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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這樣的一個末世,可以互相取暖的只有彼此。
一章
無法想象,前一秒還是天堂的人間,下一秒已經(jīng)變成了連地獄都無法企及的煉獄。
而曾經(jīng)生活在人間的底層,百夜孤兒院的他們,在世界變成煉獄的那一日一起來到這所監(jiān)獄,雖然絕望,但還是裝作很開心的活著。
……所以……如果,不逃跑……如果,乖乖聽話……是不是……大家就不會……死了……?
百夜優(yōu)一郎不只一次從腦海里冒出這個想法,但最讓他傷心的卻不是眾多小伙伴的死亡,而是那個為了他們出賣血液然后臨死前還在為了他著想讓他有逃生機會的金發(fā)少年的瀕死。
他留著淚吼他:“快走啊!傻瓜!”
他看著他,突然怯弱了,爬起來轉(zhuǎn)身跑走,不敢想不敢回頭,只哭著一直跑。
那之后即使過去了四年,百夜優(yōu)一郎卻還是總是會夢到那一幕:覆蓋著寒冰的地面上橫七豎八躺著熟悉的臉孔,身下留著一灘沒被吸完的血液,斷了一臂的金發(fā)少年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讓他快逃……他想沖過去救他,金發(fā)少年身后卻冒出那個本該死了的吸血鬼,猙獰著面孔抓住他,狠狠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米迦!”
思緒再清楚不過,但還是忍不住回想起四年前的那天,所發(fā)生的一幕幕。
尤其,當(dāng)年的監(jiān)獄已經(jīng)只剩下一片廢墟,想報仇都不知道該找誰。
變強就能殺了所有吸血鬼嗎?
少年心里突然升起這個念頭,然后義無反顧的跟著那個叫紅蓮的上校走了。他想變強,終有一天站在世界頂端,把所有吸血鬼斬殺殆盡,為米迦他們報仇!
二章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種人,平民,軍人,吸血鬼,鬼,以及,惡魔。
因為殺吸血鬼的時候總是沖在第一個,無視組織紀律團結(jié),所以雖然很多時候可以說是立了大功,但百夜優(yōu)一郎還是被關(guān)了禁閉。
并且那個叫紅蓮的中校還讓人帶來了這樣一段話:“連朋友和戀人都交不到的處男是加入不了軍隊的,如果覺得不甘心,就交個朋友介紹給我看看,嘛,不過對你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吧?”
……臥槽!
除了米迦他們之外的朋友,早乙女與一是第一個。
這個少年給人的感覺一直是懦弱膽小的,但很多時候他又表現(xiàn)的很強大很堅強。
然后第二個是一個叫做君月士方的時候家伙……脾氣臭的要死,又自大又好強……跟百夜優(yōu)一郎第一次見面就打了一架,等第二次見面又接著干了一架。
可謂不打不相識。
他們?nèi)齻少年和兩個少女組成了一個新兵分隊,隊長是個叫柊筱婭的女孩,而另一個叫三宮三葉的女孩則是一副火爆脾氣。
用一瀨紅蓮中校的話來說,這個新兵分隊里除了那個叫早乙女與一的少年,別的包括隊長在內(nèi)……都是問題兒童,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
所以,消滅吸血鬼的同時,還要看著這群問題兒童以防不服從指揮就算了,但與此同時如果還要預(yù)防這群家伙時不時打起來……就累人了。
三章
新兵分隊的五人雖各自有各自的經(jīng)歷,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身上都背負著仇恨,親人的,同伴的,朋友的……不一而足,但仇人卻都是吸血鬼。
有很多小孩子從很小的時候開始被吸血鬼圈養(yǎng),以提供血液來換取庇護和生存,這些人被人類和吸血鬼稱為——家畜。
也許很多人認為這種行為是吸血鬼對人類的惡行,但卻有人覺得,這種等價交換明明很公平,很有價值,因為……人類往往比吸血鬼更惡心。
比如那個站在廢墟之上遙望天空,擁有一頭金發(fā),本應(yīng)該死了的少年,百夜米迦爾:“小優(yōu),你等著,我很快就來找你!
——就是這樣覺得。
但新宿那一戰(zhàn),卻把好多東西都破壞了。
比如他一劍刺穿一瀨紅蓮胸膛的時候,就完全沒想到所謂的軍隊救援里有那么一個人,是自己熟悉到銘記于心的——
“小優(yōu)……?!”
