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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我如今是青玉門清衡仙尊門下二弟子。
入山之時我身受重傷,拼了最后一口氣倒在青玉門前,眼前是黏膩的血液,我神智渙散,并不能看清,只記得一襲白衣,和伸過來的一只骨節(jié)修長的玉手。
耳邊隱隱傳來說話的聲音,多年來如履薄冰的神經緊繃著,我在意識尚未清醒之前便擒住了那截細白的手腕。
“疼!疼疼疼疼放放放放放放放!”
看著床邊疼得呲牙咧嘴的少年,我立馬松開了手,聲音沙。骸氨!
他揉著手腕埋怨道:“你都昏過去了,怎么我一碰你你就知道。”
他手腕紅了好大一塊,我不知該如何作答,只能沉默不語。
他緩了一會兒湊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你好些了嗎,你都暈了兩天了,我去叫師尊來給你看看!”
說完便如一陣風似的吹出了屋子。
我顧自坐起身垂眸思索著。
沒過多久,一名長身玉立的男子邁步進來,我抬眉看了一眼,來人眉眼清冷,白衣勝雪。
是青玉門的人。
我的手不自覺攥緊了床單,心下計算著,我不該來這里,如果他們發(fā)現(xiàn)我是......
清衡長眉微擰,語氣冰冷:“想死就繼續(xù)動。”
我疑惑著,假裝不經意的摸了摸臉,只剩血肉的觸感。于是撫平可憐的床單,低聲道:“抱歉......”
剛才跑過去的少年攀著他的手撒著嬌:“哎呀師尊,你不要兇啦,總是心情不好是會變老的!”
我并不在意他們在說什么,只顧自盯著那只玉白的手出神,我想笑,可是又笑不出,但我找到他了。
這感覺很奇怪,我想我大概是真的病了,無可救藥。
我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恢復得很快,連素來不問是非的大師兄,見此也微微驚訝了些。
這其實根本不算什么,畢竟如果好得不快,就會死得快,這是我從小就明白的道理。
本來傷愈之后我便應該離開,我正思索著怎么留下,便見那個少年死死的抱住我的腰,雙腿環(huán)住我的膝彎,怎么也掙脫不開,他掛在我身上嚷嚷:“別走——”
我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一時不察他會摔下去,也不敢抬手碰他。
不知他怎么與他的師尊說的,總之從那天以后,我便成了清衡仙尊門下二弟子,青玉門不過是個小門派,對著種事不算嚴謹,但這位師尊看我的眼神,卻更冷了。
至于為什么是二弟子————
小師弟臉露喜色,在我的腰間蹭著:“好師兄,以后,就由你來當老二了!”
我:..........
青玉門的功法并不適合我,我知道我留在這里的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小師弟。也是在這里多住的時光,我才明白小師弟有多受喜愛。
沒有人可以不愛小師弟。
他善良活潑,充滿活力,是許多人都不曾有的生氣。
可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是,我該拿什么來爭呢。
在清衡的交代下,我開始負責這里的內外事務,當然,重要的是不會交給我的,清衡仙尊他,其實更像將我當做一個玩具,一個給小師弟的玩具。
小師弟在我為他燒烤的時候坐在一旁撐著臉,聲音清朗,又帶著糯意:“宮寒,你怎么這么好看啊!
我面無表情:“南宮寒!
沒過一會兒他靠在我肩上:“宮寒,你的耳垂薄薄的,”又湊近嗅了嗅,“你好香哦,是不是悄悄用花瓣泡澡了!
我揪住他的臉頰:“那你是不是用糯米捏臉了!
