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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我同眠
海浪拍打著沙灘,黃昏已入月色,男孩站在灑滿月光的金黃色沙灘上,望向前方那遼闊的海洋。
“你會將你的目光投落在哪里?”
“將會只給我一個人嗎?”
身邊的人魚睜大著眼睛向我發(fā)出困惑,他沒有得到回應(yīng),便撿起我腳邊的貝殼。
男孩捏著一塊貝殼向著月亮的方向,仔細(xì)端詳起來,只見它在月光與海水的光影襯托下,邊緣泛濫著一層淺淺的藍(lán)紫色。
屆時,“鏡子被打碎了。
男孩將貝殼扔回進了大海。
“你自由嗎?會像它一樣嗎?”,他勾起我的下顎,只見深藍(lán)色的瞳孔中漸漸地映入了我的臉龐。
眸中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揚,
“當(dāng)然”
“我是自由的。”
我與他在月光下釋放著屬于我自己的野性。
人魚間的鼻息彼此纏綿悱惻地交錯著。
我想看清魚的臉。
可是夢醒了。
“小伙子,小伙子?”
“小伙子!”
“嗯……?”強光照在我身上,我摩挲著緩緩睜開雙眼,適應(yīng)著環(huán)境。
身旁的阿姨用掃把柄動身敲了敲我的腦袋,“小伙子,好好工作,該去喂海豚了。”
“哦”。
我是一名在海洋樂園工作的打工人,我是動物們的飼養(yǎng)員,并且是一位表演者。
小動物們和我都很和諧,其中有一只白海豚與我最為親密。
他叫小白,我很喜歡它。
“小白!”我邁著大步提著新鮮的魚來找它嬉戲。
小白是一只非常聰慧的海豚,他能聽得懂我說話。
前些天開會的時候,上級通知我們,他將被釋放回大海。
想起這些,我便抬手撫摸海豚:“真好啊!
他蹭了蹭我。
“你馬上就能重獲自由了!
小白從水中躍起親了下我,濺起的水花弄了我一臉,他不懷好意地向我撲水。
“哎哎,別鬧”,我笑著回應(yīng)他。
此時,我并未察覺到身后已有一個人影蓄謀已久,我只顧著與小白嬉戲,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
“去死吧!”,一道人影突然冒了出來,我險些來不及反應(yīng),紅色的液體騰向空著,隨著水花“撲哧”一聲,我只覺得水的寒冷。
透骨。
“咕嚕......”,我想睜眼看清那是誰,可是我真的感覺好累,睜不開眼睛,像要粘住一般。
難道我這一輩子真的就這么結(jié)束了嗎?”
我不甘心,我還沒有看清兇手的面目,怎么能就這么輕易的死去,可是身體不聽我的使喚,我快撐不住氣了。
不行,我還沒有找到他!
剎那間,一縷發(fā)絲拂過我的臉頰,我用盡最后的一私力氣強硬地睜開眼,哪怕自己已經(jīng)頭痛欲裂。
一位成年白發(fā)男人在我眼中,他皮膚白皙,眉骨俊俏,給我的感覺只剩驚艷。
還有的就是,唇瓣是軟的。
我抓住了他。
我當(dāng)場昏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周圍一股消毒水味彌漫,我已經(jīng)在醫(yī)院的病床上了。
我還活著。
床尾前方的電視上正播放著海洋樂園故意傷害工作人員的新聞,我辨認(rèn)出了那個襲擊我的人,叫吳天來著,好像是因為……他暗戀的人與我關(guān)系比較好,他嫉妒,就過激了,嗯……
我竟無話可說。
在病床上度過了幾天,我又回到了樂園繼續(xù)工作,身邊的同事們得知我被刺傷剛從醫(yī)院康復(fù)回來的的消息后都很體貼地在照顧我,讓我不禁感到些許的人間溫暖。
身前這位就是吳天的暗戀對象,徐芝馨在向我鞠躬道歉,我擺擺手說道沒什么。
真煩啊,別哭哭滴滴的,該哭的不應(yīng)該是被刺傷的我才對啊。
無奈。
與其管這里的事,我更在意那一位白發(fā)男人是誰,他的身影與我夢里的那位男孩重疊多次。也許,我終于能解開我的困惑了。
我照常提著魚桶來找小白,醫(yī)生囑咐過我叫我不要亂動,我怕撕裂傷口就沒有喊他,于是小白就自己游了過來。我跟往常一樣喂魚給他,感覺我不在的這些天,它瘦了一點兒,也許是我的多慮吧,我內(nèi)心想著。
沒過多久,我竟神不知鬼不覺地睡著了,而海豚管的門已經(jīng)被鎖上了。
有點冷,我蜷縮成一團,海豚館內(nèi)只剩我和小白,我向他看去。
“Baiks.”我無意識地喊出了那個名字。
“我冷。”,我閉上眼,周圍安靜了片刻,我差點再次睡著,直到我聽到了“窸窸窣窣”的水聲。
腳步聲進入耳簾。
你逃不掉了。
我睜開眼,男人全身赤裸,濕漉漉的站在那。
“你頭發(fā)又長了!
