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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天五更鐘
緣起。
第一次看黑顏,是悅在電話里面說,你到書架上去找一本書叫做棄女,那個作者叫“黑楠”,她當時就是這么說的,我說,黑楠老師不是湖衛(wèi)的評委么?不對啊,等我看見那本書的時候,才知道,恩,人家叫黑顏。悅很不好意思的哈哈大笑。她很義正言辭的告訴我,去看這個作家的另外一本書,叫焰娘,可是,韓,我不是勸你再等三年,你別誤會。我?guī)е@種規(guī)勸去看,記得很清楚,從晚上九點看到凌晨三點,其間總是時不時的給大杜復制粘貼著一些催人淚下的段落。那天在博客里,我說,看完焰娘,大杜還在線上,我整夜未眠。然后在第二天出門的公共汽車上,每每想起,就自己流小眼淚。我知道,那眼淚里更多的是為我自己流的,是為了焰娘的癡心守候九載終獲幸福而自己卻依然像個白癡一樣等著那遙不可及的希望而流的,但是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其實,從我最后一次問,為什么不給我個機會照顧你和媽媽,而他再一次說我配不上你的時候,我就知道,就算再等三年,再再三年,就算我把命賠上,我們也不可能。我學著放下,看淡,然后在這個故事里面爆發(fā)。
再看的是窩在被子里面用64開小本讀的棄女。很多細節(jié)都不記得了,唯一記得的,就是當我看到傅昕臣去而復返的問那句為什么哭,而奴兒抱著他說出那句久違了的傅昕臣我好想你啊的時候,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我只為他慶幸,他不是個裝冷漠,裝無情,裝放得下,假成全真?zhèn)牡娜,這才是爺們兒的做法,真心相愛的人要一起面對人生的各種事情,放棄或者隱瞞都不是最明智的選擇。沒有什么是解決不了的,只要有兩顆心串在一起。
再后來,用P4看蠱介,一下子就喜歡上了英氣逼人的二少,我跟小倩說,我好像真的喜歡率性又帥氣的女子,比如在現(xiàn)實生活中也超愛小阿嬌,除了某些特殊的不為外人道的原因之外,還有她的帥氣和英氣。當看到二少在桃花李下信步舞劍的章節(jié)時,忽然就對李白平添了無數(shù)好感,于是我在那晚很認真的背“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碑斎蛔源吮隳涿畹南矚g上了女兒樓這個系列,很想要知道其他12個女子的故事,該又是如何的精彩。看長命女,喜歡馮延巳的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本來就對病病歪歪又很有本事的男子不能夠,再加上他還是個大夫,我就沒了命的喜歡上了大姐夫。我說劍厚南真的是我最喜歡的男主了,悅說,你不是喜歡遲昊么?我說,我分系列喜歡還不行么?她沉默無語,還帶這么玩兒的?那當然,誰也搶不走花滿樓在我心中的位置的。
那天漫無目的的亂晃,第一次去花雨小屋,沒成想?yún)s趕上了五更鐘第一天更文,人生的因緣際會向來神秘,我也向來愿意順應天意的安排,因為之前在蠱介中的鋪墊,總讓我覺得這個故事和大杜太像,所以看見這三個字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跳水了。后來我們都記住了那個日子,2010年2月7號,這一天五更鐘開坑了,而我華麗麗的跳下去,這一跟就是整整76個晨昏交替。
一段情。
“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
夢為遠別啼難喚,書被催成墨未濃。
蠟照半籠金翡翠,麝薰微度繡芙蓉。
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
李商隱的無題,第一次聽到是在三兒去救二少時,于精神恍惚間悠悠念來,那個時候就覺得,這樣一個陰森森冷冰冰的女孩到底遭遇了什么?“小谷,溪邊,山洞......”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有這樣一個男子,不告而別,深深傷了她的心。“笨蛋,他不要你了!薄翱墒,那又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呢?”沒有人知道那個男子是誰,只是覺得這個故事可能很傷人,而這個女子很可憐。后來,是在二少去看云娘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三兒為之癡狂的竟是卿家那個嘻嘻哈哈的三少爺。我跟大杜說,“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這就是你和混蛋的真實寫照么?他就這么決絕的走了,留下你這么多年都睡不好覺,你看,那個白三都看到五更的月亮了,你還不如她呢,你是連日出都常常見。當然這只是玩笑,而大杜卻義正言辭的說,不要把我和混蛋放在一首詩里,我笑著說好,然后告訴她,等有了這個女孩的故事,你一定要看。
