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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大概就是浪子回頭的故事吧
這篇的定義是——你回了頭,在我還沒有足夠老的時候
內(nèi)容標(biāo)簽: 都市 情有獨鐘 破鏡重圓 正劇
 
主角 視角
章浩
顧嬋


一句話簡介:愛是用時間換余生

立意:等待與珍惜

  總點擊數(shù): 255   總書評數(shù):0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1 文章積分:117,365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最最最早期的小白故事
    之 都市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0408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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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望嬋娟

作者:林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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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清勉為其難的收留了無家可歸的她。

      “我真恨不得把你昨晚上那樣子拍下來,跟個流浪狗似的,就沒見到你那么狼狽的德行,”宋清數(shù)落顧嬋從來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損,果然--“不對,你自打喜歡上章浩那個混蛋之后,每天好像都挺狼狽的哈。”

      懶得理她,顧嬋把臉埋在枕頭里,像個鴕鳥。

      耳邊宋清還在喋喋不休,顧嬋卻挨不住這一個月來的奔波勞累,睡了過去。夢里,又回到了少年時,顧嬋初認(rèn)識章浩。那時候,他還是天之驕子,家世顯赫,雖然母親難產(chǎn)離世,但是父親并沒有再娶,獨自將他撫養(yǎng)長大。那時的章浩,滿身都是被愛澆灌出來的陽光和桀驁,承載著顧嬋少年時最盛大的夢想。

      顧嬋還記得初識那天,他敲了敲自己的桌角微笑道,“同學(xué),換個座位行嗎?”

      行,當(dāng)然行啦,哪怕他是為了她那時的同桌林佳。

      林佳,林佳...顧嬋反復(fù)咀嚼這個名字,除了苦澀還是苦澀。

      在顧嬋長達(dá)八年的等待和煎熬中,林佳是燒得顧嬋最痛的那把火,她是章浩最愛的人,也有可能是唯一愛的人。

      顧嬋的回憶隨著夢被宋清一個巴掌打醒,她不耐煩地揉著被拍疼的屁股,將被子蓋住自己的整個身體,不知怎么,她最近身子乏地厲害。

      “顧嬋,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直接給章浩打電話,讓他把你安頓好,別半死不活的在這礙我的眼!鳖檵戎浪吻宀皇钦f笑的,頓時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章浩是顧嬋的劫數(shù),宋清比誰都清楚。

      宋清與顧嬋相識的十三年里,她沒有一秒鐘不討厭章浩,也沒有一秒鐘不反對他們的感情,或者說--顧嬋的單向喜歡。

      顧嬋的職業(yè)是記者,上個月和同事追蹤了一個月的拐賣兒童的案子,也不能說一無所獲,但是結(jié)果總是不能如所有人的企盼。雖然警察盡力尋找,顧嬋他們也盡可能的在拓寬消息渠道,卻還是有五個孩子下落不明。那幾張孩子的臉被他們深深地刻在了腦子里,卻沒有任何的作用。

      “顧嬋,吃飯!彼吻灏芽曜舆f給顧嬋:“這可是本小姐大早上出去買的,不準(zhǔn)浪費!”

      顧嬋笑著點點頭,將包子塞進(jìn)嘴里,味如嚼蠟。

      “顧嬋,你跟章浩的事,我本來就不同意,當(dāng)時你信誓旦旦跟我說,不管什么結(jié)果你都接受,那你現(xiàn)在,就別整出這個德行!

      顧嬋知道,但是,還是好難過啊。

      “你跟林佳,一開始都不存在競爭關(guān)系,當(dāng)時怎么回事你自己也清楚,章浩跟你在一起這么多年愛不愛你你自己也明白。是是非非摘得明白,林佳回來了,他的選擇是你給做的,所以你搬到我這兒來我沒意見。但是顧嬋,我能看你這個德行一天兩天,我看不了一年兩年。既然你都是個成年人了,自己也摘得干凈,就別像孩子似的耍賴撒潑!

      “恩!鳖檵茸炖锖雮包子,鼻子酸的直疼。

      “而且,你還有我呢!

      終于,顧嬋還是忍不住痛哭出聲。

      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顧嬋在三天的修整之后,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剛到報社,就看到付師兄遠(yuǎn)遠(yuǎn)地朝顧嬋走過來,語氣是難得的急迫:“快走,有進(jìn)展!