我偷偷地笑了笑。
他迎上前,想要狠狠地將我的呼吸奪走。而我則釋放著自己的野性,與他在無人的水邊撒野。
“你的名字,”一身肌肉穩(wěn)穩(wěn)地將我包在他的懷里,我疲憊地躺在他的懷里,抬起頭,用手撫摸著他的臉,他深情地凝望地與我對視,俯身親吻我的手腕內(nèi)側(cè),
“顧俞!
“好久不見”,在那充滿侵占欲的藍(lán)色眼眸中有一個凌亂不堪的我,再次與夢境重疊。
我們要永遠(yuǎn)在一起。
我睡在魚的懷里。
第二天,我照常工作,阿姨問我大熱天怎么穿得那么厚重,我尷尬地一笑了過。
日期:
20xx年6月14日
今天是小白回歸大海的倒數(shù)第二天,領(lǐng)導(dǎo)們詢問我能否來場最后的表演,我點頭答應(yīng)。
領(lǐng)導(dǎo)們很高興,當(dāng)他們問起我想為這次的表演取什么名字時,我思索片刻:
“魚我同眠。”
表演當(dāng)天,在準(zhǔn)備階段中,我摸了摸小白的頭,哦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要叫Baiks了。
“Baiks,”
海豚蹭了蹭我。
我俯身一笑回吻他,“配合我!
我先上場,魚兒們從我的身旁自由地“滑過”,他們圍繞著我,他們的鱗片五彩斑斕,充滿了生機,沒有任何的污染,是天然的,是天生所具有的獨特色彩。
我面向觀眾,操控著“魚舞”,他們熱烈地為表演鼓掌,而我的心思恰好也不在這里。
從我記事起,就已經(jīng)在兒童機構(gòu)了,聽我的“家人”說,我很可憐,父母在一起入室搶劫案件中為保護我不惜丟失自己的性命,兩人雙亡。
只有我知道,我才是沾染著他們的鮮血的兇手。
那年我只有14歲。
直到有次機構(gòu)組織我們?nèi)ズ_呁,在一個月色朦朧的夜晚,我遇到了他。
那晚海浪拍打著金黃色的沙灘,是個十分靜謐的場景,那是我和Baiks的初遇。
我是個情感冷淡的惡人,有心理疾病,卻在那年我的18歲時第一次釋放我的本性,那一晚,我什么都不畏懼,沒有什么能摧毀我。
我無間不摧,我獨一無二。
回想起往事,此刻,在觀眾激烈的鼓掌聲下,我被譽為“最美的表演”。
我是這場表演的主角之一,我親吻海豚,耳中傳不到觀眾的噪雜聲,我很沉迷這樣的場景。
最后我與海豚一同配合著沉入“海底”,結(jié)束了最后的表演。
領(lǐng)導(dǎo)看完我的表演后,贊不絕口。
放生的這天很快就到了,當(dāng)天我也辭退了“飼養(yǎng)員”的工作,來到夢中的沙灘。
月色再次灑在這一片海域,
夢境與現(xiàn)實不斷碰撞,直到最后兩者合而為一地展現(xiàn)了出來。
“Baiks”,蔚藍(lán)色的海平面出現(xiàn)波瀾,鏡子也再次被打碎了。
“My Master”,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男孩撲向前,與他深吻,我們沉入海底,將這份來自惡人的愛化為泡沫。
我有著自己的野性,此刻,我能釋放回歸海底,我將不再受任何束縛。
自由,用來形容我。
與我同眠,將身為惡人的我投放回大海,我不屬于人間,我承認(rèn)自己是個瘋子,但我不為曾經(jīng)道歉,我認(rèn)為這世上沒有絕對的錯誤,他們是錯的,連我也是。
大海啊,請原諒我。
我改變了想法。
上帝本就沒有給絕對的正確與錯誤,那我又憑什么當(dāng)這罪人。
身為生物的我們可都有著深不可測的惡。
請將我的罪惡洗禮后沉入海底。
我不屬于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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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拍打著金黃色的沙灘,靜謐的路燈下飄過一只蝴蝶,望向大海,寂寥無人。
沙灘上沒有存在過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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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角色行為還有三官勿上升作者,本人認(rèn)為自己三官雖然不算好吧,但起碼不差,分的清善惡,然后就是關(guān)于最后那幾句,我要補充,上帝沒有給出正確的答案,所以答案由我們來編寫,嗯對,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