震驚到那刺穿胸膛的劍都感覺不到的程度,米迦爾看著那同樣震驚無比的黑發(fā)少年,聽到他顫抖著吐出聲音:“米迦?”,突然就笑了,但下一秒又臉色一沉,翻身躲過身后那人的攻擊,無視刺得更深的長劍,一手摟住自家小優(yōu)縱身一躍,回到吸血鬼大部隊里才倒下。
優(yōu)一郎被他緊緊抱在懷里,所以米迦爾一倒下,他便也跟著一塊跌坐在地上,將金發(fā)少年穩(wěn)穩(wěn)扶住,反抱在懷里,“你沒事吧?米迦?”
米迦爾抬起左手捂住他雙眼,溫柔道,“我沒事。”右手握住劍柄“刷”的一下從身體里拔出來,扔在地上“哐當(dāng)”一聲輕響。
百夜優(yōu)一郎立即拿下他捂住自己雙眼的左手,去檢查他的傷口,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自動愈合連一絲血跡都沒有后,這才放下心來,轉(zhuǎn)而問出另一個問題:“米迦,你現(xiàn)在是吸血鬼嗎?”
米迦爾坦然的看著他點頭,“嗯!
優(yōu)一郎盡管已經(jīng)猜到,卻還是有點接受不能,“是……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嗎?”
按照米迦爾的本意,這時候就應(yīng)該裝作一副沉默的樣子不說話,從而讓小優(yōu)產(chǎn)生誤解,然后心里對他懷有愧疚……那樣,小優(yōu)一定會更加放不開他。
可是……米迦爾想要的不是小優(yōu)的愧疚,而是他的主動沉淪:“不是!
所以,看到小優(yōu)為了救那些所謂的隊友,或者說是朋友,而發(fā)狂變成另一副他完全不認識的樣子,米迦爾很憤怒,他甚至想把那些人類都殺掉——但他知道不能,因為小優(yōu)會傷心。
所以他只能在小優(yōu)要殺人的時候擋在他面前,盡全力安撫他,“小優(yōu),我是米迦!
這次的長劍刺進胸膛的時候,傷口自動愈合不了,但米迦不在意,只是緊緊抱住小優(yōu),安慰他的同時,冷冷的看著旁邊還醒著的一個女生,以防她趁機撲上來把小優(yōu)搶走。
但百夜優(yōu)一郎恢復(fù)神智后,軍隊的大量后援也趕來了,于是吸血鬼們不得不退走,米迦爾也被強行帶走了。
四章
新月登頂?shù)臅r候,醫(yī)院里愈加寂靜。
百夜優(yōu)一郎本來正躺在床上發(fā)呆,但突然輕微響起的“咔嚓”聲卻把他驚醒,條件反射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瞪視過去——
“……米迦?”看清來人后立即松了口氣,又趕緊下床去開門看了看外面走廊,確定沒人監(jiān)視后這才重新把門關(guān)好,回到床上坐好。
米迦爾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抬手“嘩啦”一聲把窗簾拉上,走到他床前椅子上坐下,湊過去摸了摸他額頭,“還難受嗎?”心里默默慶幸,幸好燒已經(jīng)退了。
“已經(jīng)不難受了!卑僖箖(yōu)一郎笑笑,想到什么,突然伸手扒他衣襟,“米迦,你沒事吧?我記得我好像捅了你這里兩次……”
米迦爾任由他扒開來檢查,順便在他低頭的時候似有似無的將嘴唇貼上他發(fā)頂,故意將聲線壓的無比溫柔曖昧,“你放心吧,我沒事的。”
優(yōu)一郎仔細查看一番,確認傷口已經(jīng)愈合一絲傷疤都沒留下后,這才放下心來,抬頭去看米迦爾,“沒事就好。”
米迦爾順勢將他摟入懷中,低低嘆息一聲,金眸里復(fù)雜情緒閃爍翻滾幾番,終于下定決心似的:“小優(yōu),我……”
優(yōu)一郎奇怪的看著他。
米迦爾盯著他的雙眼,一本正經(jīng)的接著道:“我喜歡……”你。最后一個字被門外的腳步聲驚得咽了回去,米迦爾臉色陰晴不定的盯向門口,預(yù)備著等那人走進來便立刻結(jié)果他。
優(yōu)一郎這才想起身邊之人是吸血鬼,生怕來的人是為了抓他,緊張的四處打量,期望能給他找個地方躲起來。
米迦爾好玩的看著他緊張,也不提醒他自己可以馬上從窗戶離開,只故作悲憫道,“小優(yōu)的朋友好像都很討厭我,要是他們等下看到我,肯定會把我給殺了吧?”
