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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太傅之女沈安死了。

闔眼的瞬間,她好像聽見從府外傳來的一陣絮絮的吵鬧聲,是城中的百姓在迎接三皇子的凱旋。

而她在那嬉鬧聲中終于閉上了眼睛。


文筆稀爛,練筆用的小短篇。不要抱太大希望。全是亂扯的。別管了,我寫的開心。
內(nèi)容標(biāo)簽: 悲劇
 
主角 視角
沈安
容庭

其它:大巫

一句話簡介:為她千千萬萬,我甘之如飴。

立意: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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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言情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8258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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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

作者:勿共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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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太傅之女沈安死了。

      死時年僅十八,剛被許配給三皇子容庭。
      其實沈安出生起便體弱,自小大病小病不斷,每天喝的藥和補(bǔ)品比飯都多。所以她病死了是很正常的事,但又是不正常的。

      因為大巫。
      大巫是占卜氣象災(zāi)害,國事吉兇的,倒不是他只會這個,大巫是個奇怪的人,只占自己想占之事,但準(zhǔn)的可怕,曾占了三起天災(zāi)人禍,人人為之嘆服。

      說起這沈安與大巫的淵源,還源自與多年前的一場宮宴。那時大巫坐在上首一眼看見了沈安就直言,看沈安有眼緣,要給她占一卦。

      沈安當(dāng)時十二歲,是個半大孩子,對于這神神鬼鬼之事本就不大相信,于是果斷拒絕,但拒絕無果,大巫笑瞇瞇地轉(zhuǎn)身入了巫祠用行動告訴她“不行”。

      于是所有人都只能在外頭等著,又好奇從不為人占卜的大巫為何會看上沈安,都偷偷看向沈安,妄圖看出沈安與旁人的不同。

      沈安雖然身體不好,但自小嬌養(yǎng)著長大,性格便有些火辣,對這些目光很是煩躁,但礙于人多不能說,就把這氣記在了大巫頭上。

      大巫出來將一張字條遞給了沈太傅,然后撓了撓沈安俏生生的小臉輕聲道:“小姑娘,這不是你的命。”

      沈安面無表情:“不要裝神弄鬼,我命由我不由天,哈哈!
      大巫:“……”轉(zhuǎn)身就走。

      沈太傅打開字條,上書四字偈語“大難不死”。

      沈安不在意,可沈太傅卻激動難耐,畢竟沈安身體這么差,他是真的很怕她哪天突然歇菜,這四字一出,老父親的心瞬間放下不少。

      當(dāng)然,還有不少圍觀群眾猜測,大巫想收沈安為徒,誰知大巫第二天便向陛下請辭,說是海晏河清,國力強(qiáng)盛。等時機(jī)到了,他便再回來。也沒說什么時機(jī),就此便走了。

      沈安成了他走前的最后一卦,那四字偈語被傳的人盡皆知。

      說來也巧,隔年沈安乘坐畫舫游湖時,不幸掉進(jìn)河中,被撈上來時半條命都沒了,人已經(jīng)被凍的沒了知覺,昏迷了好幾天,連御醫(yī)都束手無策,都想讓沈太傅準(zhǔn)備后事了,結(jié)果沈安卻突然醒了。

      一時間沈安成了大街小巷話題的中心,百姓對大巫的推崇備至,幾乎是要當(dāng)做神來供奉了。

      所有人都以為,那句偈語是在說這件事,包括沈安,可誰也沒想到,沈安死在了五年后。

      這就有點搞笑了,其實這句偈語有些擦邊,說大難不死,沈安確實也是大難不死,而它沒有后半句,誰也沒規(guī)定沈安就一定要有后福。眾人咋舌。

      但相較于早就離開的大巫,人們對話題中心的另一位主角興趣更深,那就是三皇子容庭。三皇子與沈小姐的結(jié)親其實是陛下亂點鴛鴦譜,這一個觀點在百姓的心里深深扎根。畢竟誰都知道沈小姐與三皇子素來水火不容,他倆湊在一起只有冤家,沒有歡喜。

