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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我的病,不眾所,單周知。
內(nèi)容標簽: 陰差陽錯 悲劇
 
主角 視角
周知
林驍


一句話簡介:小故事一則

立意:立意待補充

  總點擊數(shù): 215   總書評數(shù):0 當前被收藏數(shù):2 文章積分:118,264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水口一周
    之 渙渙纏身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10072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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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

作者:flash奧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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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眾所周知】

      關(guān)于我有病這件事我從來不敢跟任何人提起,不管是家人、朋友亦或是林驍;對于我而言沒有誰能讓我安心傾訴,也不敢說出口。
      如果有人問我是什么時候得的病,我想我的回答大概是:一直。但若是問我得的什么病,這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我的思想應該是與常人有些許異樣的。
      當然,不會有人的。

     。鄢螅
      上帝在賦予我們美貌的同時還連贈了丑陋,以此來形成襯托,讓美發(fā)揮到極致。很不巧,我就是發(fā)揮作用的其中之一。
      從我有分辨美丑的意識開始我就知道自己長得很丑:單眼皮小眼睛、臉卻不小,皮膚不算白皙也稱不上光滑,每次拿起鏡子心里都是一陣不自覺的哀嘆:真丑。
      我最怕的就是有人站在我側(cè)面不管是左邊還是右邊都會給我?guī)硪环N恐慌感。因為我知道,我的側(cè)臉是最丑的:不僅不立體且略帶扁平之感。
      我有一個隨身鏡,鏡子很漂亮,但我卻從不光明正大的使用它,每次總是偷偷摸摸的拿出來看一看確認沒什么臟東西,那會使我看起來更丑陋,晃兩眼又放回去并且不帶一點表情。
      我懼怕那些人心底的聲音。他們會在心里說:長得這么丑還有臉照鏡子。我無法想象當我真正聽到這種話時會是如何反應,現(xiàn)在即便只是在心里,我也愈發(fā)恐懼。
      林驍是別人口中我的竹馬,對此我們倆都沒有做出否認。
      他時常會夸我可愛,我明白這是他所能給予我最大的安慰,我也的確會從中感到一絲慰藉。但緊接著又掉回被外貌控制的深淵里,我在深淵里嘗試過無數(shù)次都無法爬出來,只是偶爾會透出一陣光 。
      那些光全都是林驍發(fā)給我的信號,我卻從不敢讓它將我照亮。
      我以為的轉(zhuǎn)折發(fā)生在我高二下學期,那年我剛好十七歲,在年滿十七的那天一股強大的魔力驅(qū)使著我去剪了個頭發(fā),短到半耳。理發(fā)師叫我睜開眼的時候我心里五味雜陳:原來我是遇見了傳說中的托尼老師。
      鏡中的我是另外一種丑法。我明白這并不是理發(fā)師的錯,歸根結(jié)底還是得怪自己。剛剪完頭的那陣,我每天都躲著林驍一放學就開跑,像他那樣的人,我走在他身邊都是一種玷污,更何況是現(xiàn)在的我。
      那天的是我討厭的大晴天,我是極度敏感性皮膚一曬太陽臉就會像憋了五分鐘的氣一樣紅得透頂。
      我靠著走廊內(nèi)部走,腳步急促想盡快逃離這會將我灼傷的光明。迎面走來了一個美得不可尤物的女孩,連陽光都跟在她身后甘愿作陪。
      我不敢看她,這是我的病癥之一:無法與別人對視。
      眼睛長在臉上對某些人來說是不公平的,好比我看到是他們的美,而他們看到的是我的丑。但美好的東西總是對人有無限吸引力,這也是我始終不與林驍保持距離的原因。
      因為他很好看。
      我余光瞟到那女孩朝我的方向走來,心中不由一震加快了腳步,不過下一秒那只白嫩的手抓住了我的袖口,我被迫停下。
      她身高較我矮一些,我微微俯視的看過去,隨即軟萌的聲音傳入我耳里,她說“:姐姐你好好看! 好酷哦!”