再轉頭,他竟靠在我肩上睡著了。
我專心的烤著野兔,火光明滅的照耀著。
這一留,轉眼便過三月。
我沒有清衡那樣法力高強,沒有大師兄那樣天賦異稟,也沒有小師弟那樣天真可愛。
我是玉來山上最默默無聞的存在。
不知為什么,在這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日子能就這么一天天這么過下去,也好。但不管多好玩的玩具也會有膩味的一天,而我......我的心不靜了,我開始有了貪念。
我似乎愛上了一個人,見到他會開心,見不到他會想念,醒來后幾次都被夢中人泛著潮意的神情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這些都只不過是我的意淫。我的心思骯臟。
我在上等的宣紙上一筆一筆勾勒出他的輪廓,畫完后,抬手蒙住那雙艷麗的鳳眼,只露出微微勾起的笑唇,不禁嘆息,明明沒有任何表情,卻像是天生自帶笑顏,勾人攝魄。
這就是正道人士嗎。
門被推開,清衡仙尊負手立于門外。我急忙將宣紙揉成一團。
他似乎愣了一下,轉眼又變成那副冷峻的模樣。
我沉著眸子指尖摩挲著,他,發(fā)現(xiàn)了嗎。
我似乎不能再留下了。
但那天過后,清衡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我自然也不愿提起,不想去思考他看到了多少。
只是他看我的眼神一日比一日厭惡,這種眼神我看過無數(shù)次,早已麻木,并不當做什么大事?稍谀程煊窒袷鞘裁炊紱]有了。
這都不重要。
我依舊習慣于把后山的冷泉灌滿,再沒有多余的心思......才怪,聽說山下的六芳齋糕點又出了新的,我低頭扯了幾根草編著螞蚱,他,會喜歡吧。
想起他明明喜歡,又假裝好像對這些小孩子的東西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模樣,我臉色僵硬,半晌才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
他說過,我應該多笑。
一月后的宗門大比,大師兄在外游歷無法參加,偏偏小師弟也生了病。最后只能我以清衡仙尊二弟子的名義參與。
大比的第一名獎勵是一把玉色彎刀,沒有什么新奇的,若是非說優(yōu)點,便是還算好看吧。
師弟病中嗚咽,一張小臉燒得通紅,他囑咐我:“宮寒,你一定要贏來啊,我超想看看的,拜托拜托!
我嘴角微抽,又一遍提醒他:“南宮寒,不是宮寒!
青玉門不過是眾多仙門里不入流的小門派,但是抱歉了,你們運氣不是很好,遇上了我,只能勉強欺負一下了。
清衡或許沒有料到我會贏,皺眉問:“你的功力?”
我低眉順眼:“僥幸而已!
和一堆三流門派的弟子比試,我毋庸置疑的奪得第一,拿到了那把彎刀。往師弟的住處去。我真的有病,我竟然開始高興,為了這種破銅爛鐵的東西。
清衡仙尊立在一旁:“既然你師弟想要,你就給他吧!
我遞刀的手微頓,抿了抿唇。
這樣的話說來真讓人惱火。
小師弟連連擺手:“不用給我,我就看看,我聽說這把刀的刀柄上有個機關,”他從被子里跪坐起來,細白的手指微動,“吧嗒”一聲,從刀柄□□出幾根飛針,我連忙伸出手臂擋住他的臉。
小師弟臉色一白,形狀姣好的大眼睛里立刻盈滿淚水:“師兄,師兄你沒事吧,你不要死啊師兄嗚嗚嗚我害怕!
現(xiàn)在知道叫師兄了。
我被他抱住手不好動作,身體僵直得像一根木頭。
清衡掰開他的手皺眉:“這針上有劇毒,你......”
這把刀是魔族的東西,說的劇毒對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我垂著頭一根根將針拔下,也許,我真的該走了。
離開前我做了一件事,我.....偷了些東西。說出來真的令人不齒,但我本來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我將它覆在身下閉上眼,動作間想到那個人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想象他在我身下.......
我睜開眼,呼吸沉重,眼尾泛紅,卻看見清衡站在窗外,眉間盡是惱怒。
草,我的筍兒,萎了。
清衡紅著臉罰了我三十二鞭,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我不后悔,講道理,因為真的很爽,我這輩子痛苦有過很多,卻從來沒有這樣舒服的時刻,可惜戛然而止。
小師弟趴在我的床邊,還未褪去的奶膘被壓出來,我忍著后背的疼用食指戳了一下,他便將臉湊過來了些。
他呼吸淺淺的,同我說著最近宗門里發(fā)生的事,小聲道:“我聽說師尊丟了件東西,找得還挺著急的,看起來好生氣。”
“對了,你怎么會被罰呀,我這才走了幾天呢!
我垂眸一本正經,心中卻暗自發(fā)笑。只學著他輕聲道:“我也不知道!
我傷在后背,不便處理。小師弟便主動承擔了給我上藥的工作,他跪在我身旁咬著唇,半晌豆大的眼淚滴答滴答的往下落,帶著鼻音說:“師尊怎么打得這樣狠,肉都打碎了!
雖然血肉模糊,但是對我來說其實并不算什么,比這更嚴重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不痛,真的不痛。
可是小師弟趴下輕輕給我吹著后背,他問:“師兄,你是不是很疼啊?”
我開始密密麻麻的感覺到疼了,錐心刺骨,還有另外一種感覺盈滿胸腔。
我啞聲道:“疼,你再給我吹吹吧。”
吹吹,就不疼了。
微涼的觸覺使我想起多年前那個雪夜,彼時我不過是長安城門下一個衣衫襤褸的乞兒。那個穿著狐裘的錦衣少年蹲在我身旁:“你是不是很冷啊?”
