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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五條悟一朵小花
神在七天內(nèi)完成了創(chuàng)世。
Part 0·前言
“繪梨,去復仇吧,向那個叫‘虎杖悠仁’的人!
一個縫臉男這樣對她講道。
母親死亡后,在絕望和痛苦不已的少女面前出現(xiàn)的第一個,和第二個人就是這兩個“縫臉男”。
因為臉上都有縫,一個縫多,一個縫少。
“是附身在他身上的邪惡的咒靈殘忍地殺害了你的母親的!彼{色長發(fā)的縫臉男臉上露出憐憫的表情。
他得忍住,不能狂笑。
“真可憐啊,繪梨。那個被邪惡咒靈附身的危險者虎杖悠仁還被允許活在這世上,而你被殺死的母親,卻永遠也不能復活了呢。”
“媽媽……”坐在地上的少女表情迷茫,大腦中一片混沌。
“我已經(jīng)使你擁有了異于常人的能力。去復仇吧,繪梨!
少女費力地從冰涼的地上站起來,磕磕絆絆地向外走。
“復仇……對。要……復仇!
她相信他們,雖然他們長得很怪,但她卻對他們產(chǎn)生了一種——仿佛他們是她出生后第一次見到的生命的——雛鳥情節(jié)。
“我期待著你哦,繪梨!
在少女離開后——
“沒想到竟然被你碰巧弄出個這么神奇的東西來!焙诎l(fā)、穿和尚服的男人從陰影中走出來。
“的確很神奇,不過很可惜,‘保質(zhì)期’太短了。”
Part 1
x月1日。
有縫臉男們給的提示,找到那個虎杖悠仁并不難。
少女裝作普通的路人,跟在那個粉發(fā)少年的身后。
粉發(fā)少年不知道在和自己的同伴們說些什么,一臉興奮的樣子,非常有活力。
他的同伴一個是黑發(fā)刺猬頭、看起來蠻冷靜的男生,另一個是給人感覺很“大姐頭”的豪邁女生。
“不行……”
現(xiàn)在虎杖悠仁身邊有同伴,即使她懂得不多,她也知道下手應該挑別人一個人的時候下手。
“現(xiàn)在……不行!
“嗯?不行?什么不行?”
!
突然冒出的男子的戲謔的聲音,把她給嚇了一大跳。
誰?
什么時候?
從哪兒冒出來的?
她怎么什么都沒有察覺到!
……還沒來得及做出什么反應,繪梨就被這個突然說話嚇了她一跳的男人給拎了起來,并且一點兒也反抗不了。
“嗯~讓我想想,你偷偷摸摸跟蹤我的學生,是想要做什么?”
一個白發(fā)、戴著黑色眼罩的奇怪男人。
很高。
他一只手就拎起了繪梨。
像拎一只貓的幼崽。
繪梨掙扎了兩下,無果。她現(xiàn)在很害怕,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抬頭怒視這個男人,裝出兇狠的樣子來掩飾。
少女如湖水般的綠眸里映出男人高大的樣子。
而“人民好教師”五條悟也在觀察這個小姑娘:
好小,國中生?亞麻色的長發(fā)亂七八糟跟稻草一樣,這是哪戶人家的——
不……
她不是。而且……
五條悟掀開眼罩,露出蒼藍色的眼瞳。
有意思,這可真是重大發(fā)現(xiàn)了,竟然有能偽裝到這種驚人的程度的,還可能擁有那種能力。
但是戰(zhàn)斗能力很弱。
“好弱啊。”
繪梨:她這是被鄙夷了嗎?
就在繪梨以為自己要完了的時候,對方竟然把她給——
放下來了?
來做個試驗吧,五條悟想,來驗證他的猜想。
五條悟在少女身上做了一個小小的“標記”,然后把她放下。
?
繪梨一頭霧水,但反應過來之后立刻就拔腿跑了,只留下路上滾滾塵煙。
才不管對方為什么放了她呢,能跑,就跑!
