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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頭
                        
                          今天是個好天氣,我特意挑的晴天,我討厭晴天。
  我有話想對你說,在我死之前。
  我叫李庸,李子的李,庸俗的庸。請你盡可能的記住我的名字,不要將它遺忘,這是我曾經來過的證據。
  我的童年,它應該很不錯。因為在我所剩不多的跟它有關的記憶中,大多都是很美好,純潔的。
  我記得我莫約七八歲的時候同我的哥哥在田野間玩耍。
  那時可能是2005年的春季,還沒到插秧的時候,田間還不是綠油油的,到處都是渾水和黃色的泥巴。
  不記得是什么原因,總之,我摔進了田里,搞得一身泥巴。
  那時我應該是很害怕的,害怕回去被奶奶拽著打。
  關于記憶中的兩個發(fā)展:
  一是我的哥哥讓我把衣服翻過來穿,但因為里外都是泥巴,所以還是被奶奶發(fā)現,打了一頓;二是我哥把他的衣服給我了,然后奶奶還是看出來了,把我打了一頓。
  至于為什么會有兩個發(fā)展,很單純的因為我記不清了。但是,不管它是怎樣的,結局都是我被打了一頓。
  哥哥待我很好,每年過年都會帶我玩花炮。
  2007年,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哥哥去了北方讀書,后來就很少回來了。
  2008年,小學四年級。那會奶奶的身體還很好,但我莫名的怕她有一天會離開我,我那時就開始肯定有一天我一定會找不到她,我開始怕她死亡。
  于是我天天放學回家,晚上睡覺的時候抱著她蒼老的手哭。
  記憶中她沒有安慰我。
  2009年,在路上騎自行車,穿過別人放鞭炮的濃煙時因為看不清碾上了一塊不小的石頭。結局可想而知,我摔了個徹底。
  那時在場有好多人,尷尬使我在濃煙未消散之前快速爬起來繼續(xù)騎車逃離那個地方。我猜測他們應該沒有看到我摔倒。
  可能因為緊張,我快速騎出去老遠才發(fā)現左腿受傷了,血不要錢一樣的往下流。
  我突然之間不敢再騎車,我開始步行。很奇怪的,當年我沒有感覺到疼痛。
  2010年,小學六年級,我只有偶爾才會考慮那個關于死亡的問題。
  我的害怕已經被時間所淡化。
  2010年夏,小學畢業(yè)。
  因為人小,思想不成熟,思維不開闊,所以我沒有太多感觸。
  我只想快點到初中。
  在我小學的時候我經常幻想我的初中生活,我想那一定是非常美好的。
  童年的大多事情已經都模糊消散不知道飄去世界哪個角落里了,但能確定的是,我的童年除了吃就是睡,再有就是玩。
  我在小學沒有朋友,甚至時不時的被孤立,我可能當時有點小難過,但我還是會說,那些年是我一生中一直在懷念,最開心,最寶貴的時光。
  秋,我步入中學。
  那是噩夢的開始,我過得并不好。
  我不想提起那些,所以我在此處省略我的經歷。
  我成績不夠拔尖,我本人不夠努力,不夠好看,不夠高,不夠……
  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圣母加廢物,哦,再加一個懦夫的頭銜。
  我總是會很容易心軟,很容易原諒別人。
  心軟這個毛病在大約2013的時候,被我強行扭轉。
  因為這個毛病,我吃的虧太多了。所以現在我的心已經跟雪山上的白蓮花一樣冷了。
  呸,你別信我,我瞎說的。
  我還是會心軟,經常性的。
  班上幾十號人,總有不讀書的。事實上他們讀不讀書跟我沒半點關系,相反,我希望他們的書讀不好,讀不進,這樣我就少一個競爭對手——我很自私,我開始直面自己的自私了。
  但總有人,你知道的,很欠,很喜歡犯賤,很喜歡欺負壓榨別人。
  我無法用語言跟你描述他們有多令人作嘔,我只希望你不要遇到這樣的人。
  他們自以為是,普通又自信,屌絲一個。
  有時候真的很想替天行道一巴掌呼死那些逼崽子,可惜我沒那個能力,我無能且懦弱。
  那時我不止在忍,也在等。
  等現實給他們報應。
  事實也證明,我的想法是對的,他們現在都很苦。
  雖然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恕我忍不住,我直接嘲笑。
  他們這種人,總有一天會吃一個死虧,會嘗到社會的險惡。
  我由衷的希望你遇不到這種人。
  2012年,很明顯的,奶奶把愛分給了從北方回來的哥哥。我內心不爽。同時我覺得,她沒小時候那么寵我,愛我了。
  2013年夏,快要中考了。
  學校食堂的飯菜難吃的跟那什么一樣,我沒吃太多。
  那天天很陰沉,是傍晚了。我肚子突然很餓,人也處于一種壓力極大很壓抑的狀態(tài)。
  于是我拉著我的同學——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出去轉了一圈,途中她說她也很餓。
  回來的時候,她從桌肚里掏出一包餅干悄咪咪的給我,鼻頭一酸,我的眼眶一下就濕熱起來。
  為什么要哭呢,我也記不太清了。
  奶奶希望我考個重點高中,整天念叨,我快煩死了。
  她為什么從來不從實際情況出發(fā)?為什么要那么想當然?
