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第 1 章
大概是個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的故事吧
PS:時間線是在三葉篇前(不過好像不太重要)
字?jǐn)?shù)1W+一點
PS的PS:標(biāo)點符號什么的,就算了吧
1.
熱鬧的廟會,人們吵鬧的聲音充斥著街道,兩邊不停的有小販在大聲吆喝,小孩子的嬉戲聲此起彼伏。
坂田銀時停下了腳步,視線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她穿著一身櫻花粉的和服,灰色的長發(fā)松散地披在肩上,她頭上斜掛著一個紅色的狐貍面具,灰色的眼睛看著他。
視線在空氣中交匯,兩個人誰也沒有動。
隔著穿梭的人群,他們安靜地站了很久很久。
"羽落……"
"噓--"灰發(fā)的女人在嘴邊束起一根手指,抬手指著天空,漆黑的夜空被絢爛的白光劃破,"看,煙花。"
一朵又一朵煙花在夜幕中炸開。
坂田銀時的視線從空中移到了渡邊羽落身上,她抬頭看著煙花,光灑在了她的臉上,灰色的眼睛閃著光。
她轉(zhuǎn)過頭,迎上了坂田銀時的目光。渡邊羽落彎了彎眼∶“好久不見,銀時!
眼前的景象突然黑了下來,一個猝不及防的擁抱。
渡邊羽落吸了吸鼻子,鼻腔里充斥著熟悉的草莓牛奶味道。她抬起手,回抱了坂田銀時。
"果然已經(jīng)是個大叔了嗎,身上已經(jīng)散發(fā)出一股大叔的味道了。"渡邊羽落的聲音悶悶的。
坂田銀時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聲音帶著一如既往的懶散∶"瞎說,銀桑我可是每天都有洗得香香的。"
"沐浴露可掩蓋不了你已經(jīng)腐爛了的大叔味道。"
"是是,也不知道是誰這么嫌棄還把銀桑我抱得那么緊。"
懷里的人沉默了兩秒,然后松開了手。胸口傳來微弱的推力,不過坂田銀時沒有放手。
"……你給我放開!"
"不要。"
“……我要喘不過氣了。”
坂田銀時稍微頓了一下,然后把放在渡邊羽落腦袋上的手移到了她的腰上。
"這樣就可以了吧。"他說完,還非常貼心地把渡邊羽落的腦袋轉(zhuǎn)了一個小弧度,把她的臉露了出來。
“……你倒是給我放開啊!”渡邊羽落聲音里帶了一點氣惱。
"啪一一"是什么東西碎掉的聲音。
渡邊羽落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黑發(fā)的少年和一個橘發(fā)的少女正滿臉驚悚地看著這邊,地上是已經(jīng)碎掉了的芭菲。
“……”
2
咖啡廳。
"啊,是這樣啊。"帶著眼鏡的黑發(fā)少年志村新八推了推眼鏡說道。
渡邊羽落露出一個微笑沒有說話。
坂田銀時揉了揉腫起來的腮幫,不滿地說道∶"那不然呢!話說神樂你也下手太重了吧!"
名叫神樂的少女做出了一個十分不雅的動作,她彈了彈小指,語氣輕蔑∶"我這不是以為小銀已經(jīng)空虛到當(dāng)街猥褻少女了嗎。"
"哈?銀桑在你們心里就是這么一個形象嗎!"
兩個人目光木然地看著他,齊齊地點了點頭。
看著面前的三個人,渡邊羽落一時有些愣神,自己多久沒看到過這種場景了,自從那天以后。
"吶,新八君,銀時經(jīng)常這樣做嗎?把女性抱在懷里什么的!敝敬逍掳擞蛇呌鹇涞男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從渡邊羽落臉上看出了一絲殺氣。
"啊,沒有啊……"
"還不是因為覺得小銀這個人根本就找不到女朋友嗎?突然出現(xiàn)一個漂亮的大姐姐,肯定想到的就是小銀寂寞空虛到喪失人性了嘛。"神樂在坂田銀時衣服上蹭了蹭手,一雙豆豆眼不屑地看向他。
"喂!"
看到坂田銀時有些炸毛的樣子,渡邊羽落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
"那,謝謝夸獎?"
