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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當下已是仲春時節(jié),葉城是北疆邊城,春天的跡象還是很明顯,就比如柳樹開始抽芽,桃樹開始吐苞,冰山開始融化。
沒錯,這里的冰山就是葉城聞名天下的霜葉茶館現任掌柜,被人評價為冰山的南歸,也開始融化了。
而融化他的,根據貓兒胡同里不平靜的八卦者門口口相傳,是剛來一年不到的小伙計雁落丫頭。
話說這天暮色已降,季寶好不容易把耗在茶館里的一干八卦分子送出去,程貝貝已經虛掩上門,正要取來閂板把門拴上。沒曾想他這一轉頭,只聽背后哐啷一聲,門又被踹開了。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穿著不似本地人的男子。雖然已經是春天,但仍然穿了厚厚的長袍,樸素的白,一如剛剛消融了幾天的雪。而長袍的下擺是淡淡的綠,正好映襯這長袍里面墨綠色的長褲。腰間是一條牛皮束腰,也是隨性地扎著,腳上是本地不常見的暗色長靴,看樣子分量不輕,砸在地上都能清楚地聽到響聲。只能說這人如果站在大街上也算是吸引眼球的人。
但是,這人喝了酒,滿身酒氣不說,身子也是搖搖晃晃,但是執(zhí)意要進入茶館。
程貝貝立刻回頭架住來著,急聲道,“這位客官本店已經打烊了,您明個趕早吧。”說著就要往門外搡。
但是很意外的,來者并不領情,反而粗魯的一推,看來也是力氣不小,直接把程貝貝推到在地。在程貝貝詫異的當下,來者搖頭晃腦掃了茶館內一眼,最終把目光定在角落里擦桌子的雁落身上,然后便是非常生澀地笑,不知道是笑不出來還是因為喝酒太多笑變了形。一邊笑一遍步履蹣跚地向雁落移動,嘴里還嘟囔著,“哈哈……姑娘……我要……姑娘”,邊說邊伸出手,仿佛要吃了雁落一般。
雁落在角落里也是怕的要命,顯然來者不善,現在又直沖沖地向著自己來,自己還是個姑娘家,這可如何是好,一雙大眼睛也是緊張地瞪著,雙手拳于胸前,下頜微微發(fā)抖,只剩下一聲高喊,“救命啊——耍流氓啊——”
當然,雁落還是沒喊的,這種情況下一定會有英雄救美的,之間來者距離他還有三尺遠的時候,南歸及時出現了。當時南歸還在房間里休息,聽到樓下吵鬧異常,加上季寶連奔帶喘地沖上來找他,心里一琢磨是來了不是善茬的人,便施展輕功,直接攔在來人的面前。
面對酗酒的人,南歸自認沒什么可說的,嘴里應付著“這位客官,本店已經停業(yè),恕不待客,您請回!痹捓锢錃馊郑阕ブ鴣碇母觳蚕胨Τ鋈,本來想用個一成力氣就能把這個人丟出去,沒想到對方紋絲不動,合著來人還是個有功夫的。來人嘴角淺淺一笑,看來是沒把南歸放在眼里,依舊是撲向雁落,“呵呵……姑娘……”。
這下可惱了南歸,拿出扇子對著來人的脖子下去,就算鐵打的人估計也該倒下了,面前這位也不例外,一邊倒下一邊從胸間拿出一張紙,對著雁落說了聲“給……”,便倒下了,鼾聲震天。
雁落哪還顧得上一張不知道是不是給她的紙,早就尖叫著飚上了樓回了自己屋子,就差把頭埋在被里哭了。
而樓下這,南歸是不屑于碰這滿身酒氣上下骯臟的未知人士的,便吆喝季寶程貝貝把這人丟出去,可是季程二人費了九牛二虎力氣也沒挪動這個人,季寶把這人腰間的佩劍解下,卻抬不動,想那兵器就能如此沉重,難不成這人身上藏了鉛塊。
南歸也懶得再處理這事,說今天就這樣吧你倆先回去,這人讓他在這躺著吧,我明天早上把他轟出去就行了。季寶程貝貝識趣地走了,而南歸其實還是留心的,那就是那張據說給雁落的紙,這人是誰,那紙又是怎么回事。以往他是不會這么關心這些的,但是現在嘛,尤其是對待雁落,一切皆有可能。
南歸拿過那張紙,上面是雋秀的一排小字,只看了開頭幾個字,南歸臉就青了,原來這是一封信:
“雁落妹妹,我是你希希哥哥啊,好久不見十分想念不知近來你在南歸那禽獸身邊可好,哥哥時刻擔憂你的安危,不日便會救你于水火之中啊。如果他想非禮你你一定要堅決反抗哦,如果你被迷惑想親他就來親我好了,反正他以前也親過我,你也親同樣的地方,也就讓那混蛋占到便宜了。 永遠愛你的希!
南歸能有什么反應,肯定是恨不得把紙片碎尸萬段,同時擇日將沈姓男子碎尸萬段,只是剛把信舉起就發(fā)現尾端有些反向書寫的小字,便把來看:
“南歸混賬,竟然敢偷看我給雁落妹妹的情書,怎么樣,生氣了吧傻了吧,后悔了吧哭了吧”
赤裸裸的挑釁。。。!
那晚上幾里外的人家都感覺葉城地面一動,大家都以為要地震了,甚至有行動派已經在街頭巷尾大聲叫喚了。
第二天,躺在地上的人很早就醒了,正值季寶程貝貝和雁落正在打掃,雁落心眼好,雖然昨天晚上那么驚現,仍然是給這人到了碗水,那人沒了昨晚的囂張執(zhí)拗,嘴角一勾,“謝謝!
這是南歸也下來了,看到樓下的人已經起身,便上前略行禮,“這位壯士,在下這霜葉茶館的掌柜南歸,昨日閣下深夜造訪,沒能好好招待,請見諒!
來人自然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什么好事,雙手在衣服上捋了捋,也是抱拳說道,“在下封之烈,是獨木鏢局的鏢師,昨夜本來喝了點酒正要休息,偏到胡同口有個人托我給貴社的一位姑娘帶張紙條,還說看我這樣估計連一里地都走不了,在下性子太急,中了那廝的激將,多有得罪,該賠罪的是我!
南歸自然知道那沈承希玩的什么把戲,找這么個人來送信,信明顯就是給南歸看的嘛,便也不多問,轉了個話題道,“南歸孤陋寡聞,只是沒聽過寶號,請問獨木鏢局總舵在何處?”
“哦,還沒建總舵呢,我剛才醒的時候有的主意,想開個鏢局,等會便向知府要個營業(yè)許可!
屋里一干人等急忙扶住旁邊的桌椅板凳,以免倒下。
封之烈沒有理會他們,“多有打擾,在下告辭了”,便起腳離去,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頭咧嘴一笑,“等我鏢局開張了你們來捧場哦,雖然我江湖名號不響,但是押個鏢保證能行!
再一抱拳,封之烈已經消失了。雁落突然發(fā)現他的劍還放在桌子上,便嘀咕道“這人真是鏢師嗎,怎么連隨身武器都沒看好……”說著還輕輕撫摸那劍鞘。
那是一把通體藏青色的劍鞘,上面有著細致的花紋,好像上古時祭天的圖騰,在上面劍鞘開口處,有一個精心雕刻的文字,雁落的手指纖細而溫柔,在這劍鞘上細細把摸著,直到那個文字,停下手,猛一抬頭。
“南掌柜,他說的給我的字條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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