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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間沙
【一】
沿著濟川一路向南,是一片綠油油的茶山,一碧千里,綿延不絕。
團子頭少女哼著不知名的曲調,輕快地走在鄉(xiāng)間小道上。許是前幾日方才下過雨,腳下的土地仍有幾分松軟,卻也不至于濘濕鞋底。澄紅色的夕陽打在她線條柔和的側臉,泛出淺淺的光影,也毫無保留地映出了明媚的笑容。在她身后,一名長發(fā)少年面色恬淡,十分溫和地注視著她的背影,他的眼睛是最純粹的白。
千棠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在確認遠遠走來的兩人只是兩名難得的高顏值游客罷了后,再度抱著膝蓋哭了起來。
“小鬼,是迷路了嘛?”少女上前幾步,好奇地摸著他的腦袋,心想村莊不就在前面嘛。
“我才不是小鬼!我叫千棠!表斨粡垝鞚M淚痕的臉抬起頭,他用袖子隨手抹了抹,隨后看到了少女腰間的忍具包,與當時他所看到的人身上的幾乎一模一樣,頓時便起了興致,原本頹靡的眼神也猛地閃爍精光。
這情形反倒令天天嚇了一跳,多年的忍者生涯令她擁有了極其敏銳的反射神經,手已習慣性地放在忍具包上,擺出隨時可以迎敵的架勢。
千棠見狀慌忙擺手,笑得一臉無辜:“大哥哥,大姐姐,我不是壞人,只是有個事情希望你們能……幫忙,而且……也只有你們可以了!
他說得語焉不詳?shù),不知是真有棘手的事還是以此為由設下鴻門宴,寧天和天天不由對視了一眼,隨后寧次沉穩(wěn)地點了點頭。
天天頓時就明白了,寧次的意思是,這個小孩確實不會忍術,如果是他人引誘他這么干,不如見招拆招。
“好,那就讓我們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讓你這么憂心,小臉都哭花了。”天天甜美地笑道,還順帶又捏了捏孩子柔軟的臉頰。
千棠雖然不喜歡別人捏他的臉,但兩人愿意幫忙的事還是令他破涕為笑,看了眼即將轉黑的天色,指著前方的村莊道:“天色晚了,不如來我家吧,我們家是這里條件最好的民宿了!
隨后千棠便殷勤地引著他們去了自己家,走過那道曲曲折折的小路,盡頭便是,名為“柴田民宿”。
現(xiàn)在不是茶葉采摘的季節(jié),大廳里空空蕩蕩的,除卻一些雜物外空無一人。
“母親大人,我回來了!
老板娘聽到千棠的聲音從后屋走了過來,千棠立馬撲到她懷里?吹竭@一幕,天天不由欣慰地笑了笑,寧次則慣常地抿著唇,表情略有松動。
【二】
在千棠向老板娘解釋了他們是木葉村的忍者后,老板娘的態(tài)度愈加熱情了,不僅給他們準備了這里最好的房間堅持不要房費,還反復道謝:“這件事就麻煩兩位了!至于具體情況,還是由千棠來說明比較合適!
這倒是讓寧次和天天有幾分慚愧,這還什么都沒干呢,連到底是什么情況都沒摸清,現(xiàn)在倒是有些騎虎難下了。
好在之后千棠便將他們領到了自己房間,開始細說原委。
他耐心地解釋道,千茶山是光脈所在之處,所以最適合產茶,這里的茶也是匯集天地萬物之靈氣,具有寧心靜氣延年益壽之效。
他們祖祖輩輩守護這片茶山已有好幾百年。現(xiàn)如今,有兩名他國忍者覬覦光脈,準備趁幾日后電閃雷鳴之際、光脈處于時隔百年的修復之時,偷偷潛入千茶山汲取光脈的力量,進而使自身能力得到質的飛躍。而與此同時,光脈則會因未完成修復而光速衰弱,不僅這一片的植被會枯萎且永不復生,還將進而影響到火之國的萬千草木。
而能夠對抗忍者的,也只有忍者了。
幾天前已有村人出發(fā)去木葉搬救兵,只是以他們的腳力也許會趕不上那場浩劫。
天天想了想,從千棠對忍者護額的描述來看,對方當是雷之國叛忍,加之選在了極有利的天氣,或許并不好對付。
只是,怎么聽著有點怪怪的?總覺得千棠的描述里有什么地方不同尋常。
這時身邊的寧次輕描淡寫地問道:“既是幾日后的事情,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天天這才恍然大悟,千棠則心虛地低下了頭,隨即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輕聲說:“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這是我們村子的秘密,不信的話,我們可以做個試驗!