優(yōu)一郎左右糾結(jié)掙扎了一會兒,這才大義凜然的一把拉過米迦放倒在床上,整個人覆上去壓住他,又拉過被子把彼此嚴嚴實實蓋住,裝作一副睡著的樣子。
“你睡了嗎?小優(yōu)?”隨著話音響起,柊筱婭輕手輕腳開門走進來。
優(yōu)一郎沒吭聲,一動不動的躺著。
米迦爾看著被窩里近在咫尺的優(yōu)美頸項,悄悄伸出舌頭舔了下。
優(yōu)一郎身子一顫,不動聲色的掐了某少年細腰一把,以示警告。
柊筱婭只是回來拿遺落的東西,很快就走了。
病房重新安靜下來。
優(yōu)一郎緩了口氣,就要從被窩里起來。
米迦爾卻伸手緊緊摟住他不放,眼神幽深幽深的,“小優(yōu)……”
話落,一只手瞬間扣住優(yōu)一郎后腦勺,直接吻住了他的嘴唇。
……這是干什么?優(yōu)一郎傻了,呆呆的看著米迦爾不能反應(yīng)。
五章
“小優(yōu),閉上眼睛!眱蓚人的呼吸都有些雜亂無章,米迦爾緊緊貼著他的嘴唇,只是貼著,不急著進攻,屬于吸血鬼的暗紅色瞳孔直視著少年的黑色瞳孔,說話的時候,不知不覺就變得有些纏綿了。
優(yōu)一郎下意識閉上眼睛,但又立刻回過神來,睜開眼睛努力把頭往后仰,“不對啊,你先告訴我你這是想干什么?”
米迦爾沒有回答,只是把他后仰的腦袋重新扳回來,嘴唇相貼的瞬間便撬開牙關(guān)攻城掠池,直把少年吻得全身發(fā)軟,任自己予取予求。
“米迦?!”發(fā)出這一聲驚呼,是因為那人的手竟然鉆進了他衣擺,撫上了他的腰。
“小優(yōu)……”才這一會兒,米迦爾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沙啞破碎,他看著驚慌失措的優(yōu)一郎,努力露出一抹溫柔的笑來,“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百夜優(yōu)一郎根本不信他,“那你先把你的手拿走!
米迦爾留戀的摸了摸他的細腰,把手收了回去。
優(yōu)一郎立即從床上跳起來,離他遠遠的坐到床腳。
米迦爾跟著坐起身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突然就傷心起來,“我要回去了!
也不知道下次再見要到什么時候。
兩個人都沉默了。
“……小優(yōu),不要太相信人類。”最終,米迦爾也只是留下這句話而已。
優(yōu)一郎看著他從窗戶跳出,安靜半晌才下床過去關(guān)窗。他相信米迦不會害自己,但也相信那些朋友不會害自己……
米迦爾直到離開了那座城市很遠后,才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抿著唇笑瞇瞇的,這一次已經(jīng)收獲很大了,即使不能吃完,但好歹也算是吃了一點不是嗎?
心情很好的回到住處,難得的見到誰都給了一個笑臉……嚇得那些跟他從來沒好好相處過的吸血鬼還以為自個兒眼花了或是離死不遠了。
直到第二天發(fā)現(xiàn)那個金發(fā)吸血鬼又變回了以前那副面癱樣,眾吸血鬼才覺得松了口氣,果然昨晚見到的都是錯覺。
六章
“小優(yōu)……”
“嗯?”百夜優(yōu)一郎緩緩睜開雙眼,看著眼前人耀眼的金發(fā)呆了下,伸手去摸他脖頸——指間碰觸到的肌膚是溫?zé)岬模}搏是有跳動的,這個人是活著的……
“米迦,這不是夢對嗎?”
米迦爾認真點頭,“小優(yōu),我還活著!
