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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短篇
喧囂的酒吧,眩目的霓虹燈,震耳欲聾的搖滾樂聲中人們伴隨著節(jié)奏瘋狂地扭動著。濃烈的酒精味、曖昧的喘息聲,透視著人們內(nèi)心深處的欲望,糜爛而又充滿了誘惑。
吧臺邊,一位有著海藍發(fā)色的少女低頭呆看著手中這杯由紅、黃、綠、藍、紫五色混合的五彩琉璃,這是這家酒吧的招牌酒,交織成螺旋狀的五色清爽而有層次,絲毫不顯凌亂,入口甘甜卻又夾雜著濃烈的酒性,讓人有眩暈的感覺。少女晃了晃酒杯,然后仰頭將杯中酒一口喝盡,臉上的表情像是被人拋棄的棄婦般沮喪,“舞衣,再給我調(diào)一杯!”,將空杯向前一推,藍發(fā)少女單手撐著腦袋懶洋洋地說道。
舞衣,就是這家酒吧的老板,她有著一頭橙色的柔發(fā),不長,剛好蓋過了耳朵,“……”,舞衣無言地看了看空酒杯,然后抬頭看了看兩眼迷離的藍發(fā)少女,“夏樹啊,這五彩琉璃被你這種喝法,會倒我的招牌哎!”,屈指算了算,夏樹在這坐了還不到10分鐘,就已經(jīng)喝了5杯五彩琉璃了,如果她是細細品嘗的話,那也就懶得去管了,可是每一杯她都是發(fā)泄般地一口喝光,夏樹的酒量是不錯,但是,自己調(diào)制的這種酒在當時雖說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yīng),可事后的酒性卻是十分地厲害,“我說,你是不是又和靜留鬧別扭了???”,舞衣口中的靜留,便是這位藍發(fā)少女的室友兼戀人,同樣也是一位美得炫目的女人,因為開酒吧的緣故,時常有類似的同性情侶在這喝酒,所以對于好友這種異于常人的愛情,舞衣倒是沒有太多的反感。反正,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法律也沒規(guī)定同性不可以戀愛,所以是同性還是異性又有什麼關(guān)系呢?
“啰嗦!”,聽到舞衣口中那個熟悉的名字,夏樹不由一陣心煩,“我的事不要你管!”
舞衣無所謂地聳聳肩,拿起吧臺上空了許久的杯子,絲毫不在意夏樹惡劣的語氣,邊替她調(diào)酒邊說道:“你給我慢點喝,調(diào)制五彩琉璃的材料可不多了。∧憬o我省著點,我還指著它給我賺錢呢!”
“金錢的奴仆!哼,你跟那個混蛋一樣!”,不屑地哼了一聲,接過舞衣調(diào)好的酒,盯了半晌后苦笑著說道:“我訂了兩張去阿爾卑斯山的機票,如果她對我的重視比對金錢的重視多一點的話,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在飛機上了!”,就在幾小時前,本應(yīng)跟著自己一塊去阿爾卑斯山的戀人在到了機場后忽然接到一個電話,似乎是她的公司出了什麼大的批漏,接著急色沖沖地對自己說了句抱歉然后隨便攔了輛車就絕塵而去,將自己孤伶伶地扔在機場。想到這,不甘與氣憤同時沖上大腦,咬牙切齒地低聲詛咒了一句,然后將杯中酒倒進嘴里。
“……,這個,也是湊巧而已。”,心疼地看了看杯中殘留的酒水,很想告訴夏樹,這酒,很貴的!但是口中說出的還是不得不說的安慰:“如果不是發(fā)生了大事,靜留她也不會把你一個人摞下不管,她一向都很重視你……”
“哼!重視?”,酒的后勁終于上來了,夏樹一手拍在吧臺上,一邊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她要是真的重視我,就不會把我一個人丟下!”,扔過酒杯,示意舞衣繼續(xù)調(diào)酒,然后口齒不清地說道:“我……,我要和她分手!”
險險地接過差點摔在地上的酒杯,舞衣對夏樹翻了個白眼,這話,你已經(jīng)在我這里說了不下20回了!