“誒?原來這種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啊,那你也幫我看看唄。”天天對此深感好奇,便開玩笑說,卻被身邊的隊友攔了下來:“無病無災的,沒有必要。”
語氣雖淡,卻能明顯察覺到其中隱含的強硬,天天本就只是隨口一說,便也不再堅持。
千棠想了想,給出了一個十分好驗證的預言:“今天我家應該會來四名客人!
“可是到目前為止還只有我們兩個人,這種季節(jié)應該不會有旅客來吧。”天天對此深表懷疑。
寧次沒有說話,神情里同樣流露出一絲猶疑。
千棠則眨眨眼,繼續(xù)賣著關子:“拭目以待哦!
【三】
翌日,天天一早醒來便去后屋找了老板娘,一問才知,客人果真是四名,除了她和寧次以外,還有兩人是半夜來的,是村里人的親戚,因太晚了不方便打擾,便選擇了住店。
老板娘解釋完情況后,還順帶問了句:“這是千棠的預言吧?”
天天若有所思地點頭:“千棠這能力還真是神奇,昨天他一開始和我們說的時候我還不大信,現(xiàn)在看來不得不信了吶!
“正是,此事關系到整個火之國的植被命脈,我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老板娘放下手中的籮筐,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長嘆一聲,“也不知木葉的救兵能不能及時趕到,如果不能的話,恐怕只能仰仗你們了!
如此看來,千棠能夠未卜先知還真是確有其事,并且村里對他十分的倚仗。
“老板娘您放心,此事我們定會盡力而為!碧焯熳罱K只得心虛地給出一個算不上承諾的承諾。雖然人數(shù)上和對方打平,但如果對方的確是雷之國叛忍,想必實力在他們之上,而一旦她和寧次其中一人落敗,局勢立即就會轉變?yōu)橐粚Χ,形勢對他們相當不利?br> 這么想著,天天慢悠悠地從后屋踱步出來,便看到千棠叉著腰得意地說:“這回相信了吧!
她不由啞然失笑,眸中不掩擔憂:“我們才兩個人,寧次是上忍,我還只是個中忍,別搞得我們像救世主一樣!
“但在千棠看來,你就是救世主!笨吭陂T邊的寧次抱著手臂淡淡地說,白眸中隱有暖色,“天天,這次也一起加油吧。”
“嗯,你說得沒錯。”天天也舒展開眉眼,笑了起來。
“好了,我們也會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準備,開始干活前不如嘗一嘗我們今年采的新茶吧!鼻母纱嗬涞匮a了一句。
他將他們兩人領至自家待客用的居室,引著他們在自己的對面坐下,取出兩個杯子,將新茶納入其中,然后拿起水壺倒入了熱水,沒過多久,茶葉的幽香便順著裊裊熱氣飄了上來。
稍許靜置后,天天按千棠介紹的方法裝模作樣地聞了聞香味,隨后喝了一口,在口腔中停留一段時間,讓茶與舌頭表面充分接觸,再慢慢咽下,是有沁人心脾之感。但要她說與木葉的綠茶有什么顯著的區(qū)別,她又說不上來。看著千棠一臉期待的樣子,她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寧次這番品茶卻足足花了她三倍的時間,才睜開眼慢悠悠地說:“是我喝過最好的茶! 這對于一貫吝于給出好評的寧次而言,毫無疑問已是最高評價。
“那是當然,即使是同樣的茶,出了千茶山味道也會有細微的變化。寧次哥哥真是行家!鼻挠蟹N久逢知己的沖動,忙抱出自己珍藏的各類茶葉要給寧次一一介紹。
天天不忍打擾他們的談話,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外。
有幾個孩子蹲在院子里的沙坑邊上玩游戲,大點的孩子將沙子筑成城堡和金字塔,小點的則翻來覆去地用木鏟鏟沙再倒掉,自得其樂。天天走上前去捧起一抔沙,看它在指縫間慢慢漏過,在清晨陽光的映照下,那沙子竟像是閃著微弱的光芒。
“本想用這些沙子再建一個倉庫,誰知道附近的孩子都喜歡玩,就干脆保留下來了!崩习迥镆贿呎黹T口堆放的用具一邊笑著說道,“我們這里不比城里,可供玩樂的東西畢竟不多,他們喜歡就隨他們吧!