渡邊羽落揉了揉神樂的頭發(fā),看向兩個孩子,語氣溫柔∶"想吃什么,姐姐請客。”
神樂臉上露出了興奮的光芒,激動地說道∶"真的嗎!"
"嗯。"
3.
摸著明顯瘦了一圈的錢包,渡邊羽落覺得自己可能需要一臺時光機(jī)傳回兩小時前扇死自己,她現(xiàn)在無比的后悔自己當(dāng)初要請神樂吃飯的決定。
誰能告訴她,為什么一個小女孩的胃口能那么大,她的胃是連著黑洞嗎!
看著眼前無比悲憤的女人,坂田銀時微微勾了勾嘴角,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撤下去,渡邊羽落就突然轉(zhuǎn)過了頭。
"你還笑?你競?cè)徊惶嵝盐,就那樣看?"
"嘛,銀桑就算是想提醒也來不及啊,你說都說了,也不好食言吧。"
"不對,你也吃了不少吧!"說罷,渡邊羽落猛地伸出手夠向坂田銀時的腰間,"你這個混蛋快給我還錢!把勞動人民的血汗錢給我還來!"
坂田銀時躲開了她的手,朝前跑去∶"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渡邊羽落抬腳追了上去,但凡她現(xiàn)在手上有一把刀,她絕對會把坂田銀時的腎給挖出來拿去賣了。
兩個人不知道跑了多久,渡邊羽落終于感覺到有些累了。
她停了下來,坂田銀時也停下了腳步。
果然還是不行,體力太差了,渡邊羽落抓著胸口,大口地喘氣。
等到喘過氣來,渡邊羽落朝四周望了望,不知不覺,他們兩個已經(jīng)跑到了一片櫻花林里。
晚風(fēng)輕輕吹過,粉色的花瓣灑落。
看著面前被櫻花包圍的灰發(fā)女人,坂田銀時的目光一點一點地柔和了下去,眼前的身影和八年前漸漸重疊。
男人溫柔的聲音和著微風(fēng)輕輕拂過了她的耳邊,她聽到他說——
"怎么辦,羽落,我好像后悔了……"
4.
悠揚(yáng)的樂聲在櫻花林里環(huán)繞,穿著紫色和服的男人彈著三味線坐在櫻花樹下。
"喂喂,高杉你別彈了,好難聽啊。"坂田銀時喝了一口酒,陰陽怪氣地說道。
高杉晉助沒有理他,手上的動作未停。
"哈哈,很難聽嗎?我覺得還不錯啊。"坂本辰馬笑了兩聲。
"切,那是你沒有欣賞水平,這么難聽的音樂怎么好意思拿出來獻(xiàn)丑啊。"
"不,根本就是銀時你因為彈不出來所以嫉妒吧。"桂小太郎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正經(jīng),"那可不行,作為武士怎么能夠?qū)e人懷有嫉妒之心!"
"哈?誰……"
坂田銀時的聲音戛然而止,肩膀上傳來了小小的壓力,他垂下眼,灰發(fā)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現(xiàn)在正靠著他的肩膀。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坂本辰馬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小羽落之前說高杉彈得好聽,所以金時你才嫉妒了吧,啊哈哈哈。"
聽完坂本辰馬的話,桂小太郎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至于高杉晉助,他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
"你在說什么,怎么可能!"
聲音有些大,渡邊羽落皺了皺眉,似乎有醒過來的趨勢。
坂田銀時立馬閉了嘴,小心翼翼地移動她,讓她躺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放低了音量說道∶"銀桑怎么可能因為這種事就嫉妒!還有說了多少遍了,是銀時!金時是在叫誰啊!"
"啊哈哈哈。"坂本辰馬撓了撓頭,沒有再發(fā)表意見。
看著面前的人,高杉晉助嘴角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也沒有說話。
腿上躺著的人突然咕囔了什么,坂田銀時沒有聽清,他看著渡邊羽落微微皺起的眉,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真是的,最近到底是做了什么啊,難得有時間出來玩一次,竟然還睡著了……"
"啊,我知道。"桂小太郎低聲說道,"最近南方那邊來了很多傷兵,羽落最近都在忙著照顧他們。"
"是啊,我還聽說那些傷兵私底下稱呼小羽落為天使呢,啊哈哈哈。"
坂田銀時的手一頓,然后端起了一杯酒咽下∶"就她,還天使,怕不是披著天使外套的惡魔吧。"
聽到坂田銀時的話,桂小太郎開口反駁道∶"不,那最多只能算是比較調(diào)皮吧,而且羽落在別人面前還是很溫柔的。"
"而且,"高杉晉助慢悠悠地補(bǔ)了一句,"隊里似乎不少人都喜歡羽落吧。"
"對啊,我們隊里就有幾個人來問我小羽落的事情,還讓我給小羽落送信呢,"坂本辰馬說道,臉上露出了一個純真的笑容,"不過我全部都給扔了,啊哈哈哈。"
說完,三個人的視線都齊刷刷地集中在了坂田銀時臉上。
"你們干什么?"