      說起這三皇子,倒也是個風(fēng)云人物。三皇子年僅二十,長的一副高大俊朗的好相貌,待人溫和有禮,正是一派公子端方。能舌戰(zhàn)群儒,卻也能領(lǐng)兵打仗,一直是太子的熱門人選。這不,三皇子這剛得勝歸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未婚妻死了。

      容庭剛到京城,連陛下都沒來得及見,賞賜更是沒聽,就直奔太傅府。

      一身甲胄還未脫下,先去給沈安扶了棺。雖然還未成婚,但容庭卻以小婿的身份,幫太傅將沈安的葬禮大辦。于是街頭巷尾又在夸三皇子不計前嫌。

      而皇帝可能也覺得這事過于巧合,有點不吉利,想著再給容庭指一門婚,而容庭卻是怎么都不愿了,推脫說現(xiàn)在戰(zhàn)事未平,沒有成家的想法。此事只好作罷。

      而他那早死的未婚妻沈安呢,現(xiàn)在是個玄之又玄的狀態(tài),她好像死了,好像又沒死,因為她又重新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她那個“死敵”未婚夫,容庭。

      準(zhǔn)確來說,她沒有醒,因為她現(xiàn)在正趴在容庭的肩頭,沒錯,她成了一只鬼。說來也奇怪,成了鬼之后,她竟然只能跟著容庭,沈大小姐百思不得其解,想來想去,只能總結(jié)出來一個結(jié)論,那就是一定是自己太討厭他了,想要看看他被自己纏上之后如何倒霉,執(zhí)念太深,這才造成了現(xiàn)在這般局面。

      想到這,沈安于是就更加心安理得的飄啊飄啊的跟著他,但是三皇子的日常十分無聊,每日上早朝,之后不是在處理公務(wù),就是在處理公務(wù)的路上,簡直讓沈安這一只鬼都有點窒息。

      “真是一點情趣都沒有,也不知道這些年是怎么活過來的!鄙虬侧洁洁爨臁L熘浪钦娴牟幌朐俸湍菬o聊的三皇子呆在一起了,作為一只鬼,她也是一只有格調(diào)的鬼,準(zhǔn)確來說,是很想去外面看一看,也不知道她死了之后,那幫損友過得怎么樣了?還有就是,她的爹娘……

      想到這兒,沈安便忍不住氣急,一下一下拍打著容庭的頭?上Я耍囘^離開容庭,可是一旦她超出他一定的范圍之后,魂體便開始逐漸透明,她感受到了生命的流失,就像生前等死的那一段經(jīng)歷一樣,讓她有些心悸。

      也就是說,他倆現(xiàn)在被綁定在了一起,她只能跟著容庭的行動走。而這個三皇子,每日不是在自己的皇子府,便是在軍營,沈安實在沒法回太傅府。但所幸,沈安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她很快接受了現(xiàn)狀,就像她迅速接受了自己是一只鬼一樣。開始從中尋找樂趣。

      她開始對容庭評頭論足,每日從他的頭發(fā)絲到指甲蓋,每一處都不放過,可謂是從頭罵到腳。罵累了就趴在他的肩頭昏昏睡上一覺,醒了就跟他一起看他手上的文書,然后開始吐槽。日子倒也過得十分舒坦。

      沈安是活得有意思了,但容庭卻一日一日的消瘦下去,本來就瘦削的身軀看著更加弱不禁風(fēng),臉色也很差。旁人都看出不對了,想讓他放下公事好好休息一下,他明面上都一一應(yīng)下卻還是不見好轉(zhuǎn)。

      只有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沈安知道,他每每表面答應(yīng)可還是會熬到實在撐不住了才休息一會兒。

      他對于現(xiàn)在做的事情很急切,但這些公務(wù)明明可以慢慢來。

      沈安不解,他就好像現(xiàn)在不干完這些事就再也干不了了一樣。但她是只誰也看不見的鬼,就只能冷眼旁觀,生生看著他把自己的身體搞垮。

      本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但事情的轉(zhuǎn)折發(fā)生在太子受封那天。