“那怎么不搬去城里住呢?”天天下意識問,千茶山的人們因為長久在地里勞作的關系,大都皮膚黝黑,手上也皆是厚厚的繭,這點天天一來就發(fā)現(xiàn)了。即便千棠是小孩子,也沒少幫家里人干活吧。
“我們搬走的話,光脈就沒有人負責守護了,這也是我們的職責。只有養(yǎng)好茶山,讓這里長久地生生不息,光脈才能持續(xù)釋放能量。我們有個祖上流傳的不成文規(guī)定,無論每家每戶出山的人有多少,至少要留下一脈家主繼承這片茶山。但其實這些年定居山外的人并不多,山外雖好,到底不如家鄉(xiāng)親近!崩习迥镌频L輕地說完這些話后,抱著個箱子就出去了。
天天若有所思地望向老板娘消失的方向,微微勾起嘴角。就像木葉培養(yǎng)一代代忍者守護火之國一樣,他們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守護火之國,只是表現(xiàn)形式上的不同罷了。
【四】
接著她又在附近逛了一圈,便被千棠和幾個村民喊著去勘察地形了。
這里的山并不高,光脈所在那座山則傲視群山,十分顯眼。山頂上有棵年限久遠的大榕樹,光禿禿黑乎乎的枝干像枯敗的手直直伸展開來,但仍有那么幾片輕微泛黃的葉子頑強地附在枝上。
按千棠之前告知他們的情況,這便是光脈的假體,平日里它都是枝繁葉茂的姿態(tài),從遠處望去十分的壯觀,已然成為村子的地標,只有在臨近修復葉子才會逐漸掉落。所有葉子落盡的那一夜,就是它啟動修復的時刻,也是其唯一的弱點。村里人都對這件事諱莫如深,也不知是怎么傳出去的,因而也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
天天正欲走近一些細細端詳,卻驀地被千棠喊。骸疤焯旖憬,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他從后面疾走幾步跟上,神神秘秘地附在她耳邊說:“我們在這附近設了一些陷阱,回頭給你地圖!
“那好吧!
而同行的寧次的目光卻在接觸到榕樹的剎那陡然凝滯,眸中緩緩流露出猶疑和思慮。
主要的上山之路有兩條,南路和北路,但其實還有一條十分隱蔽的小路,千棠含糊地對此說明了一番,表示剩下的他們可以參考地圖,便帶著他們從北路下山。
路上,天天察覺到寧次眉頭微微皺起,有些心不在焉,便試探著問:“在想是不是要用那個?”
“嗯。”寧次停頓片刻,沖她極淡地笑了一下,“感覺還不夠熟練!
“那待會兒我陪你練習吧。我也剛好想試試新武器,也不知這回能不能用上!碧焯煸缫寻崔嗖蛔,自是又緊張又興奮。
“好!睂幋屋p輕應了一聲后彼此之間便再無言語。
走在他們前方半步的千棠回過頭,看見正午愈加充沛的日光之下,兩人肩并肩走在一起,眼里都盛滿了細碎的光芒。
【五】
前幾日都是大晴天,大家都免不了對于當天晚上的天氣仍抱有僥幸心理,畢竟雷雨天對雷之國叛忍帶來的加成不要太明顯,他們打起來會更加的艱難。那天夜里卻突然飄來幾片烏云,黑壓壓地掛在茶山之上,極短的時間內便是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天天擔憂地望向窗外,聽見千棠著急地說:“我們從來沒有聽過這么可怕的雷聲,隔壁家小孩子都已經嚇哭了!