      于是,顧嬋前腳剛走進(jìn)報社,后腳就被拉了出去。

      她坐在車?yán)锟粗饷娴奶鞖,陰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事,顧嬋的小腿格外的疼?赡苓@幾天的確是怠慢了自己的身體,所以哪里都不舒服,狀態(tài)很差,就連同事都問顧嬋是不是生病了。

      唉,果然啊,愛情是最磨人的病癥。

      顧嬋他們這次得到的消息是在一個Y城附近的一個小山村,聽說那里最近有一個孩子,是新面孔,這消息無疑是一縷打破黑暗的曙光。他們一行人急急趕到那里的時候,村民和警察已經(jīng)吵起來了,顧嬋他們被情緒激烈的村民直接打出了村子。一點都沒有開玩笑,顧嬋看著絮姐手腕上的血印子,頓時覺得一種深深的無力。

      “真是不好意思,還讓你們的人受了傷!焙犑切叹牭睦先肆耍龅竭@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但是讓記者也跟著被牽連還是頭一回。

      “沒事的!毙踅憧粗遄拥姆较颍骸艾F(xiàn)在他們估計在想著轉(zhuǎn)移孩子的事!

      一時間,沒有人敢說話,也沒人知道說什么,顧嬋撐著疼痛的雙腿,往車上走,卻在回頭的時候看到兩個男人背著一個孩子順著小路跑了。來不及考慮,她連忙追上去,頭也不回地喊了一句“在這邊”。

      顧嬋感受到自己腿上的疼痛,但是還是盡力地追趕,付師兄超過了顧嬋,她看著他們把那個男人摁在原地才任由自己軟軟地倒下去。倒下去的那一刻,她看到那孩子的面容,是那五個孩子其中的一個。

     。ǘ┗疾

      等顧嬋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顧嬋看著眼前的天色長舒一口氣,這一個月的疲憊和章浩的事情已經(jīng)透支了她的精神,這一覺下來,并沒有舒緩多少。

      今天的月亮很圓,顧嬋才猛然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月中,快到章浩的生日了。想到這里,她又不由得黯然。

      “醒了?”宋清走進(jìn)來,手里拎著保溫壺,顧嬋借著燈光看到她紅腫的眼睛。

      “嚇壞了?”顧嬋摸著她的手,笑笑:“我沒事啦,就是最近身子有點累!

      宋清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顧嬋,眼淚簌簌地落下來,像是斷了線的珍珠項鏈。

      顧嬋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就連表情都有些僵硬:“怎么了這是,怪嚇人的!

      “嬋嬋,你最近是不是總是腿疼?”她摸著顧嬋的手,終究還是哭出聲來:“醫(yī)生說...說,是...骨癌!

      那一瞬間,顧嬋覺得自己因為緊張狂跳的心瞬間停止了跳動,滿腦子只有兩個字在拼湊,骨癌,骨...癌......

      “醫(yī)生說,你小腿骨上的癌細(xì)胞已經(jīng)擴(kuò)散了,必須要盡快手術(shù)!彼吻灞е檵瓤薜暮軕K,但顧嬋真的感覺不到那種真實感,她什么都感覺不到。

      顧嬋看著宋清黑色的發(fā)頂,慢慢地握緊了她的手:“還剩多久呢?我的時間?”

      “最多...兩年,但隨著時間流逝疼痛也會加倍,你的腿會慢慢發(fā)腫,高熱,甚至潰爛”,宋清緊緊地攥著顧嬋的手,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嬋嬋,截肢吧,現(xiàn)在還在發(fā)展期,還是有很大的治愈機(jī)會的!”

      顧嬋終究沒有決定截肢,代價是日益疼痛的雙腿和一把一把的抑制藥物,宋清什么都沒說,但是顧嬋能感覺到她的焦灼。

      “宋清,我還沒有做好變成殘疾人的準(zhǔn)備,我還沒去滑過雪,也沒拍過婚紗照,我還沒......”顧嬋說不下去了,嗓子里像是堵了棉花一樣,鼻子也酸的生疼,她還沒有完成和章浩結(jié)婚的夢想呢。

      “我陪你去,明天我們就去看伯父伯母,截肢手術(shù)是一定要做的,但是手術(shù)之前我陪你把你想做的事都做了,好不好?”

