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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常常認(rèn)為Rufus Shinra是不可戰(zhàn)勝的.永生的.神明。沒有東西能阻止他。他經(jīng)歷了他父親的嚴(yán)酷,無數(shù)的暗殺企圖,他的帝國在他周圍轟然倒塌,還有星痕癥和許多嚴(yán)重的事件。他昂首面對每個威脅他生命的事件;他看到它們的失敗,勝利地走了出來,他的頭高昂著,笑對死亡又一次經(jīng)過他的身邊,每次都那么驕傲和欣悅。
在每次事件當(dāng)中,當(dāng)我以為他已經(jīng)遭難的時候,我生命中屬于他的那部分死去了,每次他都讓它重回我的生命,當(dāng)我看到他看著我的時候。我看著他從一個孩子長成一個青年,雖然經(jīng)歷那么多事情,但他變得比我想象的還要堅強得多。
所以,說我在他桌面上發(fā)現(xiàn)一封信——一封遺書的時候很驚訝,那就是輕描淡寫。一瞬間無數(shù)種感情沖擊著我,讓我無法呼吸,我麻木地行動著,沖向那個他提到的地方,去找他的尸體。
我不知道我花了多長時間來到那個懸崖的頂上,我看到他還活著,放松了下來,他只是站在那兒,看著那片我們習(xí)以為家的山谷。
“我就知道你會在我還活著的時候找到我的,”他的聲音打破了寂靜,雖然他并沒有轉(zhuǎn)過來看我,“我也是這么希望的,”他嘆了口氣……聽起來那么的……疲憊。
“Rufus……”我都不知道應(yīng)該從何說起。那么多的問題,那么的事情要對他說,但沒有一句話能說出來。
他側(cè)過身子對著我,我能看到他臉上閃現(xiàn)出一點渴望的笑容,“我更愿意是經(jīng)你的手,而不是我的,”他輕輕地低語,轉(zhuǎn)過身來,向我伸出手。他看起來那么的……脆弱,無助,就像一個美麗的夢幻,隨時都會消散。
我慢慢伸手觸碰他,“Rufus?請你……告訴我出了什么事,”我輕輕地懇求著;我甚至無法揣度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我親愛的Tseng,”他輕觸著我,低語著,他顫抖著的手伸向我的臉,溫柔地?fù)崦铱吹剿劾锖鴾I水。我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另一只手輕輕地擦去他快要掉下來的淚水。
我想說話,向他保證,那困擾著他的問題不過是小問題,無論它是什么,我都能夠幫他解決,這些他當(dāng)然也知道,我們一起經(jīng)歷過那么多的事,他應(yīng)該知道我無條件的愛和支持仍毫無衰竭,但我所要說的話完全沒有說出來,他眼中飽受痛苦的眼神使我無法言語。
“只有你,Tseng,”他靠近我,深埋進(jìn)我的懷抱,低語著,“你擁有我的生命……只有你能結(jié)束它……”
我后退了一點,看著他,他要我殺死他?!他在胡言亂語,我搖搖頭,這完全不可想象,但他輕輕地吻著我,我無法說出任何反對的話。
“Tseng,求你了,”他輕聲說,“我只愿意接受你帶給我的死亡。”
“為什么?”我的聲音發(fā)抖了,還有許許多多的疑問,希望能夠得到回答。
Rufus握著我的手,拉著我和他一起坐在可以遠(yuǎn)眺整個山谷的草地上,他把身子靠在我身上,我發(fā)現(xiàn)他是那么輕,輕風(fēng)環(huán)繞著我們,他輕微地顫抖著,靠在我身上漸漸放松下來。
“我再也無力抗?fàn)幜,”他輕柔的聲音這樣說,我聚精會神地聽,才能聽到他的低語,“我面對過那么多事,幸存下來了,我曾經(jīng)以為我是不可戰(zhàn)勝的……”他乍然間陰郁地笑了,我靜默著,聽著他說話,然后我就可以像往常一樣,平復(fù)他的憂慮!拔乙詾槲夷芸朔磺,然后成為一個傳奇……沒人是不可戰(zhàn)勝的……即使那些能召喚奇跡的半神也已經(jīng)消逝了……這個世界正在變得越來越冰冷和黑暗。我們對此負(fù)有責(zé)任,不是嗎?”他抬起頭來看著我,悵然地微笑著,我搖搖頭,無法接受,我們并沒有做過什么事。“似乎現(xiàn)在死亡終于抓住了我……我本想讓它在我生命的港灣多停泊幾年……”他搖搖頭,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Rufus?”我柔聲問道,伸手輕輕地?fù)崤念^發(fā),以前這總會讓他平靜下來。
“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向我微笑,“你為Reeve工作的時間越來越多……幾個月來,我們只共度過一個夜晚!