喜悅從心底完全蔓延出來,優(yōu)一郎看著他,忍不住笑著哭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
米迦爾默默替他擦掉淚水,低聲嘆息,“看你這樣,我也想哭了,怎么辦?”
優(yōu)一郎不好意思的把淚水憋回去,嘴硬道,“誰哭了,我那是因為高興流的汗而已!
米迦爾也不戳破,笑得無奈的在他身側(cè)蜷縮著躺下,“好吧,是我看錯了!
優(yōu)一郎側(cè)身面對他,仔細觀察著,想要看看他有沒有什么變化。
米迦爾也專注的盯著他,許久后突然輕聲說了一句話。
房間里非常安靜,因此這句話雖然很小聲,但優(yōu)一郎還是聽得清清楚楚,身體不由僵住。
米迦爾湊近過去,極親密的與他額頭相抵,語氣神情都不變的把那句話又重復(fù)了一遍,“我喜歡你,小優(yōu)!
優(yōu)一郎下意識就想開口,米迦爾卻像是知道他要說什么似的,右手掌抬起捂住他嘴巴,阻止了他要出口的話,“小優(yōu),不要急著拒絕我,起碼先考慮一下好嗎?”
優(yōu)一郎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米迦爾松了口氣的收回手掌,轉(zhuǎn)而落在他后腦勺,將他整個人按進懷里,閉上雙眼,“睡吧。”
優(yōu)一郎卻是渾身僵硬的睡不著。
直到后來漸漸要睡過去了,卻又被驚醒了。
杳無人煙的廢墟之地里,某處還算完整的屋子里燃著篝火,旁邊圍坐著五個少年人。
是夢啊……百夜優(yōu)一郎從夢中驚醒,打眼一瞧發(fā)現(xiàn)沒有米迦爾的身影,先是松了口氣,接著又有些失落。松口氣是因為米迦告白的事是假的,失落則是因為米迦不在。
“優(yōu)君,你沒事吧?”早乙女與一睜著一雙大眼擔(dān)心的看著他,“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啊,發(fā)燒還沒好吧?”
“不用,我沒事。”百夜優(yōu)一郎從地上站起來,抬腳往外走,“我出去走走!
眼看早乙女與一要跟上去,柊筱婭連忙擺手阻止,笑笑,“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七章
月色下的廢墟連綿不絕,看不到底,百夜優(yōu)一郎走出蠻遠后默默在一塊石頭上坐下,看著月亮發(fā)呆。
“有心事?”
身后突然響起的溫和嗓音,把優(yōu)一郎嚇了一大跳。
“嚇到你了?”金發(fā)少年嘴角勾起一抹惡作劇得逞的笑意,繞到百夜優(yōu)一郎面前,雙手一枕,直接趴到他大腿上。
優(yōu)一郎翻了個白眼,“你說呢?我這樣嚇你試試?”
米迦爾不由笑的眉眼彎彎的看著他,“好啊!
優(yōu)一郎不知怎么的想到剛才那個夢,臉紅了一下,轉(zhuǎn)移話題,“你怎么在這里?”
“知道小優(yōu)在這里,所以過來看看!泵族葼柡芟矚g近距離靠著他家小優(yōu),因為光是聞著那股體香就讓他覺得很滿足。
優(yōu)一郎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我不信!
米迦爾哈哈一笑,故作感嘆,“那真是沒辦法,因為小優(yōu)也變聰明了呢!
百夜優(yōu)一郎聽了,氣的牙癢癢的,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腦門上,“別以為你這話我聽不懂!
米迦爾痛呼一聲,趁勢摟住他,把頭埋在他懷里偷笑笑得顫抖。
百夜優(yōu)一郎無奈的抬手,但到底沒再打下去,只是把他一頭整整齊齊的金發(fā)揉亂而已。
米迦爾靠在他懷里許久,抬頭看著月亮,莫名有些傷感,“如果能這樣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嗯!
