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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告白
“何硯,你看今早的新聞了嗎!”
“沒有,咋了又?”
“新聞上報道,今天可能是人類生存的最后一天了!”
“這年頭新聞怎么什么都敢報?”
“是真的!有憑有據(jù)!說今天下午至晚上之間可能會出現(xiàn)急劇高溫!不死也把人烤糊了!”
陸毅川一邊大聲叫嚷,一邊給他比劃著。
“到時候說不定,這個天都會變成巖漿的顏色!兄弟,怎么辦啊我舍不得你!”
陸毅川緊緊地抱著何硯,足足抱了有一分鐘。
“這件事你千萬不能告訴其他人,不然事情就亂套了,到時候他們急起來可能還會造成社會恐慌……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
何硯看著陸毅川一本正經(jīng),慷慨激昂的發(fā)言,還是帶著點疑慮。
“我……我就是舍不得你……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了!标懸愦ㄍ蝗坏粝聛韮深w大滴的熱淚。
“靠,你哭什么?男子漢大丈夫的!
“我……我舍不得你……我還想跟你一起喝好多可樂的,你能把我死之前的心愿了了嗎……”
陸毅川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抹在校服袖子上。
“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今天請你喝可樂,還有什么心愿都快了了!焙纬幣呐乃募。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呢?你死之前有什么沒了的心愿,大膽告訴兄弟!标懸愦ㄐ攀牡┑┡呐男馗。
“我……”何硯看著夏末空著的座位。
“我能有什么,請你喝兩瓶可樂夠不夠?”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陸毅川高興得巴不得在何硯臉上親兩口。
何硯好不容易掙脫開陸毅川才能一個人待會,他坐在座位上漸漸沉思了半晌。
已經(jīng)過了到校時間了,夏末還沒來。
那還是讓她待在家里吧,別來學(xué)校說不定能躲過一劫。
“陸毅川,你有電話手表嗎?我請你喝三瓶可樂!焙纬帋缀跏桥苤疥懸愦ㄗ磺暗。
“有有有!标懸愦◤某閷侠锬贸鰜磉f給他。
何硯在小小的號碼盤上撥出了夏末的電話。
“嘟嘟——”湊在耳邊刺耳的電子音不斷響著。
“接啊,靠!焙纬幈贿@刺耳的聲音扎得耳膜疼。
過了好一會,何硯打了五個,都沒有人接。
“何硯?”夏末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
“靠,你別嚇我!
“怎么了,我不就遲到了一會嗎?”
夏末很疑惑,歪頭看著他。
何硯的眼眶里似紅非紅的,好像藏著什么東西。紅色的血絲直接包裹了烏黑眼球周圍的純白,細(xì)看還有些瘆人。
“沒怎么,你來的真早!
何硯走進(jìn)教室把手表還給陸毅川,就坐回座位上列他的“遺愿清單”。
“給陸毅川買三瓶可樂。”何硯緩緩寫下。
對了,世界末日之前校園卡的錢也得用完,不然怪虧的。
“把校園卡里的錢全部用完。”
等等,好像校園卡一天限額三十。
一點也不人性化。
何硯又把剛寫下的這條劃掉。
對,對,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
說不定帶著一堆冰就能減少被高溫襲擊的死亡概率,對,沒錯。
那去哪找冰?雪糕柜里頭的冰帶到教室里來肯定都會化。
對了,清涼貼和冰袋。
“把小賣部里的冰涼貼和冰袋全買走。”
寫完后,何硯又加了幾個字。
“給夏末。”
寫下夏末幾個字以后,何硯突然意識到一陣羞澀,趕緊把她的名字劃得干干凈凈直到黑得看不出寫的是什么。
“給xm。”他這次換了個不那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寫法。
何硯總覺得還有好多事情應(yīng)該做,但拿起筆又不知道該寫什么了。他將筆在指尖轉(zhuǎn)了好幾圈也沒想出來該寫些什么。
“夏末,如果你今天就要死了,那你會做些什么?”