這就是他的困擾嗎?不,還有別的事……更深層的……他一直都在與我保持距離,從他聽到什么的時候開始……
“有人告訴我了,”他看到了我臉上恍然大悟的表情,低聲說。
“有……有多久了?”我問到這個致命的問題,盡量保持平靜。
“現(xiàn)在?至少幾個月了,”他承認(rèn),咬住了嘴唇,“我看到你正努力成為一個專家,但這只是一時的,”他閉上眼睛,把頭靠在我肩膀上,我的手臂緊緊摟著他。為什么神明要如此殘酷?我一次又一次地幾乎失去他,但他每次都奮力回到我的身邊……
“求你了,Tseng,”他呢喃著,打斷了我的沉思,“我寧愿現(xiàn)在離去,經(jīng)你的手,而不是……”他的聲音漸漸微弱,自從他還是孩子的時候起,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真的害怕。失去了對事物的掌控,這種想法常常使他驚恐,“Tseng,求你……”他又一次乞求。
我愿意嗎?
不。
我能拒絕他的要求嗎?
不。
我愛他,愿意為他做任何他要求的事,如果這真是他要的,我可以做任何事。“好,”我輕柔地回答,我閉上眼睛,生怕淚水會奔涌而出,我吻著他的頭,感到他在我身下放松了。
“我愛你,”他又一次對我低語,我能感到他的淚水沾濕了我的衣裳。我扶著他的頭,輕輕地吻去他的淚水,用一個溫柔的呢喃回答他,最后一次品嘗他的吻。
我往后退了一點兒,輕柔地低語著,他看著我,我不停地對他說話,讓他靠在我的臂彎上,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和鼻子,隔絕他的空氣。
我能夠看到在那最后的時刻里他美麗的眼中的種種情感,所有的痛苦、遺憾、悲傷、快樂和愛,直到它們失去了神采。我又多等了一會兒,直到他在我身上完全靜止不動,我慢慢地移開了我的手……他看起來那么安詳……終于獲得了安寧……
我剛剛殺死了他……
我不知道我這樣呆了多久,抱著他,直到我感到有人在搖晃我。我把Rufus抱得更緊,盯著那個要把他帶走的闖入者。
“來吧,伙計,呆在雨中對你沒啥好處,”是Reno。
雨?我的目光離開Rufus的臉,看看周圍,開始發(fā)抖,我們都濕透了,我要把他帶進(jìn)屋,不能讓他生病……淚水又流下我的臉,我突然意識到的事情就好像是什么東西擊中了我。
他永遠(yuǎn)不會生病了。我再也用不著耐心地對待他賭氣的要求,在他因為即使是微小的感冒而受到護(hù)理的時候。
我再也不會聽到他因為隨便什么東西而笑了……常常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讓他發(fā)笑,也看不到他煩悶時惡作劇的表情了。
我再也不需要在他長久以來受噩夢困擾時撫慰他,或是平復(fù)他的恐懼,也不會再感覺到他在我的懷抱里。在我讓他離去以后。我不會讓他離去。
我再也不會看到他只為我而露出的溫柔的微笑,也聽不到那些讓我在最難過的日子里讓我緊張盡消的輕聲低語。
“對不起,”我喃喃地說,吻著那冰冷的毫無反應(yīng)的嘴唇,“我愛你。”
“Tseng?”Reno又站在我跟前,“來吧,伙計。我們進(jìn)里面去,那兒又暖和又舒服,好不?來吧,讓Rude幫他整理,嗯……”
“不,”我后縮,別人照顧不了我的Rufus。
“來吧?”他的聲音很輕柔,在我腦海中某個遙遠(yuǎn)的地方;我知道他努力在掩飾自己的悲痛,“瞧,你可以照料他,對嗎?進(jìn)來吧……”
我沒說話;最后我跟著他走了,木然地履行對我的至愛的責(zé)任,雖然我剛要站起來,我的腿就抖得不聽使喚,但Rude扶住我,幾乎是把我架回屋。我?guī)ufus回他的房間,幫他擦干,把他抱到床上,我做這些只是為了我自己,也許我一覺醒來,就會發(fā)現(xiàn)所有這些只不過是場夢。
也許我就躺在那張床上,他就在一旁看著我入睡。
“來吧,Tseng,你也應(yīng)該整理一下,”Rude低聲說,輕輕地把我從Rufus身邊拉開,我無力反抗,他帶我去擦干、取暖,我后來才知道,他是為了引開我,讓Reno能夠給Rufus整裝。
我想要保持堅強,但當(dāng)Turks圍在我身邊,關(guān)切地看著我,我做不到。他們有很多疑問,但我沒法給他們回答。我沒法為他們而堅強起來,他們關(guān)心Rufus,就像我一樣……
Elena第一個忍不住,倒進(jìn)我的懷里,淚水不住地流,讓我又痛哭起來,我不可能給她需要的安慰。我看了一眼Reno,他眼里的淚水在打轉(zhuǎn),但他竭力忍住,不停地走來走去,安慰著Elena,而Rude……他的感情就像平常一樣無從窺視,他只是摟著我……
我醒來的時候,我躺在別人的床上,Rufus也不在我身邊,過了幾分鐘,我才回到了現(xiàn)實當(dāng)中,這是多么殘酷破碎的現(xiàn)實啊,我的淚水又一次涌出來。我沒法讓自己集中精神,我也不在乎我看起來有多么虛弱……我活下去的理由已經(jīng)死去了,我什么也不需要,只愿與他同行。
我獨自一個人沒多長時間,Elena就來了,她猶疑著,盡量不使人注意她的存在;她給我一杯茶,我靜靜地推掉了,我顯然已經(jīng)睡了好幾天,悲傷使我精疲力盡,只是偶爾短暫地醒來,我也不記得了,我能看到的就只是我自己和Rufus。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就像我們本來應(yīng)該的那樣。
很快就有人告訴我葬禮將在下午舉行。
這么快?