Part 2
x月2日。
可是繪梨沒有錢。
沒有錢就沒有吃的喝的。
沒有錢也沒有住的地方。
但,應該是那個藍發(fā)的縫臉男給了她能力的緣故,她不太感到餓,不太感到累,也不太感到困。
真是神奇。
這一次她找不到虎杖悠仁了。
她只能像瞎貓一樣亂跑,還得小心避開普通人,因為她瞎跑了一天多了,現(xiàn)在身上臟得和流浪兒一樣。
……她不就是流浪兒么。
繪梨覺得在找不到虎杖悠仁的情況下她得找一個地方暫時待著。
快到第二天的傍晚了,開始她不覺得,但現(xiàn)在她覺得累了。
虎杖悠仁找不到,那她可以先找個旅店嗎?
可以是可以。
但她沒有錢。
到第二天傍晚降臨之后,繪梨實在受不了了,這時一家從外面看起來就很豪華的酒店吸引了她的目光。
牢牢地吸引住了。
在夜色能掩護她之后,少女沿著外墻上的管道爬上了這家酒店的樓。
爬了幾層后,她在管道旁看到一間似乎是沒人住的空房間。
對!就是它!
繪梨伸出一只手準備破壞窗鎖,手伸到一半她猶豫了,但這間空房間對她來說實在是莫名地有著極大的吸引力,她要忍不住了!
“喲~”
窗戶突然被打開了。
繪梨嚇得手滑了馬上就要從管道上跌下去。
還好那個發(fā)出聲音的人輕松地拉住了她。
“又見面了啊,小姑娘~”
……
啊。是那個白發(fā)、戴眼罩的奇怪的、好像很強的男人。
……
繪梨被逮到了屋子里。
看起來不太正經(jīng)的白發(fā)青年男子說他叫“五條悟”。
少女坐在地板上,牢牢抱住雙膝,內(nèi)心很慌,表面也很慌,她不得不咬住發(fā)抖的嘴唇。
“哎?我有這么可怕嗎?這么怕我,真?zhèn)陌”
學生,繪梨記得這個男人,五條悟,說過那個虎杖悠仁是他的學生。
他是虎杖悠仁的老師。
繪梨要殺死男人的學生,他們是敵對關系。
“我還以為我的魅力大到能讓只見過一面的小姑娘追到這么——
遠的另一座城市里來呢~”
看來他猜得沒錯,這個女孩的能力是——嗯~姑且命名為“起點即終點”吧~
之前五條悟在她的身上動了一點手腳,引導她將他這個人設定為“起點”,然后果然,即使他到了東京以外的地方出差,這個女孩還是找到了他。
雖然看她被他嚇得要死的樣子,她自己應該是無意識地被引導的。或許,就連她自己也還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能力吧。
畢竟五條悟覺得她應該連自己其實不是人類,都不知道。
在被這個白發(fā)男子說了“我都告訴你我的名字了,如果不交換姓名的話就把你從房間里扔出去”這樣的話后,少女說出了自己印象中自己的名字——
“繪梨。”
除此以外她就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Part 3
x月3日
《五條悟觀察日記——x月3日》
。塾诒驹1日開始流浪之后,于2日晚,也就是昨晚,我被名為“五條悟”的男人抓住。]
不對,不是抓出,繪梨用橡皮擦擦掉,不是“抓住”,用“自投羅網(wǎng)”來描述更好一些。
五條悟今天白天出去了,不知道在忙什么,而她就被留在了酒店里。
〖五條悟問我那天跟蹤他的學生干什么?
我不說,我當然不能說。〗
日記上的字寫得歪歪扭扭,很丑。
明明她到前不久為止還一直上學來著,怎么現(xiàn)在遙遠得好像一場夢,字也寫得這么丑。
〖他跟我約定不能在他不在的時候出這個房間,否則我會很倒霉,我同意了!
感覺這不像約定而更像威脅……
〖我答應了,因為我覺得我打不過他。
又不能出去,所以我想,比起什么都不做,不如把五條悟的事記錄下來吧,多觀察以后說不定我就能發(fā)現(xiàn)他的弱點,打敗他!
寫到這里,繪梨迷茫地放下了筆,可是他用一根手指頭就能讓她動彈不得,她真的可以在以后打敗他嗎?
〖日記的紙我會藏在身上衣服里,這樣就不會被五條悟輕易發(fā)現(xiàn),如果他發(fā)現(xiàn)了,我就把紙吃掉,這樣他就看不到了。
對了,昨天夜里,關燈以后,我警惕地一直盯著五條悟,結(jié)果還沒到十分鐘他就起來摸了一下我的頭,跟我說“半夜不睡發(fā)育不良”,然后我就困了,睡著了。他絕對對我做了什么。絕對。
另外,房間里沙發(fā)的長度正好夠我躺下,還挺舒服的!