“阿彌陀佛,這話可不能亂說!”
“不是,我是說如果啊!
“那我肯定會第一個問你這個問題!毕哪┌琢怂谎。
何硯沒辦法,只能盼著中午放學(xué)趕緊和陸毅川去洗劫小賣部。
——
一到小賣部,何硯就飛跑到文具店里把所有冰涼貼和冰袋給一個個搜羅起來。
“小伙子,你有這么熱嗎?”老板聲音很大。
“我怕熱,我對熱過敏行了吧!焙纬幩⑼昕ň桶阉鼈兘y(tǒng)統(tǒng)裝進(jìn)袋子里,免得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何硯又跑去給陸毅川買了三瓶可樂,結(jié)賬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限額了。
“陸毅川,我限額了!焙纬帥]辦法,只拿了兩瓶可樂。
“你買了什么,這么快就限額了?”陸毅川接過可樂。
“買了一堆冰袋和清涼貼!焙纬幇汛永锏臇|西敞開給他看。
“買這些干啥?”
“給夏末!
“為啥?”
“不是說世界末日很熱嗎?”
“靠,清涼貼有什么用啊。你喜歡人家也沒必要送清涼貼吧!标懸愦ǹ诟傻煤攘税肫靠蓸。
“你要實在喜歡,放不下,就在今天這最后一天給人家寫個啥情書表個白啥的。別送這無厘頭的玩意了。”
何硯也覺得有道理,手搭在陸毅川肩上。
“借我你的卡!
“干嘛?”
“我寫情書買個信封!
“靠,你這搞得我借你的錢還多!标懸愦ㄟ呎f邊把卡給他。
“謝了,下輩子咱倆做兄弟我絕對還你!
看著何硯走遠(yuǎn)點背影,陸毅川有些內(nèi)疚。
“我只是想騙他個可樂,沒想到他真的當(dāng)真了……哪有什么世界末日啊!
——
何硯看著黑板上的鐘表不停的走動,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他突然就覺得原來生命是這么易逝,而渺小的人類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著自己為人魚肉。
他提起筆想給夏末寫封情書,但寫下她的名字后也就再也不出什么了。
何硯沒辦法,想銷毀證據(jù)又不舍得,但用著他字跡寫著她的全名又太過于羞恥了,何硯也不知道該怎么把這個證據(jù)銷毀地完完全全不留痕跡。
對,那就這樣。
“夏末,你和夏生的筆畫一筆不差哈?”
何硯把一張平整的信紙遞給夏末。
夏末接過一瞧,上面寫著她和夏生的名字。
“你才知道啊,切,我早就知道了。”
夏末好像很自豪,把信紙折了三折,隨后笑盈盈地對何硯說:“這張紙歸我了。”
何硯微微點頭,覺得寫情書這個法子不太行,讓兩人都尷尬。
他只能搗鼓著之前買的一大堆冰袋和清涼貼。如果這些東西要有用的話,那說不定救她一命呢。
然后在世界末日之前當(dāng)面和她表白,隨后就只有她一個人活下來。夏末就會悔不當(dāng)初,對自己曾經(jīng)欺負(fù)何硯的所作所為抱有深刻的愧疚和歉意。
呃……有病啊。
何硯覺得自己這想法真的很中二,像世界末日來臨的最后一面一樣。
不對啊這就是世界末日。
可是還是很離譜……
何硯的腦子里現(xiàn)在亂成一團(tuán)麻了,但唯一能確定計劃的就是:
要和夏末當(dāng)面表白。
他想看看自己表白的時候她的表情,親耳聽見她聽完自己表白后說的話,這些都是文字不能表達(dá)出來的。
是一份獨家的,也是最后的記憶。
是世界末日里最后的告別,甚至是訣別。
如果早知道要分別,不如讓分別由告白,告別,再到分別。
世界末日的天黑得也挺快,但窗外的落日好像格外的美。比任何一個落日都要美上幾百倍。
云彩是絳粉色的,沒落盡的日光透著絲絲縷縷的薄云隱隱染著些金黃,像沒調(diào)完色的調(diào)色盤里殘留下的顏料。
霞光萬丈,籠罩著這個將要毀滅的世界,像是天使對這個人間最后的一次擁護(hù)。
仿佛在昭示著人們,只要記住這個世界最好的一面就足夠了。
這是這個世界最美的一幕夕陽了。
眼見著終于放學(xué)了,何硯才將最后一眼望向夏末。
他用一個冰袋套到了陸毅川那里的消息,說大概七點世界就會進(jìn)入一片火光之中了。
現(xiàn)在離七點還差一刻鐘,也是他最后的機(jī)會了。
“夏末,書包給我,跟我去個地方!