沒想到,這話說出去,故事來得如此快。更沒想到,他們竟是如此出場。一個女鬼,一個乞丐,一個陰森冰冷,一個嘻嘻哈哈裝瘋賣傻。就這么被牽在了一起。就像很多人一樣,剛開始看這個故事的時候,或許因為人物需要漸入佳境的緣故,前幾章并沒有對他們產(chǎn)生太多的感情依歸,就是覺得,男主角很不一樣很好玩兒,而那女的也不是一般形象,帶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看下去,直到那個在小溪邊的清晨,三少給三兒烤魚吃。那種小小的,細微的溫暖,一下子暖了我的心,我開始期待,或許,這是一個與眾不同,但卻溫暖幸福的故事呢?可是我也開始在心里疑問,既然那么溫暖,又為什么會離開三年?這里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幻帝宮之行,他們緣定于此,三兒第一次哭時三少玩世不恭的玩笑只為不愿見她傷心落淚,祭臺上那一番唱做俱佳的演出,博得了三兒難得一見的嫣然一笑。落下密道時的守護,讓三兒把心把命都在不知覺間給了這個人。第一次在月光下看清他的樣子,竟是那么英俊,從那時起,三兒便喜歡上了那兩個甜甜的酒窩,習慣了他有意無意的親近。直到那天見過鬼憐后,三少收起往日的頑劣,一臉正經(jīng)的問,三兒你去過竟陽么?......離別的原因想過千百種,卻沒想過會是弒嫂之仇,不共戴天。那一刻,什么迷都解開了。一個殺了自己大嫂的女子,要如何相守,如何相愛,他愛了,毋庸置疑,不然不會如此為難,她也愛了,但卻不知愛上了全世界最不該愛的那個人。
黑族的寨子里,他不安,她為他擄來燕槿初,他不快樂,她給他編草蚱蜢想要逗他一笑。明明知道他叫卿溯,卻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己裝作不知道便能和他永遠在一起。
當三少再一次給三兒烤魚吃的時候,當他為她挽起發(fā)髻,將兩朵野菊插在鬢邊的時候,當他忘情的吻她,想要永遠把她的味道記住在心的時候,我的眼淚就這么不知不覺的留下來了,停不了了。可是大哥來了,在那棵大樹上,她親耳聽到他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可是她不相信,她只相信他說,等我回來,于是她等,三天三夜,他還是走了。。。
他說讓她等著的,她不能讓他失望,她要去找他。。。就算被他無情的鞭打又怎樣?就算看見他和別的女子同乘一騎又怎樣?他冷漠相待又怎樣?她決定了就會等下去,哪怕他根本不知道。他說要她等她的,她便等著他,在竟陽郊外,那個離他很近很近的地方,靜靜地等著。
兩個人。
她叫白三,她是個殺手,但卻沒有血海深仇,也不曾有什么江湖恩怨,滅門之恨。她只不過是個來不知何方,去不知何處的生鬼。整日渾渾噩噩,宇主子救了她,她就為他賣命,聽令行事。她也會在二少身陷囹圄的時候出手相救,也會明白小九千里迢迢而來是為了看看她安不安全,可是從小被鄙夷的眼光看怕了,看慣了,便對人的親近產(chǎn)生了漠然。直到那雙臟乎乎的手不管不顧的握上她的柔夷,那股久違的溫暖,一下子點亮了她的心。他抱她,叫她婆娘,滿是理直氣壯的占有!拔襾砣⑿±掀牛愕牡匚徊粫⻊,還不都是你說了算。。!蹦切┰捳f得那么理所當然,讓聽者以為一切都是真的。從什么時候開始在意他的生死的?從什么時候開始不準別人欺負他的?從什么時候開始在意他的一顰一笑,在乎他快不快樂的?其實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是那樣了。那日陰極皇的人靠上來的時候,她情不自禁的站起來,護著他,那日她說如果他想得到燕槿初的話,那么就有“十成”把握。后來的后來,當她直到那首曲子是勾魂吟的時候,她才明白,早在他抱著她,將臟乎乎的臉蹭上她雪白的衣裙,自顧自的躺在她的腿上呼呼大睡的時候,她便早已將心伴著明月許給了他。