我只覺得他在說廢話,我想開口譏諷他,這樣大的雪天,這樣潮濕的墻角,他問我冷不冷,哈!他問我冷不冷?但又想,不要浪費體力了,于是閉上了眼。
可他伸手將身上的狐裘解下,披在我肩上。溫暖柔軟的手將帶子系上。我看著他肌理細膩的手背,就突然間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后來......后來朝廷里的人分了幫派,起了爭斗,那位少年的父親是個清官,是民眾口口相傳的白大人,白大人忠心有余,狡猾不夠,最后被抄了家斬了頭,全家沒有一個活口。
人,魔,仙。
都一樣可笑。
背上的傷痊愈得很快,師弟也搬出了我的屋子。我神色不改,等著他再回來。
還未等到,便來了個不速之客。
黑袍男子從樹梢躍下,披散的頭發(fā)隨風飛舞著,我嘆了口氣:“你怎么還沒學會束發(fā)!
他辯駁:“誰說我不會,我只是這樣比較帥.......別給我引開話題,你到底還要在這個小破宗門玩多久!
我接過他扔過來的面具,郁悶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該問問你自己,”他抱著臂,“誰能想到堂堂魔教護法,竟然會靠在黑市上賣血討生活。”
他一臉不解:“我是少你吃還是少你穿了,你有家不回來這里體驗生活?”
我臉皮一緊,前段時間聽說.....喜歡麒麟弓,手邊一時沒有那么多錢,便想了別的法子,沒想到被發(fā)現(xiàn)了。
莫冶嘀嘀咕咕的:“你到底在這兒干嘛啊?”
“追人。”我說。
“追人?追人你直接交給留蹤堂多省事,什么人還用得著你親自來.....你說的追人?”
都是幾十年的老熟人了,我無所謂:“追我喜歡的人!
他震驚的拍拍手:“你不是早就心有所屬了嗎,怎么突然,不對,你是說,他就在青玉門?”
我正要說話,頸上便架上一把劍,不用回頭我便知道,是清衡。
清衡冷聲道:“你是魔教的人?”
我偏了偏頭,頸上便多了一道血痕,沒想到清衡卻將劍退了退。
他聲音帶著怒氣:“正邪不兩立,你......”
僵持之間,竹林里響起一陣聲響。
小師弟鉆出來,頭發(fā)上還沾著竹葉:“師兄!咱們遭小偷了,我的褻褲怎么一條都沒有了嗚嗚!”
我臉皮一紅,想裝作聽不見。莫冶又是一陣不可置信:“南宮,你是真的會玩啊!
“我.....”我想解釋,卻又根本沒法解釋。
小師弟拍了拍衣服,看著清衡架在我頸上的劍,又看了看陌生的莫冶:“你們,這是在演習?”
我推開那把根本談不上威脅的劍,劍身緩緩垂落。一步一步走到小師弟面前,將他的手拾起,摩挲著手背。
小師弟臉色微紅:“師...師兄,你這是做什么,我、我......”
我低聲失落道:“師弟,我是魔教的人,你怕不怕我?”
他愣了一下,搖了搖頭:“師兄你是好人,而且我們是好兄弟我怕你做什么!
我忽略莫冶笑得刺耳的聲音:“我家中有十六間藏寶室,數(shù)不盡的奇兵異甲,行舟,都給你好不好?”
小師弟面色隱隱心動,他咬了咬唇左看右看,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給我做什么啊?”
師弟的手和他的人一樣好看,我吻在他白皙手背上的紅色花紋上:“我愛你,我的就是你的,所以都給你,好不好?”
“如果你不想走遠,那玉來山下還有三條街的糕點鋪,十五家玉石店,你想要什么就拿什么,好不好?”
“以后我的身體只給你看,只讓你摸,你如果害羞,我就還跟以前一樣假裝睡著讓你偷親.......”
他氣急敗壞的捂住我的嘴,紅著耳朵小聲道:“好!
......
我沒想到會這么順利,真的,在我的預想中他應該會在猶豫不決中拒絕我,但原來他那么喜歡我。
大紅的榻上,我握著行舟勁瘦的腰肢,上面滿是青紫的指印。
我不想傷他的,但是我等了太多年了,等得差點找不到他。
行舟眼尾通紅,已然有些失神,我低聲誘哄:“小白,再做一次好不好?”
他推著我的胸膛:“師.....哥哥.....我屁股好疼!
我咬了咬他的耳垂:“今天大喜之日,你疼疼我。明天,明天我讓你*在我的臉上好不好?”
他最喜歡我這張臉。
所以現(xiàn)在他紅著眼,紅著臉,膝蓋指節(jié)都是粉色,整個人都紅了。
他忍著屁股的疼,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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