Part 4
x月4日。
待在酒店房間里的少女隱約聽到了貓的叫聲。
她打開窗戶。
“貓?”
外面有只小貓,還爬到了很危險的地方。
少女躍起身準備出去把貓帶進來,但她卻發(fā)現(xiàn)她自己……
出不去?
出不去。
怎樣都出不去。
明明面前的只有空氣,但就是出不去。
究竟為什么!
后來她拆了房間里一只衣架綁了只衣袋伸出去把貓咪給弄進來了。
五條悟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大貓”、小貓干瞪眼。
“出不去!
“怎么?什么出不去?”
“我看到貓在外面,想出去,但是出不去房間!
“哦?”白發(fā)的男人若有所思。
她又無意識發(fā)動了能力?因為約定了不出去,所以就真的出不去了。
上次是將能力發(fā)動在人(他)的身上,這次是空間,是這個房間。
不知道她還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這次出差完,他會把這個女孩帶回東京,至于到了東京以后交給誰來……視高層態(tài)度而定吧。
《五條悟觀察日記——x月4日》
。畚鍡l悟回來后讓酒店服務人員送了牛奶上來。
我以為是給我的,結(jié)果是給貓的。
雖然我并不餓,雖然我現(xiàn)在有了特殊能力,但以前我也是普通人啊,想喝牛奶很正常嘛!
下面一段字被寫了又劃,劃了又寫,寫了又劃,很亂看不清。
〖貓是酒店附近人家的。
“作為人類可不能和小動物搶奪食物啊~”那家伙笑嘻嘻地說。
什么?我是那種人嗎?我應該最多只是朝小貓喝的牛奶露出了“渴望”的表情而已吧,才沒想過去搶奪!
而且我總覺得五條悟似乎話里有話,可我猜不出來……〗
Part 5.1
《五條悟觀察日記——x月5日上篇》
。墼缟掀饋碓谏嘲l(fā)旁發(fā)現(xiàn)了八箱不同口味的牛奶。
。。。
五條悟說我有一種特殊的能力,他給它命名為‘起點即終點’,對人有用,對空間也有用,如果還能夠再深度地測試一下的話……
五條悟接到了電話,好像是他的出差任務提前完成了,他要提前回東京了。
東京。
回到東京以后我估計我也恢復不了自由吧。
我要向虎杖悠仁復仇。
但看來短期內(nèi)是做不到了,沒關系,總有一天我會——
我不會因為五條悟是虎杖悠仁的老師而遷怒于他,我會找準人復仇。
但比起相識不過幾天的可疑陌生人(我),我想五條悟在知道我是想殺死他學生的人之后應該會想殺死我。
還好我隱藏了自己的目的,怎樣都不開口說我為什么要跟蹤虎杖悠仁。
說起來,五條悟,雖然是個奇怪的大人,但,似乎并不是個壞人。
還有,為什么我會認定虎杖悠仁是殺死媽媽的人呢……
五條悟說我只有小學生的智商,我感覺自己受到了鄙視,我可是記得自己上了高中的!
Part 5.2
《五條悟觀察日記——x月5日中篇》
。畚乙惨粠Щ貣|京了。
被帶回東京之后,等待我的是什么呢?
五條悟問我,離開這座城市之前想去什么地方玩嗎,他說我看起來就一副很呆、很不會玩的樣子。
“想去游樂園嗎?小繪梨~你看起來好像很無聊的樣子啊~”
我說不想,我想去植物園,因為我記得我一直是走“文學少女”風的,植物園更適合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真的嗎?游樂園很有趣哦~”白發(fā)的男子把游樂園那印刷得五彩斑斕的票在少女的眼前晃來晃去、晃來晃去。
少女忍不住看了一眼。
海盜船、云霄飛車、鬼屋、摩天輪……
好像真的很有意思的樣子。
但、但是她是文學少女,要、要克制!