  她無形中給當年的我增加了許多壓力。
  我至今想起來,還覺得惡寒。
  但好在,母親對我的成績從來沒有過多的要求。她安慰我順其自然,不要有壓力。
  她對我其實也挺好的。
  中考過后我十分放松。
  我努力過了,真的很努力了,我盡力了。
  結果不盡人意,我錯失重高。
  我有點遺憾和憤憤不平:
  學了三年,就是這樣一個結果;為什么有人明明沒有很努力也能名列前茅金榜題名?為什么我那么努力卻還是不行?這就是天賦嗎?
  我去他媽的天賦,紅榜上該有我的名字的。
  我沒有去讀普高,我放棄了一切。
  2014年初,我開始四處漂泊。
  我打工,攢夠了錢就離開那個地方,去旅游一段時間。沒錢了就又找地方繼續(xù)打工。
  我見山見水見萬物。
  我遇到了很多有趣的,無趣的人和事。我被治愈的同時也被現實和孤獨腐蝕。
  我想戀愛了,我太孤獨了。
  2016年秋。
  我遇到了一個好人,從很多方面來說,她是個合格的戀人,差的是我。
  眾所周知被愛的時候都有點不知好歹。
  她對我好,我嫌她煩,甚至覺得厭惡,于是推開了她。
  一年后我幡然醒悟痛罵自己不知好歹。
  追根尋源,主要還是因為她不夠好看。
  我也不要求另一半長得跟天仙一樣,畢竟我自己也沒多好看,但我還是覺得,只說顏值,我配得上好點的。
  其實就像當下那個挺火的,張萬森。你知道吧?大家都說好看的叫張萬森,丑的叫舔狗。
  道理是一樣的。
  2019年,我去紋身了,在右腰處,紋了一朵黑色的玫瑰。
  是不是有點非主流?我也覺得。
  2019年末,新冠疫情爆發(fā),我沒有再四處漂泊,在一個小縣城定居下來了。
  如果不是因為疫情,或許我現在還在四處飄,像個孤魂野鬼。
  2022年,生活腐蝕了我,多年累計的負面情緒將我的靈魂擊殺。
  2022四月九日,是個大太陽天,我殺死了我的□□。
  我討厭晴天,但死在這樣溫暖的午后,似乎也不是什么壞事。
  我好像也沒有那么厭惡了。
  生命在流逝,我感覺到了。
  我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你還記得我叫什么名字嗎?不記得就算了吧,也沒什么的。
  我這一生,沒有什么大起大落,也從來沒有被人很熱烈的愛過,需要過,我很遺憾,也很難過。
  你出門要記得戴口罩,要記得吃飯,不開心的時候要多發(fā)泄發(fā)泄,生病了就去醫(yī)院。
  你看,我這樣的人,也死撐到了24歲。
  你那么優(yōu)秀,你肯定比我撐的久。
  我由衷的希望你有所愛的同時也被熱烈的愛著,希望你大富大貴,一生平安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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