      要說陛下心里的人選當(dāng)屬三皇子容庭,而容庭的赫赫威名早已傳遍國都之內(nèi),他當(dāng)選太子實可謂是民心所向,可以說是天選之子也不為過。

      于是這是就這么定了下來,雖然還未公布,但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

      于是一套極盡奢侈的太子華服被送進(jìn)了三皇子府,意思很明確,明天宮宴穿著來。

      三皇子府的下人都很激動,侍奉的主子如今要入主東宮,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下,他們自然跟著臉上有光。

      雖說旁人興奮不已,但沈安知道,容庭是不以為然甚至于說是不想要這個殊榮的。

      因為容庭看著這華服整整一晚,臉上無悲無喜,只有無盡的沉默。

      清晨侍女給容庭穿上這衣服,容庭眼神里只有復(fù)雜,沈安看不懂,但她知道,這情緒中絕無欣喜。

      她直覺要發(fā)生什么事情,但她摸不著,就好像隔著霧一般,她看不真切。有點心跳加快,奇怪,明明已經(jīng)死了,為何還有如此真實的感覺。沈安壓下心悸,跟著容庭上了入宮的轎輦。

      一切都井然有序,可就在李公公準(zhǔn)備宣讀皇旨時,一道聲音忽然在可以稱得上是寂靜的殿內(nèi)響起:“三皇子并非太子的最佳人選!”

      這聲音驟一響起便震驚四座,朝廷上下當(dāng)時就亂成一鍋粥。紛紛尋找這聲音的主人。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大巫!是大巫!大巫回來了!”

      只見大巫腳步匆匆從殿門走到御前,行了禮后便直言道:“陛下,臣夜觀天象,三皇子實非太子最好的人選,望陛下三思!”

      陛下可能也有些懵,將他扶起:“愛卿,此話怎講?”

      大巫朝仍然跪著的容庭望了一眼,沈安隱約覺得這一眼是在看她,但她現(xiàn)在還是很懵的狀態(tài),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只聽大巫說道:“臣替三殿下卜了一卦,從卦相上看,三殿下沒有成儲君的氣運,他壓不住一國之脈,若三殿下即位……怕是……”
      “怕是什么?”
      大巫咬牙:“怕是有亡國之相!”

      此話震驚朝野,于是殿內(nèi)響起吵雜的聲音,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話中的主人公,想看看他什么反應(yīng)。

      而當(dāng)事人仍然跪的筆直,絲毫沒有受此影響,沈安站在他面前卻分明看到他松了一口氣,像是慶幸。

      沈安不懂,她只覺得荒誕。她一下子沖到大巫面前,氣急:“你別給我裝神弄鬼!什么亡國之相,我看你才是心懷鬼胎!”

      罵完一通,大巫意料之中的沒有理她,是啊,她一只鬼,本來就誰都看不見才是。只是這大巫臉色實在難看:“真是的,長得真丑!
      奇怪,他臉色怎么更差了。

      這場轟轟烈烈的宮宴最終慘淡收場,三皇子無緣太子之位的消息愈演愈烈,這還只是好聽的話,更有甚者直接就敢出言嘲諷,沈安聽不下去,上去反唇相譏,然后看著無動于衷的容庭恨鐵不成鋼,又是一頓罵。

      沈安覺得容庭變了,他越來越不愛出門,只在自己府里呆著,但好像依舊很忙,明明已經(jīng)不是預(yù)備太子了,卻好像更忙了。

      但是做的事情都很瑣碎,像是……知道了自己的死期下意識去準(zhǔn)備后事一樣。

      沈安感到不安,她覺得有事要發(fā)生了,但又不知道到底會發(fā)生什么。她只覺得容庭好像在數(shù)著日子過,但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做不了。