〖因為五條悟一直把票放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打擾到我看《東京植物圖鑒》了,所以我才答應去游樂園的,并不是因為我自己想去。
并不是因為我覺得游樂園門票上的項目看起來似乎都很好玩的樣子。
……
五條悟無論是玩什么項目都比我興奮多了,比我笑得還大聲,比我尖叫得還大聲,還買了比我的量多兩倍的草莓可麗餅,讓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一開始就是他自己想來玩?〗
Part 5.3
《五條悟觀察日記——x月5日下篇》
。刍貋淼穆飞,五條悟給我買了我在電視上看過的想要的書。
出于我自己的意志,我想要給他些什么,來表達我的謝意!
Part 6
x月6日。
五條悟回來之后發(fā)現(xiàn)女孩臉色有些蒼白,似乎費力做了什么事情。
他對于他收到女孩給他的花這件事感到微微驚訝。
“小繪梨~這是什么意思?”
“送給你的!鄙倥鸦ㄟf給他。“表示謝意!
“嗯!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嗯……下次帶你去植物園好不好?那里會有很多小繪梨你喜歡的花的~”
少女送給他的是一朵藍色的花,像天空一樣藍,像海一樣藍。
“這朵花!鄙倥,“我把它的時間停在這里了,停止的那一刻,是起點,也是終點。”
白發(fā)的男子微微一愣。
不是因為她自己喜歡花所以送給他花。
而是因為他說過想要更進一步地測試她的能力,所以她用她的能力讓這朵花永遠停留在了綻放的這一刻。
“還有,我覺得,它的顏色和你的眼睛很相配。
都很好看!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少女有見到他眼罩下的眼睛。
繪梨不吝于夸獎別人,尤其是她要表達謝意的人。
少女的眸子像清澈至極的湖水,映出他的樣子,和她自己最澄澈的心。
“……
謝謝你啦~小繪梨,我會好好保管它的~”
努力地試了很多次吧,繪梨。
要不還是多請一天假,在離開前帶繪梨去本地的植物園一次吧,畢竟回到東京以后,那群老家伙們會很煩的……
《五條悟觀察日記——x月6日》
。畚蚁虢o五條悟一朵花,以我自己的意志,而不是無意發(fā)動能力。我成功了,所以我想起了一切。
還好我沒對虎杖悠仁做出什么。
他笑的時候,為什么我感覺心里有些悶悶的呢……〗
Part 7.1
當她有意識地發(fā)動自己的能力,成功地制作出永不會枯萎的花之后,繪梨想起了一切。
之所以和常人不一樣并不是藍發(fā)的縫臉男給予了她特殊的能力,而是她本來就,不是人類。
她是……咒靈。
因詛咒而生的咒靈。
使她誕生的人類,“母親”,是因為求死不能而在絕望中詛咒,從而使她誕生的。
她的誕生就是為了給予“媽媽”死亡。
她誕生之刻,即是“母親”死亡之刻。那兩個縫臉男的確是她誕生后見到的第一個和第二個活著的生命。
那個藍發(fā)的縫臉男,和她一樣,是咒靈。
“媽媽”痛恨改造了她的靈魂的咒靈,從心底最深處抗拒咒靈來帶給她死亡,所以繪梨才會是一個不像咒靈的咒靈,一個很像人類的咒靈。
偽裝程度極高。
從“母親”的憎恨中誕生,繪梨也以為自己是人類了。
她的記憶是虛假的,關于人類社會的記憶全來自于“母親”。
她沒有上過學,沒有寫過字,所以才對那些印象模糊,所以把字寫得歪歪扭扭。
本來“媽媽”是不會詛咒出像她這樣的特殊咒靈來的,但,“奇跡”發(fā)生了。
她是完全偶然的產(chǎn)物,也是殘次品。
誕生后很脆弱,并且,生命短暫。
她能感受到自己馬上就要消亡了。
在離開這世界之前,她要去向真正的敵人復仇,不管她能否做到。
她已經(jīng)能獨自離開酒店,她要去找那個讓“媽媽”絕望的咒靈。
Part 7.2
在“母親”留給她的記憶里,她知道了那兩個縫臉男叫“真人”和“夏油杰”。
找到他們幸運地沒費什么功夫。
“你們!是你們對‘媽媽’做了什么,對吧?”
真人半笑不笑地看著她:“怎么?想起來了嗎?”
……是啊,想起來了,起點即終點,是因為“誕生即死亡”,繪梨就是“媽媽”為了讓自己死亡而詛咒出來的咒靈。
藍發(fā)的真人嘲笑著她:“想起自己是你最厭恨的咒靈了?”