      顧嬋把頭埋在宋清的懷里,嚎啕大哭,她的生活還要繼續(xù),沒有章浩的生活。

      因為是和同事們一起去的,所以病了的事沒有隱瞞任何人,工作也辭了。付師兄來看過顧嬋好幾次,一直勸顧嬋盡快做手術(shù),顧嬋應(yīng)了,但終究還是沒有付諸實踐。

      宋清在準(zhǔn)備回顧嬋老家的事,顧嬋倒是清閑了下來,正好她也有自己要做的事。

      顧嬋趁著宋清出去辦事的時候偷偷溜了出去,她有很多東西還留在章浩那里,必須要取回來。

      顧嬋并不想去他們同居的房子里等他,怕碰見林佳,更怕遇見他,所以只好給陳鈞打電話。

      陳鈞作為章浩最好的哥們兒,應(yīng)當(dāng)知道章浩的行程。

      顧嬋直接約在了他們的公司附近,不知道怎么的,也就一個星期沒見,她突然覺得恍若隔世。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陳鈞穿過馬路徑直走進(jìn)店里,顧嬋連忙招手。

      “幫你點的美式!鳖檵劝芽Х韧频剿媲,陳鈞一直讓她覺得很輕松,不像章浩那么給人壓迫感。

      “謝謝”,他接過來喝了一口,皺著眉看顧嬋許久才開口:“這才多長時間沒見,你怎么這么憔悴。俊

      顧嬋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說著一連串跌宕起伏,險象環(huán)生的經(jīng)歷,更沒法說自己是個將死之人,好像苦肉計似的。

      “章浩......現(xiàn)在在Y市嗎?”顧嬋理智上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碰面,雖然她的心非常地想。

      “浩哥最近在趕個項目,都在S市那邊,沒聽說回來!标愨x說完一臉疑惑地看著顧嬋:“你問我干什么?他是你男朋友!

      他沒有告訴陳鈞嗎,他們分手的事?

      “我和他散了!本秃孟髢蓚搭伙生活的人,不是分手,不是老死不相往來,就是散了。

      “怪不得,他最近跟個炸藥筒子似的,還是開口的”,似乎是覺得可怕,他抖了抖肩,才將話題接上:“你說你倆都八年了,啥沒經(jīng)歷過,咋還能散,嫂子,別理他那狗犢子性格,咱不跟他一般見識奧。”

      顧嬋被他逗笑,陳鈞此人慣會保媒拉纖,顧嬋和章浩在一起,有一部分還是因為他的幫忙。

     。ㄈ┡f時

      那時候他們高二,林佳因為家庭的原因要轉(zhuǎn)學(xué)國外,和章浩的感情也岌岌可危。章浩這個人,出了名的重情義,所以他的人緣出奇的好,誰都得叫一聲“浩哥”。

      那時候顧嬋只敢暗搓搓地喜歡他,自從顧嬋和章浩換了座位之后就成了陳鈞的同桌,也不知道這小子怎么看出來她喜歡章浩的。自打發(fā)現(xiàn)這事之后就把顧嬋往他們的圈子里扯,一開始他們都以為顧嬋們是一對,直到后來陳鈞認(rèn)了顧嬋做妹妹這事才作罷。

      有了更多和章浩接觸的機(jī)會,顧嬋更清楚自己和他的不可能。他對林佳簡直到了細(xì)致入微的地步,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說起話來“老子”“老子”的叫個不停,卻心甘情愿的在大街上背著林佳粉色的小背包陪她去坐旋轉(zhuǎn)木馬。

      后來章父車禍出事,集團(tuán)里的人暗暗奪勢,章浩瞬間失去堅強(qiáng)的后盾,就連學(xué)校里都是樹倒猢猻散。林佳那時候已經(jīng)出國了,這事發(fā)生之后再也沒見他提過林佳這個人,只說兩人分手了。

      顧嬋一直都章浩身邊久而久之也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之后大學(xué)工作都在一起,章浩奪回了章氏,并且將它發(fā)展的日益壯大,發(fā)展成為Y市首屈一指的金融企業(yè)。

      但是仔細(xì)回想這么多年來,章浩給林佳那么多,卻連一點點奢望都沒留給顧嬋,后來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都是顧嬋順著他。他從來都沒提過和顧嬋去過游樂園,生活上的瑣事也都全權(quán)讓顧嬋負(fù)責(zé),就跟個大爺似的,好像顧嬋就是他的一個保姆。

      但有時候顧嬋也私下想著就算是習(xí)慣了保姆的身份,他會不會也有因為她的消失而產(chǎn)生不適應(yīng)和生理上的憔悴,私心地,顧嬋并不想讓他在沒有她的日子里過得好。

