疤的砍爹女不滿地說。

      我睜開眼睛,看著漆黑的床板,語氣也有些不確定:“我上次怎么說的?”

      床隨著人的翻動吱嘎一聲,她那邊傳來窸窸窣窣,“你上次說是他自己掉下去的,你是冤枉的!

      “我確實是冤枉的!

      詐騙女的聲音從相反的角落傳來,操著一口奇怪的方言:“這怪我,都是我傳染的。”

      大家都默認了,因為她天天喊冤,現(xiàn)在連老實自首的我都覺得自己冤案在身了。

      走廊里傳來腳步聲,我們都靜默不語,各自想著冤屈。

      過了一會兒,詐騙女突然問:“那你孩子呢?”

      我的孩子?

      “當然生出來了啊,是個女兒!

      詐騙女似乎又想到她在西北的兩個孩子,嘟囔著:“孩子平安就好啊,我那倆還不知道怎么樣了,哎呦哎呦,我的心…”

      日子依舊重復著,從夏天,到冬天,現(xiàn)在開春了。

      空氣里飄著潮濕的味道,我坐在圖書室里,看著窗外發(fā)呆。

      今天是探監(jiān)日,我被通知有人來探監(jiān)。五年了,第一次有人要看我。

      我以為我不會在意,卻控制不住的幻想,會是誰來看我呢?她嗎?

      我害怕是她,又怕不是她。

      當我走進探視室時,看到隔著透明玻璃外的她,整個人定住了。

      我像被拋在半空又急速墜落,以為必死無疑時,卻被一雙翅膀攏住,帶我飛到滿是白云的宮殿。

      “我來了!彼穆曇粢蝗缤5闷届o。

      我顫抖地坐下,小心地看她,她沒變,跟我記憶里的一樣。

      突然,在她身邊突然蹦起來一個扎著小辮的小女孩,白面團子似的粉雕玉琢,和我以為的狗崽子小孩完全不一樣。

      她臉上帶著寵溺地笑,一把把她抱在腿上,柔柔地說:“囡囡,叫姐姐!

      “姐姐~”女孩聲音軟糯,跟她一樣的江南口音。

      我的臉上涼涼的,眼淚無意識地落在戴著手銬的手上,我看著她的眼睛,小聲說:“你好啊,妹妹!

      她的臉上帶著笑,對于其他來探監(jiān)的人,我們中間的玻璃就像不存在。

      她摟著懷里的小女孩,不讓她的手伸進對話孔,我看著從另個世界探進來的稚嫩手指,眼淚又流出來。

      “寶,別哭!彼龑ξ艺f。

      我點頭,手胡亂地擦著臉上的眼淚。

      “圣誕節(jié)想吃什么?”

      我哽咽著,眼神迷茫,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問。

      “那天你會出獄!

      我眼淚又流出來,一抽一抽地說:“我要吃最貴的!

      女孩眼睛亮起來,一臉期待地說:“媽媽,那我們帶姐姐去吃云水樓的海鮮大餐吧,要大龍蝦!”

      她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笑著說:“那得問姐姐。”

      說完女孩的臉馬上對著我,臉上露出懇求,我破涕為笑,點頭說好。

      時間到了,獄警的腳步聲在我身后響起,我站起來,剛要轉身,卻忽然聽到她說:“我們在家等你!

      **

      鐵門也不那么冰冷了,日子變得好過了。

      真好,我也有家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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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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