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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停了,我也不要喜歡你了!
亭鎮(zhèn)突然來的降溫讓人措手不及。
何鳶穿著單薄的衣服躲在辦公室里,止不住的哈氣,轉(zhuǎn)頭又問旁桌的譚瀅:“怎么突然這么冷?”
“聽說是臺風(fēng)。”
亭鎮(zhèn)算是在東南方,靠海城市有些臺風(fēng)暴雨的極端天氣也是常事。
“去把洛南京的外套拿過來穿唄,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嗎?”譚瀅說。
“他……”
何鳶不知道怎么開口。
她和洛南京談了三年的戀愛,但又算不上是談戀愛。
從大三直到現(xiàn)在一起實習(xí),兩個人就像普通朋友一樣,甚至可以說關(guān)系不那么樂觀。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都一切都很正常,但日子越長洛南京就越冷淡。
何鳶想了想還是說:“算了,我忍著點就行了,反正一會都下班了!
譚瀅也沒再說什么。
她知道他們的感情狀況是什么樣子,但凡有雙眼睛也能看出來洛南京已經(jīng)對何鳶沒感覺了。
“大家可以休息休息,一會我們加把勁做完今天的工作就下班!睂嵙(xí)領(lǐng)導(dǎo)員說。
何鳶癱坐在椅子上,“好累啊,我想回家睡覺,最好來首音樂助眠!
譚瀅看著她,“睡覺怕是不行,不過音樂可以有!闭f著就拿出手機點開音樂軟件。
“我們背對背擁抱,濫用沉默在咆哮……”林俊杰的歌聲從手機里傳來,和陰冷的天氣搭一起倒還有了些意境。
何鳶閉著眼睛休息,“這首歌我也常聽,但其實我一直都不是很懂這個歌是什么意思,很奇怪呀,背對背怎么擁抱?”
譚瀅沉默著沒說話。
一首歌就這樣放完。
“大家再忙一會就可以下班了,抓緊把材料都整理好,動起來動起來!鳖I(lǐng)導(dǎo)員掐著大嗓門喊道。
何鳶伸了個懶腰:“開工吧!”
譚瀅抬眼看著她,“你會知道的!
“嗯?你說什么?”
“沒什么,工作吧。”
“行。”何鳶拿起材料開始碼字。
工作結(jié)束,何鳶還沒收拾完東西,洛南京就已經(jīng)在門口等她了。
他們實習(xí)的項目不同,辦公室的位置也不一樣。
“你能不能快點兒?磨磨唧唧的。”洛南京等得不耐煩。
“來了來了!焙硒S著急忙慌把東西胡亂塞進包里,小跑著出辦公室。
“慢死了!”
“抱歉抱歉!
何鳶低頭收拾背包,問道:“我們?nèi)コ燥埌,最近新開了一家火鍋店,這種天氣很適合吃火鍋。”
她拿出一個盒子,“我中午還給你做了一點小餅干,沒事的時候可……”
“你話怎么這么多?煩不煩啊我都說了我跟朋友約好了,我也不喜歡吃那些你做的什么破東西!”洛南京打斷她的話,揮了揮手就要和她分路走。
“洛南京……”何鳶穿著短袖愣站在原地,她凍得發(fā)抖,聲音也有些哆嗦。
洛南京被她一叫更不耐煩,“都說了我有事,還叫我干什么煩不煩?能不能滾遠點兒?”
洛南京頭也不回的走了。
何鳶紅著眼睛,沒吃晚飯直接回了家。
她癱倒在床上,腦子里全是洛南京。
他們相識在秋天,那天的風(fēng)很大,吹得何鳶的心也跟著洛南京走了。
大學(xué)的籃球場總是熱鬧非凡。
何鳶下課從籃球場經(jīng)過,腦子里只想著剛剛上課的函數(shù)圖。
“誒美女小心!”
話還沒說完,球已經(jīng)砸在何鳶腦袋上了。
她倒在地上,手掌擦破了點皮,懷里的書也散落一地。
“對不起啊同學(xué),你沒事吧?”男生伸出手扶她起來。
她抬眼看了看男生,不得不承認(rèn)他的臉很讓人心動。
何鳶扶著腦袋,擺手:“沒事!
雖然嘴上說著沒事,不過她的腦袋還是有點暈乎,踉踉蹌蹌的把書撿起,旁邊男生看不下去了,“我送你去醫(yī)務(wù)室吧!
“謝謝,麻煩了!
一路上都是他開口說話。
“我叫洛南京,洛陽的洛,南京就是江蘇南京的那個南京!
“何鳶,何時何地的何,忙趁東風(fēng)放紙鳶的鳶!
洛南京被她逗笑了,“你自我介紹都這么文藝嗎?”
何鳶不想承認(rèn),但似乎確實是的,因為她找不到什么能和鳶組的詞語。
他送她到了醫(yī)務(wù)室,在外面等著。
醫(yī)生給何鳶清理的一下手掌的傷口,看了看她腦袋上的包,笑道:“同學(xué)下手夠狠啊。”
洛南京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
擦完藥,洛南京搶著付錢:“是我干的破事,男子漢大丈夫,怎么還能讓你一個女孩子付錢!