“干嘛了?”
夏末覺得何硯今天真的很古怪,一會上課發(fā)呆一會紙上東寫西寫又劃掉,還老是問自己一些有的沒的那種問題,還有時不時的情緒波動。
哦對,今天他也沒去打球。
該不會何硯他來大姨夫了?真離奇。
“求你了,只管跟著我就行!
夏末第一次聽見何硯的嘴里能說出來“求”這個字,這可真是難得。小時候她跟何硯打架,把何硯抓的臉上都是血痕的時候,何硯都沒說出一個“求”字。
何硯該不會被奪舍了吧?夏末給出了第二個能解釋這種現(xiàn)象的結(jié)論。
夏末也拗不過他,主要是書包還在他那,也只能乖乖地跟著他走了。
她跟著何硯到了天臺,此時的日落已經(jīng)蔓延到了天邊,整個天都是絳粉色的了。
天臺上的陣陣微風(fēng)輕輕地吹,像那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平靜海面。
但夏末不得不說,這火燒云是她見過第二美的。
天空就像一幅油彩畫一樣,沒有抹勻的粉顏料覆蓋在金黃色的顏料上,二者相接的地方有橙有紫,無疑是一片絕色。
“你帶我來著是為了看這個?”
夏末回頭看著何硯,那雙靈動的眼睛好似會說話一樣,單純的不明意圖。
少女鬢邊的頭發(fā)被微風(fēng)吹得有些凌亂,讓人看著有種飄零破碎感。和她背后這滿天的霞光襯在一起,當(dāng)真才算是真正的絕色。
何硯看見這一幕的那一刻,覺得她身邊好像少了什么。
她身邊就應(yīng)該堆滿一切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她就應(yīng)該與它們相配,就應(yīng)該及萬千星辰于一身。
“不是。”
何硯突然想起自己該干的正事,他把裝滿清涼貼和冰袋的袋子遞給夏末。
“你等我,我回去拿個東西,就站在這別動,把這些都用上。”
何硯推開天臺厚重的門往樓下跑,夏末滿臉疑惑地打開袋子,里面裝著大大小小的清涼貼和冰袋。她平常在小賣部看見的清涼貼和冰袋,全被他搜羅起來了。
夏末把這些清涼貼照何硯說的全拆開貼在手臂上,一下子就貼滿了她兩條手臂。
雖然樣子看著不怎么好看,但涼快是真的。
陣陣涼意滲透進(jìn)皮膚,身體里,夏末甚至感覺有點冷。夏末數(shù)了數(shù),他買了五個冰袋,十二個清涼貼。
“夏末!”何硯把天臺的門猛地推開了,給夏末嚇了一跳。
“學(xué)校的門碰壞了可得賠的。哦對,你看我這滿手都是清涼貼了。”
何硯不語,慢慢走到她跟前。
少年因為跑步的緣故滿臉通紅,脖頸上汵出了一層薄薄的細(xì)汗,空氣中也因為呼吸的緣故變得悶熱。
“你拿什么去了,臉紅的就像……”
“偷雞摸狗去了一樣!毕哪N爛地笑起來。
何硯臉上一下子爬上了一大片紅暈,比身后火燒云的顏色還紅。
“給你留了兩個冰袋,你快用著,都熱得滿臉通紅了!
