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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若宵風(fēng)——紀念那個如風(fēng)般逝去的靈魂
如果真的要說這個人,那就是一個孩子。
一個喜歡默不做聲大口吃飯,把強大的力量當成玩具的孩子。只是我們偶爾會產(chǎn)生錯覺,認為這個知道自己的死期所以希望被人忘卻的他很成熟,沉默的選擇幫助于壬晴是一種忠誠,對命令予以聽從并且完成任務(wù)是一種大人的穩(wěn)重。
他的身材太過高挑,面容太過的冷靜,穿著太過的干練。
他的眼神太過凌厲,語言太過的簡單,動作太過的死板。
或許不該忘記的時候卻總是不經(jīng)意的忘記了,他只是一個孩子。
好像每一個角色都帶著點明明別人都知道卻偏偏都知道的一知半解的故事,壬晴的父母和身世,虹一的身份和能力,雷光雷鳴的真實過往。攤到宵風(fēng)這么一個悲劇角色身上,與其說那身份是不可探知的神秘,倒不如說那是不忍觸及的重創(chuàng)。
生來就是無性之身,被稱為死神,背負被父母嫌惡的陰影,被后來的家人傷害等等等等,就是這么一個孩子,被人撿回去還是沒個好結(jié)果,默默被禁術(shù)吞噬了生命,結(jié)果做出的選擇只不過是希望自己能夠“不曾存在”。
許久之前,當他暗色的身影帶著壬晴穿過樹叢間的陰影,坐在那個破舊的巴士里說出自己的愿望,那個時候都還以為,壬晴一定會想辦法不讓他消失在自己的身邊。那么到底是這個惡有惡報的結(jié)局和過程實在是太理所當然了還是因為其他的什么錯覺,害的我們總以為宵風(fēng)是不會死的,至少不會死在眼前,不會死在那個一切都結(jié)束,無需在負擔什么就可以通往幸福的那個道路上。
他走在香道家的門前露出釋然的笑容,說那是一個美好的家庭,有一個漂亮的庭院。那一瞬間多少有了微妙的不安,看著那張了無牽掛的表情,虛弱卻斬釘截鐵地說“能遇見壬晴太好了”,還真的他害怕一瞬間就會消失在眼前,所幸他只是脆弱的靠在壬晴的肩膀上,也不過僅此而已。
一次又一次他在虛弱和是否消失的過程中輾轉(zhuǎn)到足以讓人忘記他的性命確實是即將終結(jié)的這個事實。所以當宵風(fēng)還在因為編織圍巾露出笑容的時候我還稍微放了一下心,雖然過長的頭發(fā)掩飾住了越發(fā)脆弱的臉頰,但是眼眶下深深的痕跡不過帶出了淡淡的憐惜。
壬晴轉(zhuǎn)身回到屋子里去準備茶點,還在討論即將來訪的客人的時候,那個放松的躺在躺椅上的他明明是少見的神采奕奕,卻在下一刻一去不回。
壬晴把圍巾貼臉龐,輕聲說著絕不遺忘的誓言,那一瞬間曾經(jīng)沉淀的不安輕易的涌入腦海,只能痛恨自己沒有能夠忍住眼淚的足夠的堅強。
只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當他坐在輪椅上編織圍巾,斂下的眸子悄悄的揚起幸福的笑,看著他略顯疲倦的睜開眼睛看向遠方,露出仿佛大人般的笑容然后就如同傍晚消失在街轉(zhuǎn)角的風(fēng)聲,一瞬間寂靜下來。張開嘴不知道如何表示卡在咽喉的啞然,眼淚在沒有防備的剎那好不猶豫的逃離眼眶的束縛,用自由的軌跡撕開臉上偽裝的堅強和隱瞞。
上一刻還輕輕的笑著,下一秒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輕易的消失在晴空下,宛如那個沉悶的下午不知消失在何處的風(fēng),靜靜的消散在夕陽的殘輝里。留下壬晴輕輕的摸著他的衣服,纖細的身影默默的拉出一絲孤寂的淡漠,渴望他安息卻不希望失去他的痛苦輕輕撕扯著貌似波瀾不驚的嘴角。
虧我還以為那么輕易的就能結(jié)束,就算知道宵風(fēng)的逝去已經(jīng)無可挽留,但是至少那份其樂融融的和睦會繼續(xù)到最后才對。結(jié)果那份短暫的溫馨還沒來得及在心里抹上暖色,素彩的服裝就已經(jīng)輕軟的貼合在輪椅上,將可能的美好未來凍結(jié)住。
即使這一次他笑的那么幸福,卻還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徹底面對這個突然就沒有了他的隱之王的世界。好在這個故事已經(jīng)結(jié)束,包涵著令人微微寂寞且幸福的甜美。
宵風(fēng)露出那個仿佛能夠凈化憂傷的笑容以后,就人如其名如風(fēng)一般消失在那個晴朗天空的角落。只能相信在壬晴傷心的時候會有風(fēng)像是安慰一般拂過那個纖細的肩膀,確定會有風(fēng)在他猶豫不前的時候輕輕把他推向前進的道路,那是宵風(fēng)殘存且堅定不移的溫柔。
希望他能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一直露出屬于孩子的笑容,即使他經(jīng)歷了那么多。
再見宵風(fēng),原諒我實在無法笑著送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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