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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在你眼里
原先的喬池傻得冒泡,完完全全是個二百五,堅信只要自己努力,哪怕是白月光也會為他下凡,結(jié)果最后,白月光依舊是白月光,他反倒家道中落,從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少爺,變成了不得不出去謀生活的打工人,終于明白了禮貌這個詞。
酒店大廳的自動玻璃門自動滑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推著黑色的巨大行李箱進了酒店,喬池自知是個清潔工,自動避嫌,提起抹布轉(zhuǎn)身要進樓梯間,走之前瞟了一眼,這人怎么有點眼熟,但也沒多想,也許先前自己還是大少爺?shù)臅r候囂張跋扈得罪的人呢,他還是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吧。
喬池低頭抬手推樓梯間的門,結(jié)果橫來的一只纖長的手先抓住了手腕,腕上冰涼的觸感讓他一哆嗦,他抬頭看向手腕的主人,卻見他剛才覺得眼熟的人正黑著臉站在自己身后。
看清對方臉的一瞬間,喬池的血液回流,心臟砰砰亂跳,因為自己的處境窘迫地紅了臉,推開對方想要逃走,卻被大手牢牢地握住,像被握緊了掌心的雛鳥,掙扎不得。
喬池寧愿自己遇見的是仇人都不要是方書瑜,因為遇見仇人他可以毫不在意的被羞辱,實在不行上頭了直接罵回去,辭職換工作,可面對方書瑜他不行,因為對方是他的白月光。
他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被扒光衣服毫無遮掩的小丑,在金色的酒店大廳內(nèi),被抵在這宮殿內(nèi)的一角,所有的窘迫羞恥無處可逃,被放大在心上人的眼下,他蓄起僅有的力量,抬手要推開對方,和手上的力氣一樣虛弱的是一句蒼白的話語。
他不想哭,卻好像被明晃晃的燈光刺了眼,留下酸澀的眼淚,他說:“方書瑜,別認(rèn)我!
淚眼模糊中,籠罩下一片黑色,他看到方書瑜傾身罩住他,語氣近乎溫柔的問他:“為什么不認(rèn)你?還是你不想見我?”
喬池?fù)u搖頭,否認(rèn)男人的話語,卻無力開口,他該怎么說,說自己已經(jīng)落魄了不配跟你在一起,還是說自己不愿讓方書瑜發(fā)現(xiàn)狼狽的模樣。
方書瑜沒等喬池的答案,看到他搖頭否認(rèn)便緊緊拉著他到前臺,抬手取走自己訂好的房間的房卡,拉著喬池快速的往房間走,帶有他未曾有過的急切。
喬池被他拉著往前走,男人的步距很大,他得小跑著才能跟上方書瑜的步伐,脖頸不自覺的上揚,看著灰色的走廊頂,他恍然回到了大一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也是在文藝匯演的后臺走廊被方書瑜拉著走,起因是他在方書瑜表演結(jié)束后偷偷跑到了后臺休息室,等方書瑜回來。
他坐在休息室的沙發(fā)上看到方書瑜推門進來就立馬站了起來,當(dāng)時的他勇氣可嘉,面對學(xué)校的高嶺之花,眾人只敢遠(yuǎn)看不敢近觀的方書瑜也敢大聲說出:“方書瑜學(xué)長,我有話對你說!
方書瑜剛從臺上下來,回休息室早,一會兒還有一些表演者要來。此刻眼皮一跳,直覺下來的話不是什么可以被放在隨時有人進來的休息室可以說的,于是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堵住了喬池的話頭扯住他把他往外拉,剛唱過一首歌嗓子還有些啞,他說:“去外面說!
方書瑜扯著喬池疾步往外走,怕走得慢了這小傻子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
而喬池則想得比較多了,他近距離看著方書瑜的背影,就連那一根一根的發(fā)絲都清晰可見,心里不自主的砰砰亂跳,跟胸腔里揣了一只兔子一樣,此刻上竄下跳。
最后終于站在綜合樓外的角落時,喬池立馬揣著胸腔里的兔子開口了:“方書瑜學(xué)長,我喜歡你!
昨晚上背過的浪漫告白詞怎么也想不起來,腦子就跟宕機了一樣,他只傻傻地抬頭看著方書瑜,眼里卻有星星似的,閃著明亮的光。
方書瑜拒絕的語句看見那光卡了一下,腦子有一瞬間要答應(yīng)的沖動,最后還是平穩(wěn)的說出了拒絕的話語。
光一瞬間消失了,方書瑜竟有小小的愧疚,然后方書瑜就看著那光突然亮了,然后又滅,最后時亮?xí)r滅,就跟個小指示燈一樣,最后叮的一下明亮如初,少年活潑的聲音響起,含有無限的活力:“學(xué)長雖然你拒絕我了,但是我會追你的,你一定要等我讓你心動!