      她臉上真摯的表情讓我對自己產(chǎn)生了質(zhì)疑,我心頭不知是什么感覺,就好像我世界里的黑色殼子被敲破露出一個小洞,我看見外面繁花似錦。
      一陣歡喜油然而生,我想這是每個女孩子的本能反應,但我表面依舊未生波瀾,嘴角生硬地扯出一個笑容回應她。
      我走過轉(zhuǎn)角做了個深呼吸平復自己的心情,終是沒忍住沖向了廁所,我心里溢出了期待。我仔仔細細的盯著鏡子,因為奔跑喘出的氣讓鏡面蒙了一層霧,我將它擦干。
      鏡子變得明亮的同時也看見了自己那張丑陋的臉。
      一朝一夕中又能有什么改變,或許女孩剛剛說的不是夸贊,而是諷刺。
      我黯然神傷的向外走去,意外碰上了多日不見的林驍。我下意識的不敢看他,但他臉上的笑意已經(jīng)傳達到了我身上。他的音色很暖 “:剪頭發(fā)了,很適合你呢。”
      對于這種話我真的不知該如何作答,冷冷地開口答道“:不適合也沒辦法了!
      對面的人卻附和我的笑出了聲,“你怎么這么可愛!
      林驍彎下腰來看我的臉“怎么最近放學走得那么快,我下去的時候人都沒影了!
      我臉上的溫度發(fā)燙到無法忽視,不得不躲開他的視線留下一句“:我忙 ,走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我周圍的人都紛紛開始夸贊我,我總是草草兩句算作回應。
      久而久之我很怕見到他們,因為我眼中的他們不是在夸,而是在諷刺,并且我只能裝作毫不知情,必須欣然接受。
      自此,我的丑以一種隱藏的方式被廣為流傳著。

      [貪]
      林驍是個很有教養(yǎng)的人他對我一直很好,其實,真正意義上他算不得我的竹馬。
      我理解的青梅竹馬是從小一起長大互相青睞的男女,而林驍并沒有和我一起長大,他也不喜歡我。
      可我,喜歡林驍。
      我貪戀這種所有人都以為我和林驍關(guān)系很好的感覺,他不說,我也從不予以反駁。
      我看了看手表,還有五分鐘才放學,然窗外已經(jīng)站有一個高瘦的身影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我好奇的望過去正對上了那人的目光,是林驍,他沖我笑了笑。
      可我沒回應,疑惑之余、我將頭轉(zhuǎn)了回來換上一副不在意的模樣,我知道他是在等我,我很開心但卻不敢表露一絲一毫:明目張膽的靠近他是我這種人不可以做的事。
      “!
      鈴聲一響,所有人蜂擁而出,唯獨我因為貪戀他等我時的模樣慢悠悠地最后一個出教室,林驍沒有怪我。
      我假意漠不關(guān)心地問他“翹課?”
      他回“是啊,你那么忙我只有提前等你了!
      “沒必要這樣,我可以自己走”說這話時我既為他不值又愿他真正的離開,沒有人知道我有多討厭自己的說話方式,尤其此刻。
      幸好他沒在意 ,他應“沒事,早退五分鐘而已!
      “隨你!
      即便我們走得很慢也還是引來很多人的關(guān)注,我不太喜歡像猴子一樣被議論尤其是一只丑猴子和美猴王。
      “周知!周知!”沒走兩步就有一道急促的女聲傳來,這是我的名字,準確來說是代名,我的本名只有林驍知道。
      我們學校是唯一一個推行代名制的學校期限為三年,在此期間學生可自行取名也可選擇用本名,除高考外,在學校里一切均有權(quán)使用代名。
      我回頭看見了凌酪柿,可能這也是代名。她長得也很美齊腰卷發(fā),向我跑來時卷發(fā)在身后飛舞,看起來鮮活又養(yǎng)眼,是和林驍一樣萬眾矚目的存在。
      這是外人眼中我除林驍外最好的朋友,我不知道和她關(guān)系算不算好,但不可否認在班上我和她的交流是最多的。
      她走在我另一側(cè)順道跟林驍打了個招呼微喘著說“:我跟你們一塊走吧!