      容庭整夜不睡,靠在窗邊看著星子落下?lián)Q上紅日時,她無法按著他的頭讓他躺下。她只能跟在他身邊,看著他愈漸消瘦,狀態(tài)每況愈下。

      然后突然有一天,大巫來了,沈安對他的感覺實在說不上好,但他們進(jìn)了書房后,不知怎的,沈安居然進(jìn)不去了。她在門外轉(zhuǎn)圈圈,嘴里罵罵咧咧。

      門突然開了,沈安站起身回頭望去,看見容庭正呆呆地站著,朝著她的方向看,又好像看向很遠(yuǎn)的地方,眼里分明有淚意。

      她愣了一下,下一秒怒從心頭升起,她想自己和容庭作對這么久都沒讓容庭落淚,這大巫居然把容庭說哭了!她飄到大巫面前,開始對他拳打腳踢,盡管碰不到。嘴里還念叨著:“討厭鬼,又是你,你把事情搞成這樣還想怎樣……”

      大巫站起身道:“三殿下,臣之前所說,您一定要記牢啊!

      容庭好像在忍耐什么,只點了點頭。

      “既如此,那臣先不打擾了!贝笪仔辛硕Y,便走了。

      沈安朝著他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仡^一看,容庭哪里還有什么淚意,嘴角上揚,眼里都帶著笑意,只是除了笑意還有許多她看不懂的情緒。她飄到容庭背上,像往常一樣,開始胡亂說著什么,盡管她知道沒人能聽見,但是不說說話,她會感覺自己好像真的與這個世界斷開了,那讓她感到恐懼。

      只是今日容庭與往日不同,他的身體僵硬非常,沈安還沒察覺出什么,他又漸漸放松了下來。于是她也沒放在心上。

      沈安覺得容庭近些日子又變了,他不再渾渾噩噩度日,而是按時吃飯睡覺,然后每日出門走走,還會去到太傅府坐坐,與太傅寒暄兩句。于是沈安便開始每日期待他出門,日子倒也這樣匆匆而過。

      只是沈安越來越嗜睡,她整日沒精神,又發(fā)現(xiàn)自己一旦離容庭太遠(yuǎn)就會疼痛難忍,連身體都變得透明,便趴在容庭的背上昏昏沉沉。

      應(yīng)該是要消失了吧。她想。

      她沉沉的睡了一覺,夢到了她死之前的事。

      當(dāng)時三皇子容庭被圍困沙場,下落不明的消息傳來,沈安失神了好一會。

      那天夜里,沈安一夜未眠,她抄了一夜經(jīng)書,每抄一句都在心里為容庭求一次平安,就這樣生生挨到了天亮。然后便一病不起,每日臥床,別說抄經(jīng)書了,她病的嚴(yán)重時,甚至連筆都握不穩(wěn),只能每日在心中為他祈禱。

      她期盼著他能平安歸來,期盼他能再來挑她的刺,對她說句成何體統(tǒng)。期盼他能回來……娶她。他們之間,可是有婚約的呢。

      可是她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御醫(yī)日日前來替她把脈,每次卻只能搖頭而歸。

      她現(xiàn)在靠著那幾帖藥吊著命,卻是一直吊著那一口氣罷了,她其實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只是有些不甘心,她沒有看到他回來,人人都在傳三皇子死在了戰(zhàn)場上,而她不相信,唯獨只有她不信。但她好像沒有辦法見證他回來的時刻了。

      她開始咳血,這邊咳出的血,那邊立馬補(bǔ)上,她這回真正成了一個藥罐子了,每日喝的藥都能管飽。有些時候,她難受的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會想到“死”,但是一想到他還未歸來,還沒有平安的消息,就還能堅持一會。

      但也就堅持了一會兒。

      她最終還是沒有等到他回來。

      她死了,平日里愛美的沈大小姐,瘦的只剩一把骨頭,一向引以為傲的頭發(fā),也掉了大把,一張臉上乍一看過去,竟然除了唇邊的血漬看不出其他任何顏色,只有無盡的蒼白。