顯然他幾個月前都已經(jīng)計劃好了,籌備了每一個細(xì)節(jié),我們什么也不需要做?紤]周全,他的典型作派,我想著,帶著一瞬間的贊賞的微笑。
我不想去。
我做不到。
這意味著道別。
這證明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我不能逃避。我得面對我做過的事。
我費了很大力氣才從床上起來,洗漱完全是本能的,一切完成之后,Reno拿進(jìn)來一件用布蓋著的東西。顯然那是Rufus選好的,當(dāng)我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更不忍去拿起它,還是Reno在離開前幫我把它揭開,原來這是來自我家鄉(xiāng)的一件極精美的白袍。
Rufus一直很喜歡我穿傳統(tǒng)的服裝,但我對他的要求并不那么有求必應(yīng),我痛苦地回想起來。他希望我穿上它。我無從抗拒,雖然當(dāng)我穿起它來的時候,感到它無比沉重,我的皮膚好像被灼燒。我覺得口袋里有什么東西,一封信。我把它留下,以后再讀。
我麻木地梳頭,把頭發(fā)放下,他一直喜歡我的頭發(fā)放下來。我準(zhǔn)備好了,走到大房間里,其他人已經(jīng)在等著我了。所有人都穿著制服,Reno整整齊齊地穿著他的外套,戴著領(lǐng)帶,看起來很精神。
所以這就是Reno能戴上領(lǐng)帶所付出的代價?我苦笑著想,暗自搖頭。
大家都不太說話,他們站得很近,默默地互相慰藉,而我卻無法停止悲傷。他們把我領(lǐng)到我奪去他生命的地方,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許多人已經(jīng)等在那兒,來表示哀悼了。有人柔聲地對我說話,我只是點頭致意,我聽不見也不知道他們說什么。
我只想轉(zhuǎn)身跑開,但我的腿如此沉重,當(dāng)我走近他安臥著的棺柩時,我完全崩潰了,但Rude扶住了我。Rude扶我坐下來,我?guī)缀踝环(wěn),我能感覺到別人投來的憐憫的目光。
儀式很完美;我能想象得到Rufus準(zhǔn)備得多精心。為什么他獨自完成了這一切?我本可以從旁協(xié)助的。我可以不只是給他他想要的死亡。有幾個人致辭,包括Reeve、Rude,竟然還有Strife。但我聽不進(jìn)一個字,這些對我來說太難承受。
致辭完畢之后,別人把我扶起來,領(lǐng)我到棺櫬前,但當(dāng)我走近的時候,我無法呼吸,無法站立,但Rude在我身后,我不斷喃喃低語,當(dāng)我看到Rufus的臉,別的一切都消失了,我最終必須面對我最不愿意傷害的那個人。
我愛的那個人。
“對不起,我的愛,”我輕訴著,輕輕地?fù)崦涞哪?吹剿@樣簡直無法忍受……我不能……我蹣跚著后退,離開那敞開的棺櫬……我就是那個讓他躺在里面的人……那景象一消失,我的腿立即跑了起來,不管別人如何關(guān)切地看著我。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我殺了他。
我不知道我到底跑了多久,直到最終我又一次崩潰,無力地癱倒在地上,蜷成一團(tuán),無法呼吸。
我怎能茍存于我所做過的事?
我殺死了我的Rufus。
我的Rufus。
對不起,我的愛。
你想要的,我做到了,但我不能……
不能沒有你……
……原諒我……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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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權(quán)翻譯
Death by You
by Morwen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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