      我回了她一聲表示同意,但不知為何有些不悅隱藏在心底,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因為我的病我話一直很少,凌酪柿不一樣,她很健談。
      林驍?shù)亩Y貌也不允許他忽視別人,我站在兩個閃光點中間變得尤為顯眼。
      漸漸地,我開始有些不自在,悄悄地移到最邊上凌酪柿隔在我和林驍中間,她大大咧咧地沒有察覺,走了好一陣我都沒怎么說話,在開朗的人面前我顯得更為沉默連表情都不帶一點。
      我看著路過的行人觀察他們的說話方式,偷記他們的說話技巧,我想要變成會說話的人,我更想要離林驍近一點。
      可是無濟于事,別人與生俱來的東西我學不會。
      林驍也許是累了回應凌酪柿的話越來越少,我側(cè)著頭分散自己的注意,突然我撞上了一個胸膛將我拉回現(xiàn)實。
      抬頭一看是林驍,他臉上冷冷地將手中的畫包遞給我,然后在我面前蹲下,我還未做出反應他已手法嫻熟的把我散開的鞋帶系好,順其自然地起身站在我旁邊,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一個字也沒說。
      這的確不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但每做一次我也仍會心跳加速,可我知道若不是表面竹馬這層關(guān)系,他也不會這樣。
      凌酪柿不知情,意味深長的開口“周知,林驍對你真好,可算見識了一把青梅竹馬的感情。”
      雖不情愿我也還是推脫了“:沒有的事。”林驍帶著玩笑語氣參入“:因為她系鞋帶會臉紅!
      “原來周知這么容易臉紅啊!绷枥沂帘欢盒α。
      我有些惱羞,略微氣憤地斥他,“亂說什么呢!”
      看見我的反應林驍也笑了,這才補充道“她敏感肌來的,系鞋帶又慢,彎腰久了臉會泛紅不退。”
      凌酪柿:“哦哦,這樣啊 ···”說完她貼到我耳邊笑嘻嘻地說了句“真貼心哦!”
      我瞥了她一眼后沒再大驚小怪。
      忘了說,林驍?shù)谋久徒辛烛,但應該只有我知道,我不確定他有沒有跟其他人提起過。
      其實凌酪柿說的很對,用貼心來形容林驍想必是最適合的。我不吃香菜他卻很愛,可我和他一起吃飯時從沒見過香菜。我不喜歡曬太陽,每到夏天他總會帶一把傘在身上。
      我體寒冬天就算穿再多手永遠涼得透徹,而他的脖間整個冬天都會掛著一副手套…
      我貪婪的接受他所有的饋贈從來不去詢問緣由,更沒資格奢望其他的,我知道只是因為我們認識的早恰好他很善良又有愧于我。
      這樣的關(guān)系我很知足,不算太近也不算遠 。
     。蹅危
      我現(xiàn)在住的地方是我一個姨婆家里,她和我具體有著什么樣的家庭關(guān)系我不太清楚,她對我很好,也很有錢我們學校位于市中心公路擺在校門口,四通八達。
      在學生們眼里只有在市里買不起房的窮孩子才會選擇住校,可他們不知道有些不住校的也是窮人。
      姨婆的房子買在市里的貴人區(qū),據(jù)說只有大富豪才能買得起,我們學校里一共都沒幾個,林驍就在其中。
      順理成章我便成了他們眼中的富二代,事實上我只是寄宿在富二代的家里。
      但關(guān)于我的謠言越傳越遠,我無法制止它,我的虛榮心也不允許我去揭穿它們。
      不了解真相的同學校友會在我耳邊念叨:“你真幸福!家里這么有錢!”明面上的背地里的,我聽一次心跳就漏拍一次,我雖受之有愧卻還是不愿予以否認。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東西被我丟掉蒙起來了,胸腔里總是悶悶的有些難以呼吸。
      主動來和我說話的人變多,想做我朋友的人也越來越多,可我說的話卻日增愈減。