時光在夏樹的濫飲與抱怨、舞衣的心疼與無意義的勸慰中流逝,就在夏樹已喝得酩酊大醉時,一個在電視中常見的場景發(fā)生了……
四個染著黃發(fā)、帶著耳釘,穿著破牛仔褲,眼神拽得像二百五一樣,一看就知道是常在街邊混蹟?shù)男』旎煜蛳臉渥吡诉^來,“小妹妹,借酒消愁。。俊,其中一個梳著刺猬頭的小混混伸手搭在夏樹的肩上,一手拿起夏樹的杯子,猥瑣地說道。
阿門……,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舞衣一臉同情地看著這幾個小混混,同時也為店中的這些酒瓶和桌椅擔憂著。能拯救一個就拯救一個,能減少點損失就減少點損失吧,舞衣看都沒看夏樹一眼,忙著將吧臺上的酒和杯子收了起來,然后叫來一個店員去告訴客人們今天打佯了,接著在店員的疑惑中吩咐他打個電話給急救中心,讓他們十分鐘后到酒吧來救人。
“怎麼樣,小妹妹,看你這麼寂寞,不如讓哥哥們陪你玩玩吧!”,邪笑著伸手撫向夏樹俊秀的臉頰,卻沒有預(yù)料中的柔軟,而手腕卻是一陣劇痛。
“算……算你……你們倒楣!”,夏樹搖搖晃晃地站起,迷離的眼中閃過一道令人膽顫寒光,“在……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來惹我!”,伸手抓過一個空酒瓶,毫不猶豫地向刺猬頭砸去。酒瓶應(yīng)聲破碎,晶瑩的碎片夾雜著殘存的酒水與鮮血四散飛漸,“啊……!!”,沒想到這個女孩說打就打,根本就未來得躲開,其實想躲也躲不了,刺猬頭頓時血流滿面,抱著頭痛苦地蹲在地上。
“可惡!”,才反應(yīng)過來的人操起椅子向夏樹砸去,卻被夏樹一個漂亮的旋身閃過,同時提腿狠狠地踹上一腳,本就收不住身的人徑直向吧臺撞去……
十分鐘后,酒吧內(nèi)一片狼籍,閃爍著紅色光芒的救護車裝載著傷痕累累的小混混們向醫(yī)院方向駛?cè),留下一臉悲痛的酒吧老板和一群驚魂未定的店員無言地看著造成這一后果的罪魁禍首毫無形象地躺沙發(fā)上唿唿大睡。
“呃,那個,舞衣姐!”,終于從驚愕中回神的一個小店員扯著仍處悲痛狀態(tài)下的舞衣的袖口,小心翼翼地說道:“你沒事吧?”
“沒…沒事!”,感覺自己的嘴角正在抽搐,舞衣咬著牙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明天再來收拾好了!”,可惡,嗚嗚嗚嗚,我怎麼這麼倒楣,我真是交友不慎,遇人不淑!
店員們陸續(xù)地離開,舞衣走到夏樹身旁,扯了扯夏樹的衣服,“喂!喂!起床哇!”,看著夏樹翻了翻身,口中喃喃地咕噥了句:“靜留,不要吵,我要睡覺……”
“……”,認命地唉口氣,掏出手機,翻出一個熟悉的號碼,簡略在電話中說了些話后掛斷。接著就靠在夏樹旁邊盯著天花板發(fā)愣,心里盤算著這一次的損失大小。
一刻鐘后,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舞衣有氣無力地走到門前將門打開,“喏,在那兒哪!”,懶懶地伸出手向夏樹的方向指了指,然后對著來人懇求道:“靜留,拜託你快點把她帶回去吧!”
看著凌亂不堪的酒吧,靜留微微地皺起眉頭,然后小心翼翼地越過殘桌斷椅走到睡得天昏地暗的夏樹身前,赤紅色的雙眸帶著歉意看著心愛之人,蹲下身,將夏樹橫抱起,然后向店外走去,在經(jīng)過舞衣面前時停了下來,真摯地說道:“謝謝你了,舞衣。我先帶她回去了,店里的損失,我明天讓人轉(zhuǎn)到你帳上!