"話說銀時,小羽落這么受歡迎,你要是還不努力的話,就等著眼睜睜看著小羽落被別人拐走吧。"
"沒錯,銀時,作為武士,這種時候就應(yīng)該拿出氣勢向喜歡的女孩告白!"
"呵,我等著你哭的那天,銀時。"
坂田銀時額頭上冒出了一個大的"井"字,把手上空掉的酒杯朝著坂本辰馬扔了過去。
坂本辰馬連忙起身躲開。
此時高杉晉助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拿起三味線站起身來,緊接著桂小太郎也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
"我們就先走了,金時,,你繼續(xù)在這里和小羽落一起欣賞櫻花吧。"坂本辰馬說完還拍了拍坂田銀時的肩膀,眼神里滿含著鼓勵。
"再說一遍,是銀時不是金時!"坂田銀時再度扔了一個酒杯過去,“快點給我滾啊!混蛋!"
等到三個人都走干凈了,坂田銀時才又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低頭看向睡著的女孩,女孩呼吸勻稱,眉頭也沒有像之前那樣緊皺著,睡得很安穩(wěn)。
看著女孩的睡顏,坂田銀時似乎也染上了一層睡意。
他往后仰靠著背后的櫻花樹,晚風(fēng)輕輕吹過,櫻花稀稀落落地灑下,包圍著兩個人。
他閉上了眼睛,也睡了過去。
5.
皎潔的月光傾灑,櫻花林染上了一層銀白,渡邊羽落皺了皺眉,睜開了眼睛。
唔,有點不對勁。
渡邊羽落撐起身來,視線落在了身邊的男人身上。
坂田銀時閉著眼,雙手抱著刀。
渡邊羽落眨了眨眼,我剛剛不會是躺在銀時腿上睡了很久吧。
臉上漸漸爬上一絲緋紅,渡邊羽落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甩出了腦子。她小心地移到了坂田銀時旁邊,沒有發(fā)出聲音。
視線聚焦在坂田銀時臉上,渡邊羽落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臉。
這家伙明明是個男人,怎么皮膚這么好,白白嫩嫩的,甚至還帶了一點可愛的嬰兒肥。
"戳夠了嗎?"
坂田銀時突然開口,紅色的眸子對上了渡邊羽落的視線。
渡邊羽落連忙收回了手坐正,咳嗽了兩聲。看著少女還帶著點緋紅的耳朵,坂田銀時勾起嘴角。
"隊里似乎不少人都喜歡羽落吧。"
想起高杉晉助的話,坂田銀時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他磨了磨牙,看向身旁的少女。
"喂,羽落……."男人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傳進(jìn)了她的耳朵。
"嗯?"
坂田銀時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耳垂。
感覺到對方身體突然一僵,坂田銀時心情頗好,他湊了過去,貼著她的耳朵說道——
"耳朵這么紅,不會是對我圖謀不軌吧?"背靠在樹上,坂田銀時雙手把她圈在了中間。
"誰,誰,誰對你圖……"
話音戛然而止,坂田銀時低下頭。
脖頸處傳來一絲疼痛,渡邊羽落微微瞪大了眼睛。
坂田銀時看著她愣神的樣子,心情愉悅地勾起嘴角,右手拇指輕輕拂過她的嘴唇。
"那怎么辦,我好像對你有點圖謀不軌。"
面前的臉被放大,渡邊羽落看著他紅色的眸子,她甚至能夠數(shù)清他的眼睫毛。
"現(xiàn)在不拒絕的話,就沒機(jī)會了哦。"
微微咬住下唇,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渡邊羽落閉上眼睛主動湊了上去。
稍微驚訝了一瞬,坂田銀時伸手墊在了渡邊羽落腦后,掌握了主動權(quán)。
"說起來,羽落,"坂田銀時看著懷里的少女緋紅的臉,輕輕捻起她的一綹發(fā)絲,“假發(fā)他們都去花街了,銀桑本來也是要去的,結(jié)果卻因為某個人睡著了而不得不取消這個計劃。所以,這個某個人打算怎么補(bǔ)償我?"