      我生長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那里只有一條稍微平整點的窄馬路,每次有兩車相撞時其中一輛就得退到老遠才得以讓出路來。
      我小學是在村里讀的,初中是在鎮(zhèn)上讀的,那里的教育很差能上高中的人屈指可數(shù)。出來后的我與人相處帶有極強的生疏感,與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
      生疏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將我和他們關(guān)在一個密閉空間里連呆三個月他們依舊是我的陌生人。
      都說從小在村里的人,長大后走再遠也擺脫不了身上的泥土氣息,我怕被人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久而久之生疏感便成了我的保護套,只要我一直帶著就不會被打回原形。
      但是林驍不一樣。林驍?shù)臓敔斈棠毯臀沂且粋村的,我奶奶跟他們是舊識。
      林驍被送來我們村的時候大概才三歲,我就是在那段時間認識他的。我爸媽長年在外工作少有回家沒什么時間管我,我奶奶對我又很溺愛,在村里我算半個野孩子,村里的小伙伴沒有誰不喜歡和我玩。
      我第一次見到那個城里來的小男孩時,我就覺得他很好看人干干凈凈的,很有禮貌,潔白的衣服上連一粒灰塵都不曾染上。站在如此渾濁的環(huán)境中顯得尤為突兀,與我們這的人儼然天差地別。
      我走上前去同他打招呼,我現(xiàn)在都還記得他當時說話那副斯斯文文的模樣,我連靠他近一些都不太敢。
      沒有什么能抑制住孩子貪玩的天性,后來熟了一些漸漸地也開始加入我和村里的小伙伴,漫山遍野的跑,村里的每個旮旯角落我們都去了一番,久而久之到處都是我和他一起走過的痕跡,任時光再久也沖刷不掉。
      他的衣服變得不再潔白,臉上也會偶爾沾上泥土,但他在我這里依舊是最干凈的存在。
      村里的后山是我們最喜歡去的地方,那里有一條粗壯的鐵制管道從半山腰斜插到地下,年頭久了外面已經(jīng)鋪滿一層鐵銹變成了銅黃色,陽光照在上面還會反出光來 。我驚奇的大叫“哇!是金子誒,可以換錢的。”
      我沒見過什么世面,只知道錢。
      同伴們從不質(zhì)疑我,紛紛發(fā)出同樣的感嘆并上前細探。
      只有林驍否認我“那不是金子,是太陽公公給的禮物!蓖瑯邮莻幼稚的回答,我卻覺得他聰明極了。他才是禮物,讓野孩子也可以感到這么快樂。
      可快樂總是短暫的,他離開的前一天,我們沿著后山的管道爬向半山腰,管道下面是厚厚的草堆。我信心滿滿的告訴他們“:草堆是軟的,摔不疼!
      林驍也認同我的話跟了上來,半山腰間長滿了成片成片的狗尾巴草,草很高 ,大概能到六歲的我大腿位置。還有幾棵長著紫色花朵的樹佇立在里面,周圍種有一個小圈的油菜花,我們在這片新天地里捉迷藏,歡脫得不行。
      林驍拉著我跑了很遠,我一路追著他的背影,最后躲在了幾株荊棘樹后,我倆蹲在地上,等待貓王尋找的同時我發(fā)現(xiàn)了一朵藏在狗尾巴草中的小雛菊。
      覺得新奇剛想叫他,林驍就開口了,語調(diào)還帶有未干的孩子氣“: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摸花的手頓住了,那時候我倆大概加起來還沒十八歲,我雖不太懂但也知道那時候我就很喜歡他,我盯著地上的雛菊沒說話,他接著說“:可是我要走了!
      話音剛落,我急忙抬起頭詢問他“你要去哪?”
      他說“:回家!
      我無法接受這個消息可我也沒借口挽留他,我裝作沒聽懂蹭起來跑開,沖他吼道“:回吧回吧!我也回!以后都別出來了!”