      她死時,看過的人只能想到一個詞,便是荒涼。

      誰也不知道,誰都不能知道,沈大小姐驕傲的十八年里,后十年心里一直裝著一個人,直到死前,還一直心心念念。

      算了,合上眼睛的那一瞬,她想,我不等你了,容庭,我不等你了,我們扯平了。

      我還是贏了,你沒能看到我最后一面。

      她覺得這一覺睡了好久好久,一睜眼滿樹繁花凋零,四周一片空忙的白。

      由秋轉(zhuǎn)冬了。她一直不喜歡冬天,因為身體不好,所以冬天她都只能呆在屋里,相當(dāng)于禁足。生怕她受了風(fēng)寒。

      又是一年冬天,她頗不開心的坐在窗前發(fā)呆。

      一邊的容庭突然起身,拿起大氅披上便出了溫暖的屋子。沈安起身跟上。

      他去了書房,直直朝著一面巨大的書架走去。伸出手轉(zhuǎn)了一下放在架子上的擺件,只見那書架竟然向兩側(cè)劃開,中間露出一個可供一人行走的甬道。

      這里居然有間密室!沈安愣住。

      容庭打開了密室的開關(guān),順著臺階一步步向下,而沈安則好奇地跟在他身后,她提起了興趣,想知道密室里是什么。于是迫不及待的往下看了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而充滿不詳?shù)姆,沈安匆匆看了一眼,便覺得有些難受,于是轉(zhuǎn)動視線,卻在陣的中間看到了一口冰棺。

      冰棺四周還有霧氣,隱隱約約只能看到有人躺在里面,沈安興奮至極,她真的很好奇,里面的人是誰。

      隨著容庭腳步一步步向冰棺邁進(jìn),她也逐漸看清了躺在冰棺中的那個人,那張臉,分別與她的一模一樣!

      “!”沈安實在是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吃瓜吃到一半,吃到自己的頭上,反應(yīng)過來后,又是怒火沖天,“容庭!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又把我從土里挖出來了,想惡心我也不至于這樣吧!”

      沈安實在生氣,她看了看周圍的陣法,好像恍然了:“我說呢我為什么只能跟著你?感情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是不是能聽見看到我?你說話,容庭!”

      然而容庭卻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他在冰棺前停住了腳步,就這樣站著,靜靜的看了好久,然后突然笑了。沈安被他笑得愣了神,她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意識到這個陣法遠(yuǎn)遠(yuǎn)沒有這么簡單,而容庭也并非能夠看見她。

      然后她就看見,容庭突然邁入了冰棺,這冰棺有些狹小,他于是將沈安的尸身抱在懷中,正面看到自己的尸體被別人抱在懷中,這一幕的沖擊太大,沈安有些不知所措,卻看見容庭拿出一把匕首,對著他自己的手腕便狠狠刺了下去,他將手搭在冰棺的邊緣,那血順著手滴在陣法上,發(fā)出暗紅的不詳?shù)墓狻?br>
      沈安被嚇了一跳,想要拿手去擋,可她根本就碰不到什么東西,自然也擋不。骸澳愀墒裁?!容庭!你在干什么!”

      那風(fēng)光霽月的三皇子,開始抱著一具尸體不住的喃喃:“小安,其實我很早就想來見你了,這陣法也早已布置好了,可是大巫偏說今天才有效果,這才讓你等到今天,讓你受委屈了。你相信這世界上有換命之術(shù)嗎?我不信,可是信不信也不由我了,我只想讓你活著,實在不行陪你去死也是好的。小安我一直沒有跟你說,其實我挺后悔的,后悔沒有早點娶你。”

      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更小,失血過多后口齒都有些稍顯不清:“我現(xiàn)在想親你,可惜我們還未正式成婚,這便是名不正言不順了,但我從心里覺得你是我的妻,我一輩子只有你這一個妻!毖杭彼倭魇В_始有些神志不清了,委屈巴巴的說,“要是你醒著,你一定不會讓我抱你,你從來都不喜歡我,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你啊。小安,我做夢都想娶你!