但兩個人都再清楚不過,這樣一個末世,兩個人還一個是被實驗的人類,一個則是吸血鬼……即使不考慮人類和吸血鬼是敵對的因素,想在這樣一個末世活著也已經(jīng)很累了,更何況他們還是仇敵。
百夜優(yōu)一郎有時候會很害怕,害怕那個名為[終結(jié)的熾天使]的東西遲早有一天會讓他失去理智,變成一臺只會殺人的機器,而且,他很怕,很怕……有一天,他會親手殺了米迦。
米迦爾有時候也會怕,吸血鬼壽命那么長,如果他還活著,小優(yōu)卻死了的話……完全無法想象那一天的到來。
這一晚的后半夜,兩個人都沉默著不說話,只是擁住彼此的雙手卻緊緊的一絲都不舍得放開。
番外
看到米迦爾又一次出現(xiàn)在他們的陣營中,柊筱婭等人已經(jīng)見怪不怪。
優(yōu)一郎很不好意思的看著他們躲到遠處去,才轉(zhuǎn)頭去問米迦爾,“你怎么來了?”
米迦爾笑瞇瞇,“不是說吸血鬼和帝鬼軍又要開始掐架了嗎?所以我提前來看看你,順便敘敘舊!辈蝗坏綍r候打得難分難解的,還怎么聊天?
優(yōu)一郎無語,“不一定能見到吧?”
米迦爾挑眉,“我自有安排!
優(yōu)一郎不知道他的安排是什么,只知道倆人晚上又睡的一個帳篷,搞得他有時候醒來,還以為吸血鬼和帝鬼軍已經(jīng)能和諧相處,世界一派和平了。
米迦爾總說他想太多,因為和諧相處是不可能的,吸血鬼只想殺了帝鬼軍,帝鬼軍也只想殺了吸血鬼,而吸血鬼和人類都認為,只有殺掉對方才是勝利。
優(yōu)一郎似懂非懂,卻沒有深究。
米迦爾照舊掐著時間回去,在某吸血鬼來敲門時裝出剛穿戴整齊的模樣去開門。
某吸血鬼看著他,一臉了然,“又去找那個人類少年了?”
米迦爾微笑:“我只對他有興趣!
某吸血鬼:“懂,圈養(yǎng)嘛!
米迦爾笑意更深,“我更喜歡養(yǎng)成倆字!
某吸血鬼:“都一樣啦,不過他的血真的有這么好?”
米迦爾笑得溫柔又危險,“你可以試試!辈坏饶澄砺冻龈信d趣的笑來,又淡淡道了句,“看看到時候是他先流血,還是你先!
某吸血鬼:“……”
又有一吸血鬼過來找人,剛好只聽到最后一耳朵,還只有“流血”兩字,頓時來了興致,“米迦爾你不是有個圈養(yǎng)在帝鬼軍里的家畜?”
米迦爾微微一笑。
某吸血鬼頓時肝顫了顫。
后來的吸血鬼還在滔滔不絕,“看你那么寶貝,一定很好吃吧,不考慮給我們也嘗一下?”
“是很好吃。”米迦爾笑,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具流盡血液的干尸,“在你嘗一下之前,也許我該告訴你一聲,那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誰碰誰死。”
后面四個字一字一頓,清晰無比,某吸血鬼和后來的吸血鬼都覺得被凍住了,渾身血液居然有要凝固的跡象。
米迦爾好半晌才抬腳走開,給觸到他逆鱗的兩只吸血鬼解凍。
兩只吸血鬼受了教訓(xùn),再不敢提起這件事。
倒是別的吸血鬼不知,一個兩個的湊上來詢問,非要被米迦爾狠狠揍一頓才長記性。
然后,百夜米迦爾有個人類小情人的消息不脛而走,從此吸血鬼們都認識了誰叫百夜優(yōu)一郎,并將他的臉記得比另一半還清楚,然后和帝鬼軍干架時都默契的避開優(yōu)一郎,將人留給米迦爾對付。
這間接導(dǎo)致優(yōu)一郎突然就不忍心砍吸血鬼,還一上戰(zhàn)場就被隊友拋棄,只能跟米迦爾打照面,并且打著打著就被拐跑,直到晚上才疲憊不堪的被送回來。
柊筱婭等人對他經(jīng)常被吸血鬼送回來這件事已經(jīng)習(xí)慣到不行,只能夜深人靜時默默思考換隊友的可行性。
優(yōu)一郎完全沒意識到,米迦爾已經(jīng)漸漸把他帶到了與帝鬼軍相反的方向,并且相信再過不久他就會被趕出軍隊,被米迦爾領(lǐng)回去光明正大的圈養(yǎng),然后這輩子就都只能綁在他身邊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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