他叫卿溯,是卿家的三少爺,在焰娘中知道他是個和氣的人,后來二哥失蹤,他盛怒之下竟毀了宋家,這才知道這個男子也是個厲害角色。卻不成想他的出現(xiàn)竟是以乞丐之態(tài)。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誰。他就那么邋邋遢遢的在眾人面前粉墨登場,直到陰極皇的一番話,才知道他的身份并不簡單。接近她,當然有目的,但是可能連他都無法去左右上天的安排,就像后來他自己說的那樣,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只是除了她。這個看著那么冷漠,那么孤獨,那么需要讓人去忍不住疼一疼的女子,這個并不嫌棄他是個乞丐,任由他粘著,占著,賴著的女子。他沒見過這樣的女子,只為了他的喜而喜,為了他的悲而悲。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淪陷了,不知不覺?墒,現(xiàn)實的殘酷,卻讓他左右為難,不知所措。終于,在那天他為她挽髻,為她插花,告訴她不要餓肚子,要離開黑宇殿找個地方躲起來,他吻了她,然后帶著錐心的痛離開,與母兄周旋,用盡方法,只為了保護她,只要她好好活著,在不在一起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三生緣。
三載桃花,開了又謝。黑宇殿之亂,死亡當前,三兒只想再見她的樹三一面,別無所求。誰知謙兒的出現(xiàn)攪亂了一切。再次相遇,卿溯只能抱著不省人事的白三問天無語。那一天他哭了,從那一天起,他的眼睛里總是濕潤的,于是我的眼淚便又不爭氣的掉落了。他哭著說,“三兒,等你好了,我,我好怕。”他將眼淚咽下去,然后玩世不恭的用一貫的口氣逗笑了她,什么恩怨情仇,都不比能夠再次看見她展顏一笑來得重要,都不比她能親口叫他一聲樹三來得珍貴,都不比她用手輕輕的撣去那滴淚,然后信誓旦旦的說:“是,你沒哭,是我看錯了...是啊,天自是紅的。”來得讓人覺得活在這個世上更有意義。他說,他再也不留她一個人了。于是,二哥問他便是這小小的分別也不舍么的時候,他堅定的說:“當然!彼援斂吹饺齼禾聭已碌臅r候,他頑皮的笑,然后縱身而躍。那天我說,愛到情濃時,便是生死相許吧。就算一起離去,奈何橋畔,三生石上,我們刻下彼此的名字,三生三世,我們永遠在一起,而那碗將前塵往事封印的孟婆湯便是我們的合巹酒,生死判官,牛頭馬面,便是我們的證婚人了......下輩子,再續(xù)前緣......
從此以后生死不離的小小甜蜜拉開序幕,跟謙兒鬧脾氣,跟宇主子吃醋,意外的收到告白,江風燭搖中的一室旖旎與纏綿。面對母親時的緊張與惶惑,發(fā)現(xiàn)三兒不見后的忙亂,那一句“與你無關(guān)”,那一句“我會心疼!敝钡侥侨账H手為她挽起新娘的發(fā)髻。還記得在寨子的時候,他滿心遺憾的說,三兒,總有一天你的發(fā)要為一個人而挽起吧,那時的卿溯從來不敢想像,終于那么一天,這個天真癡傻愛的義無反顧的女子,到最后竟然真的成為了他的新娘,從此以后,今生今世,這一頭青絲只為他一人而挽,那淡然的臉龐也只為他一人而展顏歡笑。你說,可好?
緣散。
用70多天來看一部小說和用幾個小時來看一部小說的感覺是不同的,因為就算再看多少遍,哪怕已經(jīng)全部倒背如流,但那種漸漸的,一點一點培養(yǎng)出來的情愫卻是改變不了了。終究還是要對三兒和卿溯的故事刻骨銘心的,只因為每日不知明日事的胡思亂想,只因為那小小的2000字里的歡笑和悲傷能夠感染整整一日的自己,只因為那甜蜜卻又熬人的等待。一直在想要用一種什么樣的方式來寫這篇長評,終于放棄了學院派的規(guī)格,只因為有些文章天生便是用來感動的,不需要解剖,不需要冷冰冰的理論和道理,一樣無損它的美麗。
留下的故事還有很多,小九和陰極皇,紅瑚和卿灝,還有越來越喜歡,越來越覺得有味道的宇主子和小冰君。沒關(guān)系,來日方長,我們一起期待。本以為到結(jié)局時會是多么的離情依依,但卻因為太過于歡快的場面而將所有的惜別化的很淡很淡。
人生的緣分是最難以言明的一件事,春節(jié)前的我們互不相識,大家都因為這個故事,和創(chuàng)造這個故事的人走到了一起。我們在這里疑問,在這里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期待,甚至一起報備各自的生活。冷冷說要分別了,好不舍,是啊,我們一起蓋了那么多層大樓房,遠遠超過了第二名1200多層的壯舉,該是多么熱愛的人們一起努力的結(jié)果呢。
今朝分別,且行且珍惜,說好了,下一個故事里,你,我,我們大家,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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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看了說這禮物很重,其實我才應該感謝姐姐呢,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