      知道了章浩不在Y市,顧嬋心里放松的同時又有些失落,打車去了他們兩個一起住了四年的房子。密碼還是她的生日,沒有變。倒不是因為什么愛情,只是章浩有段時間忙,忘了顧嬋的生日出去和朋友們happy了。顧嬋有些氣,三天沒給他做飯,他就把密碼改成了顧嬋的生日說下次肯定不會忘,這兩年也的確做到了。

      顧嬋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竟恍惚地也想起了許多歡快的日子,才發(fā)現(xiàn)這八年跟章浩也有不少幸福的時刻,倒不覺得遺憾了。

      分手這件事,其實算是她提出來的。林佳回國是顧嬋在陳鈞那里知道的,班級要舉辦一個歡迎宴會給她接風(fēng)。當(dāng)然,顧嬋并不知道。一是因為顧嬋已經(jīng)不和以前的同學(xué)聯(lián)系,二是林佳的事顧嬋也的確不方便知道。

      那天顧嬋出差提前回來,就看到兩個人在家門口擁吻,在顧嬋和他住了四年,讓顧嬋已經(jīng)當(dāng)作是家的房子門前,顧嬋幾乎發(fā)瘋。但她還是忍住了,轉(zhuǎn)身跑開,那晚顧嬋哭了一夜,終究還是絕望了。林佳是他的白月光,是他的水中月,她顧嬋只是他的一個“將就”。顧嬋決定了離開,但她也了解章浩那重情義的性子,勢必會因為這八年的朝夕相處而不忍對自己提分手,時間久了都是恩情。

      走前的一晚顧嬋和他好好地談了一次,并沒有提及那次顧嬋親眼目睹的擁吻,只是說他們之間沒有繼續(xù)的緣分了。倒是他一言不發(fā)地坐在沙發(fā)上,重重地吸了口煙才抬頭問顧嬋是不是想好了,顧嬋咬著牙點頭,他摔門就走,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

      八年陪伴,一朝夢醒,這八年,算是顧嬋偷來的。

      (四)重逢

      顧嬋回這里其實只是來取自己的日記,那上面是顧嬋年少對于章浩的所有憧憬。既然他們已經(jīng)沒有可能,那么也不應(yīng)該再有糾纏的機(jī)會。

      臥室還是她走時候的樣子,想必他最近是真的很忙,屋子里并沒有什么人氣。顧嬋走到床邊將床下面的小盒子拿出來,里面都是關(guān)于章浩的東西,他的胸卡,他的一寸照,高中以來的都有。其實嚴(yán)格來說,章浩的長相更偏向于是那種男人的硬朗,并不是極出彩,但很耐看,再加上他本身的人格魅力,是很招人喜歡的。

      顧嬋默默地將東西收好,準(zhǔn)備起身離開,但是腿突然特別地疼,她只好扶腿坐在地上等痛勁過去。

      期間宋清給顧嬋打了電話,顧嬋沒有接,因為實在痛的說不出話來,所以只好發(fā)個短信告訴她自己馬上就回去。

      等到痛勁過去,顧嬋才慢慢地起身,可是剛一轉(zhuǎn)身就愣在了原地,章浩?他怎么回來了?

      “怎么,私闖民宅?”章浩倚在門框上,直接擋住了顧嬋要出去的路徑,他的額角有汗,倒像是剛運動過。

      顧嬋心虛地把盒子藏在身后,將視線撇開:“我只是來取點東西,馬上就走。”

      聞言,他眉毛一挑,笑意反而深了,但顧嬋知道他這是生氣了,果然,下一秒他就搶走了顧嬋手中的盒子:“是不是你的,得打開看看才知道!

      顧嬋沖上去搶,奈何她一米六幾的個子實在敵不過一米八多的長手長腳。原本他已經(jīng)把盒子打開了,顧嬋沖上去搶,倒讓他的手脫了力,將盒子扔了出去,一時間,顧嬋所有的秘密都大白于世。

      顧嬋看著他似笑非笑地?fù)炱鹚约旱囊淮缯蘸皖檵葌儌鬟^的只有幾個字的紙條,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以前顧嬋從來不知道,這些充滿少女心事的小物件竟是這么讓人羞恥的東西。

      既然他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那顧嬋遮不遮掩都沒有意義了,于是她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力求走出這讓她尷尬的情景。但是顧嬋剛走出沒幾步遠(yuǎn),就被人扯住了手腕,接著就是纏綿的深吻。

