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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冷
謝瑾大二的時候,接到了高中同學周落銘的電話。
“同學聚會來不來?”
“嗯!
現(xiàn)在正是秋天,路邊樹下鋪滿了枯黃的樹葉。
季晚,你看到了嗎。
到了地方后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周落銘?zhàn)堄信d致看著謝瑾,“好久不見了啊,高中畢業(yè)兩年了,最難請的就是謝瑾你了!
謝瑾回道,“好久不見了!
不少人在敘著舊,大家無意間提到了季晚。
“高中的時候大家最羨慕的就是你和季晚了!蹦侨苏f出來后才反應(yīng)過來。
眾人望向謝瑾,他沒有什么反應(yīng)。
那人有些愧疚的望向謝瑾,謝瑾只是淡淡一笑說道,“吃飯吧。”
吃完飯后他們要去KTV,謝瑾拒絕了。
其他人先去了地方,周落銘陪謝瑾打車。
“兩年了還沒放下?”
謝瑾沒有回答,只是望著對面那棵銀杏樹。
“謝瑾,她看到你這幅樣子會失望的!
“那讓她回來找我吧!
“你知道這不可能!
“那我什么樣子關(guān)她什么事!
兩年了,沒去過他夢里一次,真的對他失望了嗎。
“走了!
謝瑾坐上了車,沒有回家去了墓園。
在季晚墓前蹲下。
“今天跟周落銘他們吃飯了,他們提起了你!
“你看,大家都還記得你!
“季晚,你怎么這么狠心呢,一次都不來我夢里!
“季晚,快入冬了。”
“以前怎么不覺得冬天這么冷呢。”
他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是她高中的照片。
不遠處的銀杏樹落下來幾片樹葉,謝瑾這幾年沒什么變化,只是很少笑了。
他待了一會就走了,竟不知不覺走到了四中門口,看著和嬉笑的學生,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
——
“謝瑾上課去了。”周落銘喊他。
謝瑾滅了煙,洗了個手。
“來了!眲倧膸鋈ゾ捅灰粋女生撞到。
女生也并沒有注意到前面的人,手里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她漲紅了臉,急忙蹲下身去撿。
“沒事!敝x瑾看到了她掉的東西,是一片衛(wèi)生巾。
女生撿起東西又向謝瑾道了歉,“對不起,以后我會注意的!
說完她就去了廁所,謝瑾注意到地上還有一個東西,他撿起,是一張學生證。
他往下看,20xx級(9班)季晚。
謝瑾完全可以等女生出來把學生證還給她,但是他沒有等,把學生證放到了自己口袋里面。
“你還不走愣著干什么?”周落銘走過來問他。
“走吧。”
那是高一下學期,五月份已經(jīng)開始升溫,整天都是烈日灼心。
樹上發(fā)出了連綿不斷的蟬鳴聲,四中進校需要學生證,季晚左翻右翻都找不到自己的學生證,急得滿頭大汗。
“她的學生證,現(xiàn)在能進去了?”
檢查學生證的人看見是謝瑾連忙點頭,“當然可以!
季晚抬頭,謝瑾把學生證丟給她。
“昨天我在廁所門口撿到的!
季晚從兜里拿出了一根棒棒糖,荔枝味的。
“謝謝你。”她把棒棒糖遞給他。
“我不喜歡吃甜的!
季晚只好收回!昂冒伞!
謝瑾看向她,額頭上還有些汗珠。
“你等我一下!
季晚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好在原地等。
謝瑾不到一會就回來了,遞給了她一包紙。
“擦擦!
季晚接過,“謝謝!
謝瑾的教室在三樓,季晚在二樓,在她準備進教室的時候謝瑾喊她。
“季晚!
她停住腳步,轉(zhuǎn)頭。
“下次見!
她彎起嘴角,應(yīng)了一聲,“好!
周落銘上來時正好看見了這一幕,“瑾哥,你這是在干什么?”
謝瑾回答,“關(guān)你屁事。”
這半學期過得很快,謝瑾和季晚不知不覺也熟悉了很多,但也避免不了被人說閑話。
“謝瑾初中的時候天天打架,能是個什么好東西!
“你之前不是還喜歡他來著?”