      他眼前出現(xiàn)幻覺,他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事,她那時候好小,很矮很矮,摟著他的脖子,聲音甜甜的叫哥哥,每天纏著他,不管誰來問,最喜歡的都只是庭哥哥,還信誓旦旦的說長大了之后要嫁給他。

      他們之前分明相處的那般融洽,明明之前沈安很喜歡他的,明明說好了,要嫁給他的……為什么后來卻討厭他了?

      畫面轉(zhuǎn)了,變成了金殿中他跪在地上,請求陛下賜婚與她,他從小便想將她娶回家,眼看著要實現(xiàn)了,卻沒想到天人永隔。

      他將頭靠在沈安的肩膀上,小小聲的問:“我們……為何會變成這樣……”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他的血滴在地上的聲音,無人回答他。

      他又笑了笑,將沈安抱得更緊,長嘆了一口氣。又拿過刀,將手臂劃得血肉模糊,血霎時流的更快了。

      他這才安心的將刀扔到一邊,抱著他心愛的姑娘,坦然赴死。

      而沈安在一邊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幾乎呆滯,她的腦子現(xiàn)在一團(tuán)漿糊,已經(jīng)思考不動了,茫然的想去用手替他遮住那猙獰的傷疤,不想讓血再往下滴。

      可她終究只是靈體,她沒有辦法觸碰,自然也做不到這件事,沈安的眼淚撲簌簌落下:“我不需要你,我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換命,你這樣我也不會原諒你,我討厭你容庭,我討厭你,你聽見了嗎?容庭,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么……”她幾乎要泣不成聲。

      她流著眼淚看向容庭,其實他們小時候關(guān)系是很好的。容庭是個嚴(yán)肅的人,喜歡管教她,而她也樂意被他管教。那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呢……

      沈安的身子不好,沈太傅一直害怕百年之后寶貝女兒無人照顧,所以當(dāng)時母族勢力最強(qiáng)的二皇子找上門來請求他支持時,他同意了。

      要求是讓二皇子娶沈安為妻,一輩子護(hù)佑她。

      沈安當(dāng)時站在屏風(fēng)后,聽得清清楚楚。她不愿意,可她也沒有辦法走上去拒絕。

      沈太傅此生為官清廉,唯一一次清醒的做出這種事,是為了她。沈安明白,她永遠(yuǎn)不能拒絕。父親為她走上一條危險的路,她只能接受。

      父親是二皇子黨,饒是她再喜歡容庭也只能與他保持距離。容庭對她分明不是愛意,而是朋友,她當(dāng)時如是想。

      反正容庭不可能娶她,那嫁給誰都一樣。

      于是她開始遠(yuǎn)離容庭,但容庭卻十分不解,他總是湊上前來,讓她不要干這,不要干那。小少女原本就被沉甸甸的心事快壓垮了,他這樣更令人覺得煩擾。

      她于是惡狠狠地沖他發(fā)了一通脾氣,話說的很難聽。容庭愣住,她轉(zhuǎn)身離去,最后回頭一眼,他仍然站在那里。

      那是他們決裂的開始。

      沈安覺得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很難過的,不然不會想起來就滿是遺憾。

      她知道容庭是擔(dān)心她的身體,但是他們的立場注定無法并肩,所以她先選擇了離開。

      類似的事情發(fā)生了好幾次,容庭好像意識到了什么,就沒有再主動找過她。于是沈小姐與三皇子不和的傳聞也多了起來。

      時間久了,他們好像真的成了宿敵。

      沈安突然感到一陣無比的疼痛,讓她幾乎無法站立,疼得整個人匍匐在地上。又感覺自己好像被什么引力拖著拽著,將她整個人拉到了那具軀體上,漸漸地合二為一。

      許久之后,沈安睜開眼,她直愣愣地看著上空,她知道自己這算活過來了,容庭抱著她,身軀冰涼而僵硬,臉還埋在她肩頭。她睜著一雙大而無神的眼,有淚從臉頰滑過。

      大巫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密室里一片死寂,容庭手腕上的傷口幾乎將整個手給割斷了,四周全是凝固的血,身上更是不忍直視,他已經(jīng)死了。然而沈安默默地躺在容庭的懷里一絲動彈也沒有,遠(yuǎn)遠(yuǎn)望去像是殉情而死的一雙人,讓大巫心臟驟縮,以為陣法沒有成功,直到他看到沈安的眼淚便知道,這是成功了。