      “顧嬋,老子就不信,你舍得離開我。”顧嬋看著眼前這人幽深的雙眼,不由得想起他們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也想起他和林佳的那個擁吻,以及自己纏綿復(fù)雜的病癥,還是緩緩地?fù)u了搖頭。

      “章浩,這次,我舍得!鳖檵瓤粗壑械男σ庾兂尚苄芘穑Φ盟烈。

      “顧嬋,你他媽的發(fā)什么瘋?又是分手,又是老死不相往來的?”他狠狠地捏著顧嬋的下巴,語氣里有著咬牙切齒的惱恨:“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滾了就別再回來了。”

      顧嬋真想告訴他,她要死了,她得了骨癌,他現(xiàn)在說的話很可能是最后一句,但顧嬋終究什么都沒說,扭頭,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這個家,也走出了他的世界。

      章浩惡狠狠地踹上茶幾,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顧嬋到底怎么了。這段日子她把以前沒鬧過的脾氣都鬧了,甚至還提出了分手。這幾年來也不是沒有上牙打下牙的時候,但也是說說就過去了,不知道這次她怎么就吃了秤砣鐵了心。

      下午陳鈞告訴他顧嬋問他的事,他還以為她想明白了,沒成想坐飛機(jī)趕回來卻是這一出。

      章浩掏出煙盒,點上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

      他覺得,這個秋天尤其地冷,冷到人的心都開始結(jié)冰。

      章浩是個從來不低頭的人,至少在顧嬋這,他們吵架他就從來沒哄過顧嬋。往往都是他冷落顧嬋幾天然后自己喝得爛醉,死皮賴臉的讓顧嬋給他道歉,要么就是直接逼顧嬋道歉,反正從來沒有低過頭。要不是因為顧嬋見過他給林佳點頭哈腰地道歉討好,顧嬋可能真就信了他是這樣的人。

      宋清以往來章浩這接顧嬋的時候總少不了一頓數(shù)落,今天卻出奇地安靜。

      “生氣啦?”顧嬋伸出食指捅了捅她的肩膀,有些討好的意味。

      “沒有,下次別亂跑了,有什么事讓我陪你,馬上就要回家了,別出什么差池!彼f的平靜,但顧嬋卻聽得出她的無奈。顧嬋將額頭輕輕抵在她的肩上,輕輕蹭了蹭,“我真的好愛你啊!

      “那就快點做手術(shù),長命百歲就算報答我了!

      顧嬋鼻子一酸,點頭說好。

     。ㄎ澹w家

      顧嬋并不是Y市本地人,她家在一個小地方,倒是離Y市不遠(yuǎn),趕回去也就四五個小時的車程。

      自那天顧嬋和章浩見了一面之后,她再也沒提起過這個人,是不想也是不敢。宋清什么都沒問,但終究還是了解顧嬋的,改了車票當(dāng)天就帶顧嬋回了家。

      顧嬋沿著熟悉的街道走回去的時候,才意識到她已經(jīng)有一年沒有回來過,覺得自己可真不孝,得骨癌都不冤枉。

      顧嬋媽媽是個語文老師,爸爸是個地理老師,兩個人都是滿身書卷氣的溫和秉性。小時顧嬋總覺得歲月靜好是人生的常態(tài),但是后來遇見章浩,才知道并不是。

      宋清家與顧嬋家在隔得不遠(yuǎn),自從她當(dāng)上自由撰稿人之后,給她的父母買了套房,就在顧嬋她家對面,此后更加親近了。

      兩年未歸,顧嬋爸媽恨不得把會做的飯菜全給顧嬋做了,擺了滿滿一桌,還把宋清一家都請來吃飯,顧嬋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心酸。

      “嬋嬋,你和章浩最近怎么樣?”問話的是顧嬋媽媽,她一向喜歡章浩,完美詮釋了什么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顧嬋下意識的看了眼顧嬋爸,畢竟他可是最反對顧嬋和章浩在一起的人,但意外的,他只是專心吃飯,什么都沒說。

      “還那樣!鳖檵仁钦娴牟恢涝趺凑f他們分手的事,怕他們問太多,他兜不住。

      “你倆年紀(jì)也不小了,該考慮考慮成家的事了!