不遠處,一道閃電自高空重重劈下,崩裂出重重火花,蠻橫而強硬地將一棵老樹撕成兩半,雷聲姍姍來遲,沉悶而絕望地轟然炸裂開來。山風呼嘯著敲打窗欞,頗有燎原之勢。
看著這一切,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天天腦海中形成了。正欲開口,就聽見身后的寧次咬著后槽牙一字一頓地說:“如果連這個村子的人都消失了,就沒有人會知道他們曾做出這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原來他也發(fā)現(xiàn)了,或許這天氣也有雷忍推波助瀾的因素。
隨后兩人迅速達成了一致意見,天天先行前往榕樹探查,寧次帶村民躲到地道里,等待天天的信號。地圖上說,那個地道作為最后的避難地,堅不可摧,百傷不侵。這安排再合理不過,天天身為武器忍更方便躲在暗處,遠距離伺機而動。而寧次當過好多次小隊長,一貫善于安排大場面,能夠冷靜地調動村民,處理好突發(fā)事件。
他們的配合一貫默契,但走之前,寧次還是叫住了天天,沉聲叮囑道:“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露面,小心為上!
天天本對寧次格外的叮囑有幾分疑惑,但這件事的確十分兇險倒也并非是他多慮,于是微笑著回應:“我知道啦。”
【六】
按寧次的安排,柴田家及附近的幾戶人家全員出動,分為幾個片區(qū)依次通知全員在相應的集合地集合,最終在前往地道的通路集合。若有遺漏則記錄下來,托付給可靠的人斷后。
于是在這風雨交加中,便有一支井然有序默契十足的長隊快速行進于山野間。
寧次帶著千棠守在地道口指揮大家依次往下走,發(fā)現(xiàn)大家都自發(fā)地將老弱病殘安插在中間,年富力強的則負責斷后,男女皆有。茶山的女子果然也和木葉的女子一樣,頗有巾幗不讓須眉之勢,神情便頗為贊許。
大部隊走完之后,還有零星的幾支在過來的路上。
忙碌了半天,千棠終于可以短暫地松口氣,忙不迭問:“天天姐姐一個人在那邊沒問題嗎?”
“她自有分寸。”這么說著,雙手卻自然而然地抱臂,瞇起眼睛望向不遠處那座最高的山峰,沒注意千棠反復欲言又止的糾結神情。
千棠終究還是鼓足了勇氣,繼續(xù)問:“我還是有點害怕……事情會應驗! 在他眼里,寧次大多數(shù)的時候相對沉默,卻總能一針見血,因而也十分期待他的回應。
“你的預測每次都會應驗嗎?”寧次沉吟道。
千棠不明白他的用意,掰著指頭想了想說:“十次里總有那么一兩次是不準的,我也不知道原因?墒俏覀円膊荒芗南M谶@就是那不準的一兩次吧!
“你再想想,不準的那幾次,對方是不是為此拼盡全力,想盡一切辦法!鼻南肓讼耄腥淮笪虻亍班蕖绷艘宦,可是沒等他回答寧次就兀自往下說了。
“如果事態(tài)按當時的情形一路發(fā)展下去,你所預測的結果必然是無法改變的。但命運并非注定,想盡一切辦法去改變結局,也并非不可能。只要足夠努力,做足準備,哪怕只改變其中一個環(huán)節(jié)、一個節(jié)點,就能夠有千絲萬縷的希望。”寧次不緊不慢地說著,語聲篤定而平和,甚至微微帶著笑意,“所以,你要加油!
聽了這番話,千棠發(fā)現(xiàn)他那顆惴惴了一晚上的心遽然安定了下來,畢竟他們已經竭盡全力了,只要其中一個關鍵因素能夠改變,他們就有希望。
這個時候,他忽然很想再問一個問題,哪怕場合不對,可是再不問也沒有機會了:“寧次哥哥,你是不是很喜歡天天姐姐?”