      第二天一早林驍就離開了,聽說他爸媽發(fā)了大財又要把他接回城里,我不知道他走時是平靜的還是哭鬧著的。
      林驍在這呆了三年,而我在這呆了十幾年。高一開學那年我再次見到了他,少年已褪完當初的稚氣,在人群中一眼將我認了出來。那一刻我感覺所有的焦點都聚集在我身上,快要被戳穿了。
      十年再見,仍是我心中凈土,不可侵犯。
     。鄄睿
      我考上的是市里最好的一個高中,村里人都覺得我爭氣,臨走時還給我送了好多東西以表祝福。也許在他們眼里我還算優(yōu)秀,但其實我是在最差的班里排名倒數(shù)。
      意識到這個事實后,我回去的次數(shù)變得少之又少。到高三上學期,我的成績一直都很差,期末考前測的成績下來 ,我看見林驍是第196,而我的排名是1596。
      年級一共兩千人,前一千五穩(wěn)保本科。更讓我汗顏的是,林驍是美術(shù)生,我什么也不是。
      我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林驍走在我旁邊安靜得異常,沒敢提成績的事。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我說話了“:祝賀你啊,考得挺好。”
      他安慰我道“;我只是這次運氣好,蒙的都對了. ”
      我不知道如何接,索性閉嘴。
      許是怕傷了我的自尊心,他在一旁猶豫了一段,小心翼翼的問我“:我給你補課吧?”
      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他眼神誠懇“:雖然我也不算拔尖,但我會的一定都教你!
      我自嘲:還能怎么補?書上的知識我可以倒背如流,分數(shù)卻丟人我不希望到最后他發(fā)現(xiàn)我是個傻子,對我耐心全無。
      終是搖搖頭拒絕了“:不用。”
      “為什么?”
      他的疑惑逼迫我不得不為自己找個借口 。
      “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么?”
      “畫畫!边@兩個字脫口而出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這是借口,但也是事實,林驍喜歡美術(shù),我自然也迫切地想要和他在同一片領域,在潛意識中“畫畫”已經(jīng)成了我唯一的隱藏愛好。
      可不同的是,學美術(shù)的費用對我來說有些負擔也是事實,林驍慶幸的笑了“這個我會,我教你吧。”
      此刻的我非常感激他沒有問我為什么不去學,我不想騙他,也沒勇氣說實話。
      我頓了頓,這個建議對我有非常大的吸引力:喜歡的人和喜歡的事。但我怕,我在美術(shù)方面也是傻子,竅竅不通。
      利用這個間隙,他已經(jīng)替我做出了決定。
      “周末來畫室找我,我等你!

      回到家,我將床下鎖著的箱子拖出來,全黑木箱被打開后,里面是彩虹:各形各色的顏料,畫筆畫紙畫板樣樣具備。
      十幾種顏色躺在一起形成強烈的色彩撞擊,這是我喜歡的感覺,在發(fā)現(xiàn)它們之前,我的世界只有黑白。
      十二月的涼風遍布,我提著畫包向目的地走去,等待著我的是冬日里最溫暖的事物。他在畫室門口踱步,看見我來時,笑的一如我初見他那般明媚,他面向我走來,冷風被他的身軀擋住,我未感一絲涼意。
      林驍伸出兩根手指探了探我手的溫度“冷嗎?”我的手冰涼如常,但心卻是火熱的,我回“:不冷。”
      他拿過我手上的東西,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個牛油果模樣的暖手寶遞給我,我接過,很暖。
      我喜歡美術(shù),卻對美術(shù)一無所知。
      林驍從入門知識開始,每一步都講的很細,即便是天生畫癡也該明白了,幸好我還沒那么笨。
      林驍一向言出必行,他將他會的甚至是剛學到的全都教給了我,而我就這樣不負任何代價滿懷愧疚地通通收下。
      林驍沒去集訓,因為他的美術(shù)成績穩(wěn)過,他不想浪費時間,一直到畢業(yè),期間的每個周末他不管再忙都會來教我,從不間斷。
      我從畫直線到畫蘋果,有一定基礎后開始臨摹他的畫,時間一長,他所有的畫都被我臨摹了一遍。
      再后來,他喜歡的,他崇拜的。
      林驍學畫畫花了五年,我的功底遠不及他,能做到半吊子像他,也是天降恩惠。
      周末出現(xiàn)在畫室的還有一個和林驍同班的美術(shù)生,我們時常會碰到她,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在年級很出名,叫溫楠,是不是本名我不知道。
      其實林驍身邊的人都很好看,除了我。丑陋促使我很少說話,我雖沉默寡言,但也能感受到她對我的敵意。
      那天,學校旁新開張了個面館,林驍說帶我去嘗嘗,她也跟了上來。
      途中,溫楠搓搓手看向林驍頸間掛著的手套說“:好冷啊。”
      聲音不小,我走在另一邊也聽得見 ,林驍像是忽然想起些什么,將手套拿了下看見這個舉動令我有些黯然神傷,仍是裝作滿不在乎的模樣。
      手上突然傳來一陣知覺,低頭看,林驍正在給我戴手套小聲念叨“:手怎么還是這么冷!彼D(zhuǎn)過去又禮貌的對溫楠說“:不好意思,這個手套是周知的。”
      溫楠知書達理的擺擺手“:沒關(guān)系的!