      顧嬋連忙點頭稱是,幸好宋清把話題引開了,要不顧嬋保管露餡。

      一頓飯吃的很是艱難,不過還好,宋清也知道她的說謊能力不強(qiáng),當(dāng)天就買了車票借口工作忙把她扯了回去;厝サ穆飞项檵纫谎圆话l(fā),宋清也不知道說什么,總之,兩人一路無話,沉默蔓延。

      另一邊,章氏。

      陳鈞看著被罵出來的人事部部長,一個頭兩個大,人事部哪招惹這位暴躁神仙了?

      “陳總,這有份文件,你看――”林秘書著實受不住自家老板這火力進(jìn)攻,眼下也只敢向最好說話的小陳總求救了。

      陳鈞笑得僵硬:“可拉倒吧,我怕他弄死我。”

      陳鈞說的是真的,自打上回他把章浩弄回來,讓這倆人見面之后,章浩就這德行了。他原本以為顧嬋也就是鬧鬧脾氣,誰曾想是來真的。本來上回章浩沒說分,直接躲去S市了,不成想他這一整還給整出來個分手契機(jī),你說這扯不扯,他哪還敢去送死啊。

      章浩坐在辦公室里,手頭上能扔的都扔了,卻不能舒緩他絲毫的怒氣。也不知道顧嬋到底怎么了,最近要說唯一能影響他們的因素也就林佳了,但是他已經(jīng)明確拒絕了林佳,而且也不會有人告訴顧嬋林佳回來的事,畢竟最近大家都知道他準(zhǔn)備和顧嬋領(lǐng)證。

      章浩拉開抽屜,將那個藍(lán)色絲絨盒子拿在手上,心里五味雜陳。顧嬋和他走這些年,吃的苦,受的委屈他都知道,也記得,所以他給她一個婚姻不為過,而且他也確實覺得顧嬋無比適合。本來這次趁著她出差,他也去了國外找一位著名的設(shè)計師設(shè)計婚戒,恰巧回國遇見了林佳。陳鈞他們見了,非要辦什么party,他被硬拉著去了,但是為了避嫌,還是原來班級一個男生送林佳回去。但那天晚上林佳大半夜的出現(xiàn)在自己家,還強(qiáng)吻了自己,不過他及時地推開了她――

      章浩想到這,眸色一凝,抓起電話撥了出去。

      (六)求婚

      顧嬋其實沒想過章浩會低頭,所以當(dāng)她看著門外一身正裝,面色嚴(yán)肅的男人時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怎么來了?“顧嬋極力維持冷淡的表情,但她泛白的指尖出賣了她。

      “怎么,有野男人?“章浩不理她的木訥,大方的推門而入:“宋清這地方也太小了,沒咱們家一半大呢!

      顧嬋聽到他那句“咱們家”心里一痛,眼眶涌起猝然的潮熱,但被她生生壓住。

      她盡力地維持冷淡:“你來這干什么?”

      章浩大剌剌地坐到沙發(fā)上,兩只腳墊在茶幾上,活脫脫的大爺做派。顧嬋看見了心里止不住的難過,章浩這個人在別人面前人模狗樣,在自己面前從來都是衣冠禽獸加死皮賴臉。

      “我來?”他抓起茶幾上的蘋果咬了一口,一邊咀嚼一邊說:“接媳婦回家!

      “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鳖檵绕查_頭,不去看他。

      “顧嬋,車轱轆話別輪番說了,沒意思。我問過宋清了,他說你九號那天凌晨就回來了,所以我應(yīng)該猜到了你堅持要分開的原因!彼拿佳鄣痛怪,辦晌才半笑不笑的吐出一句“媽的,顧嬋,這十年是喂了狗嗎?你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顧嬋一哽,說不出話來,她沒有信心,更別提用信心才能培育的信任。

      “我承認(rèn),那天她來找我的時候親了我,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預(yù)料到,她喝多了,我也不能不管,就把她安頓在了客房,當(dāng)晚去了陳鈞那住,第二天我也和她說清楚了,什么事都沒有。”可能是第一次和人解釋,而且還是顧嬋,章浩一直沒有看她,只是別扭地看向窗外。

      顧嬋看著他通紅的耳尖,手指甲狠狠的摳著自己的掌心,不發(fā)一語。

      等了半天沒有回應(yīng),章浩有些急躁,語氣也有些不耐煩,但還是盡力溫柔壓制:“顧嬋,我知道,這十年你跟我受了不少委屈,受了很多苦,我們一起住過地下室,你也沒少去局子領(lǐng)我,公司剛開始那陣你給公司拉業(yè)務(wù)還――沒了咱們的第一個孩子,”似乎是說起傷心處,他的聲音有點哽咽:“我章浩不是背信棄義的人,我也干不出拋棄糟糠之妻的事。顧嬋,咱們結(jié)婚吧!