何鳶也沒再說什么。
還挺細心。
洛南京和她互換了微信。
“如果被砸傷的地方后面還會不舒服可以再聯(lián)系!甭迥暇┱f。
“好,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把你砸成這樣,我的錯。”洛南京不好意思的掃了掃頭發(fā)。
后來的洛南京對何鳶出乎意料的好。
他會在氣溫忽高忽低的時候給她備好感冒藥;會在每次出門都會隨手給她帶一件外套;會告訴她不用擔(dān)心成績不合格,他會幫她補;會在她不高興的時候不停的哄她開心……
兩個人也就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何鳶躺在床上,聲音有些沙,“俞俞,我快撐不下去了!
電話那頭的女孩聽得莫名其妙,“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工作不順心嗎?”
“不是,是洛南京!
“洛南京?你們不是早就分手了嗎?”
“誰和你說的?”
俞佳絮意識到何鳶被洛南京蒙在鼓里。
俞佳絮支支吾吾的說:“去年我就看見他的ins發(fā)了一個女孩的照片,那個女的叫孫迦。他們看上去挺……”
何鳶不相信: “不可能,他們只是普通朋友,你別把我?guī)!?br> “是不是普通朋友你不是最清楚嗎?”
“……”
何鳶不置可否。
她接不上話,“俞俞你忙吧,我掛了。”
三年。
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何鳶和洛南京分手了。
在譚瀅的意料之中,“行了,晚上帶你去K歌,別給姐難過!”
何鳶頂著哭得紅腫的眼:“好!
KTV。
“我們背對背擁抱,濫用沉默在咆哮,愛情來不及變老……”
何鳶坐在沙發(fā)上聽著譚瀅唱歌,“你為什么這么喜歡這首歌?”
譚瀅笑道:“我覺得這個,你以后會知道的!
實習(xí)很快結(jié)束,何鳶和譚瀅轉(zhuǎn)正,而洛南京去了苑城。
何鳶還是坐在譚瀅旁邊。
“我要結(jié)婚了!弊T瀅笑著說。
“是嘛,恭喜你啊。”
“你呢,還沒打算再戀愛。俊
何鳶苦笑道:“還沒打算!
“你別說你還忘不了洛南京!弊T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怎么會呢!焙硒S笑著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其實很早之前何鳶就已經(jīng)知道洛南京對她沒感覺了,但她不想放棄,她想和洛南京有結(jié)果。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段感情不過是自己苦苦硬撐下來的罷了。
她早就知道他們沒可能了 ,可她看清了卻釋懷不了。
“行,記得這周六來啊,我的喜酒!
何鳶笑笑, “肯定啊我的瀅姐,百年好合!
譚瀅突然開口: “給你講個故事,我的故事。”
其實在學(xué)生時期譚瀅也有很喜歡的男生。
只是最后的結(jié)局和何鳶一樣,不過一段轟轟烈烈的戀愛,在臨近尾聲的時候卻是那樣清寂。
男生對譚瀅好,卻不止對她一個人好。
何鳶聽著倒也有些感同身受,畢竟洛南京也是這樣的人。
“所以像我一樣,看開些。”
何鳶只是木訥著點頭。
參加譚瀅婚禮的前一天晚上,俞佳絮告訴何鳶,洛南京結(jié)婚了。
和孫迦。
她把視頻婚禮現(xiàn)場的視頻轉(zhuǎn)發(fā)給何鳶。
何鳶看著視頻里熟悉的男人,他抱著孫迦,眼里滿是和她相處時從未出現(xiàn)過的愛意。
可笑的是那句從未對她說出口的話,居然通過另一個女人,還是以陌生人的身份聽見,他對孫迦說,“我愛你!
何鳶的眼淚依舊停不下來。
然而,看了視頻的后果就是頂著紅腫的眼睛參加婚禮。
第二天一早,何鳶畫了個淡妝,才勉強讓自己看起來狀態(tài)好一些。
何鳶到達預(yù)約地點時,譚瀅還在化妝間化妝。她拍了張婚禮場景照給譚瀅:“我到啦,好想快點見到今天的女主角。”
譚瀅笑道:“就快了!
何鳶在位置上坐著等了一會,婚禮很快就開始了。
她看著穿著婚紗的譚瀅慢慢走向新郎。
步子很慢,但卻堅定。
他們牽手,親吻,擁抱。
譚瀅拿著話筒,“今天想和一個朋友說兩句話。”
何鳶心里不由來的一咯噔。
“何鳶!弊T瀅說。
譚瀅知道洛南京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因為孫迦是譚瀅的初中同學(xué)。
譚瀅笑著看她,“背對背是不能擁抱的,他已經(jīng)擁抱別人了,所以你也該看看身邊的人了!
何鳶愣著,眼淚決堤。
原來,背對背擁抱是我們最后都擁抱了別人。
婚禮結(jié)束,何鳶和譚瀅打過招呼后就離開了。
何鳶慢慢走在路上,今天的秋風(fēng)很小,近乎沒有。
她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輕輕笑了一聲。
洛南京,你看。
風(fēng)停了,我也不要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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