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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寧阮阮
她是個女人,一個讓我第一眼看到就渴望擁抱她靠緊她的女人。
唔……當(dāng)然,她是個美女。不過讓我有這等柔情的寧阮阮,并不是依靠她的美貌讓平時冷血的我丟盔卸甲。
阮阮的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樣,軟軟的、柔柔的。她立在那邊,既是嬌弱的、飄忽的——如果不看她的眼睛的話——又是狠厲的、凄艷的、絕望的,有一種火,似乎燃燒著自己,更以洶涌之勢,向身邊的人席卷而來。
這樣的人生……是悲劇吧。冥冥就是這場悲劇的導(dǎo)演,在在阮阮十七歲那年換屆,新上任的刻毒地將她的命盤狠狠撥亂,仿佛是對前十七年平安恩寵的施予者的惡意復(fù)仇,所有的美好都在那狂暴下被凌遲得片片凋零。
這般的屈辱,若是能死了,倒是件好事吧。
可是那過往種種,皆凝滯于心頭,說不了、忘不了,只有那痛苦如附骨之疽、切膚之痛,日日要碾上幾回,錐上幾次。
痛苦地想死……可是阮阮她死不了,或者說不能死。一個秘密在身上,恐怕后面關(guān)系多少條人命,自己視若命根的鑰匙是關(guān)鍵;
可阮阮想必一直在疑惑現(xiàn)在的自己算不算活著,被剝奪了尊嚴的人只能咬著牙將旁人冷冷吐出的“不仁不義不孝不悌”八字化作一口碧血,狠狠濺開。
每次她吐血,我都躲在墻根兒下抹淚。
到底,還要受多少苦,才能解脫?
到底……有沒有人在乎這個心一直在淌血的……寧阮阮?
白鳥盡
白鳥其實還是個沒心沒肺的孩子。
他老是被罰,還老是被一個比他年長不了十幾歲的俊美公子罰。
瞧瞧,多憋屈。
所以,他一定要弄出些事兒來。
如果總結(jié)一下他的極品事跡,那就是一部叛逆期兒童的青春史……當(dāng)中還有了那么些感人的東西。
當(dāng)我完成其他人的觀察,開始偷窺他時,發(fā)現(xiàn)他自寧阮阮到了錦衣衛(wèi)大院兒后就一直愁眉不展。這非常不正常。
按照我的推斷,他是因為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屢屢栽在這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寧阮阮手里,而且讓他感到杯催的是,現(xiàn)在寧阮阮愈來愈有繼華星北后第二個讓白鳥世家小公子俯首稱臣的趨勢。所以,他絕對不能讓這個女子窺得他心中所想。
他以為毒舌是他唯一的出路。看到他下定決心后自以為是的欠抽的自滿的笑容時,我杯催地想替他撞墻。
他以為自己偽裝的天衣無縫,孰知那小眼神兒那小斗嘴那小英雄救美都含糖量高的讓人覺得自己不幸在看他上演打情罵俏獨角戲時不知不覺患上糖尿病。
除此之外,還喜歡撲向心愛的人搖尾巴撒嬌……活脫脫的一只大型犬。
——原本,我就是這么想的。可是,我現(xiàn)在鬧不明白了。
白鳥這個混帳孩子,看到他爹留下的那冊染血秘籍時,竟沒有一絲半點的猶豫,撒丫子地去閉關(guān)了,好像心里沒了其他牽掛。
不過……想想也對,孩子嘛。
華星北
提起這個人,就覺得筆若千鈞。滿腹話不知從何講。
誠如您所見,我是寧派的,誰欺負俺們家阮阮,我就夜深人靜偷了他的生辰八字釘人偶。華星北可以說是欺負阮阮最兇的一個,啥惡毒事兒都是他做的,理該釘他個百八十回的……可是俺一直沒下的去手。
上峰千萬不可誤會,俺并不是那色迷心竅的人,只是我覺得,這華星北一路也挺難的。
他是想做一番大事業(yè)的,然而在這亂世下,他的心愿到底能達成嗎?
他義無反顧地接手了前朝惡名昭著的錦衣衛(wèi),但現(xiàn)在調(diào)教地井然有序。某次見到華星北和他手下兩大統(tǒng)領(lǐng)聊天兒,雖然一個姓賀蘭的極端不靠譜,一個姓容的眼力價兒極端差勁,可他們談的,也不是傷天害理的事兒,和前朝那花衫保鏢特務(wù)隊是很不一樣的。另外聽說還有個姓秦的,好像是個人物,最近在外面除暴安良呢。他年輕時候可是個風(fēng)云人物,曾經(jīng)因為太子認錯他為女子就擼了袖子把太子胖揍一頓。嘿嘿,真是大快人心。
再繞回來說華星北。
華星北這人,守著這么大個家業(yè),見天兒的為著些狗皮倒灶的事情奔波。他不做他那逍遙散侯,就像我在過往報告中所言,是皇城里那小皇帝撒潑扯皮地膩歪他,活生生將他埋進了錦衣衛(wèi)這個套兒里。可華星北當(dāng)時想到乃父臨終前瞅了一眼那平定前朝錦衣衛(wèi)的曾祖父留下的“安定天下”就雞血了,以一股舍我其誰的庸俗的淺薄的豪情接手了爛攤子,替那小皇帝賣命。
就前幾天,又來了批自稱華山派耄宿前輩,完全不顧惜名聲,握了把大刀挾持了寧阮阮要挾華星北。最令人悲憤的是,丫還COS霓虹國的某半妖的兵器,把名字顛倒了倆字兒就以為沒人看得出來了。如此卑劣,其心可誅。我懷了這心,就覺得他句句話都不順耳。不過我還記得自己使命,自然不會加油添醋。他口口聲聲說是替天行道,又搬出華星北的外祖父鏟平了錦衣衛(wèi)的前塵往事來口誅筆伐他。我在梁上暗處躲得好辛苦,恨不得一錐子釘瞎了那掌門的招子。
也許是因為家庭原因,也許是因為個人原因,我覺得華星北特有哲學(xué)家的潛質(zhì)。他面對著華山派掌門的挑釁,沉著地說了番大道理,思路清晰、推理縝密、天衣無縫。大意就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說這番話時,我感到隱隱的有些沉重。我對大道理沒興趣,這兩句話,擱在以前那開唐盛世清明君主涵養(yǎng)還不錯的時候,還有點兒用,F(xiàn)在?可不敢保證。
不過我特待見他奪刀那段兒,嘖嘖,真不是蓋的。
之后,我對這人就上了點兒心。發(fā)現(xiàn)他愁眉老是不展,仿佛有天大的壓力他一個人扛著。他對人冷言冷語的,特別是對阮阮?墒撬麤]有做過一次見死不救的事。他對許多事兒心里都明鏡似的,唯獨琢磨不定寧阮阮……
唉……總之,華星北這個人啊,就是個把自己和旁人都往死里逼還覺得自己特高尚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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