      顧嬋看著章浩從兜里掏出來一個盒子,“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她面前,許是力度沒控制好,跪下去的一瞬間她看到他的眉狠狠皺了一下。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她默默愛了十年的男子,終于邀請她走進(jìn)他漫長的余生,這是她太長久,太執(zhí)著,同時也太奢侈的夢想。

      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顧嬋的心猶如滾油烹炸,尖刀凌遲一般的疼,她太想嫁給他了,想了十年,但是,她不能了。

      章浩看著顧嬋哭的梨花帶雨,然后輕輕地?fù)u了搖頭,說了一句:“對不起。”

      一個人等到另一個人的回頭,需要多久?顧嬋用了十年,老天爺也只給了她十年,不多不少,剛好回頭。

      顧嬋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下午了,章浩走后她就開始腿疼,繼而高燒,宋清辦理手續(xù)回家的時候她已經(jīng)暈過去了,直到現(xiàn)在才醒來。

      午后的夕陽打在她的臉上,暖暖的,但卻不能讓她整個人暖起來,她終究還是拒絕了章浩。拒絕了他的第一次剖白,拒絕了他的第一場求婚,拒絕了他余生的邀請,她閉上眼還能記得那戒指的樣子,簡潔大方,美極了,但是她再也沒有機(jī)會戴了。

      宋清推開門就看到夕陽光束下的顧嬋滿臉淚水地看著自己的左手,扯出一個比哭還丑的笑,對她說:“清清,我拒絕了他的求婚”。

      宋清站在原地,如同萬箭穿心。

      (七)共苦

      章氏企業(yè)的員工們普遍的一個新認(rèn)知就是“千萬不要出現(xiàn)在總裁面前!”

      這半個月來,章總裁像瘋了似的工作,談項目,胃出血進(jìn)醫(yī)院兩次了,但從醫(yī)院出來了照舊喝,這種自虐式的生活就連日夜顛倒聲色犬馬慣了的陳鈞都有點怵。他也想了不少辦法,甚至找顧嬋,可是沒有用,顧嬋說他的事她再也不管了。他就想不明白了,之前那么喜歡的一個人怎么說放就放,這女人狠起來真是沒男人什么事哈?

      章浩也沒有什么辦法了,該說的該做的都做了,她不見他,理由也沒有,只說讓自己不要再找她,后來就連手機(jī)都變成空號了。每天回家面對的都是冷冰冰的房間,再也沒有顧嬋那樣溫暖的存在了,這半個月他都不敢回去,有時酒醒發(fā)現(xiàn)自己在自己家的床上,甚至?xí)浠亩印KWC,他從沒有一刻這么堅定的渴望著顧嬋,但是他找不到她。

      Y市這么大,卻找不到他心尖上的顧嬋。

      顧嬋一直拖著沒有手術(shù),堅持保守治療,但身子卻是一日一日垮下去。原本纖細(xì)的小腿已經(jīng)有了腫脹的膿包,她自己看了都覺得猙獰。有些時候她是覺得拒絕了章浩之后自己根本就是放棄求生了,只是借著這個骨癌的名頭擺脫塵世的責(zé)難罷了,每每想到這她就覺得自己面目可憎,無比可恥,但無能為力。

      最近止痛的藥開的多了,每天還是昏沉的時候多,夜里她總覺得有人坐在她床邊低泣,料想是清清那個愛哭鬼,想抬眼看,卻實在沒有力氣。白天的時候清清面色無常,只有眼睛紅著,她倒怕自己說了她反而支撐不住,索性就裝作不知。又過了些日子,醫(yī)生新?lián)Q了一波,是外國人,把她扯去做了大大小小的檢查,又開了一堆藥,顧嬋一一聽從,卻還是消瘦的厲害。

      后來顧嬋總是想,要是那天林佳不來,她是不是就這么一直枯瘦敗落下去,直到死亡。

      林佳來的時候,清清去買午飯了,顧嬋吞下最后一個小藥片的時候林佳剛好推門進(jìn)來。

      見到她,顧嬋的動作一滯,還是禮貌地為她指了個椅子,笑得清淺:“隨便坐!