坂田銀時再度吻了上去,他輕輕地捏了捏渡邊羽落的腰∶"張嘴。"
抱著懷里的少女,坂田銀時下巴放在了女孩肩膀上,撒嬌似的蹭了蹭她的脖子。
"不對,你竟然想去花街?!"
坂田銀時眼里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輕輕開口∶"對啊,去喝酒而已。"
“你騙我!"
"這怎么能叫騙呢?你又沒問我是去干什么的。"
"而且,羽落不也挺喜歡的嗎?"
懷里的少女再次紅了臉,過了一會兒,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從包里掏出了一個鏡子。
果不其然,脖子那里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牙印。
"坂田銀時!我明天怎么去醫(yī)療部!"
"我就是要讓別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羽落,你只能是屬于我一個人的。"
"小氣鬼!"
"這種事情,是個男人都不會大方吧。"坂田銀時一邊說著,一邊又低頭再咬了一口。
"坂田銀時!"
"好了好了,不咬了,別生氣了。"
6.
三個人沉默地看著渡邊羽落,視線聚焦在她脖子處的咬痕上。
"銀時你這是什么效率?"高杉晉助少見的露出了一絲迷茫,誰能告訴他就一晚上沒見面,為什么坂田銀時就有女朋了。
"哼哼,真是可惜啊高杉,見不到那一天了,哈哈哈!"
就在坂田銀時在高杉晉助面前嘚瑟的時候,桂小太郎一臉鄭重地把渡邊羽落拉了過來,嚴(yán)肅地開口∶"羽落啊,既然事已至此,我肯定會支持你的,但是你才剛剛十六歲,一定要懂得保護(hù)好自己啊,要是銀時敢對你做什么的話,不要猶豫,拿出松陽老師教你的劍道,廢了他的○○!"
"是啊,小羽落,要是以后金時敢欺負(fù)你的話,我們一定幫你揍他!"坂本辰馬也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還沒等渡邊羽落開口,她的手腕就被坂田銀時抓住,然后被他扯到了懷里。
"喂喂,你們在對別人的女朋友說什么啊!"
"好了好了,走了,再不走羽落就要遲到了。"
說完,坂田銀時扣住了渡邊羽落的手,牽著她朝著醫(yī)療部走去。
感受著路上那一道道羨慕的目光,坂田銀時忍不住笑了。
站在醫(yī)療部門口,坂田銀時微微俯身,吻落在了渡邊羽落嘴角。
"嘛,雖然銀桑我很不爽你在其他男人身上摸來摸去,不過今天的工作還是加油。"
"嗯,那今天晚上的時候,銀時可以來接我嗎?"
"只要你想,我天天都可以陪著你。"
7.
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那一天不知道是誰壘起了累累墳冢。
"恩師吉田松陽之墓"
在石碑上刻下這幾個字似乎花光了渡邊羽落所有的力氣。
她跪在石碑前,淚水混雜著雨水砸在地上。
坂田銀時、桂小太郎、高杉晉助站在她身后,沉默地看著那八個字。他們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最后為松陽老師敬過酒,三個人轉(zhuǎn)身背對著她,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抬腳。
"松陽老師,今后我也會努力活下去的。"渡邊羽落俯下身,最后拜別了恩師,起身追了上去。
身后傳來了腳步聲,羽織傳來了微弱的拉力。
"銀時。"
女孩臉上是勉強(qiáng)的笑容,坂田銀時閉了閉眼,移開了視線,他不敢去看渡邊羽落,對方銀灰色的頭發(fā)總會讓他想起吉田松陽。
"銀時,我……."
坂田銀時握住了她的手,強(qiáng)行讓她放開了自己。
"羽落,我們分手吧。"
沉默。
渡邊羽落沒有說話,揚(yáng)起的臉低了下去。
雨下得越來越大,豆大的雨滴砸到身上,細(xì)密的疼痛在全身蔓延。
不知道過了多久,混雜著雨聲的回答才傳進(jìn)坂田銀時的耳朵里——
“好!