“嗯,你帶她回去吧!”,擺擺手,舞衣盯著靜留的眼睛認真地說道:“還有,下次你放她鴿子的時候記得先通知一下我,免得我毫無準備……”
“……”,額頭一滴冷汗滑下,靜留無言地苦笑一聲,“不會有下次了……”,天知道她有多麼著急,從機場接到電話后得知公司股票被人惡意收購,而公司的人員又差覺得太晚了,若不及時採取措施,后果不堪設(shè)想,于是連忙打車趕回公司,卻沒料到對手如此狡猾,從出道至今還未碰到這麼棘手的事情,直到半小時前才將局面完全控制,接著又召開了一個臨時會議,主要是吸取這一次的教訓,會議才開了一小會,就接到舞衣的電話,說什麼夏樹出事了,嚇得自己連忙取消會議一路超速過來,估計明天會吊銷駕照也說不定。還好,自家的寶貝沒有什麼損傷,靜留都懷疑舞衣在電話中那著急又帶著一點哭腔的語氣是為了故意報復夏樹‘失手’打壞了酒吧里的東西……
回到家,困難地將八爪章魚般纏在自己身上的夏樹放在床上,聞著夏樹身上濃重的酒味,靜留蹲在夏樹面前,“夏樹!”,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夏樹的臉頰,“去洗個澡好不好?”
“……”,看著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夏樹,靜留無奈地嘆口氣,和衣躺在夏樹身邊,將夏樹抱在懷中,和夏樹一起,沉沉地睡去。
夜,是短暫的,宿醉的后果,是可怕的……
“唔……,痛……!”,昨日在酒吧中上演美女斗流氓的主角,此刻正手捂著額頭,一臉痛苦地掙扎著從床上坐起,坐了半晌,這才睜開眼打量了四周,“嗯?這里好眼熟……”,淺藍色的窗簾,淡紫色的床,自己和某人的合影,啊,這不就是自己的家麼,難怪會這麼眼熟……。
于是低頭苦思了半天卻依舊什麼沒有想起自己究竟是怎麼回家的?昨天在酒吧里跟人打了一架后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難道是舞衣送自己回來的?想往深處再想想,可是頭卻更加地疼痛起來,干脆也就放棄了。撐起身打算從床上站起,卻沒想到腳一軟,直直地往地上摔去,驚慌之下手不小心碰到花瓶,于是,人和花瓶一起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房門被人勐地打開,“夏樹!”,看著倒在地上的人,靜留急忙將她扶起,“怎麼了?摔到哪沒有?”
“沒…沒有……”,看著靜留帶著緊張的表情檢查著自己的身體,夏樹心中流過一股暖意,但一想到被她拋棄在機場的那一刻,這股暖意瞬間被澆息,“我不要你管我,你去管你的爛公司好了!”,像賭氣的孩子般推開靜留,夏樹氣鼓鼓地說道。
正在專心地檢查夏樹的靜留毫無準備地被推開,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手,正好撐在花瓶的碎片上,殷紅的血液決堤般地流出,瞬時就染紅了一大片。
“靜留!”,夏樹慌張地扶起被自己推倒的靜留,緊張地將殘渣從靜留的手掌中挑出,然后一路小跑到抽屜邊取出急救箱,再一路小跑地回到靜留身邊,心疼地用棉球拭去血蹟,然后取出紗布,小心翼翼地包扎著,生怕弄疼了靜留。
而靜留,則一臉幸福的看著夏樹為自己著急,“沒關(guān)系的,夏樹,只是皮肉傷,一點都不痛!”
“怎麼沒關(guān)系!”,滿眼都是焦急與后悔,“你看,流了這麼多血!不行,等下還是去下醫(yī)院比較好!”
“夏樹不生我的氣了?”
“……,當然生氣!”,手上的工作不停,夏樹頭也不抬忿忿地說道:“扔下我一個人在機場本來就是你的不對!你把公司看得比我還重要我怎麼會不生氣!”
“對不起嘛,我保證沒有下次了,好不好?”,可憐兮兮的表情,向來都是夏樹無法抵抗的。
“……”,無力地看著靜留,“你不要每次都擺出這種表情好不好!”
“夏樹不喜歡麼?”,眼中已有淚光閃動。
“……”,看著這樣的靜留,夏樹無奈,昨天的發(fā)泄再加上靜留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受傷已讓夏樹完全地消了火氣,“好了好了,我原諒你就是了!”,停頓片刻,夏樹忽然是想到了什麼,狡頡地一笑,“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嗯?”,不好的預(yù)感……。
“罰你睡一個月書房!”,惡魔般的微笑...
“什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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