      林佳將手中的花插進(jìn)花瓶,直接坐在了病床上,迷人的眼睛細(xì)細(xì)地看著顧嬋的每一個表情,突然,伸手一個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一聲脆響之后便是火辣辣的疼痛,顧嬋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人摟進(jìn)了懷里。

      “林佳,你他媽瘋了是吧,給我滾出去!闭潞葡袷前l(fā)了瘋,將花瓶狠狠地扔了出去,砸在林佳的肩膀,隨后碎在她腳邊,血順著她的小腿流下來,那抹鮮紅晃著顧嬋的眼。

      “呵,顧嬋,你就是個懦夫”,林佳冷笑,像極了惡婆婆:“就算他為你傾家蕩產(chǎn),賣公司,賣房子,賣車子,賣腎,都救不了你,因為你就沒想好好活。”

      章浩感覺到顧嬋的身子一僵,立刻出言阻止林佳:“你住口!

      “你以為你在孤獨的等死嗎?你爸媽已經(jīng)哭暈急診室外好多次了,宋清也求遍了自己醫(yī)學(xué)界的朋友,章浩公司都要賣了,就因為你這種消沉等死的樣子他們沒有一個敢出現(xiàn)在你面前,怕你一個自責(zé)就從這蹦下去了。你呢?你就守著這條殘腿,看它爛,看它一點點蔓延,就看到自己的無望,屏蔽所有人可能的痛苦。你真的不配得到幸福,顧嬋,你真他媽不配!绷旨颜f的是宋清他們每個人都舍不得說的話,句句肺腑,字字誅心。

      林佳被護(hù)士和買飯回來的宋清一起拖出去了,顧嬋卻依舊沒有動作。章浩看著眼前只有一把骨頭的顧嬋,雙眼瞬間赤紅,這是自打他知道這事以來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時候看她。這雙眼睛這樣的純潔干凈,不應(yīng)該就此灰白的啊,他不能接受。

      “好久不見啊,這重逢可真糟糕啊!鳖檵刃Φ妹銖(qiáng),但語氣卻是開心的。

      “好久不見,”章浩額頭抵著她的,語氣出奇的溫柔:“能重逢就不糟糕!

      他緩緩地?fù)崦檵鹊哪橆a,眼中溫柔萬千。

      “我以前覺得你可真賢惠,太適合做妻子了,十年無情也有親情了,但是那天宋清帶我來這里,我看到你躺在這,我才清清楚楚的明白,我們之間是不存在親情的。你這個傻子,勤勤懇懇十年耕耘,偷偷的得到了我的心!

      “顧嬋,我什么都不在乎,你在我心里永遠(yuǎn)都是最美最純潔最完整的,是我的獨一無二,是我的舉世無雙,是我的星河燦爛,是我的一日三餐!

      “我作為你未來的丈夫懇請你,為我們的未來試一試,好嗎?”章浩將淚流滿面不停抽泣的顧嬋擁進(jìn)懷里,聲音也帶了哽咽:“本來我想保守治療,盡可能的保住你的腿,等你穩(wěn)定了我再出現(xiàn),但是今天林佳這一出逼得我不得不現(xiàn)身。嬋嬋,我知道你不想失去這條腿,我可以幫你,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幫我留住我未來的妻子,我孩子的母親,你父母的女兒,還有宋清至交的好友,可以嗎?”

      顧嬋泣不成聲,良久,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窗外,那一棵枯敗的樹枝還是固執(zhí)的出了芽,在春天來臨的時候。

      (番外)

      我叫章思顧,今年六歲了,因為我爸爸姓章,我媽媽姓顧,所以我叫章思顧。

      我爸爸是個商人,但是我覺得他一點都不像商人那么精明忙碌,更像煮飯阿姨,還兼職清潔工。只要媽媽做家務(wù)他就連忙搶過去,也要我搶過去,他說媽媽身體不好,所以不能辛苦。

      我爸爸超級愛我媽媽,但是我爸爸總是說媽媽愛他更久,所以他要比媽媽愛的更深些,我覺得他好肉麻,但是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媽媽只有一條腿,小的時候問媽媽為什么,媽媽有點難過,章浩那個混蛋爸爸當(dāng)晚就把我拎到床上打了我的屁屁。他還告訴我,因為媽媽太美好了,所以,她要有一些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這讓他一眼就能找到媽媽。

      而且他說,以后我也會遇見那樣一個人,需要我保護(hù),那是很幸福很幸福的事情,我沒懂,但他說不急,我現(xiàn)在只要幫他保護(hù)好媽媽就好了,媽媽是他的小公主哦!

      好啦,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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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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