“不是熱的!焙纬幇驯平o她,兩人手輕碰到的一瞬,夏末感覺到好像有一股刺激的電流。
“你上次丟的貝殼手鏈,我找到了!
少年喘著粗氣,在校服口袋里不停地找著。廣播的聲音突然響起,里面在放著一段讓人心動的漫長前奏。
飛翔的大鳥劃破火燒云間,撥開云霧揭開淺紫色的天空,這整片絕色里只站著兩個人。
“喏!贝悮ぶg碰撞著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少年瞳孔里澄澈的光里映出貝殼閃爍著的光芒,那被賦予了“夏色”這個名字的貝殼手鏈也像一個秘密一樣被昭然若揭。
廣播的聲音還沒有停止,里頭的前奏也漸進(jìn)到了高潮部分,這也許是哪個學(xué)生彈出的鋼琴伴奏,正巧被廣播這時候放了出來。
夏末的心臟隨著曲調(diào)的變化一擊一擊鏗鏘有力地跳著。原本因為清涼貼而降至冰點的體溫也漸漸升高,渾身好像在發(fā)燙。
“接著,你的東西!焙纬幏旁谒掷铩
夏末攥得緊緊的,生怕到時候再丟了。
“你覺得,我喜不喜歡你?”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秒,那響亮的聲音在模糊的廣播聲里變得清晰。
“我……我怎么知道?”
夏末默默低頭看著地板,把手鏈攥得更緊了,里頭貝殼參差不齊的邊緣硌得她手疼。
“你猜我為什么愿意在你表白的時候給你把風(fēng)?你猜他們?yōu)槭裁磿桨谉o故地傳咱倆謠?你猜我玫瑰哪來的?你猜你這貝殼手串怎么找到的……”
何硯把他之前做過的一堆蠢事全部搬出來講了個遍,生怕夏末到現(xiàn)在還看不出來自己喜歡她。
“那現(xiàn)在,你說我喜不喜歡你?”
“你哭了。俊毕哪┐鸱撬鶈。
夏末抬眼,看見他一雙似紅非紅的眼睛里好像閃著淚光。本來就紅透的臉上又紅著這么一雙眼睛,顯得更加狼狽了。
夏末把冰袋搖開,啪一下覆他臉上。
“你清醒點,男子漢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
“你就說我喜不喜歡你……”
何硯聲音漸漸哽咽起來,一米八一的大高個漸漸靠在夏末這個一米六的身軀上。
夏末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一般疑問句,只能就任由何硯這么靠著自己。
何硯靠著夏末,一邊努力地把難過往肚里咽,一邊不讓眼淚流得那么多。廣播的聲音停了,這個世界都像靜止了一樣,如果不是悲傷還在持續(xù)著,何硯現(xiàn)在都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了。
火辣辣的淚掉在冰袋上,順著冰袋滴到夏末的指腹上。
“你眼淚都掉我手上了!毕哪┙K于打破了這份寂靜。
“不是眼淚,是冰袋融了!
“就是眼淚,還是燙的。”夏末看何硯狡辯。
“幾點了?”何硯答非所問。
夏末掏出她的變形金剛手表,小聲答道。
“七點過三分!
“我喜歡你!
有一陣聲音輕輕飄散在云里。
夏末一愣,這聲音明明不大,但在這如同靜止的世界里好像震耳欲聾。
“你說什么?”夏末雖然聽見了,但還是問了一遍。
“我說我喜歡你!
這聲音振聾發(fā)聵,轉(zhuǎn)瞬又消弭在云霧里。
“我喜歡你,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你,也只喜歡你!
“沒時間了,所以我只能今天說,再晚就來不及了!
“我喜歡你,喜歡你的人再少,少到只剩一個人,那個人也只會是我!
“我說我喜歡你,你記住,你就算再少人喜歡也會有一個人喜歡你!