然后那小孩跟兔子一樣躥走了,一會兒人影也沒了,方書瑜嘆了口氣,感覺這個少年這份愛意分外的燙手。
然后喬池就經(jīng)常跑到方書瑜面前,拜托他幫自己輔導(dǎo)功課,同時開出天價的輔導(dǎo)費,當(dāng)時勤工儉學(xué)的方書瑜迫于金錢答應(yīng)了。
他本以為少年不會好好學(xué)習(xí),只會一直在輔導(dǎo)的時間纏著他,結(jié)果喬池學(xué)習(xí)很認(rèn)真,態(tài)度十分的端正,就是愛吃糖,平時思考難題總會在嘴里含一顆糖。
有一次,方書瑜從喬池指尖捻走一顆剛剝開的他最喜歡的草莓味糖果,喬池當(dāng)時看著手里空蕩蕩的糖紙,臉突然紅了,暈乎乎的拿起一顆自己一點都不喜歡的檸檬味糖果放進嘴里,含糊地說:“其實葡萄味也不錯,就是這葡萄味有點酸!
方書瑜嘆了口氣,以后再沒搶過喬池糖。
喬池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問方書瑜喜歡自己沒,方書瑜剛開始不好意思拒絕他,不想傷小孩心,一般都岔開話題,答非所問。
后來熟了,在小餐館里,喬池問他喜歡自己沒,方書瑜當(dāng)時正在拆一次性筷子,他頭也不抬地說:“你把青菜都吃了就喜歡你了。”
喬池因此埋頭苦干,即使看著整個人苦大仇深的,但還是把青菜都吃了一個光,之后拉著方書瑜問:“你現(xiàn)在是不是喜歡我了?”
方書瑜走到飯館門口先跟喬池拉開一段距離,然后十分不守誠信的說:“你猜!
然后在喬池?fù)溥^來前逃走。
最后,喬池天天貼著方書瑜,恨不得和方書瑜天天待在一起,當(dāng)時方書瑜未曾察覺到自己已經(jīng)喜歡上喬池了,但喬池跟他黏著他就是很開心。
當(dāng)時喬池又問他:“方書瑜,你喜歡我沒?”
方書瑜吃著喬池剝的葡萄說:“喜歡你啊。”
喬池一喜,以為自己苦盡甘來,白月光終于為自己下了凡,結(jié)果那人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說:“但喜歡又不一定要跟你在一起啊!
喬池當(dāng)時氣得臉都紅了,差點被怒意蒙蔽了雙眼把果盤砸方書瑜身上,最后還是跟在方書瑜后面追他,想著自己什么時候才能追上白月光。
結(jié)果,沒等喬池追上方書瑜,喬池家里先出了問題,喬父出車禍死了,喬母與喬父伉儷情深竟也跟著去了,當(dāng)時喬氏已如被萬蟻嗜咬的大壩,在喬家親戚的作弄下傾然倒塌。
喬池覺得天塌了卻無力反抗,他在一天的晚上,精疲力盡的時候站在了方書瑜的家門口,他敲門,門內(nèi)卻一聲不響,他掏出手機一遍一遍的撥打方書瑜電話卻無人接聽,直到手指被凍僵,直到亮著的手機屏因為沒電而關(guān)機
他非常迫切的想見方書瑜,但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找不到那個人了。
一扇不愿意為你開的門一直敲是沒禮貌的,門內(nèi)的人一絲聲響都未給他,喬池不再去找方書瑜,找了一份糊口的工作,在這個巨大的城市茍延殘喘。
他從沒想過再遇見方書瑜,他以為漸漸靠近的白月光,其實是他蹲在水池邊看到的月光反射。
但有一天方書瑜又出現(xiàn)了,帶著他原先的樣貌,性格,還添了一份貴氣,拉著他走進套房中,然后抱住他,他聽見方書瑜說:“這些年,我很想你!
“可是你當(dāng)初一聲不吭的走了!眴坛貝瀽灥恼f,心口鈍痛。
“對不起!狈綍厝岬幕卮鹚,帶著無限的愧疚與無奈。
他在美國出生,父親是一位華裔企業(yè)家,當(dāng)初的他因為父親的獨裁專斷,獨自一人離開美國飛回中國,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他知道自己有一天要回去,會和喬池說再見,這段戀情不合適,可它像迷人的罌粟,帶著令人上癮的氣息,讓他再難自拔。
他沒想到離開的那一天那么快,當(dāng)他在公寓樓下看到身著西裝站在黑色轎車旁邊的保鏢時,方書瑜轉(zhuǎn)身便走,卻被人弄上了車,押到了飛往美國的飛機上,飛向了太平洋彼岸。
現(xiàn)在他的父親讓權(quán),他掌握了大部分的股份才借著談生意的名義回國。去找那個讓他在美國心心念念很久的那個人,現(xiàn)在人找到了,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么幸運過,他身體里空蕩蕩的一部分被填滿了。
喬池抬頭看他,方書瑜溫潤爾雅,高挺鼻梁上架著金絲邊眼睛,看著便讓人不自覺的喜歡,不自覺的靠近,他原本以為自己只是進行了一場毫無意義的追逐,就像沙漠里的旅人努力了很久,長途跋涉,卻發(fā)現(xiàn)之前看到的粼粼水光只不過是海市蜃樓。
可男人卻回來了,帶著一身的溫柔,告訴他,他不是海市蜃樓,他是喬池在茫茫沙海中尋到的一灣清池,喬池從他那里汲取水分,獲得前行的動力。
喬池差點又沒出息的哭出來,他明明已經(jīng)長大了,獨自生活了好幾年,但是在方書瑜面前他會不自覺的想要依靠對方。
喬池扯住方書瑜的領(lǐng)導(dǎo)微微抬頭問他:“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走?”