“咒靈,對……我是。”被他說出來,她還是忍不住身體微微發(fā)抖,即使她之前已經(jīng)知道。
“想起是你殺死了那個女人嗎?”
“是,是我!本瓦B聲音也在顫抖了。
“很慶幸~你不是笨蛋了,總算想起自己為什么誕生了。既然你知道我也是咒靈,你也是,那作為同類加入我們,如何?”
繪梨無法抑制自己的憤怒:
“是你們把媽媽變成怪物,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她才會讓我誕生!你這個……惡徒!”
繪梨沖過去,她要把自己的所有余力都爆發(fā)出來,她真地對真人造成了傷害——
一個流血的傷口。
“嗯?”真人發(fā)現(xiàn),他的這處傷口竟無法自愈。
繪梨使用了自己的能力,讓他的傷口永遠停留在此刻。
“……太棒了!太棒了!你離完美又近了一步呢,繪梨,你不再弱小了!”如果能連“保質(zhì)期”短暫的問題也一并克服就好了,那她就可以成為他真正完美的創(chuàng)作品了!
雖然嚴格地說,繪梨是他的創(chuàng)作品(被改造靈魂的“媽媽”)創(chuàng)造(詛咒)出來的咒靈。
“繪梨!繼續(xù)來吧!讓我看看你能到達什么樣的程度~”
繪梨再次沖過來,如果能對他多次造成傷害,說不定、說不定就可以殺死他!
她不知疲倦地、忍住劇痛地、充滿仇恨地——
!
但是——
但是……
她終究只是偶然誕生的“殘次品”而已……
她忍著劇痛咳嗽著:“……惡徒,你們這些……惡徒!
“嗯?繪梨,你不該感恩嗎?”真人歪了歪頭,“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會降生在這個世上啊!
“如果這樣,我,寧愿自己不……降生!
“頑固的小鬼,她甚至對你沒有任何感情,只為了追求死亡而生出你,你的一切都是虛假的!
“即使如此……即便如此——”
敗北。
少女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啊。壞掉了?”藍發(fā)的咒靈掩不住的失望流出。
他走過來用腳踢了踢繪梨,“終究只是個殘次品而已!
無論怎樣,從一開始,繪梨的命運就已經(jīng)被定下。
繪梨的死亡不可避免。
因為她本就是,為了“死亡”而出生的。
即使她獲得了“起點即終點”的能力,但這能力來源于“誕生即死亡”,即使其他的一切都能暫停,她生命的快速消亡也不能被暫停。
穿袈裟的男人再次從陰影中出來:“你可真是造出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啊!
“你看了這么久的戲?”
“不把她帶回去嗎?真人。她很特別!
“已經(jīng)沒用了~沒用了?菸幕ㄔ倨烈彩强菸幕,從一開始就是殘次品!
繪梨躺在地上,很快這里又只有她一個了。
對五條悟不告而別……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呢,但是,在生命的最后,她還是想為“媽媽”復仇的。
還好,花已經(jīng)給五條悟了。
雖然短暫,但如果可以選擇死亡的地方,她想像人類一樣在他人的不舍中離別。
但是……來不及了,已經(jīng)。
繪梨閉上了眼睛。
Part 8·終
出差的五條悟超出了期限地終于回到了東京咒術(shù)高專,見到了他的學生。
震驚!五條悟竟然給他的學生們帶了花的伴手禮!
“花?花!而且還是這么好看的藍色的花!”釘崎野薔薇表示很震驚!
“什么啊,這是在懷疑老師我的品味嗎?真是后悔沒能向你們這些弟子充分地展示我的魅力啊!
虎杖和釘崎一臉嫌棄。
伏黑面無表情,“老師這樣的人也會后悔嗎?”
“別這么說嘛,老師也是有過后悔不已的事情的啊!
“花,快放進裝有清水的瓶子里好好養(yǎng)哦,每天換水,不然會很快枯萎的!
“明明你自己都沒有放,五條老師!
“我的,我的可不同。
這是永遠也不會枯萎、永遠會保持著生機的花。”
唯一的一朵藍色的特別的花。
永遠前行卻觸碰不到、到達不了,
永遠不能前行、永遠停在此刻,
這兩樣,是不是相性不合呢,五條悟想。
繪梨,目前已知無限接近人類的咒靈,出生是為了死亡,生命停止在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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