      我像個被保護的孩子,自以為冷酷的擺著臉,其實是不知道如何表達開心。
      只是我的手,被一道目光盯得快要燃起來了。
      林驍點了三碗牛肉面,都不加香菜,溫楠好意提醒道“:我吃香菜的!
      他像是才反應過來,撓撓頭“不好意思啊,周知不吃香菜,我喊習慣了!庇譀_老板招呼了一聲“:一份加香菜!”
      被點名的我迎著溫楠的目光點點頭,而她吃癟后不再說話。我非常感謝他在三個人的路途中也未曾忽視我,讓我的虛榮心和滿足感都提升到了極致,一頓飯下來,我頗為不自在,但那之后我很少再見到溫楠。

      [懦]
      高考在即,我的時間大部分花在了畫畫上,成績算略有提升,保持在1100名左右。
      我知道,這便是結(jié)局:我和林驍注定不在一個世界。高考完的那天全校同慶,如同電視里一樣,試卷漫天飛舞,到處都彌漫著苦盡甘來的味道。
      我平靜的坐在座位上,等待命運的洗禮。
      林驍來找到我,什么也沒說拉著我的手沖出教室,像是醞釀了很久的一場逃亡計劃,不問歸處。
      他帶我跑了很遠 ,我看著他的背影,至此 我再也遇不到這樣的少年。
      我們在一個公園里停下,這里覆蓋著綠色的草坪,左手邊是幾棵小樹,眼前是心上人。
      如同記憶中那年的后山,兩個躲在荊棘樹后的小孩。
      林驍臉上洋溢著藏不住的喜色,他說“:周知,恭喜你畢業(yè)了!
      他從來不會問我考的如何,興許是他知道我一談到這個總會強忍心中苦澀,但我不管考多差,他也總在我身側(cè)。
      我罕見地笑了笑,“你也是啊。”
      “和我呆在一個城市吧!”
      我不假思索應道,“好!
      “我會選離你最近的大學 ! ”
      “嗯.”
      “我不會再不辭而別了!”
      “知道了.”
      他說話的方式像在做出重比山海的承諾,我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接下來,他說“周知,我喜歡你!”
      如果我是一個但凡正常一點的暗戀者,我一定會毫不猶豫沖上去抱住他,興奮地對他說‘我也喜歡你’。
      但是,我不是,我有病。
      我從不敢奢望這種事會發(fā)生在我身上,也無法想象癩蛤蟆和天鵝在一起的情景。
      我喜歡林驍毋庸置疑,我喜歡他喜歡到覺得沒有任何一個人配得上他,包括我自己。
      我翻遍自己全身上下,也找不出任何一個吸引他的地方,我連感動他的能力都沒有,那么我又有什么資格去留住他。
      站在他身邊都覺得是玷污,更何況是喜歡,他的話像晴天霹靂一般,劈得我心臟驟停 。
      歡喜過后的恐懼油然而生:我想逃。
      我逼迫自己對他說“:你今天很開心吧,都說胡話了!