      他安慰道:“沈小姐,請節(jié)哀。三殿下一定不希望看你這樣的。他很愛你,想你活的坦蕩。”

      沈安沒有應(yīng)話,過了好久好久才用干澀的嗓音說道:“……你為什么要給他這個陣法,為什么要讓他救我,你不是大巫嗎,你不是有通天的本事嗎,為什么要讓他死!為什么要這樣對他!為什么……為什么……我根本就不需要誰來救我!”她目眥欲裂,但依然沒有任何動彈,安安靜靜躺在容庭懷里。

      大巫猶豫不決,最終還是決定告訴沈安:“不是的,沈小姐,你之所以能一直以魂體逗留人間就是因為執(zhí)念,你可能自己都記不清,但你一定心有不甘才會留在人間,三殿下知道,所以愿意為你付出代價!

      沈安頓了頓:“……他一直知道我在他身邊?”

      “不是!贝笪渍\實的搖頭,“三皇子早已想隨你同去,我察覺到便將此事告訴他,他的精神狀態(tài)很差,我告訴他換命之術(shù)只是給他一個希望。其實我早就算到如今的局面了,我想試試能不能改,但終究是天命難違。”

      沈安了然:“你們密談那次,對吧。”
      “怪不得他那段時間突然一下變得正常起來!鄙虬残πΓ置萃サ念^:“傻子,值不值得啊……”

      大巫楞住了,他想起三皇子聽聞此秘術(shù)之后,斬釘截鐵地告訴他要啟動這個秘法時,他也曾問過一模一樣的話:“值得嗎?”

      “值得!庇洃浤堑缆曇襞c他的聲音逐漸重合。大巫看著沈安,替那已經(jīng)不能回答的人重復(fù)道:“值得!

      “沈小姐,三殿下真的很愛你,當(dāng)年他在雪中整整跪了三日才換得與你的賜婚圣旨,他從不曾提起過不曾說過,他心里有一個藏著很深的人,沈小姐,他是愿意為你的!

      沈安握著容庭的手微微攥緊,當(dāng)時的賜婚,沈太傅和她都認(rèn)為這是皇上對太傅的敲打,叫他不要做不該做的事。誰知這其實是另一個人的苦苦哀求,是他的一腔感情,是他破釜沉舟的勇氣。

      沈安想,他們怎么總是在錯過。

      宴會上少年的凝視卻遇上少女的恰好低頭,廟會里他們帶著面具擦肩而過,少女抬頭正好撞見少年堅毅的背脊,那一場遲來的婚約,男孩兒近十年的忍辱負(fù)重。

      她突然想起,在她死去的那天,闔眼的瞬間,她好像聽見從府外傳來的一陣絮絮的吵鬧聲,是城中的百姓在迎接三皇子的凱旋。

      而她在那嬉鬧聲中終于閉上了眼睛。

      好像是聽見了什么能令她安心的事情,她吐出了最后那一口氣,就此沉沉的睡了過去。

      身旁的陪侍發(fā)出哭喊聲,她卻什么都聽不清了,模模糊糊記得有人在喊:“三皇子勝了!勝了!”她迷迷糊糊地想,他回來了。

      回來了。

      沈安一直懸著的心放下了,也慢慢停止了跳動。

      ……

      “值得嗎?”
      值得嗎?為她換命,放棄一切。
      “值得!

      “值得嗎?”
      值得嗎?為他平安,病痛纏身。
      “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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