坂田銀時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雨幕中,沒有一次回頭。渡邊羽落緩緩蹲下了身,抱住了自己。
騙子!騙子!
她躺在了地上,雨水鋪面而來,鼻腔里充斥著腥味。
傾盆大雨,雨聲淹沒了哭聲。她捂著胸口,大口地喘著氣。
"老師,我要怎么辦……."
8.
"后悔?"看著面前的男人,渡邊羽落的表情淡了下來,"后悔什么?"
坂田銀時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是被渡邊羽落打斷了。
"啊,對了,說起來我忘了給你介紹一個人。"渡邊羽落臉上重新?lián)P起一個明媚的笑容,"今天可能沒時間,明天星期日他剛好調(diào)休,等到明天我再帶他來見你吧,你現(xiàn)在是住在歌舞伎町對吧?"
"是……”坂田銀時握緊了自己的手,指甲深深地嵌進(jìn)肉里。
他?是誰?
坂田銀時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好啦,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這么晚了,我送你……"
渡邊羽落露出了一個略顯俏皮的笑容,說道∶"不用啦,一會兒有人來接我啦。拜拜,銀時。"
渡邊羽落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他的視野里,他到底沒忍住,抬腳追了上去,目送著她走向了人群。
他看到人群中出現(xiàn)了一個紅發(fā)的男人,渡邊羽落小跑到了他面前。
紅發(fā)男人摸了摸她的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嚴(yán)肅。不過也沒有嚴(yán)肅太久就被渡邊羽落逗笑了。
男人刮了刮她的鼻子,蹲下身。
渡邊羽落環(huán)住了男人的脖子,臉上掛著笑容趴在了男人背上。
坂田銀時突然感覺有點難受。
這不就是他原本期待的嗎?她會找到一個普通但是深愛她的男人,不用跟著他過飄零的生活,擁有一個普通女人可以擁有的幸福。
但是,這個期待中的畫面,為什么看上去,那么刺眼?
9.
"銀桑,你怎么喝成這個樣子啊!"志村新八看著酩酊大醉并且快要撲向大地母親懷抱的坂田銀時,立馬上前接住了他。
"嘖,一看就是小銀沒把持住吧,真是骯臟的大人,"神樂一臉賤兮兮地湊了過去,"小銀啊,你和羽落姐是不是成了?這樣我以后是不是每天都能吃飽飯了?"
聽到神樂的話,坂田銀時突然笑了出來。
"新八唧,小銀這是怎么了?終于被生活逼瘋了嗎?"
志村新八迷茫地?fù)u了搖頭,他也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大人的世界他不懂。
笑到一半,坂田銀時沖向了洗手間,對著馬桶吐了出來。
"銀桑!"
"小銀!"
失去意識之前,坂田銀時看著天花板上暖黃色的燈光,他無力地伸出手,似乎是想抓住些什么,沉默了一會兒,他對著空氣中的某處輕輕開口∶"羽落,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10.
“……好。"
坂田銀時看見自己頭也不回地離開。
"喂!你給銀桑停下!"坂田銀時大聲地叫喊著,他試圖把他攔下來,但是腳步卻被死死地定在原地。
"羽落……"
他看見渡邊羽落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抓著自己的胸口。
劇烈的咳嗽聲透過雨聲傳進(jìn)了他的耳朵里,他伸出手,卻只如同幻影穿過。
"羽落!"
他看見大滴大滴的雨砸在了她身上,但是她仍然待在原地,灰色的眸子不死心地盯著他離開的方向。
一抹緋紅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渡邊羽落咳出了一口血,地上出現(xiàn)了一小灘的血水,大雨沒有將它沖淡,紅色反而愈來愈濃。
落下的雨滴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紅色,漫天的血紅包圍了渡邊羽落。
坂田銀時看著她抓著胸口的手一點一點地松開,眼神一點一點地失去了光彩。
"羽落!"
猛然從夢中驚醒,坂田銀時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一手的冷汗。
還好,只是個夢。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坂田銀時揉了揉有些雜亂的頭發(fā),恢復(fù)了平時的狀態(tài)。
"來啦,來啦。"
看著門外站著的兩個人,坂田銀時身子僵住了。
渡邊羽落看著面前衣冠不整的男人眨了眨眼,問道∶"銀時,你不會剛起來吧?"