      我清楚的看見他明朗的笑容漸漸合上,想同我解釋,想告訴我更多的話?墒,我沒給他機會。
      我跑了,我連多聽一句的勇氣也沒有。
      他的表情烙在了我的記憶中,無論我逃到哪里都揮之不去。
      那天晚上,我一閉上眼林驍失落的那張臉就會浮現(xiàn)出來怔怔地擺在我面前,張開眼仍舊在那里,讓我無所遁形,逼迫我接受他留下的懲罰。
      我想,我們之間就只能這樣自分兩道,不再相交。
      但相交了那么多年的兩條線又怎會被輕易割開,即便有一方想盡辦法躲避。
      我去郵政拿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我再度碰見了他,十幾天不見他臉上有些憔悴。
      我站在門口,不知所措,既想見他又怕再見到他。
      林驍取完東西向我走來,習慣性地幫我一塊拿了,他將信封遞給我說“:恭喜你啊。”
      我拿信封的手僵住了,半響才開口“:也恭喜你!
      我們一起回家,我在心里慶幸著,他還愿意同我講話。我倆誰都沒提那件事,我話本就不多,他也不怎么開口了,一路上沉默寡言,靜得詭異。
      告別的時候,他突然叫住我“周知!”
      “我很理智也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還是想試試,你…”
      “別說了。”我狠心打斷他,可他這次沒有停下。
      “你別介意,希望我們還是好朋友。”他的音調(diào)突然下降聲音像細蚊一般,如果不是我注意力全在他身上恐怕連我也聽不見,他說“別躲著我!
      我沉默一會,即將踏過萬丈深淵的門口,擠出一個笑容“當然。”
      很抱歉,我這樣懦弱。

     。郾埽
      林驍?shù)拇髮W和我在一個城市,雖然我躲避了他的告白,但他依舊做到了他的承諾,讀的是離我最近的學校,若是不堵車坐公交大概也只用的上三十分鐘。
      但這三十分鐘路程連接著的兩端,卻差別甚大:我這邊是中等的二本院校,而他的那邊是國家重點大學。
      我選的是設計系,在最后半年多里林驍教給我的繪畫技巧,為我學設計增添了一梯臺階,我輕而易舉的就站了上去,成績也沒當初那么差勁,還算過得去。
      林驍讀的美術(shù)系,他天生就是那塊料,不像我做什么都是湊合。
      我不知道林驍是如何做到在我們學校也被傳的風生水起,但我明白優(yōu)秀的人再怎么藏也藏不住。
      可我和他的關(guān)系終究是變了,少年再癡心也禁不住對面的冷漠,他來找我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
      林驍偶爾會被選來我們學校講課,為美術(shù)系的新生分享自己的前車之鑒,他也會偶爾來我們學校的畫室,畫室大概是我們學校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了,在外面還稱得上一句“一流”。
      他在那一呆就是一下午,卻從不找我。
      而我只能躲在窗后遠遠的看著,這便是我最大的勇氣,再多一步我都不敢邁出。
      林驍在我們學校風靡了好一陣,我盡量避免聽到別人談論他的聲音,那樣會讓我產(chǎn)生一種情緒,叫做嫉妒。
      我不希望自己成為這樣的人。
      同寢的兩個室友整天為了同一個男人爭風吃醋,似乎還是個不認識她們的男人。
      我實在是搞不明白她們的戰(zhàn)爭有何意義,她那天請全寢室的人吃甜品,為了慶祝她千辛萬苦終于找到那個男人的社交賬號,室友抱著手機上躥下跳興奮了好久,我想,大概只有中了彩票我才會有一絲放縱做出這樣的舉動。
      我羨慕她的不拘小節(jié),也佩服她的勇氣。
      我看見她激動得手都在發(fā)抖,半響,發(fā)出一聲驚嘆“:啊啊啊,他回我了,他說他叫林驍!”
