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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殺死全部珍愛的人,唯獨僅剩下你。
—— Uchiha shien
※
『鳶、鳶。』
他腳下踩著的是族人的尸體,正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來。
而我卻沒有動,連動[逃跑]的心思也全無。
只是茫然地看著那些在他腳邊倒下的那些尸體。
*
溫熱的血液在地面上綻開一朵又一朵妖冶的紅花。
潮濕而醒膩的氣味撲面而來,蒸騰起令人作嘔的味道。
腳踝被血浸濕了。
*
四目相對。
他那原本只是三勾玉的寫輪眼瞬間煥發(fā)出妖冶不詳?shù)墓饷ⅰ?br>
在一片溫柔得令人戰(zhàn)栗的月色中——
眼中的圖案轉(zhuǎn)變了。
*
我抬頭,看著始終一言不發(fā)的他。
【……這雙眼睛……你后悔得到它嗎……】
眼神直直地面對著他的雙瞳。
毫不畏懼。
透過這雙還活著的眼睛,我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的他。
【鼬?】
面對著這個曾經(jīng)是哥哥最重要的弟弟,也是我最重要的人的雙眼,我不禁怔忪出神。
雙瞳重疊。
光影的顫動。
*
『……對于止水的事……我很抱歉。』
鼬的聲音依舊輕緩而溫柔,萬年不變。
這就是哥哥最喜歡的弟弟了。
*
額前垂下的發(fā)絲遮住了他的眼睛。
緊握著苦無的手在身后微微顫抖。
『鳶,鳶!
語畢。
在下一瞬,苦無就不帶一絲猶豫地朝我揮下。
快得令人躲過的時間都沒有。
『對不起了!
黑暗鋪天蓋地。
※
一直覺得陽光從云層中鉆出來的那瞬間所投射出的色彩,是最絢爛也最溫柔的。
那般溫婉柔美的顏色。
『鳶。』
驀然響起的聲音喚回了我的思緒。
一群黑色的烏鴉嘩啦啦地帶著柔順的羽毛從我眼前掠過。
身后是悄然而立的熟悉氣息。
于是收回放遠的目光,回頭看向他。
【怎么了?】
我抬頭問他。
這么多年,他的身高,早已高處那時許多。
而我則從未長高過……又或者是,根本不可能長了。
所以我只能保持著仰視的角度,看著他的雙眼。
*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鼬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跟他說話時,會避開他的眼睛的這一件事情吧……
※
他看著我,不發(fā)一言。
他只是一遍一遍地喊著我的名字。
鼬只叫我『鳶』。
唯一的,特別的。
我喜歡他喊我名字時的聲音,淡淡的,溫柔的音色。
*
黑底紅云的斗篷被風吹得凌亂。
被紅繩束縛著的金色鈴鐺在帽檐下擺隨風搖曳。
一陣叮叮鐺鐺的空靈音色,清脆悅耳,飄渺無依。
【鼬?】
話音未消,他突然朝我所在的地方伸出手。
手一下子就穿透了我整個身子。
*
【真是孩子氣呢……這一點也不像你啊,鼬!
明知道……你不可能觸碰到我的啊。
觸碰這個已經(jīng)死去的,如今僅能活在寫輪眼世界中的殘影。
*
「哦啦哦啦,我就說任務一結(jié)束怎么就跑人了呢,原來你在這里約了人啊……」
不合適的人總是在不合適的時間出現(xiàn)。
「喲,止鳶。你今天看起來也很精神呢~真令人羨慕!
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言語怪誕不羈。
木制的螺旋面具赫然從鼬的肩膀后方冒了出來。
密不透風的面具中,那唯一開著的小孔,陰森森的寫輪眼悄然無息地展開。
貪婪而驕傲。
※
還沒等我回話,鼬就先我一步轉(zhuǎn)身面向來人。
『有什么事嗎,斑!
毫不猶豫地扯下來人的所有偽裝,連一絲讓人掩飾的機會空隙也不允許。
……看來鼬還是很討厭斑的存在啊。
*
對上斑的視線時,鼬的寫輪眼也早已開啟。
寫輪眼對寫輪眼。
少不了的一番天旋地轉(zhuǎn)的高級幻術(shù)搏斗。
*
我看著似乎一動不動地待立在原地實卻早已通過瞳術(shù)早已不知過了多少招數(shù)的斑和鼬,不由得感嘆起來。
還不夠透徹的萬花筒寫輪眼 ,怎么可能拗得過一雙擁有無數(shù)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永恒萬花筒寫輪眼呢……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
【用兩雙萬花筒寫輪眼去跟鼬的一雙眼比,你這是赤果果的作弊喲,斑先生!
我微笑著看著依然在對峙中的、勝負卻漸漸失去平衡的兩人,悄然睜開了久合未開的雙眼。
*
夕陽漫天,赤紅色的火燒云像是要焚毀天際。
雙方的對峙早已終止。
「呀咧呀咧,果然止鳶的寫輪眼是最漂亮的,比你哥哥止水的還要漂亮呢!」
收起寫輪眼的斑對我的寫輪眼投來一個羨慕非常的贊賞眼神。
如果忽略掉他眼里沸騰著的陰郁殘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接下這稱贊。
「只可惜……被鼬你給毀掉了呢!