方書瑜看著喬池眼中因他而煥發(fā)的光仿佛又看到了在綜合樓小角落對他表白然后期待他回應(yīng)的喬池,他大致把自己當(dāng)初獨自一人飛到中國的經(jīng)歷和被抓回去的經(jīng)歷,最后長呼一口氣,一切都明了了。
“那你現(xiàn)在又回來沒關(guān)系嗎?”喬池緊張的問,十分害怕剛剛得到的人又要失去。
方書瑜輕輕一笑,用溫柔的近乎是哄小孩的語氣對喬池說:“除工作之外我不會回去,我會和你常住國內(nèi)!
喬池因為方書瑜的語氣而臉紅,因為實在是太撩了,他又扯了扯對方的領(lǐng)帶想靠近對方,臉和對方的臉的快要碰到一起,鼻翼間的呼吸都交纏在一起,他說:“那你不能騙小孩!
方書瑜和喬池對視,陷入喬池璀璨的眼眸中,他坦蕩如砥,把眼里的一切都呈現(xiàn)給對方,說:“我從不騙小孩,尤其是一個叫喬池的小孩。”
喬池聽見這話不好意思的笑,都多大了,還叫他小孩。
方書瑜扣住喬池握著他領(lǐng)帶的手,拉著他的手拖著領(lǐng)帶往下滑,把領(lǐng)帶給脫下來,說:“你問了這么多問題,下面該我問了!
喬池一愣隨即說:“你隨便問,我都可以。”
方書瑜聽見這話便不客氣了,他步步緊逼的靠近喬池,把人都抵到靠上鞋柜,最后直接把人抱起來放到了鞋柜上,微微傾身問:“請問,親愛的喬小池,你是否有伴侶?你看我可以是和你相伴終身的人嗎?”
喬池乖乖坐在鞋柜上,心想方書瑜太不要臉了,明明整個人都恨不得把他圈進懷里,卻還紳士地問他愿不愿意,他抬頭說:“當(dāng)然愿意,就害怕某人始亂終棄!
方書瑜輕曬,剛剛還不生氣的,現(xiàn)在緩過來勁開始秋后算賬了,他說:“我保證,以后再也不隨便丟下喬池一個人離開,我去哪都帶著喬池,把他裝進口袋!
說完他彎著眼看著喬池,問他:“可以不可以?”
喬池小雞啄米般的點點頭,看著他這樣方書瑜嘆了口氣對他說:“喬池,你要知道,我遠(yuǎn)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喜歡你!
他喜歡喬池,第一次見面就心動了,不然怎么會因為他眼里的光而晃神,好在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終于得到了他。
正文完
小情節(jié)1
方書瑜很早就問過喬池為什么喜歡自己了,但喬池死活都不愿意說,方書瑜喂了喬池一星期的夜宵都沒搞出一個字,他罵喬池沒良心,喬池就看著他嘴里吃著夜宵不說話,打死他都不會說的。
所有事情的起因是喬池真心話大冒險輸了,就在文藝匯演的前一天,當(dāng)時方書瑜在大學(xué)里名氣很大,不少小姑娘都喜歡。
喬池輸了游戲,便要在文藝匯演的后臺給方書瑜表白,原本只想走個形式,但坐在觀眾席上的喬池看著干干凈凈的方書瑜上臺唱了一首歌,喬池的魂都被勾走了。
于是乎,大冒險變成了真告白,喬小池追起了方書瑜。
最后的最后,喬小池和方書瑜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小情節(jié)2
在情人節(jié)這一天,方書瑜要帶喬池出去約會,方書瑜早起了一個小時,只為把自己收拾好,最后噴上香水,像極了一只打扮求偶的雄孔雀。
在當(dāng)他左拐右拐的到喬池樓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喬池住的不就是自己大學(xué)時租的公寓嘛。
于是,帶著喬池約完會的方書瑜打著重溫大學(xué)生活的幌子,在喬池家光明正大的留了下來,還把窩往喬池這邊挪,別人談戀愛都是讓戀人來自己家住,而方書瑜十分不要臉的登堂入室,在自己小男朋友家住的開心。
臭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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