      我拿勺子的手霎時頓住,生生的舉在半空,有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再聽一次仍是心動。
      壓住我的冰山,在林驍二字傳入耳時怦然碎裂,一塊一塊的砸在我身體上,發(fā)出咚咚的聲響。
      原來,我每天都在聽到關(guān)于他的消息,我沒忍住湊過去,下一秒,我在室友臉上看到了當初我拒絕林驍時的表情,如此深刻。
      手機界面上顯示著林驍?shù)呐笥讶,只有一句話:眾所周? 我喜歡你。
      時間是三年前。
      但我從來沒見過,看見我手機上同樣的界面卻一片空白,我突然明白了,只有我不能看。我盯著他們的聊天框看了很久,內(nèi)容簡明扼要。
      室友:你好,我是那天在你課上提問的那個女生,很想認識你!
      林驍:你好,我叫林驍。
      …
      視線有些模糊 ,后面的內(nèi)容逐漸看不清,也不想看下去。
      高中畢業(yè)以后,周知這個名字的壽命也到期了,沒人認識周知,就算有,那也一定不是我。
      我默默的爬上床,退出這場游戲。
      室友后來做了什么我不太清楚,不過直到后半夜,我仍聽得見她細微的哭泣聲。

     。垲j]
      我最近一次見到林驍是在他的畫展,那時候他快要畢業(yè)了,學校為此特地舉辦了個畫展,我懷著私心偷偷的去了他們學校,目的很簡單:就是想看他。
      有沒有遇見過這樣一種人:不敢接受又舍不得放棄。
      果不其然,我遇到了他。
      他正站在一副畫前,那副畫的用色堪比彩虹用了十幾種顏料,看起來有很強烈的色彩撞擊感,畫上是一個側(cè)臉的輪廓,像我又比我好看太多,我不敢自抬身價。
      我趴在他斜后方的墻邊,露出小半個身軀貪戀的望著他的背影,是十幾年來我夢寐以求卻從不奢望的輪廓。
      我在心里倒數(shù),我也想試試,從前的林驍,不管我在哪個角落看著他,他總是能在三秒之內(nèi),精準的搜索到我的方位,如同過分先進的掃描器化成了人。
      “一…二…”我的聲音不自覺放慢,生怕一不小心就數(shù)完了,我深吸一口氣,用盡所有力氣念出最后一個數(shù)“:三···”
      我睜開眼,彗星砸到我頭頂。
      他轉(zhuǎn)過來了,正盯著我。
      這一次我沒有躲開他,毫不避諱地回望過去,猶如站在臺風眼里一般,四周喧噪,只剩下我和他安然無恙,互相為對方狂歡,仿佛都知道這是一場告別,少看一眼就再沒機會遇見: 林驍,好久不見,祝你幸福。
      我在心中默默念道。

      其實,我在那還碰到了一個人:凌酪柿。
      她問我本名是不是叫周渙,我很疑惑,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她關(guān)于我的名字。
      接著,她告訴了我一件事,一件很久很久以前的小事。
      她說,她高三有一次去畫室找我無意聽到了溫楠和林驍告白,模糊記得當時林驍?shù)幕貞恰埃翰缓靡馑,我有喜歡的人了,她叫周渙!
      凌酪柿說她驚訝了好一陣子,居然不是我的名字,直到畢業(yè)后她才想起學校推行的代名制,而溫楠找遍了全校也沒發(fā)現(xiàn)那個叫周渙的人。
      塵封多年的往事突然被晾出來,原來這就是我很少見到有人明目張膽追求林驍?shù)脑騿帷?br>  我不確定。
      我很難受卻無可奈何,依舊不敢表露任何情緒,自以為平靜地同凌酪柿告了別。

     。刍冢
      后來的某一天,我下定決心掏出我所有的積蓄去看了市里最有名的心理醫(yī)生。
      如果,我沒有病,那我和林驍也許會不一樣。
      但可怕的是,醫(yī)生告訴我“:你很正常,只是應該放下些傲氣!
      我強忍痛楚,拖著腳步離開了咨詢室,醫(yī)生的話非但沒對我起到任何治療作用,反而加重了我的病情,因為我連病癥都無法對醫(yī)生訴說。
      我不知道我還要花多久的時間才有勇氣去接受治療,追趕上少年的背影和他齊頭并進。我想,那是我無法想象的漫長歲月。
     。鄄。
      關(guān)于我的病,不眾所,單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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