看著站在渡邊羽落身邊儀表堂堂的男人,坂田銀時拉上了紙門。
萬事屋里傳來了噼里啪啦的聲響,大概三十秒后,紙門再次被拉開,坂田銀時穿著一身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西服,把兩個人請了進(jìn)去。
喝了一口坂田銀時精心準(zhǔn)備的草莓奶,渡邊羽落感受到了一瞬間的無語。
她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說道∶"這位是我家旦那,渡邊淳一。"
"你好。"紅發(fā)男人露出了一個得體的微笑。
坂田銀時的身體有些僵硬,看著面前的男人有些不知道怎么辦。
"畢竟我們也是同學(xué),當(dāng)年婚禮你們沒有參加,但是這么久了,好歹也得讓你們知道這件事。"渡邊羽落把四包糖放在了桌子上,這是補(bǔ)上的喜糖,“其中一份是你的,另外三份可以幫我轉(zhuǎn)交給假發(fā)他們嗎?"
坂田銀時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沒有伸手去接,看著桌上紅色包裝的糖愣神。
"銀時?"
"羽落,可以幫我去之前的那家草藥店買點東西嗎?"渡邊淳一突然說道。
"誒? 可是……"
"放心啦,剩下的事我會說明清楚的。"渡邊淳—一邊說著,一邊掏出紙筆寫東西,"好啦,就是這些,拜托你啦。"
接過紙條,渡邊羽落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坂田銀時∶"好吧。"
沒有去管還在愣神的坂田銀時,渡邊淳一站起身走到窗戶邊,看著渡邊羽落的身影消失在歌舞伎町。
他重新坐回坂田銀時對面,面帶微笑。
"真是沒想到,我竟然還能夠見到傳說中白夜叉的這一面,要是放在戰(zhàn)場上的話,估計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吧。"
坂田銀時回過神,看著他,眼神冰冷∶"你什么意思?"
"我開了一家藥店,最近賺了不少錢,打算到其他地方擴(kuò)展一下業(yè)務(wù),所以我和羽落打算離開江戶不回來了。"渡邊淳一看到坂田銀時身子輕微地顫抖了一下。
“……雖然我確實很想這樣做,但是現(xiàn)實情況似乎不允許。”
坂田銀時抬起頭,紅色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他。
"哎呀,眼神不要那么嚇人嘛,畢竟如果你要是真的想和小羽落在一起的話,你可是還要叫我一聲大舅子的哦。"
看著坂田銀時愣神的樣子,渡邊淳一勾了勾嘴角。
"嗯,你沒想錯,我是小羽落的哥哥,親生哥哥,這頭發(fā)只是為了培小羽落演戲染的。他對上坂田銀時的視線,"那家草藥店離歌舞伎町還挺遠(yuǎn)的,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有足夠的時間來說清楚你想知道的所有。"
"嗯,讓我想想,從哪里開始呢……?"
“啊,就從下著雨的那天說起吧。"
11.
"真是倒霉。"渡邊淳一加快了回家的腳步,真不知道這些藥草淋了雨曬干之后會不會有人買。
腳下踢到了什么東西,渡邊淳一向前栽去,背簍里的藥材撒了出來。
"啊,不妙不妙!"他連忙把藥材重新?lián)炝似饋怼?br>
手上摸到了一個人,渡邊淳一仔細(xì)一看,剛剛絆倒自己的是一個和自己擁有一樣灰發(fā)的女生。
她的嘴邊還有一小灘沒有被沖刷完的淡淡血水。
"倒霉倒霉!"
渡邊淳一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少女背了回去。
"婆婆!我回來啦!"
年邁的老人走了出來,給渡邊淳一遞了一張毛巾∶誒呦,淋慘了吧,趕快去洗個熱水澡。"
渡邊淳一擦了擦自己的頭發(fā),指著沙發(fā)上的少女。
"婆婆你給她看看吧,她好像受了很重的傷。"
老人走近,摸上了她的額頭∶"快,快把她抬進(jìn)去泡個澡,體溫這么低,再不升上來就要出事了!"
