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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花犯
飲昔夢,何觴魂斷,經(jīng)年恨無處。少年天妒。醉里走雕檐,休問情恕。殘梅抱雪難歸去。荼蘼睽墓土。怕散聚、折逍遙夢,醒時還醉度。
闌珊處應(yīng)倦京華,高寒未是客,鈞天幽圄。歸去否,誰識我、酩酊清緒。天涯遠、隱于上市,閑著解、賞吟星月影。終道是、驚才絕艷,綠梅埋秀骨。
——二零零九年余冬之末
這首詞其實是為小說里的一個人寫的,可惜那小說到現(xiàn)在還沒寫好。原因是,這詞寫啊寫的,寫好后發(fā)現(xiàn),怎么從詞來開那人最后是死了呢?于是我郁悶了……
魚游春水·夢得
浮生堪不記。驚夢笑誰歸旖旎。貪歡是客,輾轉(zhuǎn)風(fēng)云如戲。死生春秋兩字定,聚散千古一筆洗。今歲落櫻,他年誰祭。
踏遍青山古薜。抱岫尋幽魂暫憩。臨風(fēng)笑問天君,誰從我濟?莫修千年修百年,一葉行舟逍遙寄。無卮也醉,信泊天地。
——二零零九年春末夏初
跋
“死生春秋兩字定,聚散千古一筆洗”兩句的原型是端午凌晨夢中所得,醒后記下,本想寫成律詩,但是發(fā)現(xiàn)出律了。無奈我對沒有格律規(guī)定的古體詩實在是沒有什么興趣,就翻了一下詞譜,決定寫成詞。
一翻閱詞譜,發(fā)現(xiàn)很多常用的詞都不合,我又實在不想改動太多,想保持夢中得到的原句,決定用一個不太常用的詞牌(反正用不常見的詞牌一直都是我的風(fēng)格)。后來終于找到了一個可用的詞牌,雖然“一”字有些小小的出律,但已經(jīng)是最接近的了。
魚游春水,據(jù)《能改齋漫錄》記載:“政和中,一中貴人使越州回,得詞于古碑陰,無名無譜,不知何人作也。錄以進御,命大晟府撰腔,因詞中語,賜名《魚游春水》!备鶕(jù)這段記載,這個詞牌的得名實在是馬虎,不過說實在的,古代的詞牌的得名其實都是很馬虎的。某個詞牌只因為有人填了比較好的詞,那個詞牌很可能就因此改了詞牌名或者有了多個詞牌名。所以,實際上我為這個詞牌取名叫《春秋》也是可以的,主要看這個名字能不能得到大部分人的認(rèn)同。
我在夢中得了那兩句詩,不對,那兩句詞后,醒來時我對著那個“洗”字猶豫了很久,是否要將這個“洗”字改掉?后來想想,“春秋筆法”是古代的說法了,我不知道現(xiàn)在的史學(xué)家和政治家還會不會用“春秋筆法”(我猜是不會了?一百度,發(fā)現(xiàn)□□竟然規(guī)定“春秋筆法”是公文最好的寫作手法!我果然是太天真了),但是一提到這個詞,多半還是想到古代手持狼毫的太史令,用“洗”字是最好的選擇。同時也比較貼切的表達了歷史的書寫的無常和草率。
“莫修千年修百年”一句很明顯套用的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這個說法。
說到“無卮也醉”一句,好吧,我對“卮”字有特殊的偏好,如“杯”啊“酒”啊“樽”啊“醴”啊這些字其實一開始都是可以用在我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的,但是最后我還是選了“卮”字,不是因為我覺得它比其他字更文雅,而是我就是喜歡它。而“也”字我也是仔細考慮斟酌過的,實際上像“亦”啊“自”啊或者別的什么字可能比“也”字會顯得更文雅或者更什么一些,但是此處我選擇了“也”字,是因為我認(rèn)為更通俗一些的“也”字會有一種自在隨意逍遙的味道在里面。我一直認(rèn)為雖然我寫的是古代體裁的詩啊詞啊曲啊什么的,但是并不用刻意去追求多文言多晦澀生僻,沒人讀得懂或者看的人要抱著本《古代文言字典》才讀得懂才罷休才算好,才算是個精通古典詩詞的人,其實很多好的詩詞都是很容易理解的,用的字也很常見,所以說,嘿嘿,其實我對這個“也”字可以說是滿喜歡的。
相思引
誰怨佳人總恨?舊時曾怕晚無著。心心難訴,何事又成蹉?
夢里淚痕殤淺淺,小軒縈緒盡如昨。塵寰兩忘,飛燕舞婆娑。
——二零零九年初秋
揚州慢·傷懷
歲月如許,煙消龍麝,醒時沉醉千觴。問豆蔻心苦,解纖緒清狂。見誰誤、殷殷迷夢,經(jīng)年憑佇,愁滿空蒼?傟P(guān)情、歸去言晚,清夜幽篁。
倦拾寒葉,半含嗔、漫飲瓊漿。似三變多情,無眠抱影,悲楚難央。雨恨云愁如水,流光棄、殘月當(dāng)窗。古來憑闌事,不識黯黯回腸。
——二零零九年初秋
如夢令
久坐抱書無事。檐下偶驚花豸。風(fēng)動鳥間鳴,霜減新竹嬌恥。貪恣。貪恣。偷喜浮生半日。
——二零零九年初秋
醉花間
求相和。愿相和。清寂芳札惹。秋雨嘆成嗟,疏懶扶床樂。
戲世笑癡癡,小狐終未涉。歸去怎無情,早省卿歸客。
——二零零九年初秋
相見歡
秋梅春雪伶俜。苦營營。皆作塵泥逝水駐幽冥。
情絲絆。煙云渙。宥深情。誰倩玲瓏慧劍斬滄溟。
——二零零九年深秋
側(cè)犯
月令誰定,鳳凰翙翙(hùi)枯蝶舞。傷楚。記淡艷空華向何數(shù)。揚塵負(fù)手立,蒼狗扶欄處(chǔ)。曾睹。皆月露難尋建安骨。
絕弦覆醢(hǎi),碧落黃泉溯。當(dāng)顧慕。乍傾倚,無教怨情訴。碧雪玄裳,杳然凝佇。天地惶惶,紫煙迷渡。
——二零零九年深秋
酒狂
舉杯揮灑漫歌飲,
半曲癲狂半曲歡。
若夢浮生得幾友?
七弦挑抹奏清涓。
——二零零九年冬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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