斑的聲音是無限的惋惜。
仿佛還偷偷剜了鼬一眼,一副心有不甘的樣子。
*
我開始有點理解……鼬當時滅族的時候,沿路為什么會沾滿鮮血了。
那是為了將全部罪惡的寫輪眼統(tǒng)統(tǒng)毀掉。
每殺死自己一個族人的時候,就順便把他們的眼睛給徹底毀掉。
這樣就不會留下任何的東西了。
連回憶也一并抹殺。
雖然這只是暫時的、自欺欺人的做法。
※
鼬的睡眠時間,比一般的人少很多。
更多的事經(jīng)常性的徹夜不眠。
每逢夜深人靜的午夜,原本安詳?shù)靥稍诖采先朊叩乃,總會突然睜開眼睛。
渾身冒著冷汗,拳頭攥得死緊。
像是要抓緊什么,又像是要捏碎什么似的,猶如掙扎。
他經(jīng)常這樣,午夜醒來。
身邊空無一人。
就那樣直直地維持躺倒的姿勢,雙眼無神地看向天花板。
然后什么話也不說,也沒有要閉上眼睛的意思。
鼬一旦清醒之后……是絕對不會再次睡下的。
那大概是因為作了什么了不得的噩夢吧。
反反復復的,永無休止的糾纏。
*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輕輕地來到他的床沿邊坐下,俯身,用額心與他相抵。
他的額頭,冰冷非常。
【鼬、鼬!
我輕輕地在他耳邊念著他的名字。
一聲一聲、不厭其煩地以千萬遍地重復著。
除此之外,什么事也不做。
*
在冗長得令人絕望的無數(shù)個日夜中,我所能為鼬他做的,就只有這件事。
沒有任何的救贖,對于他來說。
所以這樣就好了……
至少能讓他知道,他依然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就好了。
※
關(guān)于鼬他為什么會滅掉宇智波一族,斑曾在鼬出任務的時候,偷偷用月讀召喚處在異世界的我,跟我談過這個問題。
起背叛之心的,是我們宇智波一族。
叛心一旦揭示、虛偽的和平便不再存在。
高傲無比的宇智波一族,怎么可能甘于屈人之下。
這一點,在最初的最初,就應該料到了的才是。
*
不過歷史這東西,本來就是站在勝利者的角度續(xù)寫的。
真的假的……又有多少還是隱藏在歲月背后的黑暗……誰知道呢?
死者長已矣。
從某些方面來說……鼬就是兩族人摩擦的犧牲品。
我想。
木葉的高層中潛藏的某些人,大概正在偷偷的笑著吧……
*
「……鼬那家伙對止鳶你的保護欲不亞于他的可愛的弟弟呢!」
不過每次逮住機會可以跟我私下悄談的斑,開場白總會來這句。
他是帶著什么企圖來說這話的……我不想知道。
即使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亡靈……一個僅能存在于宇智波一族的血繼幻術(shù)月讀空間中的、并且也只能被熟知并使用這個術(shù)的宇智波族人看到——如今僅剩下的鼬和斑……
當然還有那個……尚未成熟的,被鼬視為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的孩子。
*
【別胡說八道了,那孩子……才是鼬最重要的人呢!
雖然我有點不高興,也不太想承認。
但是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鼬他殺死朋友、殺死父母、殺死戀人、殺死上司……唯獨沒有殺掉的,就是那個孩子……】
自知自明,我還是有的。
※
鼬那期待已久的最終之日終于到來。
從親手殺死自己族人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期待著的這一天。
……鼬你,應該是很高興吧。
可我卻……一點也不呢。
*
天空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氣息。
雨像是流淚一樣,撲簌撲簌地落下。
天空之下,黑色的天照之火赫然地焚燒著你整個世界。
你躺在一片被咒術(shù)毀滅得慘白不堪的石壁上,失去神采的雙眼直視灰霾的天穹。
你最珍愛的那個孩子,正在你隔壁,用不知道是空虛還是茫然的眼神看著你。
*
鼬,你愛那孩子愛到極致。
但被那一直你深愛著的孩子,卻恨你到極致。
身體發(fā)膚,每一絲每一寸都彌漫著對你的恨意。
直到你的世界都因他而終結(jié),他這種對你深入骨髓的恨,也只是有剎那間的錯頓。
仍未消止。
*
隨著那孩子頹然倒下的身影,整個世界瞬間都寂靜了下來。
雨綿綿不絕地下著。
仿佛一個世界都在唱著挽歌。
※
我依舊像每個陪伴你的夜晚那般,走到你跟前,微微俯身。
用額心輕輕地抵著你那早已失去溫度的額頭。
【鼬、鼬……】
雨點穿透過我的身體,打落在你的身上,淅淅瀝瀝地匯成一片。
身后依稀傳來的是斑帶領(lǐng)著絕匆匆往這邊趕來的聲音。
*
一遍又一遍的,在空曠的天空之下,喃念著。
【晚安】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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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篇祭文,如無意外的話。
我其實沒有坑喲~
據(jù)斑的說法,鼬殺害了自己將近所有最珍愛的人,只剩下佐助。
毫無疑問,鼬最愛的人,是佐助。
至于【止鳶】,我其實將她設(shè)定為宇智波止水的妹妹……【原著是沒有這個人的= =】
說白了就是鼬同學戀人的角色啦……【毆打我吧,躺平】
*
說起來,止鳶,是我這幾個女兒中,唯一得到圓滿(……真的嗎= =)的人之一了……
從一開始,就注定被殺掉了……
可是偶女兒也不是好欺負的!
她的寫輪眼可是有著很特殊的能力呢~
只不過……這些放在鼬同學的面前,那么她就只能投降了。
*
其實……我是想寫長篇的……
不過……那一定是虐文……我敢打包票……
所以,還是先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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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同學,晚安。
03.24.上來改錯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