聞言,渡邊淳一把少女抱起,放在了澡盆里。
"好了好了,你先出去吧,這里我來。"老人說道,"對了,去給我煎副藥,按照第十八頁的藥方。"
渡邊淳一煎好了藥,老人已經(jīng)顫顫巍巍地給少女換上了一件干衣服∶"快點,抱出去。"
等到渡邊淳一也泡完了澡,他看見老人一臉凝重。
"淳一啊,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你有個妹妹嗎?"
"啊,對啊。"渡邊淳一的視線落在了少女身上,眼睛里迸射出光芒"婆婆您是說……"
"我這老婆子人老了也看不太清,你過來看看,這女孩腰上的胎記是不是你一直念叨的。"
渡邊淳一走近一看,少女腰上有一塊小小的紅色月牙胎記。
"沒錯,就是這個!"他興奮地說道,"婆婆我妹妹什么時候能醒?"
老人短暫地頓了一下,說道∶"應(yīng)該過兩天就能醒了,但是她不知道在雨里待了多久,她肺部受傷很嚴(yán)重,以后還要慢慢調(diào)養(yǎng)。"
"我知道了,婆婆。"
12.
少女是在兩天后醒來的。
渡邊淳一端著藥推開門進(jìn)來的時候,看見她坐起來看著窗外的雨。他有些興奮地跑了過去。
"是你救了我嗎?"少女的聲音有些沙啞。
"嗯。"渡邊淳一把藥遞給她,"先把藥喝了吧。"
接過對方遞來的藥,少女沒有猶豫一口喝了下去。
"那個,你記不記得你叫什么名字,有沒有家人?"渡邊淳一小心翼翼地問道。
少女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渡邊羽落。"
"家人,我的家人,全部都不要我了。"
看著少女臉上的表情,渡邊淳一心里傳來一陣刺痛,他伸手把她攬在了懷里。
"沒關(guān)系,哥哥以后會一直陪著你的。"好溫暖的擁抱。
渡邊羽落閉上了眼,伸手回抱住了少年。
"哥哥……"
淚水潤濕了渡邊淳一的胸口,他輕輕地拍著渡邊羽落的背安撫著她,一如他曾經(jīng)所做。
13.
"婆婆,我們要走了,以后每年都會回來看您的。"
在墓碑上刻下最后一個字,兩人拜別了老人,告別了這個他們生活了八年的小鎮(zhèn)。
"羽落,你真的要這么做嗎?"離開的路上,渡邊淳一再度確認(rèn)了一遍。
渡邊羽落低著頭,小聲地嗯了一聲。
"我知道我沒有時間了,哥哥,就算是繼續(xù)調(diào)理下去,我也活不過半年吧……咳咳……"
"那個男人對你來說就那么重要嗎?"
"是…"
渡邊淳一沒有再說話,過了許久,他才將手里的藥遞給了渡邊羽落。
"羽落,你要明白,這兩副藥吃完,雖然確實會壓制住你的病情但是你一個月后……"
"我知道的,哥哥。"
兩人沒有再說話。
"對了,哥哥,你記得到了江戶之后去把頭發(fā)染了……咳咳……"手帕上染上一抹鮮艷的紅。
渡邊淳一輕輕拍著她的背。
"知道了……"
“……哥哥!
"嗯?"
"對不起……"
14.
"再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樣了。"
"怎么樣,坂田銀時,作何感想?"
坂田銀時紅著眼,死死地咬住下唇∶"這是……"
"是真的,坂田銀時,我沒有必要拿我妹妹的命跟你開玩笑。"渡邊淳一的眼神冷了下來,直直地盯著他的臉。
"說實話,我不明白你當(dāng)時為什么要那么做,她那年才十六歲,你把她一個人留在那種地方.……"
渡邊淳一揮拳揍了上去,拳頭打在了坂田銀時的下巴上。
"你知不知道,那天的雨給她留下了多大的病根!"他掐住了坂田銀時的脖子,"如果不是你,她還可以去更多的地方,見更多的風(fēng)景!"