張悅自以為謝瑾會喜歡自己,高一剛開始追求謝瑾,但被拒絕了,自尊心過意不去。
“那…那是我瞎了眼,現(xiàn)在季晚居然還跟他這種人待一起,謝瑾他爸在他初中的時候就坐了牢,現(xiàn)在還沒出來!
那人好奇心開始作祟,“因為啥坐牢?”
“殺了人唄,被判了好幾年,謝瑾就是殺人犯的兒子。”
季晚后面實在聽不下去,“張悅你在背后嚼人舌根又是個什么好東西?”
張悅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還故意放大聲音說,“謝瑾就是殺人犯的兒子,他該死!
下午的時候冉千嶼上樓找了謝瑾。
“季晚跟我們班的打起來了!”
謝瑾跑下樓,兩人已經(jīng)被拉開,他走到季晚旁邊,輕輕拉著她的手,季晚臉上被張悅劃出了血痕,張悅也好不到哪里去,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季晚一巴掌腫了一片。
季晚眼眶泛紅,“張悅,你不了解謝瑾憑什么這樣說他,扇你一巴掌還算少的!”
誰也沒想到,一向不喜歡惹事生非的季晚竟然為了謝瑾打架。
張悅想使勁掙出手,嘴上還不停罵著,“季晚你又是什么好東西,你個沒父母的孤兒!你爸媽死都不要你!”
這是季晚的禁忌,她爸媽是因為飛機失事而去世的,而張悅只會揭人傷疤。
謝瑾隨便從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一本書扔向了張悅,張悅沒反應(yīng)過來活生生砸到了臉。
“再有下次,我讓你死在這兒!
誰不知道謝瑾曾經(jīng)把別人打進了醫(yī)院,不管周圍的人怎么說他拉著季晚就走了。
季晚跟在他后面,步子有些跟不上,“我們?nèi)ツ陌。俊?br> “醫(yī)務(wù)室!
就這樣走了一路,但醫(yī)務(wù)室沒人,謝瑾找到了碘伏酒精和棉簽。
“坐好!
季晚乖乖坐著,臉上的血痕被劃得有些深。
“疼不疼?”
季晚輕輕搖頭,“不疼!
“以后別跟人打架,這么小的身板。”
“那我剛剛算是打贏了嗎?”
“嗯,你贏了!
上完藥后兩人也靜默著。
過了許久季晚才開口,“你生氣了?”
謝瑾也不掩飾,“嗯。”
“別生氣了好不好?”
“不好!
“要怎么樣你才不生氣?”
“不知道。”
季晚覺得男生真的很難哄,不對,是謝瑾很難哄。
她想到一個哄人的辦法,但稍微的有些不好意思。
“謝瑾!
“干什么?”
“你過來。”
謝瑾湊過去,季晚在他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很快就收了回去。
“你剛剛在,干什么?”
“哄你啊!
“誰教你的?”
季晚老實回答,“百度!
那天下午微風不燥,他們從窗外看到了晚霞,那是他們第一次一起看晚霞。
季晚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根棒棒糖,橙子味的,跟上次那個不一樣。
“要嗎?”
謝瑾接過,“要。”
以后你給的,我都要!澳悴粏栁覇!
季晚不解,“問什么?”
“我爸的事!
季晚輕輕笑道,“我不問,你想跟我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
季晚望向窗外,“我以前很喜歡天空的,很自由,小鳥沒有束縛可以自由自在的飛!
“我爸媽不在了之后我就不喜歡了,謝瑾,我爸媽很好的,他們都是醫(yī)生,他們救了很多人,可是為什么,為什么要早早的了結(jié)他們的生命呢,我一直以為是他們在跟我開玩笑,但后來,他們一直沒有回來,我才知道,他們真的離開我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她的臉上掛了淚珠,謝瑾佛手替她擦去。
“謝瑾,他們沒有不要我,他們只是太累了。”
謝瑾抱住她,“嗯,他們不會不要晚晚的,因為季晚很聽話的。”
“我爸在我初二的時候,一直家暴我媽,有一次他喝醉了拿酒瓶想打我媽,我擋住了,頭一直在流血,但那個時候在他回來之前我就報了警,他因為家暴坐了牢,我和我媽搬到了這里來。”
“但也不能否認我是他兒子,只不過是他不配當一個父親。”
“季晚,好好生活吧,我們一起!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就到了高三開學,雖然沒分在一個班但離得也不遠。
季晚最近經(jīng)常頭暈,應(yīng)該是有些貧血。
高三開始學業(yè)就比之前緊了很多,感覺無時無刻都在學習,和謝瑾最近也沒有怎么聯(lián)系。
可能是因為最近沒有按時吃飯,胃病比之前嚴重了些,季晚在床上疼得死去活來,喉嚨一陣腥甜,床單上染上了血跡,最后被外公送進了醫(yī)院。
季晚迷糊中聽到醫(yī)生說。
胃癌晚期。
怪不得呢,這么痛。
對不起啊謝瑾,我要失約了。
晚上謝瑾給季晚打了電話,“今天怎么沒來學校?”