身邊的少年沒有說話,瞳仁里看不出一絲情緒,隨后扭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毫不猶豫地走進雨中:“還有十個人沒有過來,這邊就拜托你了!
千棠怔怔地看著寧次的身影躍了幾步便消失在狂風驟雨中,指甲用力地嵌入手心,幾乎要摳出血來,喃喃道:“寧次哥哥,請一定要加油。”
因為就在剛剛,他看到了荒蕪一片的戰(zhàn)場,所有人都拖著疲憊的身軀,竭盡全力戰(zhàn)斗。千鈞一發(fā)之際,長發(fā)飄逸的白眼少年為另一名有著一樣瞳色的女孩擋住了怪物的所有攻擊,生命就此流逝,甚至沒來得及跟正在遠處戰(zhàn)斗的天天說上半句話。
五分鐘后,此起彼伏的閃電之間劃過一道淺淺的星痕,是天天的信號。
【七】
他們懷著惴惴不安的心等在密封的地道里。雷雨減弱下來以后,柴田家集結了十來個人去找他們,并在山腳下順利相遇。
寧次扶著似失去意識的天天一腳深一腳淺地走過來,兩人都是一身污跡和血跡,雨水順著凌亂的發(fā)絲蜿蜒而下,狼狽至極,但至少沒缺胳膊少腿。
千棠擔憂地望向寧次,生怕他說出一個不好的字,卻見他緊了緊扶著天天腰肢的手,咬著唇笑了:“她沒事,只是查克拉耗盡了,或者用你們能理解的話說,累了。”
千棠終于松了口氣,幾個人抬著擔架走過去,寧次幫他們將天天扶到擔架上以后,自己也疲憊地倒了下去。
【八】
天天再度醒來時,便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西瓜頭,意料之外,自是又驚又喜。
小李激動地撲過來:“天天,你終于醒了!”眼睛里亮閃閃的。
“你們怎么會在?”天天望了望小李,又望了望一邊的凱。
凱老師說:“本來以他們的腳程確實是到不了的,剛好在路上碰到了我們,我們就火速趕過來了。啊,好久沒體會青春的感覺了。”
“可是凱老師你還是晚了呀。”天天笑著揶揄道。
“這不是有我親愛的兩位徒兒嗎?我對你們可是很放心的呢。”凱老師向他們豎起了大拇指,牙關一閃,流露出真正的贊許。
天天不由啞然失笑,四處張望了一下:“誒,說起來,寧次去哪了?”
“剛才還在的,也不知道去哪了!
而此時此刻,寧次再度來到大榕樹下,榕樹原本光禿禿的枝丫已經長出了些許嫩綠的芽,零星點綴著黑漆漆的枝干,渺小而攜滿希望?梢韵胂,不久的將來,這里就將茂綠如初,亭亭如蓋。
他緩緩地吐了一口氣,而此時的天仍是晴朗如故,仿佛昨日的風雨交加只是個過于逼真的夢境。
師徒四人將罪犯送往最近的警衛(wèi)隊后,便啟程回木葉。正是黃昏時分,棲息在樹間的寒鴉咿咿呀呀叫個不停,惹人煩躁。天天又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那片藏在群山間的村落,才依依不舍地離去,卻沒發(fā)現(xiàn),在她回頭的同時,寧次也回過頭望著她,再越過她對著虛空遙遙頷首。
有些線索就像那指間沙,即使它的存在極其微茫,隨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卻無法泯滅它存在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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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記
這篇初稿在2020年11月就寫好了,這兩天又改了改發(fā)上來保存。時間線是旋轉門之后。靈感一部分是之前就想好的,一部分是秋游看到了夕陽下的茶山,覺得秋日黃昏的綠意也很美,雖然實際上因為容易睡不著我是不喝茶的。還有就是我特別喜歡蟲師,光脈的設定也是借鑒了蟲師。這篇有些沒法理解的地方要配合第一篇《旋轉門》看,懶得寫戰(zhàn)斗了,就這樣吧。一部分沒解釋的細節(jié),比如為什么強調五分鐘、比如光脈的本體,如果有第三篇的話,還會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