"對不起……"
渡邊淳一突然就沒有了力氣,躺在了地上,抬手遮住了眼睛。
"她什么都不想告訴你們,但是憑什么,坂田銀時,憑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憑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要她來承擔(dān)……"
萬事屋內(nèi)重新歸于寂靜,過了好一會兒,坂田銀時在坐了起來,抹了抹臉。
"喂,哥哥大人……"
"你說的那家草藥店在哪兒……"
"真選組經(jīng)常去的那家。"
"啊,確實是挺遠(yuǎn)的。"
坂田銀時重新?lián)Q上了和服,拉開紙門,朝外走去。
"坂田銀時,雖然作為哥哥確實有些不甘心,但是……."渡邊淳一的聲音有些哽咽,"陪她走完最后一程吧……"
"我會陪著她的。"
說完,男人撓了撓腦袋,拿上木刀,走了出去。
15.
"銀時?"渡邊羽落歪了歪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你怎么來了?哥……淳一呢?"
坂田銀時沒有回答,走近把頭靠在了渡邊羽落的肩頸處。
"我全都知道了,羽落……"男人的聲音有些悶,"還有多久……"
渡邊羽落垂下眼,抬手摸了摸男人的腦袋。"沒事的,銀時。"
"還有多久……"
"……十天。"
"呀嘞,這不是旦那嗎?"栗發(fā)紅眼的小孩看著他們突然說道,"旦那你是空虛了嗎?竟然當(dāng)眾騷擾陌生女性。"
"你在說什么啊,總一郎君,看清楚了,這可是我的妻子。"
渡邊羽落和沖田總悟同時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誒?旦那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嗎?怎么以前從來沒聽你提起過?"沖田總悟懷疑地說道,"這位小姐,如果你發(fā)現(xiàn)對方有任何可疑行為的話,歡迎來真選組報案。"
"喂,總一郎君,都說了是妻子妻子啦!"
"啊,但是按照旦那的性格來說,很可能是騙婚啊。"
看著兩人斗嘴的樣子,渡邊羽落笑了出來,她伸手摸了摸沖田總悟的頭,語氣溫柔∶"放心吧,總一郎君,要是我真的被騙了,我一定會立即撥打真選組的電話的。"
"喂,羽落……"
坂田銀時有些無奈地?fù)狭藫项^,扣住了她的手,牽著她走出了店。
"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嗎?"
渡邊羽落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
"那好,那我們就直接出發(fā)吧。"
"誒?去哪兒?"
坂田銀時看著她,俯身吻上了她的嘴角∶"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回松下私塾吧。"
"好。"
16.
離松下私塾越來越近,坂田銀時叫醒了渡邊羽落。
"唔,到了嗎?"渡邊羽落揉了揉眼睛。
看著她的樣子,坂田銀時心里不禁感到了一絲無力。
時間越來越接近,渡邊羽落的精力也越來越差,最近兩天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都在睡覺。
他沿途問過很多醫(yī)生,但是都沒有辦法。
"到了,走吧。"
兩個人牽著手,向著累累墳冢走去。
渡邊羽落跪在了吉田松陽墓前,掏出手帕開始清理墓碑。坂田銀時在她身旁倒了三碗酒。
兩個人敬了吉田松陽一杯酒。
渡邊羽落靠著墓碑,看著天空中的流云飄過。
"說起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吧。"她突然開口說道,"銀時,我不怪你。"
"嗯。"
灰色的眸子看著面前的男人,她繼續(xù)說道∶"我知道,當(dāng)時你不想要我跟著你是因為你以后的生活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你覺得你連自己都保護(hù)不了,怎么可能保護(hù)的了我。對嗎?"
"嗯。"
"既然這樣,就沒有什么需要后悔的吧。"
坂田銀時看著她,她的臉上掛著一個淺淺的笑容。
他就那樣坐著陪著她,時間一點一點地流失,夕陽的霞光染紅了天際。
"銀時……我好像看見松陽老師了……"
"是嗎?"坂田銀時握緊了她的手。
"銀時……忘了吧……"
握著的手沒有了力量,灰發(fā)女人臉上還掛著淺淺的笑容。
他微微俯身,吻上了她的嘴角。
"怎么……可能……."
17.
太陽從地平線升起,鳥兒們都已經(jīng)起床開始歌唱。
早晨的鄉(xiāng)間小路上,一個藍(lán)色的背影漸漸遠(yuǎn)去。
這里的墳家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墓前放著一支櫻花。
石碑上的刻字在晨曦中逐漸明了——
"坂田銀時之妻渡邊羽落墓"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