“今天有些事情,所以就沒來,是不是想我了?”
“嗯,很想你。”
“我也是。”
“那你想見我嗎。”
季晚有些急,“我…我現(xiàn)在不在家,明天見好不好?”
話音剛落病房門就打開了,是謝瑾。
“你怎么……”季晚沒說完就被沈逾白抱住。
“你想瞞著我是不是,你想丟下我一個人?”
季晚忍著眼淚,安慰著他,“沒有,謝瑾,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謝瑾坐在床邊,“后天是你十八歲生日,想要什么?”
“謝瑾,我想一直活下去。”
季晚看著他,眼淚卻止不住往下掉,“謝瑾,我不想留下你一個人,可是我該怎么辦啊。”季晚埋在他懷里失聲痛哭。
她起身,捧著謝瑾的臉,“謝瑾,我死了以后你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不好?”
謝瑾沒有回答她,只是低頭吻了下去。
在季晚十八歲生日這天,只有謝瑾和季晚外公外婆陪她過。
快許愿的時候,許晚青說,“我把我的三個愿望給你們,一人一個,正好呢!
她笑著對他們說道,但二老卻哭得泣不成聲。
他們牽著季晚的手,“我們只有晚晚好起來,到時候外公外婆帶你去老家摘柿子好不好?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悄悄去后山摘柿子了嗎!
“嗯,等我好起來我陪你們?nèi)!?br> 二老畢竟年紀大了,謝瑾安頓好了他們又回去陪許晚青。
“謝瑾,你想許什么愿望呀?”
“我之后再告訴你吧!
“好!
之后三個月,謝瑾明天都來陪季晚,而季晚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最后放棄了治療回了家。
季晚走的很平靜,她躺在謝瑾懷里。
謝瑾就這樣抱著她,“季晚,你不是還欠我一個愿望嗎,你起來好不好,我們一起上學,我們還要考同一所大學,我們還沒有結(jié)婚,你起來好不好?”
懷里的人依舊沒動靜,謝瑾知道,她只是累了,想睡覺而已。
下葬那天,季晚的外婆給謝瑾拿了一個盒子。
“這是晚晚留給你的!
他打開,是一些荔枝味的棒棒糖,還有一封信。
——
謝瑾回過神,原來在這待了這么久了。
他回到家,翻出來當年季晚留給他的那封信。
“我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才會離開,但我想著總該給你一些什么東西,可是我該在信上說些什么呢,其實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應(yīng)該給你寫一封信吧,給你的棒棒糖吃了嗎,是不是很甜,這是我最喜歡吃的口味了,謝瑾啊,你有沒有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呢,謝瑾,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喊你,多年以后你應(yīng)該會放下我的,那個時候你應(yīng)該有了一個家,有了孩子,還有一個你愛的女人,該怎么說呢,祝你高考加油,考上心儀的大學,我們下輩子再見吧!
署名——晚晚。
20xx年10.20號寫的,她生日那天。
后來謝瑾拿著那封信,走到海邊。
“季晚,還沒入冬,為什么這么冷呢,以前怎么沒覺得冬天會這么冷啊!
“你好自私,你憑什么規(guī)劃我的一切,季晚,我不會喜歡上別人的,不會和別人有孩子,我只喜歡你!
他跳了海,帶著那封信。
信漂浮在水面上,以后誰會看到那封信呢。
后來,謝瑾死后,他另一個世界看到了季晚,季晚在等他。
季晚還責怪他,為什么要來,為什么不聽他的話,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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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擺爛了家人們,以后有緣再出完整版。∵@也相當于只是一整個概括而已
喜歡的話我也可以be和he各出一本。
(就當是平行時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