“何硯和夏末,名字相差一畫。我去查了那個含義,但是不準(zhǔn)。”
“不過我無所謂了,因為我只要對你一見鐘情就好了。”
“我說完了,你要說什么,我沒時間了。”
何硯把冰袋還給她,他感覺自己臉上此時此刻就是冰火兩重天。
“第一,為什么一定要今天說,為什么沒時間了?第二,我有喜歡的人了!毕哪┱J(rèn)真地說。
“我知道,因為今天是世界末日,所以我只能今天說。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不然我早就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里也不會告訴你!
“我……我去那邊坐會,腿有點軟!焙纬幹噶酥柑炫_附近的一塊空水泥地。
他緊緊地攥著校服口袋里夏末的照片,直到手心的汗把照片上覆滿。
何硯坐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把校服里那張照片拿出來慢慢地看。
那是上一次夏末進(jìn)他家琴房時拍下的照片了。
照片里的少女捧著一本厚厚的琴譜,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何硯還記得她那個時候絮絮叨叨著一句話:“就當(dāng)這是一首隨意的情歌吧!
散下的長發(fā)遮住了大半張臉,微微閉上的眼睛被濃密的睫羽蓋上,那張照片上她好像漸漸沒了顏色,像一個枕著音樂聲睡著的少女,像一張多年之前的舊照片。
何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偷偷拍了這張照片,后來又跑了好遠(yuǎn)找到一家照相館把照片洗了出來。從打印到現(xiàn)在,算下來也有兩個星期了,他一直把這張照片放在書包夾層里,實在想念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看兩眼。
何硯想起從前她笑的樣子,哭的樣子,莫名地就有些不舍。
“什么傻逼世界末日啊,老子他媽多活一天會死啊!焙纬帥]忍住罵了通臟話。
“何硯!何硯你在這嗎?”
何硯靠著墻,隱隱約約聽到從隔著面墻的樓梯口傳來陸毅川的聲音。
他看向夏末,把沒擦干凈的眼淚統(tǒng)統(tǒng)抹袖子上,然后示意她跟自己一起出去。
“在這里!焙纬幝鶚窍伦。
“對不起!對不起你兄弟!嗚嗚嗚嗚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對不起你!
“你今天發(fā)什么神經(jīng),你怕死?”
“我說出來你會原諒我嗎?”
“你說,保證不用槍突死你!
“那我還是不說了……”
“保證不踢你!
“其實……其實今天不是世界末日,是騙你的……”我沒想到你會當(dāng)真!
陸毅川感覺何硯聽完這句話的下一秒,今天就會變成自己的世界末日。直到看見何硯后面的夏末以后,這種想法就更加強(qiáng)烈。
“對不起兄弟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我我請你喝可樂!
何硯現(xiàn)在心里和臉上就浮現(xiàn)這兩個大字。
丟臉。
“給你三秒鐘時間,跑或者我用拳頭!
陸毅川在三秒鐘時間跑沒影了。
何硯突然想起什么事,和站在天臺門口的夏末擦肩而過走回天臺。
夏末在門口等了他一會,見沒動靜,她突然覺得有什么不詳?shù)念A(yù)感。
“何硯,你冷靜點!”
夏末跑向天臺,頭正好和何硯的下巴撞了個滿懷。
“嘶……你書包……”何硯摸著下巴。
“你滾,我以為你要跳樓了!”夏末捂著腦袋。
兩人沉默半晌,同步的偷看間擦出一絲無名的熾烈,燒得人臉頰緋紅。
少年因害羞而側(cè)頭,但下一秒也將目光悄悄落在抱著腦袋耳朵通紅的少女的身上。
她手上的貝殼手鏈在火燒云下被映得熠熠發(fā)光,之前斟酌不出的情話也在那一剎那逬進(jìn)出一節(jié)連著一節(jié)的羈絆火花。
“如果貝殼是你喜歡的
那我愿做那片沙灘
藏著你愛的貝殼
聽著你撿貝殼時哼著的小曲
看著海浪為你唱的一首隨意的情歌
我不會告訴你
沙灘很深的地方藏著一個秘密
是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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